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番外13 爱即是色,相爱相杀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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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番外13 爱即是色,相爱相杀

  乔苍在洗澡,她竟比我还清楚,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刚从卧房下来,如此暧昧不明的警告,显然她根本不知乔苍因为什么离婚,离婚后身边有怎样的风月,由此我判断她一定不长居特区,甚至对广东名流圈也不熟悉。

  乔苍不是***的主儿,他身份摆在这里,那种下九流的事他做不得,我余光打量这女子的容貌和衣着,虽浓妆艳抹,却没有红尘气,绝不是不三不四之辈。

  我脑海飞快转动一圈,也拿捏不准这场面的虚虚实实,复而停下脚步,转身在她犀利的注视下,也似笑非笑看着她。

  "梁小姐?"

  我没按套路出牌问她是谁,直接下了定论,她微微挑眉,"你也认识我。"

  我阴森森扬起唇角,"我哪知道你是谁呀。阿六。"

  我打了个响指喊一嗓子,阿六吓一激灵,他此时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逃离这不见血光又杀伤力极强的战场,女人博弈,比男人对峙要恐怖得多,男人打打杀杀死死伤伤,最起码来得痛快干脆,而女人则擅长慢性折磨,就像毒药,渗透的过程彼此都知晓,可谁也不松口,硬生生在煎熬中分出胜负。

  阿六恭谨几步走到跟前,结结巴巴喊何小姐,我眼神娇纵一瞟,"哟,我几天没回来,你倒是改口了。"

  我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勾起他衬衫衣领,往面前一扯,我又媚,又狠,又阴,他脚下顿时发软,随着我倾身,我指尖划过他喉咙,犹如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哪怕仅是玩笑,也足够令人胆颤心惊。

  我皮笑肉不笑戳了戳他脸,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我这根正苗红的,也归到某小姐行列了?是楼上那位吩咐你这么喊的,还是楼下这位如此大的派头要挤兑我?"

  我眼神犀利,咄咄逼人,阿六舔了舔嘴唇,索性不吭声,他的反应让我所有怒意都泼在乔苍身上,我将他推开,镇定平复情绪,转身走向窗台,随手合拢了窗纱,"这么晚的天色,梁小姐不留下在客房住一晚吗,明早差人送您回去就是了。"

  我摆出主子的姿态,把她逼到客的位置,她未曾搭腔,仍在揣摩窥视。

  我弯腰从茶几倒了一杯水,在鼻下晃了晃,其实也毫无味道,不过拖延时间想对策,我喝了几口才故作惊讶发现失礼,阴阳怪气拿阿六开刀,"眼睛长裤裆里了?这点眼力见儿都摆不出,梁小姐站了这么久怎么连杯水都没有。"

  阿六顿时恍然大悟,麻溜的跑进来找杯子斟给梁小姐,被后者抬手制止,她利落又妖娆的模样颇有几分萨格的风范,像是某家的大家闺秀出身,"不必,我哪是委屈自己渴着的人,早喝过了。怪他干什么,乔苍口干喝水,我就着他那杯,饮了一些。"

  倒是头一回碰到在我如此刻薄的奚落下,还能屹立不倒,对答如流的聪明角色,甚至反过来栽我一跟头。

  我不着痕迹眯了眯眼,将水杯重重撂在桌上,大理石桌面触碰玻璃底座,发出清脆刺耳的撞击响,我脸蛋美艳不减,笑容沉了沉,"把我规矩忘了?"

  阿六双眼惊恐满嘴结巴,问我什么规矩。

  "我屋子里不喜有陌生味道,什么骚的,臭的,脏的,我都闻不得,也见不得。"

  阿六听出我指桑骂槐,他斜眼打量梁小姐,她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指尖悠闲拨弄着耳环,不置一词。

  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快要发疯,他想到脱身的法子,狠狠拍打额头,拍出极深的红印子,"何小姐,您甭生气,有火朝我撒,我给您赔不是。"

  他躬着身子退到门口,直起来略微弯腰,对堵在门口的梁小姐说,"我送您回去顺路办事,咱要不现在走?"

