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Act2·番外_据说HE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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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Act2·番外

  千千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

  譬如那谢家公子,身体病弱,姿容倾世,生生把那二皇子迷得晕头转向,弃王位于不顾,百炼钢皆成绕指柔。

  有人生而复死,有人死而复生。

  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距离白国当年那场大乱,已然过去三年。

  白棠逝世,于诸般取舍中,最后挑那长子白随尘袭位,心里千折百转,总怕的是那骨肉残杀。他知晓长子有守成之力,无扩疆之能。也知次子惊才绝艳,所爱之人谢九更是对长子无一分好感。千般思量万般算计,都想保住自己的长子,又怎么知晓,原来在他看来温和敦厚的长子,竟会勾结他人,痛下毒手?

  频伽山的火烧了三天三夜,千年皇陵毁于一旦,白国国祚就此动摇。

  纪国嫡皇子纪长川死在频伽山下——带着他的精锐甲兵,终究化为一抔黄土。

  然而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却不能抹杀,带兵潜入白国成为最好的证据,反而成为白随尘攻打纪国的借口。

  然而,白王所看重的将领,又有哪一个,及得上英武绝伦的胞弟呢?

  百战百胜的二皇子已经死在频伽山下,和他心爱的人一起。

  说书人嘴皮子翻飞,雪白的唾沫四处飞溅,双眼晶亮有神。说至兴起处只觉得嗓子冒烟,把那木桌一拍,抄起茶壶骨碌碌灌下去一半,又是精神无比。

  听的人也是全神贯注,津津有味。恨不得在这茶楼内坐个天荒地老,任这说书先生把那陈年旧事拿出来,嘴为锅,舌为火,煎一阵滚一遭煮一伙,把那皇家秘密抖露得不剩半分。

  其中捕风捉影处,端的是精彩纷呈。

  此时正说到皇家那一段畸恋,说那皇长子在朝堂上震惊四座的恳求。谢相当众摔冠,先王登时暴怒,钦天监当晚血流不尽,白随尘亦被先王软禁——皆因为那谢相独子,谢九微。

  白随尘求娶谢家公子一处,当时当事,早已在市井中流传。长子次子同时爱上一人,有那心狠者做的便是将两人心系之人赐死,先王却赐婚次子,转而将王位传给长子,江山美人两人各得其宜,却偏偏都没有保全。

  太子登位后勾结外国,竟然生生将胞弟在皇陵外害死。频伽山鬼气森森,鸟飞兽尽,蓬断草枯,寻常人听之变色闻之心惊。

  皇陵异变,又怎会瞒得了太久?

  连年征战,朝臣弹劾。谢氏母族恼他害死谢枯兰独子,置身事外,更有纯臣孤臣以死相谏。白随尘一时间竟无人可依,无人可用,费尽心思得来的王位却保不住,被群臣联手逼迫,废为庶人。

  此时此刻,白国王座上的,是三皇子白端和。

  新王与二皇子一母同胞,年纪尚幼,行事温和。并不走那些雷霆手段,反而多是怀柔,善待文臣,不禁言辞。况且亲生兄长便是被废王害死,因此对于市井流言,出奇地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也因此,说书人才有恃无恐,将那皇家旧事大说特说。

  忽然半空中不知道谁插了一句:“你怎知道,白随尘就心仪那谢家公子呢?”

  登时茶楼中一静,无数目光都投向发声之处,二楼包厢。这茶楼正是帝都内鼎鼎有名的一家,客人保密工作做得忒好,外处望着里面风光被帘子阻拦的一干二净,没人看得清出声那人长什么模样,只隐约听得,冰削雪切,是一少年嗓音。

  虽说废王已是庶人,但国内依然无人敢直呼他名讳。这少年却胆大至此,听着还颇有怀疑意味。那说书人心里也暗自叫苦,心想此前几次都无人疑问,怎么这次偏偏就有人冒出来,口里还要解释:“公子有所不知,废王当时为了谢公子,更是冒着风险买通钦天监,联合捏造了一通谎言,幸好被谢相识破,谢公子才没有嫁入他府邸......”

  吞了口唾沫,又补充道:“虽说废王已经是庶人,但公子......您还是不要称呼他名讳的好。”

  包厢内人皱眉:“如此,为何不说废王是想取得谢家助力,偏要说他是一往情深?”

  说书人心里暗骂此人不识趣,是皇家畸恋更有趣,还是那利益熏心更诱人,两者吸引力一望就知。他一个卖嘴皮子的,当然是怎么夸张怎么耸人听闻怎么来,况且当年一段旧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说是一往情深又怎的了?

