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页_姝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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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二人好容易将昌儿送入屋中,哄得入睡,才蹑手蹑脚出屋,命人在院中置了张宽敞的矮榻,搁上几案,并三两样新鲜的瓜果等物,玩起投壶来。

  时贵族男子皆尚武,六艺中便有一射。投壶虽是日常的戏耍,却常为衡量射术的途径,只是到寻常贵族女子间,便是个寻常的把戏了。

  阿姝平日除了丹青外,也惯爱投壶、六博等消磨时光,奈何她技艺不精,今日的手感又十分不佳,未有多久,便已被邓婉遥遥领先了去。

  邓婉体谅她不擅饮,便将寻常投壶的赌注自输者饮酒改为抹一道胭脂在颊上。

  短短两轮下来,邓婉面上仍洁净如初,阿姝的右颊边却已被抹了四五道鲜艳的痕迹。

  刘徇漫不经心步入院中时,便见她手中捏着支箭,严肃的蹙眉眯眸,费力的瞄准着数丈外的壶,却犹犹豫豫的,怎么也不敢出手,右颊上那几道红痕,在璀璨日光下越发替她添了几分娇艳的颜色。

  再观那处摆着的两壶,邓婉的那个里头稳稳当当的停了数支箭,壶中与壶耳处都有,而阿姝这边,除了壶中停了两支箭外,地上还散落了三两支,壶耳中更是空无一物,显然正落下风。

  他不由轻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立于门边,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出手。

  院中二人显然也瞧见了他的驻足。

  邓婉冲他遥遥的行了礼,便又扬了扬手中已备好的胭脂盒,对阿姝促狭道:“如何?还不动手?我这处的胭脂可早替你备好了。”

  阿姝原就落在下风,此刻自觉在刘徇面前出了丑,不由的羞红了脸,越发的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迟迟不动作。

  院里还有好几个婢子在,雀儿最是不怕的,领头偷偷的掩唇笑她。

  她羞赧不已,索性也不投了,将箭朝榻上一丢,娇声耍赖道:“我不玩儿了,横竖技艺不佳,要输给阿嫂。”

  邓婉一双美目自她面上划过,又转至刘徇身上,不动声色的溜过一圈,面上笑意加深。

  她拾起阿姝丢下的箭,重又放回筒中,状似无意道:“你也不算是输给我,我这投壶的本事,也是你阿兄教的。想必还未有人悉心的教过你。”

  阿姝亲将刘徇引至榻边,仔细替他斟上酪浆,递上瓜果,侍候好了,才替自己拾起一块瓜,脆生生的咬了口,两片唇都莹润起来。

  她闻言不满道:“阿兄实在偏心,怎不见从前有耐心教我这些?”

  刘徇目光略过她张合的两片润泽唇瓣,有点心不在焉。

  邓婉摇头轻笑:“你莫苛责他,从前他也年少,哪有这样的定性与耐心,手把手的教女子投壶?”

  阿姝侧目想了想,也绝有理。

  饶是兄长再如何疼爱她这个妹妹,到底也有过少年心性,哪里肯在家中教妹妹投壶?

  她遂不再多言。

  倒是邓婉面上笑意加深:“你若真想学,也该求大王教你。只怕你没这样的耐心,不愿意学。”

  一说到刘徇,阿姝下意识的收敛方才毫无拘束的议论兄长的模样,转头去望他,小心翼翼道:“不必了,大王那样忙,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刘徇默默的望她一眼,好脾气的笑了笑,饮着酪浆并未答话。

  邓婉目光在二人间流转片刻,也不再多言。

  正值此时,门厅处有婢子入内拜道:“方才男君身边之人来回报,今日与管事在田庄间多留些时候,需至夜里方回,夫人若累,不必苦等,早些安歇便好。”

  原来是赵祐派人回来传话。

  刘徇不由挑眉,只觉有些惊讶。

  他虽知赵祐夫妻和睦,感情甚笃,却不知平日在外看来豪旷有度,不拘小节的赵祐,对妻子竟这样细心,连稍晚归这样的小事,都特命人回来告知。

  再观阿姝与邓婉,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尤其邓婉,不但笑着点头应下了,还特意又回屋去取了双洁净的鞋交予那婢子,嘱咐道:“你再令人将这鞋交予君山。他今日去田庄,又忘了带换洗的鞋袜。”

