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Act2·番外_据说HE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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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Act2·番外

  千千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

  谢九微茫茫然中有种错觉,仿佛昔日所认识的世界都已经毁灭,一切的一切,都消散了,逝去了,不再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遍地无法捧起的灰烬。

  他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楼中,无言地抚摸着身侧的长剑,心里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只是任凭那个说书人点头哈腰,收起他的金叶子,又离去了。

  关起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隔绝其外雾雨水汽,也隔绝其外勃勃生机。

  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日夜相处已有三年之久的长剑,几乎从不离身,时时刻刻的接触、抚摸,以至于毫厘寸角都无比熟悉。

  手腕间的莲子传来清凉的感觉,慢慢的,安抚下躁动不安的心绪。

  说书人的故事,现下看来,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原本过往已经消散,却被这一把长剑陡然拽回,也将他拽入这茫茫现实中。

  他经历过谁。

  谁又经历过他呢?

  每个人,都是由回忆组成,而每一段回忆,都由过往经历的岁月书写。

  谢九微抚摸着手中的长剑,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昔日所熟悉的世界里被人强行挖去了一块,徒留下狰狞可怖的伤口,与空荡荡的孔洞。凛冽的寒风从破碎的洞口穿越而过,撕裂早已破败的身体——唯独有这把剑,仿佛亘古不变,修补破碎的地方,填满心底的空旷。

  如果,如果......他有朝一日,能够重逢那赠剑之人,相逢一笑,是否能够修复心底的缺口呢?

  然而......从没有如果。

  他只记得师兄告诉他,留给他这把剑的人,去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走遍沧陆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关山晓雪,朔风冷月......那个人留给他这把剑后,就孤身一人游历四方。他说他想游历天下,原本就不愿意拘束在一个地方。他说他前半生都被拘束,只有之后,才能为自己而活。

  再也不会归来。

  白衣公子手撑竹伞,无言地走在街头。不久前才停歇下来的雨,再度淅淅沥沥的撒开。满城j□j阶笼罩在这烟雨里,风光犹盛。

  他却只觉得寒意一层胜过一层,暮雨迷眼,凛风穿心,随意在长街上行走,也不知道自己漫步到了何处。

  街边的摊贩,玩耍的孩童,嘶鸣的车马,来往的行人......于清平桥最高处眺望,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帝都,和他离去那一年相比,已经大相径庭了。

  白衣公子的脚步倏尔一顿。

  他又是在哪一年,离去的呢?

  陡然间记忆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纷纷挤入脑海中的刹那,又仿佛受到了什么禁锢,被迫逃散。然而那短短瞬间的接触也已经足够,刹那间,谢九微僵立当场。

  南荒鲛族、碧空涯飞瀑、沧渌天机阁、九幽绝域鬼魂、云泽烟水......幼年记忆与少年记忆刹那间混杂在一块,突然都仿佛飘到了极其遥远的地方,在重重掩埋下,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记忆,再度浮现。

  春寒料峭里,冷风凛凛袭来,暮雨簌簌挥洒,记忆悄无声息地漂浮,从最暗、最深的底处,漂越过重重阻碍,最终完整浮现在眼前。

  夕山秋晴亭,谁受他穿心一剑?

  王都皇子府,谁予他“霜崖丹碧”?

  频伽皇陵外,谁最后痴痴傻傻,本已远去却再度折回?

  刹那间消失已久的寒气再度自骨髓里弥散,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全身,难以想象的寒凉在身体内部流窜——久违的熟悉。手脚登时冰凉一片,却再没有运功替他驱寒的身影。

  竹伞飘然而落,坠进淙淙河流中。疏落的白衣被簌簌的细雨浸润,转眼就晕染开大片大片的润泽。

  内外相逼,冷风苦雨。谢九微浑然不觉,只静默立在茫茫细雨中。

  突然一只手陡然握住他肩膀。

  漆黑的瞳眸像被火焰拂过,陡然间亮起,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迅速黯淡。

  “小师弟?”

  “师兄?”

  灵气江海奔腾般从肩膀处注入,灌溉入经脉,不多时,体内的寒气就消散殆尽。他的身体原本就应该被“霜崖丹碧”拔去大部分余毒,后来又被调养良久,早该大好。只不过因为早年亏损过剧,捱到今日,挥之不去的,便是那畏寒的毛病。

  玄色身影立在他身侧,雨丝似乎被无形的劲气阻挡,半空中就自然飘到了另外一处。妙微眼神微微一顿,良久,喑哑声音迟疑道:“你......都想起来了?”

  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终究轻轻点头。

  能从九幽绝域里活下来,他本来就是意志力高绝之辈,心神坚定,又有谁能够违背他的意愿强行抹去记忆呢?

