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七章 我始终只有你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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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七章 我始终只有你

  我不可思议看向阿石,"她疯了?"

  "已经确诊,是真的,而且很严重。"

  常锦舟在短短几个月内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显赫的家族,母亲也被逼出家为尼,她当作终生依靠的丈夫对她虚情假意,满腹算计,她膝下没有子女,没有未来,只剩下随时会破碎的婚姻的空壳,接二连三的打击和绝望,失心疯的结果确实意料之中,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够在一无所有时坦然振作。

  我沉默良久,"有人照顾吗。"

  阿石说,"她毕竟还是乔太太,就算为了维护苍哥的面子和声誉,也要把戏做全。北哥亲自去精神病院打点过,那些护士拿钱办事,不敢怠慢,只是那种地方照顾再好,也不及外面养尊处优。恐怕过不了多久,模样也瞧不得了。"

  我无声无息凝望远处缓缓初升的朝阳,金色的暖光一束束散开,笼罩住这座碧瓦红砖的南城之南,将昨夜的罪恶、杀戮永远掩埋。

  我抬起手伸向车顶,触摸在光滑的黑漆上,"恶有恶报,她今日的悲惨下场,何尝不是来日我的因果。"

  阿石皱了皱眉,"您和常小姐怎会一样,她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来兴风作浪,您却是迫不得已。总不能打着良善的幌子,让恶人把自己当猎物吃了吧。自保有什么错。"

  我弯腰坐进车里,关门的霎那平房内传出一阵凄惨的鬼哭狼嚎,阿鲁和萨格的心腹被留下看守的马仔用刀一片片割肉,大约是凌迟的死法太痛苦,太漫长,铁骨铮铮也被磨成了软泥。

  阿石有些厌恶将车驶下山坡,"萨格养了一群废物,贪生怕死,得陇望蜀,难怪泰国这次被苍哥以少胜多打得落荒而逃。"

  我手肘撑在窗框,托腮打哈欠,"你以为乔苍的部下就不怕死了?他们只是跟随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子,不往前冲回去也要丧命,还不如赌一把。"

  阿石眼睛炯炯发亮,"听说苍哥手下有十二猛虎,轻易不出动,前晚烟囱塔上跳下来的就是那十二个人,真是一人抵十个,放在古代都不逊色战场的将军。"

  我不屑一顾嗤笑,"历史上的英雄人物十***经过后人添油加醋美化,纳妾逛窑子,抛弃糟糠之妻,哪个好汉没做过?眼睛看到的黑暗,深挖往往更黑,而看到的美好深挖往往也有一半是虚假。"

  车越过一处陡峭的坑洼,重重颠簸了下,阿石说,"其实像老百姓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挺好,既然真相残酷,何必再深挖。夫妻同床异梦那么多,不也有许多装不知道相安无事到老吗?您就是把什么都看得太通透了。"

  灌入的晨风将额前碎发飘扬浮荡,我注视窗外匆匆倒退的街景,再没开口。

  回到酒店乔苍刚好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他听到背后动静转身的同时我冲过去死死抱住他,我撞击太狠,他没有任何防备,被我扑倒在窗台上,我顺势骑在他腰间,看着歪歪扭扭脱落的睡袍,他皮肤还沾满水珠,仿佛晶莹的晨露,在透过玻璃洒入的阳光中,那般性感诱人。

  我右手比成拿枪的姿势,对准他喉咙咻了一声,一脸猖獗和**,"是不是要回去了。"

  他仅仅用两秒钟便适应我们纠缠暧昧的姿势,张开嘴含住我受伤手指吮吸了两下,酥酥麻麻的痒和温热仿佛一股电流,迅速击遍我全身,我情不自禁颤栗,腿间与他融合得更紧。

  他舔去我指甲上的潮湿丝线,含糊不清说,"何小姐打仗上了瘾,不想离开吗。"

  来的时候,我以为能带走黑狼,远离**角的战火屠戮,可真正看到他对乔苍黑白博弈的执念,才知根本办不到。他是卧底,他的使命和他的重生都属于这里,他不会走,他倘若想结束,也不会在最初开始。

  如果兵戎相向的一天迟早要到来,我只盼着它更晚一点,晚到几十年后白发苍苍才好。我俯下身,在他赤裸精壮的胸口细细舔吻,"什么时候启程。"

  "明早。"

  我眼神微微一黯,常锦舟发疯是乔苍仓促回去的诱因,但他没有告诉我,只说那边事情多,需要解决,我也不曾戳破。

  "还回来吗。"

  他被我唇舌挑逗得嗓音有几分沙哑,"黑狼会允许我逍遥自在吗。"

  那些是非纷扰,那些尚且包裹在谜团中的生死大戏,我根本不想听,我手指竖在他的唇堵住,濡湿红润的舌尖轻咬吞吐他乳头,那原本只是小小软软的一点,在我的撩拨下瞬间凸起,粉红的尖端充起血丝,越来越坚硬肿胀。

  "都是借口,你分明是放不下萨格,否则那晚也不会放她走。怎么,还想背着我暗渡陈仓,巫山云雨吗?"