  他的姿态高下立判,我勉强痛快些,梁小姐面无表情抬眸,她原本已经侧过身,大约咽不下这口气,又停下面向我,她笑容说不上假,可也是硬撑出来的,"坏了你的规矩,我也是无心,不过,最好的法子,是让乔苍永远不带其他女人进屋,那自然就只有你一人的味道,对吗?"

  她这双风情的眼睛,一点也不逊色我,眨动时的秋波,令春色都黯淡。

  我笑得比她更狡黠得体,指尖在光滑的杯口来回摩挲,气度矜贵,不慌不忙,"虽说他为我离了婚,正儿八经的位置我一点不担忧,可架不住外面女人倚仗颇有姿色倒贴,毕竟这年头,有些人的脸皮比墙皮还厚,我降得住他,总不能拿铲子去刮薄外面人的脸皮吧?"

  阿六倒吸一口冷气,他手插兜龇牙咧嘴,仿佛发生多么了不得的事,梁小姐笑容趋于转冷,到最后收敛得一丝不剩,她二话不说从阿六面前经过,消失在屋檐下。

  我气定神闲等到汽车发动的声响传来,才转身上楼。

  卧房门敞开,浴室内水声早已停止,柔和的灯火从门缝溢出,很快便熄灭。

  床上有些褶皱,衣服散落在沙发,随意堆积,不像乔苍的习惯,他素日都要摆放整整齐齐,台灯灯罩上遗落了一块方帕,被光束晕染,分不清粉色还是白色。

  门内的脚步响趿拉了两声,我伏在墙框,拨弄着裙摆,腔调慵懒而柔媚,"乔先生还真是不甘寂寞,离开床上颠鸾倒凤的事,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还未露面,声音先飘进屋子,乔苍正好从浴室出来,他身体一僵,擦拭湿发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微醺的灯光中,我身影被虚化,凝固成淡淡的闪烁的斑斓,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又魅惑至极再度降临他眼中,他似乎难以置信我会被**深放回,连点风声都没传出。

  **深的占有欲丝毫不输他,自己老婆偷偷摸摸找情夫私会,他知道非毙了我不可,我更不敢这样做,以乔苍的睿智,他势必猜出**深是主动放过我。

  我曾领命以美人计来杀他,在那个月色弥漫,星辰璀璨的夜晚险些得手。**深心知肚明的靠近,十***别有图谋,因而他未曾立刻开口,眯眼望了我许久。

  我扭动着柔软婀娜的腰肢朝他走近,将细带从白皙的肩骨处滑落,圆润削瘦的锁骨,饱满高耸的胸口,以及刚见一点点隆起的小腹,和白色的蕾丝内裤,如玉如莲仿若绸缎锦绣的肉体赤裸暴露在他眼前,多一分则丰腴,少一分则清瘦,我在他逐渐火热失神的目光中,风情万种转动,晃荡,摇曳,没有利器可藏身,无处包裹杀他的筹码,倘若有,那便是这玉体横陈的美色,是掳杀男人最好的底牌。

  我舌尖舔过红唇,掌心撑住墙壁,侧过身婀娜扭动,六十度倾斜对他,微微压下腰肢,两腿分开,将臀部翘起,与光滑细嫩的脊背形成一道桥梁,一如我们在床上做爱,他从后面拍打揉捏进入时那样诱惑紧致,迎着昏弱的橘黄色灯光,我食指褪下内裤,褪到膝盖处它便自动脱落,轻飘飘坠在地面,深邃的沟壑与潮湿粉嫩的幽谷顷刻春色乍泄,我娇滴滴问,"我除了这皮囊,连指甲都剪了,还能杀得了你吗。"

  乔苍抬起手,下意识去解纽扣,却发现并没有穿上衣,他彻底沦陷在这一刻的风情放荡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样,他呼吸绵长起伏,有了些许波动,舌尖抵住上牙床,用力戳了戳,他表情不再那么温和,也不再平静,掀起一层欲的**,火的狂风,喉咙不自觉滚动,他片刻后回过神,"这皮囊就够了,不需要其他利器,天下男人都愿意死在你手里。"

  "天下男人都逃不过我这枚诱饵,乔先生却还不知满足,偷情的刺激,比我还珍贵吗?"

