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选择
无论是那个采访,还是乔秋，对乔青筠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池安想要报复乔青筠，也是从这了个方面入手。可为什么得逞之后,听到乔青筠那样脆弱的声音，池安反而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心里有一些空空的,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乔青筠怎么会会是棉花一样柔软。
池安压下心头的烦躁，说：“我下午会去做spa,你要是着急的话，就过来吧。”
池安顿了顿，问：“我常去哪家店，你知道的吧？”
乔青筠“嗯”了一声，竟然还生疏地加了一句：“谢谢。”
池安说不出来自己听到那句“谢谢”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好像乔青筠用这两个字，轻而易举地给她们俩之间画下了界限。
这是需要谢谢的事情。
池安心口憋闷,想要发作的时候，乔青筠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柯纤一边玩手机，一边拿眼睛瞥向池安。她说：“你怎么心神不宁的，在等谁吗？我怎么不知道除了我之外,你还约了别人？”
池安立刻跟兔子似的把眼睛收了回来,说：“谁在等人了！”
虽然这么说,她却诚实地打开了微信,给乔青筠发消息：【你还不来？我spa都快做完了。】
其实刚刚开始。
乔青筠过了三分钟才回复消息：【马上到。】
池安把手机锁屏,丢到一旁。
马上,谁知道这个马是不是蚂蚁的蚂。
池安喝了一口水,水杯还没放下的时候，乔青筠果然由人引着进来了。
“看来你没骑着蚂蚁过来啊。”池安说。
乔青筠没弄明白这句话的前因后果，看见柯纤,稍微愣了愣，说：“柯小姐。”
柯纤朝乔青筠点点头，问：“你们约好了？”
乔青筠说：“有一些事情要谈。”
池安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自己就在这里呢，怎么这两个人还聊上了？
池安说：“不是我要找你谈，是你要找我谈。”
柯纤点点头，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们有私事要聊，那我就先回避一下。乔小姐尽情消费，记在我账上。”
说完，柯纤就往外走，像是真的想要回避一样。
池安叫住她，说：“柯纤，你别走。”
柯纤转过头来看向池安，又看向乔青筠。
池安说：“乔青筠找我，无非就那么几件事情，你有什么不能听的？你不是喜欢她吗？”
柯纤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无奈，有些包容，柯纤说：“我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柯纤直勾勾地看着池安，一双眼睛柔情似水。要不是前几天才刚刚目睹了柯纤跟聂涵提分手时候的状态，恐怕池安真的要觉得她是个大情圣了。
可，哪怕面前两个人的气氛已经暧昧到了这个样子，乔青筠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像是站在颁奖台上，又像是站在聚光灯下，更像是站在乔秋的病床前——无论在哪个地方，乔青筠都是同一个样子。
假。
最真的时候，恐怕就是在池岩发过来的录音里。乔青筠信誓旦旦地承认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池安，无论用什么方法。
无论用什么方法？
想到那份录音，池安又咬牙切齿。池岩看她们俩关系好，想拉拢池安，让池安防备乔青筠。可他不知道，池安本来就一直厌恶乔青筠，哪怕听到如此直白的录音，也不会因此“倒戈”到他那边去。
只不过，池安更加确信了，乔青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池安不去看柯纤，而是看向乔青筠，说：“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乔青筠说：“上热搜的那个采访，是你想要做的？里面的话有没有台本？”
池安说：“每一句都发自内心。怎么，我有哪一句说错了吗？”
乔青筠说：“现在有很多媒体想采访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我针对你的采访做一次辟谣。”
池安说：“没关系，你说啊，你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那么说？还有，你妈妈是不是小三？”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乔青筠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像是有些不忍。她说：“关于我，你想怎么说都没有关系。可我母亲有抑郁症，我希望你不要刺激她……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跟长辈无关。”
“跟长辈无关？”池安冷笑一声，说：“从乔秋做小三开始，这件事情就不可能跟她无关了。说到底，你跟我之间有什么纠葛？是你用激将法把我弄到池岩面前去吃饭，还是‘我很喜欢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还是‘你已经完全拿捏住我了’？我可不知道，原来乔影后是心理学专家，能够不知不觉拿捏住一个成年人呢。”
听到后来，乔青筠的脸色变得惨白。她说：“这段对话……”
“是啊，是池岩发给我的。每一句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池岩特意合成，拿来诬陷你的吧？”看着乔青筠不可置信的表情，池安终于感到了一丝快意。