  赵祐今日循例去田庄查问收成,田间需多步行,一日下来,定是鞋袜脏污,总需要换的。

  待人去了,邓婉又陪着二人饮了片刻酪浆,将盘中瓜果分食得七七八八,便听昌儿醒了,自入屋去。

  阿姝只得又跟着刘徇回屋去。

  她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

  刘徇这人,平日不忙公务时,不是拿着地图一点一点盘算,便是安安静静的读书。

  阿姝虽也喜静,到底也还是年轻女子,总要有些旁的调剂。

  而刘徇心里,这所谓的调剂,便是将人压到床榻间好好折腾,直令她浑身乏力瘫软入水才好。

  从前他未识得此间真谛时,并不愿与她长留屋中,如今却是开了闸的洪水猛兽,经这数月相隔,越发不可收拾。

  今日他却未如阿姝所料般,回来便动作,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独坐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君山平日之行踪,难道都会同你大嫂说得十分详尽?”

  阿姝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点头道:“自然。阿兄一向如此,说清楚了,阿嫂才不必担忧,偶尔晚归,也心中有数,可自安歇。”

  他闻言,不自觉拿自己与赵祐对比。

  若换做旁人,他多半不会理会。可赵祐不同,一来,他原对其也有几分敬重;二来,他知晓阿姝心里,这位兄长有多么重要。

  他细想了片刻,自己大约只有彻夜不归时,才会派人知会妻子,偶尔忙碌时,甚至全然忘记。

  饶是他过去一直极力营造出与赵姬情感笃定之相,每每见赵祐夫妻,才知自己所谓的体贴与厚待,实在不足挂齿。

  虽然那皆是做给旁人看的,可他到底不是个全没心肝的小人,一番自省下来,也开始觉不妥。

  然他没再多问,眼前闪过方才日光下,她的两片晶亮对唇,不由伸手拨弄着她颊边还残留对两道艳丽,恢复本性,露出温和外衣下的真面目。

  他猝不及防的将阿姝裹挟着入内室,亲密的折腾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搂着疲惫的她靠在浴桶中,又忽然问:“你爱玩投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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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木盒

  阿姝早已浑身酸软,此刻正阖着眼,任由他双臂圈住,令她不至于滑入水中。闻言连眼皮也不愿掀,轻哼两声,软软道:“再喜欢玩,此刻也没力气了,大王快让我好好歇会儿吧。”

  刘徇沉默下去,搂着她的手却缓缓动作,替她在肩颈、腰际按揉起来。

  直到她又痒又舒坦的眯着眼,忍不住满足的嘤了声,才将她自水中抱起,亲自取了大巾裹住,横抱至榻边,替她拭去她发间水渍。

  他这人,每次在床塌间餍足后,都会更多几分耐心与温柔,仿佛真能将她捧做珍宝似的。

  阿姝脑袋与身子都被巨大的巾子罩住,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此刻睁开雾蒙蒙的双眼,有些发愣的望着他,好半晌才稳住心神,不断暗示自己,千万别被他迷惑了,否则哪一日又忽然变脸,到时苦得还是自己。

  大约着实是累得糊涂了,她虽眼皮耷拉,罩在大巾中的脑袋仍不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

  这模样落在刘徇眼中,令他不由无声挑眉。

  虽不知她心中想什么,但能肯定的是,绝不是在说他的好话。

  他心口起了个疙瘩,把她抱回床上后,闷了半晌,突然凑过去道:“明日我要外出与郡守、都尉等巡防,一大早便要出发,深夜才回。”

  阿姝早已睡得迷糊,一个字也未听进心里去,只下意识的嘟唇哼了声,懒懒的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睡去。

  他等了片刻,不死心似的又靠过去,把人重新捞回怀里,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阿姝不耐的想要转身,可乌发恰被他手肘压着,才一动弹,一阵拉扯的疼痛自头皮间传来,令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只得委屈巴巴的勉强睁眼望着他。

  他遂再重复了一遍。

  阿姝眨巴着眼睛,点头“嗯”了声,示意知道了。可刘徇仍是定定看着她,仿佛还在等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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