  我媚笑弯腰捡起裙子,随意缠在腰间,既遮掩不了上面的丰满,也藏匿不起下面的娇嫩,仅仅盖住一点,不至于被他毫无阻碍一览无余,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似露未露,反而勾着男人精魄,他明显狂热,口干舌燥。

  我指了指床,带一丝醋意,"她功夫比我如何。七十二般招式,也手到擒来吗?"

  他这才意识到我与那女人碰了面,才会如此反常,不撒娇不投怀送抱,上演一出大闹闺房折磨他。

  他无声闷笑,没有回答,在我抵达他不到半米,他本想伸手抱住我,将我揽入怀中,我敏捷侧身躲闪,从他身后擦了过去。

  我光脚踩在冰凉的砖石,两团雪白随颠簸起伏而晃荡,裙子不断下滑,这强烈的情色冲击,令室内温度骤然升高,不是错觉,而是乔苍身体散发出的欲点燃了空气。

  我指尖触碰在玻璃,对面万家灯火,被参差不齐交接错落的树影分离,涣散,把我的脸孔和皎洁身体也分割得层层叠叠,我不动声色撩了撩窗帘遮自己。

  "遇到我之前,你那些马子尽管美艳火辣,可没有值得留恋的味道,宣泄性欲的炮架子而已,遇到我之后。"

  我停下不语,他不知是为了哄我,还是脱口而出,"何小姐一人,抵挡满园姹紫嫣红。将她们衬托得俗不可耐。"

  我得意娇笑,"所以刚才那位金屋藏娇,比她们地位都高,竟有手腕和我打个平手。乔先生打算娶我,包养她,还是倒过来?"

  我说着话脊背倚在窗台,逆着溶溶月色,陷入一面黑暗。

  他弯腰拿起散落在床尾的烟盒,摸出一根正要点燃,想到我怀了身子,又放回去,"哪位金屋藏娇。"

  我冷笑,一把扯落窗纱,一帘是棕红色的绸缎鹅绒拼织,一帘是镂空的白网薄纱,我扯住的是后一帘,我一言不发朝他靠拢,脚掌压住他鞋尖,将白纱拧成一团抛了过去,镂空的网眼内还染着几日前我残留的沐浴乳香味,显然没人动过,这扇窗子也很少开,不曾被风吹淡。

  白纱在空中松散打开,覆盖而落,遮上他脸孔时,他忽然有些醉了的神色,我们隔着一面轻柔的乳白色,彼此样貌弱化得模糊而动人,仿佛被云朵掩住的红日,它是那么绚丽,那么夺目,可云朵令它失了凌厉,显现出柔情万种。

  我们透过薄纱拥吻,深深纠缠,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顺理成章,纱包裹我,在他眼底那般缠绵而朦胧,这不是水雾,不是蒸汽可以比拟,而是实在的,能够触摸,隔着它触摸到我温热朝气柔软的躯体,他舌头抵着纱滑入我口中,一次又一次抵进喉咙,勾起我的呜咽**,没有牙膏的味道,只是烟的气息,混合着茶水的苦涩,我在楼下特别留意了梁小姐的香味,在他这里没有寻到半点。

  我胸腔憋着的一口气总算发泄出来,他一只手扫荡我胸口,另一只手在我腿间肆意流连,沾染了一丝温热的濡湿。他呼吸隐隐变得粗重急促,我原本就是欲望旺盛的女人,这么久不做更空虚得难受,恨不得立刻被填满,被贯穿。我情不自禁缠紧他,磨蹭他,让自己极致的娇柔密密麻麻遍布他每一寸肌肉,令他**焚身。

  这样激烈的拥吻和抚摸,我并没有彻底堕落,我保留着仅存的理智,等他快要控制不住,将他从我身前果断推开,指了指小腹,"乔先生,克制。"