乔青筠说：“是因为听到了这个，你才接受采访的？”
这样一来，采访里那些奇怪的说法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在生活里的演技，比在电影里精妙多了。
乔青筠说不上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觉得这世界有些太荒谬了。
“让我猜一猜，你来这里找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我去见池岩一面？无论用什么办法——毕竟你是心理大师嘛。”池安笑容甜美，语气却像是萃了毒一般。
乔青筠并不说话，只是用她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池安。
乔青筠的眼睛是很好看的，也能传达出千百种不同的情绪，要不也不可能如此受到电影大导的青睐了。
池安却不会被她的眼神欺骗——她在电影里看过乔青筠一模一样的、爱恨交织的眼神。
乔青筠对她有爱？笑话，不过是影后有一次精妙绝伦的演出罢了。
池安说：“我说错了么？嗯？”
乔青筠说：“错了。”
“那难道还真是为了那个视频来的？”池安忍不住嗤笑出声：“我在娱乐圈就是个疯子，而你是冰清玉洁的三金影后。别说我内涵你几句了，就是我把你做过的所有事都说出来，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有病。除了被很多吃瓜群众围观以外，那个视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乔青筠说：“我不知道，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乔青筠永远都是这幅样子，好像什么话都能够承受一样。池安实在受不了了，挥了挥手，说：“不说这些了，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青筠说：“我母亲现在在住院，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我不想让她受到更多刺激，所以我会把所有跟你采访有关的视频和通稿都做处理，把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淡化。如果你想看我身败名裂，你可以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看在……抑郁症的份上，你会配合我吗？”
乔青筠的目光里有一些祈求。
池安的妈妈也是抑郁症走的，乔青筠以为池安会明白自己，毕竟在她心里，池安本性是善良的。
池安是生病了，才会长出那么多刺。那些刺要么伤害她自己，要么伤害别人。池安做出的许多事情，都是因为生病了，乔青筠能够理解，就像理解乔秋一样的理解。
可池安听到这句话就整个人炸开了。她眯起眼睛，冷冷地说：“抑郁症？你有资格提抑郁症？”
“我妈妈因为抑郁症死了，你妈妈可还活着呢。我看在抑郁症的份上配合你，谁看在抑郁症的份上复活她呢？你是不是以为摆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所有人都会顺着你？”
看着乔青筠逐渐失去血色的脸，池安心里既痛又快。不可否认，有时候池安也会觉得自己被乔青筠带着走……无论是食物，还是激将法的话术。
她恨自己，但跟乔青筠相处的时候，又总会莫名陷入怪圈。
或许真的就像乔青筠说的那样，乔青筠已经完全拿捏住自己了。
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乔青筠的命脉。
乔青筠站在原地，嘴唇颤动。
半晌，低声屈辱地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不知为何，池安的心竟然有一丝触动……就好像乔青筠的心情通过这短短的几个字，完整地传达到了她心里。池安仿佛重回到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妈妈不舍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又是多么不想离开妈妈……
池安脱口而出：“事业和乔秋，你只能保一个。”
乔青筠几乎没怎么犹豫，说：“我妈妈。”
池安心里暗悔，她怎么能给乔青筠选择的机会？乔青筠会选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
可话已出口，池安也不会改。她想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把你的事业毁灭给我看。”
乔青筠说：“怎么做？”
池安说：“你的粉丝对我朋友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柯纤可是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
乔青筠看着池安，还是那句不悲不喜的：“怎么做？”
“要怎么毁灭你的事业，我还没有想好。”池安吊儿郎当地说：“至少，你先问问柯纤想要什么赔偿。”
乔青筠和池安同时看向了柯纤。
这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柯纤一直在一旁看，没有任何存在感，像个隐形人一样。
直到两人都看了过来，柯纤才说：“手臂上的伤没有大碍，现在已经不影响生活了。”
