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寻觅_将军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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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觅

  女人就算是和你睡觉也不一定是喜欢你,她多半喜欢你的钱,或是纯粹因为无聊……

  那个梦中人到底是那一种?

  萧墨毫无自信,而刘喜就像会读心术,说了一句“小祖宗,陛下说,伟大的美貌都是雌雄难辨的。”

  一国之君不吝地给如此浅薄之事用到伟大,萧墨怔住了,听惯了“妖孽”二字,难道,这是它的另一种诠释?

  另一个太监刘福说话声音像得了鸡瘟的公鸡打鸣,忽高忽低,一惊一乍地,“啧啧啧,都说儿时了了,大未必佳,小祖宗却越长越惊人的美丽了,老奴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一世天天得以养眼。”

  他这么说,萧墨更是蹙起秀眉,转过身去,再也不想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对着刘福,刘喜一脚踹过去,“猴崽子!你再拿小祖宗的亵裤,卖给宫里的人,我杀了你!”

  刘福正从一个侍女举着的黄玉盒子里拿出来重纹龙凤佩,手一滑,啪嗒!那物竟然落在玉石地上,碎了!

  他像一只老母鸡把刚下的蛋鼓捣碎了,扇着翅膀扑过去……可是晚了。

  “今日是七月初七,昨夜陛下三更半夜赐下大内宝物龙凤佩,还没戴就碎了……”

  刘福咧嘴大哭,并安排后事,“我死定了!我上有三岁吃奶孩儿,下有八十岁老母,以后就靠哥哥替我照顾……”

  他吓的完全说反了,刘喜恨的咬牙,揪着头发就扇耳光,一边扇一边骂,“上次卖亵裤,现在又故意打碎龙凤佩!你根本就被礼王买通了,是不是?”

  刘福被打,不敢躲,只是争辩“哪里不对故意打碎的?是哥哥你踢我才,我可是你亲堂弟啊,能被礼王买通?”

  刘喜下手更狠,“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说你是我亲弟!早晚被你害死!你忘记了两年前……”

  两年前,因为萧氏美人初长成,姿色惊世骇俗,于是有宫里的嫔妃,悄悄找着买他穿过的亵裤。

  别人也罢了,萧墨身边的人,刘福是最爱财又没脑子的,那是弄了一大批仿制品,很赚了一笔。

  好了,马上就有宫里的两个嫔妃因为私怨,互相揭发对方私藏郡王萧墨的画像和亵裤,而这件事情被别有用心之人吵得沸沸扬扬而直达圣听,皇帝大怒,下旨赐,死了那两个嫔妃……

  而当时萧墨父母吓得把上吊的白绫子都系好了,刘喜刘福哥俩命根子都从内管监取回来了,棺材板都抬进豫王府……

  好在,皇帝不但没有拿这事责难萧墨,反而下旨晋郡王为亲王,封号为豫。

  此刻刘喜吓得筛糠一般,捡起龙凤佩的残骸,装荷包里了。

  “还好,棺材还寄存在凶铺,命人拉回来……”

  刘福胆小的像老鼠,也罢了,刘喜吓成这样,绝无仅有!

  可是萧墨还想着那梦,没有深究,打了个哈欠,“就说,是我,打的。”

  刘喜摇摇头,欲言又止,刘福却大喜,“唉,小祖宗!老奴又连累您一次……”

  萧墨的一条腿被刘福抱着,拖死狗一般,去给父母请安,他们一般都在画室里。

  他父亲萧三枕是有名的画师,生的眉清目秀,就是胆子小,一听刘福哭着说自己把皇帝赐的龙凤佩打碎了,吓得画笔掉在地上,埋怨一旁乌贼夫人,“你生的好儿子!每天让咱们一家子活在刀尖火海!”

  他母亲乌贼夫人虽是小妾,但是生的比公主还高贵,不慌不忙,一边调色,一边笑说“咱们一家子要是有事,两年前就活不了了,妾来想想办法。”

  不喜欢闻颜料味儿,萧墨走出去的时候,听见父亲萧三枕还在问“赐龙凤佩,为什么三更半夜?陛下都不休息?”

  皇帝哥哥失眠了呢?

  他想,印象中倒是没有过,总是记得自己做恶梦,光着脚丫子绕过屏风跑进他的床帐,他总是睡眼惺忪地抱怨,“你敢是不用熬夜批奏折了,睡够了还做恶梦!赶紧滚回去!”

  然后呢?他滚了,在一国之君的被子上滚来滚去,皇帝哥哥只好拿出绝招,念起《左传》,我滴个天爷啊,那东西一念,就像在空中撒了一把瞌睡虫,令人很快呼呼大睡了……

  一到东园,这里临湖的一处,是他豢养鸽子的豪华鸽舍,一排排淡黄色的明瓦木屋,已经被大舅舅权国忠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一定又是一夜没回府,身上香的令人作呕,耳朵后面还有胭脂渍和被裹亲的痕迹,从前萧墨是注意不到这个的,现在就像打开了通向成人的大门。

  他伸手指了指,大舅舅这才扔了大扫把,走过来。

  据说外祖父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大器晚成,三十八岁才中了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因此外放了县令。

  他做官之前,家里一直是卖猪肉的屠户。

  大舅舅为了供养其父,十岁就开始站柜台,顺便一提,外祖母那时候已经被“不争气”的丈夫气死了,大舅舅是这么说的。

  所以现在即使富可敌国,大舅舅权国忠也是一土暴发的样子,名贵的檀香扇子,在他手里,像一个搂钱的耙子,脖子缩在领子里,脸上永远挂着猪后臀般油腻腻的笑,而且说话就是用假官话包装的市井俚语,“雅俗共赏”,人神共愤,对萧墨的称呼也是随心所欲,小祖宗,大外甥,殿下,怎一个乱字了得。

  因拿出一个小镜子找到了自己放荡的证据,立即销毁,“亏了小祖宗提醒老夫我,不然,你舅母能拿着刮鱼刀把我活剐了!”