  我得意嚣张的眉眼,浇冷破灭这小别胜新婚的良辰,乔苍舌头抵出被唾液浸湿的白纱,朝地上拂去,眉眼冷冽半气半笑,"何小姐是**深派来用***下死的方式杀掉我的卧底。否则我如何相信,他舍得把你这样的尤物,送到我这里。"

  我笑得愈发明媚,在他不甘又不得不忍耐的注视下,掀翻玫瑰红的床单,狠狠攒皱,丢到窗外,****侧卧而眠。

  我没有告诉乔苍,**深答应离婚的事,未曾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变数,何况今晚这一幕,我又有了些迟疑。

  乔苍和**深不同,后者的一切都暴露在我眼中,曝晒在天日之下,哪怕是蛮横的,暴戾的,残酷的,他也不会对我遮掩,唯有卧底这事我毫无所知,其余我对他掌控得彻彻底底。而乔苍是隐晦的,遮盖的,他不肯被我看透,他满腔热烈爱我,呵护我,可他也同样有所保留。

  我们爱彼此都是一场极其冒险的旅程,赔进去的不止有时间。

  正因为危险,轰烈而未知,才会粉身碎骨也不愿抽离。

  第二日天亮,我被走廊的声音吵醒,我翻下床换了衣衫拉开门,保姆正蹲在墙角捡破碎的瓷片,参汤洒了一地,悬浮的水面几乎可以倒映出她的脸,保姆察觉我出来惊慌失措,"夫人,我只顾着脚下别出声惊扰您,忽略了手上,打碎了您的汤。"

  我说不要紧,收拾了就好了。

  我看到她指尖被瓷片刺破,立刻返回房间拿了纸巾,弯腰握住她的手,轻轻擦拭,她十分感动我的宽恕,当然我活在这世上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也为利益,我可不是什么良善心软的女人,我漫不经心问她,"这几日,家中来了什么人吗。"

  她不假思索回答,"一位梁小姐。"

  我一愣,敢情昨晚不是头一回,我面无表情,不曾让她看出我有多么在意,否则她只会吓得不敢说,"她是乔先生的朋友吗。"

  她想了想,"也不算,只是这段时间刚有所往来,之前没听说。"

  我唇挨着她指尖,轻轻吹了吹,"什么来头呀。"

  "这不知,她来时我看不到,走时乔先生吩咐车送,不过看打扮,绝不是普通人。"

  举手投足的媚态,想必是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职业二奶,头牌花魁,要么就是和我一样天生放荡,总归背后有养得起她开销的人。

  我笑着嗯,"以后我不在,她来了记得帮我留意着。"

  保姆没多问,点头说好。

  我下楼时,乔苍坐在餐厅吃粥,我从他身后缠上去,将他脖子搂住,牙齿轻咬他耳朵,"乔先生不怕我趁你不备,把你脖子扭断了?"

  他剥好一只蛋清,掰开喂给我,我张嘴刚含住,他便凑上来从我口中夺走,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嘴的食物便失去了。

  我更加用力发泄在他耳垂,他笑声清朗,不急不恼,任由我撒泼。

  阿六此时推开大门走进,我扭头看过去,他朝我颔首打招呼,观察我脸色,见我没什么反常,与乔苍也很和谐,稍稍松口气。

  我伏在乔苍背上,晃荡着两条腿,他无法侧头,随口问了句怎么。

  阿六语气凝重,"常小姐不见了。"

  乔苍舀粥的动作一顿,"不见是什么意思。"

  阿六说她跑了。

  我大惊失色,松开手站直身体,"她疯成那副样子,精神病院的护士都瞎吗,竟然不知道好好照顾看守她,她跑出去,是会渴死饿死的。"

  相比我的愕然与激动,乔苍十分平静,仿佛这个女人与他真的再无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旧情,生与死都激不起他半点涟漪。

  他淡淡问怎么回事。

  阿六从口袋内摸出手机,在屏幕滑动着,"我把监控调来了,您看看就知道。"

  他口吻很不对劲,像有什么隐情,我趴在桌子边缘,紧盯这段三分十六秒钟的录像,镜头起始是关押常锦舟那一层走廊,两名护士自西向东推着餐车送饭,四五只苍白枯瘦的手从几扇门的铁栏内此起彼伏探出,佝偻摇摆着,试图抓住什么。