  他眼眸含笑,"这么快就被何小姐猜中了心思。的确有些难忘。那么潇洒性感的尤物,从我记忆里彻底拔除,要花费些功夫。就看何小姐的本事了。"

  我牙齿微微用力,他皱眉闷哼声,身体不由自主紧绷,再也嚣张不得,我将长发如数撩到一侧,脱掉身上碍事的裙衫,蕾丝内裤从指尖翻滚跳跃,薄薄的一层白纱轻落,露出娇嫩湿润的私密。我故意在他眼前敞开,毫无保留,连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纳入他眼底,让他看到那里的魅惑和春光,他眸子沉了沉,燃起一簇火焰,这条幽深而紧致的隧道总是犹如下了一场雨,把他的灼热熄灭,令他无时无刻不想占有。

  挣扎中他的睡袍和我的裙衫一起坠地,我们****,他掌心在我身上每一寸放肆抚摸,所经过之处都是猩红的指印。我不断往窗台的尽处攀爬,额头抵住关合的玻璃,楼下长街车水马龙,我坚挺高耸的乳房就在一束阳光内,偶尔颤栗,偶尔摆动,泛起金灿灿的斑斓的波纹,他用力握住揉捏,仰起头吞吃,我骑在他脸上,对准他的唇沉下,他呵出的热气令我眼前炸开一簇簇五光十色的烟花,他舌尖抵住时,我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送上了天堂。

  我声嘶力竭**,哽咽,甚至啼哭,这不是天堂,而是天堂与地狱,时而高入云端,时而又深埋地底,我在十几万英尺间徘徊,飞跃,我抓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用指甲抠住玻璃,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白痕。

  他吻得比哪一次都激烈,都用力,我感觉自己触摸到了死亡和休克,他牙齿拨弄着那颗凸起的粉嫩肉珠,修长滚烫的舌头按压,深舔,一滴滴流泻的水液淌入他口中,他喉咙不停翻滚,强烈而紧密的一阵穿刺,我在疯狂的十几秒抖动后瘫软下来。

  肚脐被一根烧焦的铁棒戳住,狠狠的弹动,那超乎常人的硕大与雄伟刺激得我一惊,从余韵中清醒过来,舌头滑进他微微开阖的嘴里,他口腔内是我的味道,有一丝淡淡的咸味,满满的都是,连牙齿和内壁都沾满。

  "难怪何小姐这样贪恋做爱,你竟然会潮吹。"

  乔苍急促喘息着,似乎还未曾从刚才被压迫的窒息中抽离,我媚笑说之前也不会,是你调教的。

  他挑眉问我爽吗。

  我目光殷烈如火,在他给我极致快乐的唇舌间游移,"爽不爽不重要,只是乔先生的口活又精进了,看来萨格在床上比我厉害得多。"

  乔苍脸上笑容愈发深邃,"这一项目,我只为何****。谁让你的味道更浓郁,我偏喜欢口重。"

  我朝他脸上呸了一口,"少胡诌。你搅合我和黑狼的好事,我也不让你阴谋得逞。想再爬上萨格的床,你等下辈子。"

  我扶正他快要炸裂的大家伙,分开腿重重骑坐下去,力道收得不稳,整根都被我吞没,一击到底。我下面足够湿润,但也险些被撑破,我痛苦蹙眉,耳畔是他一声极爽的嘶吼,伴随他这声吼叫,我又抬起屁股退出,只容纳了三分之一,在边缘轻轻蹭着。

  我晃动的白皙翘臀,仿佛一面蜜桃型的招魂幡,在他视线里波澜壮阔,又千娇百媚,他用力挺动腰身,试图自己刺穿,可我抬得太高,又压着他,他根本无法再深入。

  "何笙,别闹。"

  我摇头嘟嘴,"太生分。"

  他每一寸毛孔,每一根细发,都叫嚣着穿透我,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宝贝儿。"

  我忍笑,"太俗。大街小巷男人都这么喊,我怎么知道你的诚意。"

  他咽了口唾沫,排山倒海而来的疯狂情欲在他体内猛烈奔走,撞击,令他瞳孔开始涣散,他几乎失了理智,失了心魄,只剩下如何侵占我。

  "夫人。"

