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莫名其妙_拯救疯批美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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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莫名其妙

  陈星盐没在柜子里躲太久,就自己钻了出来。

  封无厉像是抓到耗子尾巴的猫,指着陈星盐对封元元得意洋洋地大叫道:“你看我说什么!你这就是藏人!”

  封元元脸都气红了:“我藏又怎么了!关你屁事!”

  封元元从来都不擅长跟人争辩,往日若是有分歧,大多直接上手打上一架,现在陈星盐在,她不想让陈星盐看见自己这么不讨人喜欢的一面。

  陈星盐就觉得这两个小孩子的争斗确实稚嫩一些,走上前几步,突兀地凑到封无厉面前去,一双明亮的眼睛看透人心,细细打量他。

  封无厉跟封元元一样,都是颜狗,被陈星盐这么一看,脸红着往后急急退了几步,陈星盐扑哧一声笑出来,封无厉眼神当即瞪过来,要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封无厉手在自己放蛊的地方摸索半天,却摸了个空。

  他惊慌地看过去,陈星盐笑意盈盈地抓着一只黑色的小盒,“你在找这个?”然后没等封无厉往回要,就一下扔了过去。

  封无厉接过,方才凌厉的气势顿时减灭下去几分。

  这外来的修士果然有点本事,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掏走他的东西。

  陈星盐关了门,又拿出一些吃食和糖水出来,放在桌上。

  封无厉在谷底没见过这些吃的,他的父母又对他的饮食要求极其严格,但到底是孩子,抗拒不了甜的东西,眼睛一直往上面盯。

  “想吃便吃吧。”

  “姐姐——”封元元看着封无厉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原本属于她的糕点,气恼又无奈,刚要发作,却被陈星盐制止住了。

  封无厉没控制住自己,把陈星盐的东西吃了个精光,一不留神桌子就只剩下了油纸皮,他尴尬地抹了抹唇边的糕点渣,没话找话:“你们……你们修士的糕点还挺好吃的。”

  陈星盐点点头,坐到封无厉附近。

  “你若是想吃,我这里还有。”陈星盐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你要先同我说说,为何你一进来,便要叫元元叛徒?”

  说到这个,封无厉就有话可说了,可一想到自己吃了修士的东西,现在也应该算作叛徒,底气也就不是那么足了。

  他看一眼陈星盐,看一眼在一边生闷气的封元元,记挂着自己的面子,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毒王谷和你们修士本就水火不容,现在允许你们进谷已经是我们毒王谷的让步了,要是再亲近,那还得了?”

  “那可就奇了怪了。”陈星盐装作不解的样子,沉吟片刻道:“我在毒王谷,见到的人少,却不知原来毒王谷和修士有这么大的矛盾。”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封无厉激动,腾地从凳子上窜起,陈星盐淡淡的一个眼神递过来,再加上不动声色的灵压,封无厉一怔便又干巴巴地坐了回去,只是神情难掩愤怒:“当初若不是你们安平天的人……”

  陈星盐侧耳聆听,她对毒王谷的了解甚少,现在还挺感兴趣。

  封元元也不知道这段历史,她虽然是封家人,血脉却远,封无厉是本宗的,知道的事情要比其他人更多。

  然而封无厉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自知失言,狠狠瞪了一眼陈星盐,拉着封元元的手就要走。

  封元元当然不能被他这么粗鲁的带回去,挣扎着,“放开我!”一边挣扎一边要往他身上下蛊。

  封无厉也不堪示弱,这么把封元元带走太不体面,于是松了手,打开黑盒子,一只极小的小黑虫,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封元元。

  小黑虫是封无厉如今能炼的最高等级的蛊了,无论是正面进攻还是暗地投放都很合适,一般大人都逃不过这蛊,更何况封元元了。

  封元元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

  “着什么急嘛。”陈星盐在虫子冲向封元元体内的最后一刻,用杂气桎梏住虫,然后轻轻巧巧地捏住虫子,手上裹着一层杂气壳,虫子钻不仅皮肤里。

  陈星盐细细打量,一边看一边在封无厉震惊的视线下说:“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元元好,我作为一个外人,虽与元元投缘,却不好坏了你们谷里的规矩,让元元为难。”

  陈星盐在心底默默吐槽,这下蛊的方式真够光明正大,没内味。

  封无厉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全然无害地碰我的蛊!”

  封元元得意道:“你懂什么,姐姐可是连阎王草都奈何不了呢——我看上的人,哪有差的?”