  抓住自由,抓住一线逃出的生机,甚至抓住这些看守的护士,将她们撕裂来泄愤。

  在她们结伴抵达常锦舟那扇门外,里面仍旧悄无声息,阿六放大了镜头,透过方方正正的窗子看不到什么,显然这一时刻,她还在里面,没有走向门口。

  护士对安静老实的她也放松了警惕,大大咧咧掏出钥匙开门,就在门被推开,她们两人同时把注意力转向餐车的霎那,一道清瘦单薄的身影挤出,朝走廊尽头奔跑的速度飞快而且干脆,似乎蓄谋已久,演练多次,只为等待出逃的今天。

  护士被推到远处,两人交叠匍匐在地上,大约过去五六秒钟才爬起,她们相继愣住,根本没有看到背后发生的事,其中一个最先反应过来,冲到了门内,发现空空荡荡,立刻大声呼叫,但这时又过去了十几秒钟,等到所有人赶到,常锦舟早就逃之夭夭,离开了这栋楼。

  一个精神失常,不能自理的疯子,不可能有如此缜密的行动。

  几乎可以判定,她根本没有疯。

  我身体僵滞,眼前一幕幕滚动浮现,她竟可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至此,割裂千金的尊荣,做一个痴傻的疯子,煎熬在那间四壁空荡的囚牢,这世上再没有谁把她当作一个人,她就像宠物,甚至畜生,被奚落嘲讽,被苛待斥骂,她如何忍耐这么多天。

  乔苍眯眼定格在最后一秒钟,惨白瘆人的走廊。

  阿六说,"我安排人在四周排查,都没有发现她踪迹,她应该早就想好去处躲起来了。可她身上没有钱,又穿着病号服,她能去哪里?她装疯卖傻又为了什么?保命吗?您从未说过杀她啊。"

  常锦舟是想通过她失了心智来打消我和乔苍的疑虑,让我们对她完全失去戒备,她目的为了报仇,能让一个人彻底脱胎换骨,卧薪尝胆,只有仇恨和使命。

  而她报复的对象,是抛弃她的乔苍,也是令她家破人亡的我。

  我不能冒险,我现在怀着身子,她在暗处一旦出手使诈,都将对我有致命的打击,我对乔苍说不如去一趟珠海,大太太在法华寺,她会不会去投奔,大太太足智多谋,为她出谋划策来特区生事。

  阿六说疗养所距离珠海那么远,她恐怕拿不出交通费,走着要到猴年马月了。

  我想到那枚珍珠发卡,她送给我,我又留下了,那东西是常府鼎盛富贵时期,她买来戴着玩的,怎么也值几万块,贱卖足够她几日吃喝住行。

  乔苍吩咐阿六给道上放出风声,凡是在街巷、旅店、港口发现了常锦舟踪迹,立刻将她控制,活着带不走,就收尸。

  道上兄弟不多时回话,遍寻几家当铺,问了老板是否有一个女子来当过珍珠,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

  我心思沉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一时心软,不愿对常府唯一的血脉赶尽杀绝,未曾想后患无穷。

  我怎么都想不到,常锦舟如此舍得下血本。

  这颗****,随时都将毫无征兆爆炸,波及太多。

  这么大的纰漏,这么阴险的人,就在某一处盯着我,伺机以动,我对保姆做的食物顿时全然没了胃口,乔苍诱哄我出去逛街散心,我知道他为了让我吃东西,我没兴致动弹,意兴阑珊拒绝,正想上楼睡觉,他干脆从后面把我抱起,直接抱上了车。

  他吩咐司机去一家新开的港式餐厅,途径南北大道的金街时被一场热闹庙会堵塞在西路口,旁边围栏后原本停泊的两辆车,忽然发动驶来,第一辆很普通,用作清扫障碍开道,第二辆则是墨绿色的军用吉普,打着公安部标识,四名武装齐备的特警站在车门外延伸出的脚掌长宽的台阶上,握紧扶手,背部托起一把***,车窗加了防弹装置,我一眼认出这是部级以上高官出行的配备阵仗,心口倏而揪了起来。