  当下大马金刀的一坐,捡起一些旧事侃侃道来,说那废王当时茶不思饭不想,谢公子入胞弟府邸后,更是镇日长吁短叹;说那朝堂上自此之后废王与二皇子更是针锋相对;说那偶有见面废王更是心神都牵系在谢公子身上。

  又说二皇子凯旋回京,诸般赏赐都不要,只求那白王指婚,最终抱得美人归。

  楼上那人突然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蓝颜祸水。”

  登时楼内水溅油锅般炸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那消息灵通者暗自就皱起眉,新王那态度明显的很,他不喜欢废王,却容不得任何人诋毁自己兄长,连带着兄长挚爱的谢九微也不容人半分评说。这人在这地方大喇喇的扔下一句蓝颜祸水,只怕传到新王耳里就是天翻地覆好一阵折腾。

  何况,那人的身份,还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只怕听到这评价,扬眉一怒,就是血溅百尺,横尸千里。

  说书人见势不妙急忙将话题扯回,一开口十万八千里就扯到纪国皇子身上,把那频伽山一事大说特说,纪长川用骸骨之术将大好皇陵变成尸鬼坟场,最后被二皇子窥破阴谋击杀,向来都是民众最喜爱的说谈。一楼义愤填膺,霎时间都转到纪国身上,瞧众人模样,恨不得生啖其肉,挫其骨,方才能泄恨。

  不多时,楼外雨停。聚集在楼内众人大多为了避雨,此刻也三三两两散出,楼内一时寥寥无几,满堂热闹顿时化为冷清。

  说书的先生正准备离开,眼底却进入了一个人。

  白衣落落,神色疏漠,样子生的极好,眉眼间却全是化不开的冰雪。他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就联想起二楼出声那个少年。

  他出手将一片金叶子扔到那木桌上,只冷冷地道:“再给我讲一遍。”

  出手颇为阔绰,瞧得说书人一阵眼热,但有钱毕竟要有命来享,这少年看着生人不近一身冷气,摆明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儿。何况他还直呼废王的名字......脑子里骨碌碌滚过好些念头,抬眼就想说些好话拒绝,却被漆黑瞳底的冷意逼得打了个寒战,一时间竟然不敢开口。

  半晌打个哈哈,唯唯诺诺:“公子听得也知道,小人不过说个闲书,里面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小人几分胡诌,向来是当不得真的。何况先前听公子语气,也对这说书并无甚意趣,何必......”

  后面的话突然含在喉咙里,就像陡然间被巨力掐住,眼见他寒气外溢,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就改口:“不过公子如果不怕小人献丑,也可说来当个玩笑......”

  还不忘加上一句:“......听听而已,当不得真。”

  一路上跟着那公子进了二楼包厢,只觉得温暖如春。大夏天的,里面竟然还搁着几个暖炉,待久了就生出几分烦闷之感。但是他也不敢抱怨,只是守规矩的坐好,暗暗警告自己安守本分,道:“公子想听哪一截?”

  实在是白国皇室这段旧事,说上来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扯得远了还可以从上一代说起,从白沧河到白棠,再到白随尘、白汝歌,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堆破事儿。

  白衣公子手里塞了个镂空雕花小暖炉,眉尖的寒气也散了几分,闻言淡淡道:“从头开始罢。”

  眉心一跳,想那从头开始该怎么说,难不成就扯那陈皮谷子烂麻子事儿,一桩一桩从头说起?其中牵扯到的又不仅是白国一国之事,还有几十年前的稷下大比,还有这世间最神秘的存在碧空涯,只怕自己嘴皮子磨破了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偏偏那少年眉皱着,很是有几分不耐烦地打量着他。苍白脸色看着人气都没了几分,看上去就像一朵随时都可能凋谢的花,那花瓣都枯萎了、干黄了,只剩那花心一点还有那么丁点儿的生气。

  乖乖个隆咚!说书人心想这公子长得也忒漂亮,就算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人,瞧那眉眼、鼻子,刚才不觉得,此时一看魂魄都要被吸走了。偏偏又美得这样的苍白、脆弱、不详,那点惊心动魄的美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好似活死人一般。

  他心里一跳,垂着头不敢再看他面容,口里应付着,眼睛却四处乱扫,冷不丁的就看到那白衣身侧的一把长剑,藏在漆黑剑鞘之内,样式古朴,内敛无华,周身透着莹润包浆,显然是主人时常擦拭而至。

  说书人心底一跳,联想到自己时常听闻的,脑里那些天南海北荒诞不经的传说,陡然间升起疯狂想法,将自己也骇住了。

  忍不住偷偷再瞧一眼那长剑,心里砰砰直跳。

  长剑柄上,两个古拙篆字,意蕴物华。

  承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更了一层血皮,悔过~

  act2番外from亲爱的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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