第55页_姝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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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刘徇在冀州不过一年,已为一方霸主,羽翼渐丰,为人瞩目,又得美人在侧,实在春风得意。

  酒酣宴乐间,他多饮了两杯,一面敞开心怀,与众人抚掌笑谈,歌舞相庆,一面又时不时侧目望阿姝,兴致起时,还悄悄捏她柔荑,冲她微笑。

  宴至人定时,宾客方渐散。

  刘徇稍饮多了些,虽未醉,步伐却已不似平日稳当,骑上马时,身形也微晃。阿姝与雀儿坐在马车中,时不时掀起车帘望过去,生怕他一个不防跌下来。

  邓婉已乏了,靠在旁道:“你这样当心,何不劝大王弃马乘车?”

  阿姝连连摇头,面上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阿嫂不知,他那人看来温和,是个大大的好人,实则内里倔强的很,若不摔疼些,定不会听我的劝。”

  邓婉斜睨她,掩唇笑道:“你倒是清楚得很。不过,大抵这天下男子都是如此,骨子里倔强得很,你阿兄从前也是如此。”

  阿姝从前未与她说起过夫妻间的趣事,闻言登时来了兴趣:“可为何阿兄如今待阿嫂却是百依百顺?”

  邓婉目光流转,也跟着望向马车外与刘徇并骑的赵祐,道:“男人嘛,既不能硬碰硬,亦不该全然顺服,需得软硬兼施,刚柔并济,方能成器。”

  阿姝挑眉,若有所思,将她话暗暗记在心中。

  ……

  夜半,阿姝盥洗后,在妆奁前细细的梳着重又披散的乌发,一下一下,在烛光下映出漆黑而柔顺的光泽。

  刘徇饮下醒酒汤,闭目养神片刻后,已然意识清明,此刻望着她掩在宽大中衣下的婀娜身姿,目光渐混沌,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默默的靠过去,一手握住她纤薄的肩,一手抽出她手中的木梳,对着铜镜插入她发间,一下一下自上而下的梳理起来。

  阿姝未动,透过铜镜与他目光相对。

  他渐渐的将她乌发梳拢向一边,露出被遮蔽的脖颈,埋首过去,一口咬住她耳畔,将她压倒在旁,嘶哑着嗓音道:“总算不必再赴宴,夜还长,小儿,给我可好?”

  阿姝双颊绯红,恍若那日醉酒,越发令他眼迷心乱。

  她未出声,轻咬着唇,伸手揽住他脖颈,在他下颚处飞快的亲了下,算是回应。

  他倒抽一口气,只觉热血上涌,心神荡漾,当即将人抱至床边,扯下帘帐,俯身亲昵。

  过了许久,他只觉将这数月的纷乱与纠结统统卸去,浑身只余舒坦与餍足,方偃旗息鼓,闭目与枕衾间抚触着她背后柔滑如丝缎的肌肤。

  阿姝额角仍有薄汗,浑身酸乏,心中却还记着方才大嫂的话。

  她先前也曾学着拿住他对女子心软的软肋行事,可却还未如大嫂所说那般,能渐扭转他内里倔强的性子。

  “大王可还记得,先前我说曾想念大王?”她试探着,一面学着他的动作,轻轻抚触他胸膛肌肤,一面柔声低语。

  刘徇正因她的动作而十分熨帖,闻言道:“自然。”他颇有兴致的睁眼,侧过身仔细的凝视她,带了分玩笑道,“你说说,究竟何种时候想念我?可别尽是恨我的时候。”

  阿姝面色微红,尽力的直视他眼眸,语气间也带了几分幽怨:“在家中闲居,偶有想起。可最想念时,乃是薛襄大军来袭时。我日日盼着大王前来,这才书信过去。可大王——却未有只字片语传来。我差点便以为,大王已将我忘了。”

  第47章投壶

  刘徇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口也跟着抽疼了下。然而这疼很快自心口移到了鬓角——

  她不知哪来的胆子,竟伸手攥住他鬓角一缕发,用力的揪了下。

  他顿时吃痛,“嘶”的一声倒抽了口气。

  平日里出征,他也曾受过不少皮肉伤,可刀割与摔打出的疼痛,却远不如这等须发撕扯的疼钻心难耐,尤其是鬓角这般与面颊与耳畔相连的敏感地方。

  他下意识的有些恼怒,可面色还未来得及变冷,她又迅速的放开了手,转而柔顺的伏回他怀中,低低问道:“大王可觉疼痛?”