  他也回来了。

  只与我隔了一夜。

  果不其然,两车迅速逼近,包围住这一辆,闪灯示意,司机一愣,回头征询乔苍,他显然也意识到这是**深的车,他点了下头,司机随着两辆车朝人少的地方开出百余米,同时停在一处空地。

  军用吉普的副驾驶车门推开,走下一名西装革履秘书装扮的男子,他站在宾利的后门,微微鞠躬,乔苍摇下车窗,对方笑了笑,"乔总,周太太,我们周部长在车上。"

  乔苍不动声色偏头,那车沐浴在阳光下,隐隐晃动,特警跳下打开门,朝昏暗的车厢敬礼,片刻后一双纤尘不染的黑皮鞋落地,笔挺的西裤,腰带,和闪烁着冷冽寒光的警服,在**深伟岸魁梧的身躯上,绽放出庄严磅礴的光芒和气势。

  他站立不动,凝视这辆宾利,司机立刻拉开车门,乔苍弯腰走出,两人隔空气对峙。

  **深大约赶时间,秘书身上的对讲机始终在响,对方不断呼唤周部长,问抵达何处,都被秘书按掉了。

  乔苍笑着伸出手,两人上前一步握住对方,暗暗较劲,我看到他们手背青筋迭起,几乎要冲破皮骨,但谁也没有示弱,这样的博弈持续了几分钟,**深先松开,乔苍也紧随其后罢休。

  "原本打算这几日去拜会乔总,想必你也等急了,不想在这里遇到。"

  乔苍说周部长又发现了什么证据,要来质问我,请我过堂吗?

  **深微微挑眉,"怎么,何笙没有告诉你。"

  乔苍不着痕迹,听出有隐情,却仍十分平静遮掩着他不知情的真相,**深说,"我从未妥协过,也不会对任何事认输,可这一次我不得不说,我在风月败给了乔总,我终归太过君子,不及乔总小人之道,反而打动女人。我同意撤手。"

  乔苍微不可察皱眉,这消息太突然,我连一丁点都没泄露,以致他不知如何应对,猜不出各中曲折,他眯眼凝视地面,良久后闷笑出来,"原来是这样,周部长这一举动,在她心中不知比抢夺占有的我伟大多少倍,也不失为一种迂回战术。"

  他笑容忽而一收,换上一副商人的精明敏锐,"周部长的妥协,需要什么条件交换,你现在开。"

  **深摘掉警帽,掸了掸上面虚无的浮尘,重新戴正,"她这样鲜活的一个人,开出冷冰冰的物质的条件,匹配吗,何况乔总能给我的,我自己不缺,乔总不能给我的,我开出也不能达成。"

  他说完这话继而将目光投向我,我早已下车,双手捏紧裙摆,迟迟没有直视他,他示意身旁秘书,简单交待了两句,秘书点头朝我走来,乔苍站立的位置距离我很近,他没有回避的意图,秘书等了片刻,见他仍毫无反应,上下打量笑说,"乔总方便移步吗。"

  乔苍说不方便。

  秘书蹙眉,扭头看**深,后者没有给予任何提示,弯腰上车,关上了门。

  我主动解围,指了指旁边橱窗下的角落,秘书心领神会跟随我过去,他说周部长这几日就可以腾出时间,与夫人办理手续。

  他微微停顿,似乎还有后半句,我自然是一点即透,"他需要我做点什么,我一定不会推辞。"

  "南省大军区现任的梁政委,这周末六十岁寿宴,他也算部级干部,和周部长平职,面子不给不合适,周部长回来不久,手头许多棘手事务未曾处理,眼红他嫉恨他的小人只恐拿私事暗中使绊,故而离婚这消息必须压制下,等适宜时机由我们这边讲出,所以这场寿宴,您还要以周夫人身份陪同,结束后周部长与您去办理手续,您能接受吗。"