  大舅舅十六岁就娶妻,娶的是他肉摊斜对面买鱼的姑娘,无父无母,姓阎,阎王爷的阎,她弟是阎驷,现在萧墨府里做参军。

  大舅舅是妻管严,连妾都不敢纳。

  “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母老虎!娶七十二个小妾!”

  这是大舅舅的远大志向,就像孔子有七十二贤徒。

  据他说,他隔一段时间就雇凶杀老婆,但是也许那婆娘命不该绝……

  此时,转廊处传来一阵河东狮吼,他便落荒而逃……

  看见一众侍卫拼命拦住“母老虎”,萧墨心里起了奇妙的感觉,大舅舅好幸福,大舅母很可爱……

  在豫王府做侍卫是全上京最清闲的差事,除了母老虎权大夫人时不时过来考验他们的体力与耐力,那个刁蛮胖大的妇人很快被架上一个竹椅,哄抬走了。

  这一切,漂亮的和尚紫苏连头都没回,专注地在给鸽子喂食。

  萧墨也仔细看鸽子,它们一对一对的,叽叽咕咕,活泼地忙着采食饮水。

  哦哦,整个王府,今日,风吹百合香,并蒂盛开莲,鸳鸯共舞双蝶飞,就连府门口的石狮子都在脉脉含情地对视,

  忽然好想把它们搬在一起……

  胡思乱想,看见紫苏回头莞尔一笑。

  “殿下,今天怎么起晚了?”

  萧墨的脸一红,不答,从他的手上的盒里,抓了一大把金黄的粟米,给鸽子撒下去。

  “喂太多啦!会把它们撑死的……”

  紫苏逗趣说。

  哦,萧墨慌乱地停止……

  净了手,抹上润手香脂。

  忽然鼓起勇气说,“找……人。”

  “什么人?”

  侍卫首领锦鹏问。

  萧墨想了想,他有轻微口吃,所以侍卫们急忙笔墨伺候。

  他提笔写“不知道名字,好像是刺客……”

  有什么特征?

  特征?

  萧墨想了想,梦中的情景自醒来就忘记了大半,印象最深的是那人的刺青。

  “肩颈处有一道龙纹。”

  锦鹏啊了一声,“不是刺客,那是龙襄战士的标志,少年军人若立下过赫赫战功,就会得此殊荣,但是凤毛麟角,老一辈的如大将军权国泰,白平,刘友,如今莫不是独挡一面的帅才。你要找他们哪一个?不过,有的已经不在世了。”

  龙襄战士?萧墨当然知道了,“那是个女将军。”

  这个怪问题显然把人难住了。

  逃走的大舅舅权国忠就像从地下冒出来的,“东市肉铺里有一个女屠户,她说她年轻时候当过几天刺客,浑身有刺青,外号剔骨将军,是不是她?”

  从前买肉的同行,他当然门清了。

  无一不符,锦鹏忙说“殿下,这就是了,您……”

  萧墨打断他们的鸡同鸭讲,写不是杀猪的!杀人的!

  锦鹏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大周朝从来就没有什么女将军!”

  舅舅权国忠又推销,“要不要把剔骨将军叫来?”

  于是萧墨踌躇,在心里哭泣,都说梦是反的,若真是女屠户,剔骨将军,该怎么办呢?

  当下一咬牙,“叫来……”

  这一等功夫大了,坐立不安。

  直到权国忠满头大汗,进来回禀“那个老货因为听见豫王殿下要见她,比见玉皇大帝还激动,尖叫了足足一刻钟,好些个人以为是走水的警报呢,然后她就躺地上抽了羊癫风,翻白眼,口吐白沫,一个郎中恰好买肉,他正在施救,所以,现在是她儿子来了,不知道你………见是不见……”

  萧墨也快抽风了,她都有儿子了?

  “名字,多大了?”

  权国忠对这个门清,“她闺名小花,她多大了我和他儿子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儿子今年二十,我事先声明,我和她睡过,可他儿子不是我的……”

  啊啊啊!大舅舅明显打着他的旗号找旧相好去了。

  萧墨喝了一盏冰饮把心里的火气浇灭,“什么样子?”

  权国忠伶牙俐齿,精于描述,“哦,是一个黑胖的高大妇人,黑的像锅底,胖的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一张大饼脸,蒜头鼻子,大嘴唇子黑紫色,翻着,厚的能切几盘子,只是她心眼儿挺好,特别有力气,常常帮我抱猪肉!”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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