  封无厉听到这话后,神情更加愕然,仿佛人生观重新洗牌。

  “怎么会……”

  陈星盐观察他的表情,也感觉挺有意思,静默着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总有一种支线任务开启的感觉。

  三人谁都没说话,封元元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因为封无厉的神情太过凝重,话头递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封无厉思索半天,深深地盯了一会陈星盐,而后一咬牙道:“跟我来。”

  封无厉在前,陈星盐在中,封元元感觉封无厉好像没有要害陈星盐的样子,就没再阻拦,缀在陈星盐后面。

  三人从小屋出去,封无厉作为封家主脉的孩子,教育十分严格,自小就要熟知谷里的草木地形,还要比其他孩子更多的学习与毒和蛊相关的知识。

  对阎王草生长的地方,记忆也是十分清晰。

  三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陈星盐上次昏倒的地方。

  阎王草那日被陈星盐薅掉许多片叶子,几乎都快被薅秃,没过几天,现在又都重新生长了出来。

  封元元和封无厉站在离草十步远的地方。

  封无厉伸手一指:“你去摘。”

  封元元立刻道:“姐姐虽然不惧阎王草,可那毕竟是剧毒之物,保不齐……”

  “封元元。”封无厉咬着牙说:“我现在在做正事,你不要拦我。”顿了顿,语气又软化了,“这关系到毒王谷,若你说的是真的,恐怕还要带你这‘姐姐’去见族长才是。”

  他们封家人也从来不敢接近阎王草,怕不小心碰到小命不保。

  陈星盐并没听他的话行事,反问道:“为何要我摘?”

  “要你摘你便摘,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星盐反倒离阎王草远了些,凑到封无厉面前,俯下身按着他的肩膀,笑中带煞,“礼貌些,要不然我一会把阎王草摘下来塞你嘴里。”

  “你!”封无厉被陈星盐认真的态度吓到,仔细一想,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碰了阎王草而未立即暴毙,那么……

  封无厉思绪在脑子里转了个个儿,撇开眼不再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抿了抿嘴,良久才道:“并非我不想告诉你缘由,而是现在我不能说,等你摘了,你自然会知道。”又看向陈星盐,“你若摘不得也不要勉强。封元元和你的事我不会和别人说,也请你不要强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会死人的。”

  态度良好,陈星盐本本身就对他所说的事情很感兴趣,现在没必要再坚持,转身一步一步往阎王草走去。

  封无厉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星盐的动作。

  陈星盐避开那些带着尖刺的其他植物,径直走到阎王草附近。

  阎王草十分霸道,附近约三米左右都没有杂草生长,枝干是剔透的灰白色,由枝干起生出的叶子一个个过度成暗绿,每片叶子上的绝望骷髅都有所不同,别说碰了,光看着就是种精神污染。

  陈星盐就觉得这草长得挺别致,至于恐惧或是害怕那一类情绪,却是没有的。

  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从根部开始,手握紧了,往上那么一捋——

  阎王草的叶子就全都被捋了下来,流出来的汁液竟然是如人血一般的鲜红,陈星盐感觉手有点麻麻辣辣,但并没上回那样,有晕眩的感觉。

  把阎王草的叶子一片片捋好,陈星盐捏着一沓草叶向远处目瞪口呆的二人走去。

  封元元看见陈星盐手上的红汁,还以为是她不小心弄破了手心,关切地要去帮她拭去,陈星盐躲开,对她笑着摇摇头:“这是阎王草的汁液,对我而言没什么影响,别害了你。”

  封元元面色有点奇怪,但还是退开一些。

  她略疑惑地看向陈星盐:“可是,阎王草的汁液,该是蓝色的呀。”

  陈星盐看向手上还滴滴答答流淌的红色汁液,一时也有点迷茫。

  难不成自己是色盲?

  陈星盐还未在这个问题上思索出答案,却见封无厉突然单膝跪下,右手握拳在头、胸、腹三个部位各各轻轻一点,而后起身双手合十,对陈星盐行了个实实在在的毒王谷的大礼。

  “封家族子封无厉,恭迎毒王谷谷主回谷!”

  陈星盐:???

  ——

  “我说医师啊,你这都研究将近半年了,东西到底还能不能给我了。”

  医师旁边跟着封钰,王立远跟在医师身后,看见医师旁边的封钰后很是诧异:“医师,当初你不是说这修士用来做实验再好不过,怎么他……”

  医师看都没看王立远一眼,咳了两声,手上动作不停,正在把两坨看着黏糊糊的东西混在一起。

  被医师冷遇的王立远有些恼怒,却不敢跟医师发飙,只好把怒气都发泄到封钰身上。

  “废物,我和医师说话你在这里做什么!快滚!”