  就算妙微修为比他高上一筹,也绝无可能。

  无非......是自己不愿意回忆罢了。

  谢九微决定游历。

  那本来是他幼年时最向往的一件事,然而破败的身体却成为最大的阻隔。幼年时长年累月待在南荒与云泽,禁锢于一处。如今被“霜崖丹碧”洗涤过的身躯已经没有大碍,虽然还有一些小毛病,但是却可以用灵力压制。

  他的前生,只去过区区几个地方。在云泽晏家、南荒鲛族度过的幼年与童年,在沧渌、碧空涯中度过的少年,在纪国、九幽绝域下不堪回首的三年,还有很多年后,在白王都,频伽山。

  那段惨烈的回忆,在消失多年后,终究再度被找回。

  他终于是想出去走一遭的,就像很多年前那个人对他说的那样。纵使白日里可以与他人说笑言谈,可每当午夜梦回夜深寂静之时,难以想象的寂寞就会从心底升起,一丝一网,将他绵绵密密地包裹住,勒得他再喘不过气。

  就离开,带着他的心愿一起游历罢。

  白衣身侧,是承钧古拙的剑影。

  谢九微离开的时候,是白王都的春日。春雨春风就像他来到这里时那样疏疏茫茫,满城景物都在那烟雨迷蒙里,却少了当日一分料峭寒意。

  陡然间记忆从深处浮起,想起上一次离开王都之时,亦是烟雨迷蒙景色。遥山不尽,自己坐于舒适马车里,瞅着马车外骏马上的人,遥望王都,难掩惆怅。

  终不过是一场回忆。

  出门时正见妙微立于庭院里,春花烂漫,满园馥郁。他玄衣挺拔,高大巍峨,却难掩一分寂寞。

  谢九微一怔。

  妙微转头来,涩声道:“小师弟,你要走了吗?”

  半晌,谢九微才低声道:“是。”

  见他神情黯然,妙微轻叹:“你身体一向不好,当真......要去游历四方吗?”

  “碧空涯弟子袭位之时,都要出门完成任务,师兄。”谢九微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浅浅勾起唇角,“你都忘了吗?”

  妙微神情大动,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出声反驳。

  谢九微默然不语,他知道妙微在担心什么。当年,他自己初初袭位之时,便是进入纪国。最终年少无知,轻信他人,落得个九幽绝域三年苦熬下场。

  而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又有谁能够骗得了他呢?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那串莲子早已予以他人,六根六尘六识,尽握于他人之手。纵使此刻被归还、被戴在他的手腕上,就像从没有离开一样——然而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又怎会毫无痕迹呢?

  妙微沉静瞧他半晌,忽然微笑起来,他从怀里摸出几个羊脂玉瓶,塞到了谢九微手里。

  “这是给你炼制的药,若果身体有所不适,就服下一颗。”温声叮嘱,一如昨日。仿佛并非出门远游,而只是到邻近之处,小住上些许时日。

  谢九微眼眶有些发酸,递来的玉瓶,在那一刻,温暖到了极致。

  “师兄......这么多年来,谢谢你的照顾,我一向肆意妄为惯了,总是你在给我收拾烂摊子。”

  妙微默然不语,只以手拍打他后背,不知不觉间将灵气度入。恍惚间忆起初次见到小师弟的样子,那个时候还是牙牙学语的婴儿,转眼间,却已经这么大了。

  他从来都任劳任怨地跟在小师弟身后收拾他惹出来的烂摊子,唯一没有的两次......却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

  “小师弟,云泽......永远都是你的家。累了的时候不妨想想,你要记得,我们都盼着你回来。”

  东莱,西极,南荒,北漠。

  四海八荒,沧陆茫茫。

  他走过大陆的名山大川,看过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过关山晓雪,朔风冷月......

  一年年节气变换,一年年行走四方,他走过很多很多,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在北漠看日出日落,在西极看连绵冰川。一年又一年,他将记忆锁进最深处的脑海,在偶尔寂寞的、闲暇的时刻,捡起来,握住身侧的承钧,细细翻阅。

  仿佛那样,就并非一个人。

  立春,春逝,立夏,夏炽。

  秋风冬雪,复春归。

  ——然而,茫茫宇内,他又身归何方?

  theendact2·番外——情不知起

  作者有话要说:姑凉们圣诞快乐(* ̄︶ ̄)y

  明天早上不用去上足球好开心!

  风大的都要被吹走了

  ps.二世界完全写歪了_(:3∠)_本来定的走向不是这样的

  ps.按理来说下个世界应该是abo的,但是大纲卡成翔,推倒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

  所以到时候看到不是abo,也是有可能的_(:3∠)_

  谢谢■半世迷离゜devil菇凉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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