  “唔。”他含糊的应了声,有些不好意思承认疼痛,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她素来柔顺体贴,即便偶有脾气,除新婚时曾稍稍闹过一回脾气外,从此便都敛了锋芒,应当不至如何胡闹。

  她小心翼翼的偷觑他神色,见无怒容,才渐渐的胆子大起来,嘟唇轻哼一声,带点咬牙切齿的报复意味,道:“我盼着大王回信那两日,可比大王方才更难受,难受得度日如年。”

  刘徇微微怔,神色莫名的望着她。

  她越说越觉理直气壮,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大王日后可不许再如此待我。”

  说罢,她紧张的抿着唇,捏着被角,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等待回应。

  他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沉默片刻,竟是乖乖点头说了声“好”。

  阿姝娇艳的面庞克制不住的露出个满意的笑,浅浅的梨涡与洁白的贝齿若隐若现。她心情大好,越发柔顺的主动抱了抱刘徇,软软的手指轻轻抚摸他脖颈处的喉结,令他浑身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

  他低头吻了下她额发处,心思有几分飘忽不定。

  她方才扯他鬓发,是明晃晃的发泄之举,像个无理的小女子似的。

  若是平日里她这般行事,他定会以为是无理取闹,可眼下,他除了最初因那一下疼痛而下意识生出的一瞬恼怒外,竟未有一点不悦,反而有种异样的满足和愉悦,仿佛见到了一个从来都克制着收起利爪的猫儿,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偶然亮出爪子一般。

  猫儿爪子挠得他有些疼,他十分有耐心的自省一番,总算察觉出先前的做法,的确不大妥当。

  但这并非他本意。

  他沉默半晌,还是斟酌着开口:“我原也想与你回信。”他抚着她乌发,试探的望她一眼。

  她面色未变,只挑起眉梢,等他下文。

  “只是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一转身,便抛诸脑后了。”他说罢,仿佛也觉得不妥,尴尬的舔舔唇角,下意识又多了句保证,“下回我先给你回信,再想旁的事。”

  阿姝忍不住轻哂,饶有兴致的支起脑袋,双眸因笑意而弯作两枚月牙道:“大王要记得方才说的话。”

  她恍惚间想起才成婚时,她也曾因忍耐不住,而在他面前露过些许锋利棱角,可随着那一路真正见识到他轻而易举的操纵人心时,她深埋心底的恐惧才彻底将二人间的隔阂又加深一层。

  她有许久都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真正的情绪,哪怕是心中气闷,也尽力装作柔顺,实在忍耐不得,便努力化作伤心难过,借着他对她的心软愧疚才得些好处。

  可今日听了大嫂的话,方知一味的退让与妥协,似乎并不能教他认识到,她也是与他一样,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

  方才那般,是否算初战告捷?

  想不到偶尔的一点强硬,竟令她收获颇丰。

  ……

  刘徇此番到邯郸,不过战胜后顺路,只打算逗留三五日,是以虽然府中收到许多拜帖,他却命人一概回绝,只与郡守孙和递话,此地一应治理,仍循旧例便可,不必因他稍有不便。

  他难得空闲,也未令公事停滞。

  闭门谢客后,他便将近来冀州事务,自战事到政务,事无大小,一一梳理,再写作奏疏,欲呈与天子。其中,如冀州刺史之任命等事宜,他皆有分寸,不敢稍有逾越,十分谦恭的询问天子之意。

  他心知,此时冀州内乱已除,先前离开司州长安时所受之皇命已完成大半,可他真正的实力,却才稍有展露。

  此刻,他需稳住身为监军的谢进等天子耳目,继续韬光养晦,既显出能替天子平乱,开疆拓土之能,又常怀忠于天子与朝廷之心,章后与耿允才会继续暂且信任于他,任他在外领兵。

  眼下,并州才拥立梁弇的叛臣薛襄,便是个绝好的机会。一旦得天子旨意,令他往并州平乱,他便可再扩势力。

  他将写好的奏疏反复阅了三五遍,确定无误,才命人送出。

  将一应公务处置妥当后,他才稍松了口气,自榻上起身,往院中去。

  因此处非信宫,他只得在阿姝寝房中处理公务。阿姝无处可去,一早便去寻了邓婉。

  今日秋高气爽,正该在屋外沐着日光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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