  一脚踹到封钰身上,封钰纹丝不动,只是雪白长袍上多了个脚印,反倒王立远没站稳,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医师把东西混成一个后,才抬眼看看封钰身上的乌黑,声音嘶哑道:“和他道歉。”

  王立远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心中的怒火简直克制不住,可这么多年的察言观色和生活经验,让他很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火气再大也只能生生吞下。这医师虽然傲慢无礼又冷漠无情,可确实是有真东西在身上的,他若是对医师不敬,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王立远深吸一口气,又离了内屋去外面灌了整整一大壶茶,胸中的郁气不减反增,但好在理智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他回内屋,有些过去跟着他的优秀侍卫被截了胳膊去了腿,极其凄惨地圈在低矮的笼子里,伸出仅剩的一只手唉唉地呼唤“老爷老爷”,却也没能调动他的半点怜悯之情。

  他熟视无睹,这些侍卫固然凄惨,却也都是为了成就他的大业而牺牲,他们应该光荣才是。

  王立远收拾好仪容,医师也收拾好台子上那摊恶心的黏糊糊,封钰端来水盆让他洗手。

  王立远等医师好似所有事情都做完,才又贴过去。

  “医师,不是我不大方,而是我现在确实碰见困境。”王立远面上的忧愁九分真一分假,“官府最近对我的调查更紧了,虽然逍遥散的销路仍然畅通无阻,可这上头到底悬着一把大刀,随时预备取我性命呐。”

  “我一直满足您的需要,每月您要的人,我也都安排了,那些难寻的草药和珍宝,我也都一一送到您这里——”

  话还没说完,他头就掉了。

  死得十分突然,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世界便天旋地转,印在眼睛里的最后一幕是两双倒置的鞋子。

  封钰收手,他做事一向利落,而姬停也是因此对他格外重视。

  医师迅速躲开王立远骤然喷出来的血,十分嫌弃道:“下回不必动用这番阵仗。”

  封钰乖顺点头,“是。”

  医师叹了口气,“辛苦你了,这些日子你帮我不少,等事情全都结束,我必然不会弃你于不顾。”

  封钰继续点头,“是。”

  纵然封钰乖的像是一只可以随意□□的狗,医师也从来是把他当成狗来对待,可到底是有几分忌惮在。

  封钰强大,却又甘于人下,无论任何屈辱都全盘接受,在医师对人体进行残酷的实验时,他也从来没流露出半点害怕。

  医师知道他是修士,可就他的了解,修士也从没有这般……这般难以形容之人。

  狗虽认主乖顺,可到底长着一口獠牙。

  医师吩咐封钰把王立远的心脏取出装好,在原处站着看着封钰挺拔的背影,杀意蔓延。

  快了,就快了。

  等封钰转过身来,他又把如此明显的杀意尽数收敛在虚伪的笑颜下。

  “我的好弟弟,你这些日子帮了我太多,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拍封钰肩膀,又捏了捏,宽阔挺拔,正处于最好的时候。

  而他却已经沉沉老矣,一只脚迈进棺材。

  每每拉着封钰说话,从封钰明亮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佝偻丑陋的身形时,他心中的那点嫉恨和恼怒便要无限放大。

  都是人,凭什么有的人就能长生不老、登上天路俯瞰更高更美的风景,而他却要在区区六十三的年纪,就要忍受老年人的病痛和迟钝。

  他不止一次想杀封钰。

  可他也要像王立远忍他一样,忍着封钰。

  因为封钰的利用价值还没完全用尽。

  他要蜕去凡身,登上天路,像所有修士一样,上能移山换海下能长生不老。

  为此,他已经足足准备了十五年。

  蜕凡阵的材料已经准备差不多了。

  医师松开封钰,看了一眼脚下,王立远的头颅双眼大睁死不瞑目,他嗤笑一声踢开他。

  “王立远作恶多端,那逍遥粉本就害人,官府查到他也只是一时的事。”医师往内室走,“若是我真的为他做成溶水却药性不减的散,必然要引得凡间大乱,到时候上面的修士派人来追查此事,即便他躲过官府,也躲不过那些修士。”

  “真是蠢货。”