“非要说赔偿的话，唔……跟我睡一晚？”柯纤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地看向乔青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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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想要报复乔青筠，也是从这了个方面入手。可为什么得逞之后,听到乔青筠那样脆弱的声音，池安反而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心里有一些空空的,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乔青筠怎么会会是棉花一样柔软。
池安压下心头的烦躁，说：“我下午会去做spa,你要是着急的话，就过来吧。”
池安顿了顿，问：“我常去哪家店，你知道的吧？”
乔青筠“嗯”了一声，竟然还生疏地加了一句：“谢谢。”
池安说不出来自己听到那句“谢谢”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好像乔青筠用这两个字，轻而易举地给她们俩之间画下了界限。
这是需要谢谢的事情。
池安心口憋闷,想要发作的时候，乔青筠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柯纤一边玩手机，一边拿眼睛瞥向池安。她说：“你怎么心神不宁的，在等谁吗？我怎么不知道除了我之外,你还约了别人？”
池安立刻跟兔子似的把眼睛收了回来,说：“谁在等人了！”
虽然这么说,她却诚实地打开了微信,给乔青筠发消息：【你还不来？我spa都快做完了。】
其实刚刚开始。
乔青筠过了三分钟才回复消息：【马上到。】
池安把手机锁屏,丢到一旁。
马上,谁知道这个马是不是蚂蚁的蚂。
池安喝了一口水,水杯还没放下的时候，乔青筠果然由人引着进来了。
“看来你没骑着蚂蚁过来啊。”池安说。
乔青筠没弄明白这句话的前因后果，看见柯纤,稍微愣了愣，说：“柯小姐。”
柯纤朝乔青筠点点头，问：“你们约好了？”
乔青筠说：“有一些事情要谈。”
池安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自己就在这里呢，怎么这两个人还聊上了？
池安说：“不是我要找你谈，是你要找我谈。”
柯纤点点头，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们有私事要聊，那我就先回避一下。乔小姐尽情消费，记在我账上。”
说完，柯纤就往外走，像是真的想要回避一样。
池安叫住她，说：“柯纤，你别走。”
柯纤转过头来看向池安，又看向乔青筠。
池安说：“乔青筠找我，无非就那么几件事情，你有什么不能听的？你不是喜欢她吗？”
柯纤微微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无奈，有些包容，柯纤说：“我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柯纤直勾勾地看着池安，一双眼睛柔情似水。要不是前几天才刚刚目睹了柯纤跟聂涵提分手时候的状态，恐怕池安真的要觉得她是个大情圣了。
可，哪怕面前两个人的气氛已经暧昧到了这个样子，乔青筠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像是站在颁奖台上，又像是站在聚光灯下，更像是站在乔秋的病床前——无论在哪个地方，乔青筠都是同一个样子。
假。
最真的时候，恐怕就是在池岩发过来的录音里。乔青筠信誓旦旦地承认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池安，无论用什么方法。
无论用什么方法？
想到那份录音，池安又咬牙切齿。池岩看她们俩关系好，想拉拢池安，让池安防备乔青筠。可他不知道，池安本来就一直厌恶乔青筠，哪怕听到如此直白的录音，也不会因此“倒戈”到他那边去。
只不过，池安更加确信了，乔青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池安不去看柯纤，而是看向乔青筠，说：“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乔青筠说：“上热搜的那个采访，是你想要做的？里面的话有没有台本？”
池安说：“每一句都发自内心。怎么，我有哪一句说错了吗？”
乔青筠说：“现在有很多媒体想采访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我针对你的采访做一次辟谣。”
池安说：“没关系，你说啊，你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要那么说？还有，你妈妈是不是小三？”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乔青筠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像是有些不忍。她说：“关于我，你想怎么说都没有关系。可我母亲有抑郁症，我希望你不要刺激她……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跟长辈无关。”
“跟长辈无关？”池安冷笑一声，说：“从乔秋做小三开始，这件事情就不可能跟她无关了。说到底，你跟我之间有什么纠葛？是你用激将法把我弄到池岩面前去吃饭，还是‘我很喜欢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还是‘你已经完全拿捏住我了’？我可不知道，原来乔影后是心理学专家，能够不知不觉拿捏住一个成年人呢。”
听到后来，乔青筠的脸色变得惨白。她说：“这段对话……”
“是啊，是池岩发给我的。每一句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池岩特意合成，拿来诬陷你的吧？”看着乔青筠不可置信的表情，池安终于感到了一丝快意。
乔青筠说：“是因为听到了这个，你才接受采访的？”