  **深为我做这么大的妥协,我对他的感激根本不是言语可以形容,最后一场戏我责无旁贷陪他演完,我说提前来接我就是。

  他笑着鞠躬,说了句告辞。

  我走出几步脑海白光乍现,忽然回味过来,梁政委,梁小姐。到底是乔苍为了制衡**深,巩固自己在广东的权势,搭上了梁政委的船,还是这两者根本毫无联系,仅是我多疑,我脚下迟缓停住,转身想要询问秘书梁政委是否有一个女儿,然而后者已经步上吉普车,正往街道驶离。

  我揣着这个疑惑折返,乔苍十分平静坐在后厢等我,阿六打开车门,我弯腰的同时他小声提醒,"苍哥不怎么痛快。"

  我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在旁边落座,**拢窗子压下半截,南城春日染了花香的暖风灌入,将我发丝扬起,掠过他眉眼和刚毅的下巴,挠得痒痒的。

  他抬手拂去,语气无喜无悲,隐隐些许的低沉不悦,"怎么昨晚没有告诉我。"

  我抱着一只软枕,饶有兴味观赏楼宇长街,"告诉你什么。"

  他怒意浮上眉梢,射出几分凌厉,"何小姐装傻的能耐,越来越滴水不漏了。难道你心里舍不得,还想留有余地。"

  "公安部长的夫人,的确何等尊贵。比乔先生这亡命徒的太太,要体面得多呢。"

  我用抱枕遮掩自己半张脸庞,"我还真是后悔了。"

  他朝司机扬下巴,车沿着**深离开的路缓缓驶离,他手掌控制住我身体,直接将我扳过去,"四年前,我第一次见何小姐,就知道你这张脸蛋之下,藏着怎样蛇蝎算计的心肠,可我偏偏喜欢,纯情善良的女人在我眼中都是故作姿态,何小姐不加掩饰的猖獗,最得我心。这四年间,我被你坑骗了成百上千次,起初我确实猜不中,现在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能在我面前瞒天过海。"

  我被他戳破,禁不住笑,我将枕头压在他腿上,身体全部重量都倾注下去,隔着一团棉花,掌心与他裤裆重合,我故意往那一嘟噜肉捻了捻,"昨晚那副场面,换了乔先生,还有心思说吗。"

  我低下头俯视他,脸庞明艳无比,"我和容深去北京一波三折,短短几日天翻地覆,我怎知那位梁小姐是去做了什么,你兴许还不盼着我和他了结呢,这样你如何甩掉我。"

  乔苍指尖在唇上停停晃晃,眼尾蕴着浅笑,我们相隔不近,可身体紧缠,车子偶尔在路口停泊,窗外仓促路过的人都以为这里在**。

  "一直以来,都是何小姐想甩掉我,我怎么敢有这个念头。"

  我抿唇笑不吭声,他自然而随意探出手臂,搭在我肩头,在我欲拒还迎的小别扭里,霸道揽入他怀中,软枕随着扭动而坠落,我掌心刚好不偏不倚扣在他裆部,他眼眸微微晦暗,我五指蜷缩用力抓了抓,"乔先生昨晚没尽兴,还是偷情被我打断,草草了事,才隔了几个时辰,这玩意硬得可真快。"

  他风流痞气的目光在我红唇与若隐若现的舌尖定格,"对何小姐的诱惑,我无时无刻不保持热情。"

  他掌心从我胸口抽离,滑落到温热的腹部,"孕妇的美味,只有尝过才知多甘甜,再等一等,也快到日子了。"

  我朝他脸上呸。

  副驾驶的阿六忽然有几分不知所措,他几度侧脸,欲言又止,我余光察觉咳嗽了声,故意抬脚踢他椅背,他知道我发现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彻底转过来对乔苍说,"苍哥,您的电话。"

  他顿了顿,"是..."

  他不用说,也心知肚明。

  车厢内霎时安静,气氛死寂得微妙,我瞧好戏似的托腮,手肘撑住他肩膀,挑起一边唇角,美则美矣,令人发毛。

  许是看我脸色不好,他默了片刻没有接,而是吩咐司机直接挂断,他指尖拨开垂在我脸颊的发丝,"**深这边办妥,我立刻将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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