  封钰跟在医师身后,他这些日子看得明白,医师关王立远要的人,都不是用来试药。

  他把那些人的心脏取出后,摘下心尖上的一小块肉封存起来,剩下的便都扔了出去。

  至于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也只是医师的个人爱好。

  封钰难得不知道医师要做什么,对一切残忍血腥之事,只要医师下令,他便会去干,就像还在姬停手下一样。

  垂眸默默帮医师收拾行李,带上医师点名要带的东西,处理掉还活着的奴隶后,封钰便和医师离开这个地方。

  医师心情很好,目的即将达成,驾车带着封钰往郊外去。

  喝了点酒,就难免话痨起来,东一句西一句说着。

  “要不是王立远今天非要找我要个说法,我也不至于弄死他。”

  “真好呀真好,当个修士,没有烦恼。”

  “我成功蜕凡之后,便要拜到祁琅派门下,听说那里是第一大宗,海纳百川,我虽是一介新生散修,若有实力,人家也是愿意接纳的。”

  “诶——”他想到有趣的事情,转头看在车上稳当坐着的封钰:“你也叫封钰?”

  “是。”

  “听说九重天第一天才就叫封钰,跟你同名同姓,通天路上被第二重极乐天的仙人点化,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哈哈大笑道:“毒王谷上下莫不因他而显耀富贵,还把他的名字刻在了毒王谷谷碑上。”

  封钰眼睫微颤,医师没注意到他这难得的波动。

  转过头去,继续道:“倒是可惜了他那个弟弟,日日活在哥哥的阴影下,想想就憋屈。”

  封钰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

  从山下往上盘了数十里的山路,因为行路较难,医师驾车走了数十天才到,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让人看得心烦气燥。

  医师今天这么高兴,也是因为山路到了最后一段。

  折过一个大弯,一切豁然开朗。

  在山的最顶端,居然没有任何树木生长,只一片巨大的光秃秃的土场,平齐的土地没有一丝沙尘。

  “到了。”

  医师把车停在土场边缘,这条小道是他让王立远悄悄平出来的,这山本身就偏僻曲折,为了开这条道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动静很大,却也没人在意。

  医师下了车,让封钰把所有东西都一一摆了出来,而他则拽着一个大缸,往土场中走去。

  缸放在中间,医师四下望了望,确定好尺寸距离后,便开始做阵。

  缸的塞子一拔开,空气中便弥散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医师浑不在意,用手捧里面黑污污的汁,均匀地往地上撒去。

  阵渐渐成型。

  缸里的黑汁也都用了了,医师体力不支,勉强画完阵法之后便一屁股坐在马车上,喘着粗气,让封钰去把心头肉放在他指定的地方。

  封钰照做。

  天气越发阴沉了,浓重的乌云在山峰上徘徊,与往常所见的云不同,这云多少带了点不详的迹象。

  医师很高兴,抬头盯着那团黑云,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急的牙,喃喃道:“来吧来吧,多来点,来得越多,我越欢喜。”

  封钰按照医师吩咐把所有东西都放置好后,小心从阵法的空隙中走出来。

  医师拍了拍封钰肩膀,而后拉住他的手,感叹道:“有弟如此,哥哥我心甚是欣慰啊。”

  随后又无限悲伤起来,“哥哥今日所举都是为了往后你我共同的好日子,现在哥哥离踏入仙途只剩一步,不知弟弟愿不愿意帮哥哥一把,让哥哥早日和你一样成为修士。”看着封钰的眼睛浑浊老朽,“往后你我共同修仙入道,也能有个照应。”

  封钰看看他干巴巴如同树枝一般的手,又看看他丑陋的橘子皮一般的脸,向往常一样回道:“是。”

  医师笑:“那便好,那便好。”

  医师拉着封钰坐进阵的中心,二人相视而坐,医师拿出他之前混合的黏糊糊,分了一半给封钰。

  医师吃下,封钰也吃下。

  “这是由凡世贱十大毒物和十大圣物混合而成,象征着生死阴阳。”

  黑云越发聚拢,也离他们也越近。

  “阵上放的是九九八十一个精壮之人的心头肉、心头血,并上其舌、眼等人体,他们虽死得残缺不整,在这阵中却是活的。”

  黑云隐隐凝出人脸的形状,每一个人脸都挣扎扭曲地张开大嘴,无声哀嚎,怨气冲天。

  医师紧紧盯着封钰:“原本我要用九百九十九人才能做成此阵,却不想有意外之喜。”

  “一个修士的诞生,必然伴随另一个修士的死去。”

  “我的好弟弟。”医师笑容越发肆意地:“为了我,你只求下辈子投个好胎罢。”

  作者有话要说:封钰:无情的说是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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