这样一来，采访里那些奇怪的说法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在生活里的演技，比在电影里精妙多了。
乔青筠说不上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觉得这世界有些太荒谬了。
“让我猜一猜，你来这里找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我去见池岩一面？无论用什么办法——毕竟你是心理大师嘛。”池安笑容甜美，语气却像是萃了毒一般。
乔青筠并不说话，只是用她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池安。
乔青筠的眼睛是很好看的，也能传达出千百种不同的情绪，要不也不可能如此受到电影大导的青睐了。
池安却不会被她的眼神欺骗——她在电影里看过乔青筠一模一样的、爱恨交织的眼神。
乔青筠对她有爱？笑话，不过是影后有一次精妙绝伦的演出罢了。
池安说：“我说错了么？嗯？”
乔青筠说：“错了。”
“那难道还真是为了那个视频来的？”池安忍不住嗤笑出声：“我在娱乐圈就是个疯子，而你是冰清玉洁的三金影后。别说我内涵你几句了，就是我把你做过的所有事都说出来，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有病。除了被很多吃瓜群众围观以外，那个视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乔青筠说：“我不知道，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乔青筠永远都是这幅样子，好像什么话都能够承受一样。池安实在受不了了，挥了挥手，说：“不说这些了，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青筠说：“我母亲现在在住院，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我不想让她受到更多刺激，所以我会把所有跟你采访有关的视频和通稿都做处理，把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淡化。如果你想看我身败名裂，你可以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看在……抑郁症的份上，你会配合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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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的妈妈也是抑郁症走的，乔青筠以为池安会明白自己，毕竟在她心里，池安本性是善良的。
池安是生病了，才会长出那么多刺。那些刺要么伤害她自己，要么伤害别人。池安做出的许多事情，都是因为生病了，乔青筠能够理解，就像理解乔秋一样的理解。
可池安听到这句话就整个人炸开了。她眯起眼睛，冷冷地说：“抑郁症？你有资格提抑郁症？”
“我妈妈因为抑郁症死了，你妈妈可还活着呢。我看在抑郁症的份上配合你，谁看在抑郁症的份上复活她呢？你是不是以为摆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所有人都会顺着你？”
看着乔青筠逐渐失去血色的脸，池安心里既痛又快。不可否认，有时候池安也会觉得自己被乔青筠带着走……无论是食物，还是激将法的话术。
她恨自己，但跟乔青筠相处的时候，又总会莫名陷入怪圈。
或许真的就像乔青筠说的那样，乔青筠已经完全拿捏住自己了。
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乔青筠的命脉。
乔青筠站在原地，嘴唇颤动。
半晌，低声屈辱地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不知为何，池安的心竟然有一丝触动……就好像乔青筠的心情通过这短短的几个字，完整地传达到了她心里。池安仿佛重回到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妈妈不舍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又是多么不想离开妈妈……
池安脱口而出：“事业和乔秋，你只能保一个。”
乔青筠几乎没怎么犹豫，说：“我妈妈。”
池安心里暗悔，她怎么能给乔青筠选择的机会？乔青筠会选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
可话已出口，池安也不会改。她想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把你的事业毁灭给我看。”
乔青筠说：“怎么做？”
池安说：“你的粉丝对我朋友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柯纤可是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
乔青筠看着池安，还是那句不悲不喜的：“怎么做？”
“要怎么毁灭你的事业，我还没有想好。”池安吊儿郎当地说：“至少，你先问问柯纤想要什么赔偿。”
乔青筠和池安同时看向了柯纤。
这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柯纤一直在一旁看，没有任何存在感，像个隐形人一样。
直到两人都看了过来，柯纤才说：“手臂上的伤没有大碍，现在已经不影响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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