  我唇角咧开得弧度更大,"小祖宗。"

  我一边说一边往下压了压,沉入一半,这个程度对男人而言最是销魂折磨,得不着,又逃不掉,百般煎熬,他在我诱哄下嘶哑喊出来,我得逞奸笑,仍不肯痛快给,"那你告诉我,我和萨格,到底谁的功夫好。"

  他脸孔泛起汹涌刺目的潮红,密密麻麻的汗珠从皮肤内疯狂溢出,像是桑葚的表皮,那一粒粒紫红色的小珍珠,我俯下身,腿间左右扭动,连带着他那根棒子摇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潮水,将他磨得更粗,更烫,我舌尖舔净他的汗水,他不再由我任性挑逗,按住我肩膀将我狠狠刺穿。

  我在他身上忘乎所以起起伏伏,水渍迸溅的声响从身下溢出,几滴白液飞落在他腹部,我扯住窗纱维持平衡,像发了狂的母兽,在蚕食自己的猎物。

  他几次控制不住猛烈快感让我停下,我都两耳不闻,我颠簸到精疲力竭的一刻,干脆抽离了自己,脸埋入他胯部,狠狠吸吮着,口腔内的所有空气都排出,只有舌头和内壁在挤压,摩擦,这样的真空口活能让男人性感情缘死去。乔苍上半身几乎僵直,按住我的头如数喷了进来。

  牛奶般丝滑粘稠的液体灌入喉咙,灌入心脏,烫得我在他怀中颤抖,我用舌尖舔去嘴角的残留,意犹未尽吞咽掉,"乔先生,现在回答我。"

  他手还落在我胸口,在两团绵软间的深沟摩挲,"自然是何小姐。"

  我不依不饶,"你刚才不还说,萨格是尤物吗。"

  他没有被我问住,照样对答如流,"她是人间尤物,何小姐是人妖鬼三界尤物,人间尤物遇到三界尤物,当然甘拜下风。"

  "油嘴滑舌。"

  我脸埋在他肩窝,汗涔涔和他拥抱,我咯咯娇笑,笑了许久,笑到他的喘息声停歇,胸口的起伏也开始平稳,我咬着他耳朵说,"我都知道。"

  他声音慵懒问我知道什么。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轮廓,"你没有和她做过。"

  他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里面的情欲褪色,清明了很多,染着淡淡的笑意,"何小姐连这个都知道,如此可怕。"

  我在他胡茬上戳了戳,"可我好奇,萨格那么美,日日夜夜在乔先生眼前诱惑,你怎么能忍住不吃。"

  他手指穿梭过我的长发,一本正经的脸色,嘴里的话却十足下流,"如果不是何小姐诱惑我,家伙总是不听使唤,用不了。"

  我更大声呸他,笑容璀璨明媚,手臂用力扯断白纱,遮在我和他的脸上,身体,隔着浓烈的温暖阳光,像缠在一起的两条蚕。

  临近中午,乔苍去西双版纳和景洪安排他回特区不在这段日子里**角需要**的货物和路线,我拿出包里的手机给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条短讯,然后进浴室洗澡梳妆精致穿戴后,吩咐阿碧送我去茶楼。

  我抵达云雾山庄,那辆熟悉的车还未曾停泊,我留下阿碧在外面等,独自坐在橱窗和大门之间的位置,白色的山水屏风隔断了三周,只露出一面窗子,澄净的玻璃娟秀了雕花,对岸的乌江溪流温水潺潺,岸旁蹉跎了百年的砖石有些残破,车胎碾过时,刮落一层浮尘。

  像极了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侍者将生茶放在鼎炉上,划了根火柴点燃,木炭的味道散开,有一丝香气,我问是什么炭,他说就叫香炭,云南特有的,往年来旅游的人走之前都会捎上一包。

  他离开后我用一片锡箔压了压火焰,让茶水沸腾得慢些,随手翻阅着桌上的茶道书打发时间,大约过去十几分钟,余光瞥见屏风后的门扉微微晃动,一抹人影闪了进来,脚步沉稳无声,我没有侧过脸看,也没有打招呼,放下书拿起蒲扇,对着火焰摇曳,将茶水升温,壶上升起袅袅白雾,随一声声滚开的沸腾,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几乎将面前的空气都变得混沌。

  男子在我对面坐下,摘掉黑色的圆沿帽,也没有开口。

  又过了几分钟,等到茶水彻底煮熟,我才笑着抬起头,"五哥,尝尝我亲手沏的茶,庐山云雾。"

  容深昔年最爱庐山云雾,他喝这茶几乎不要命,难得有东西让他贪嘴,他常常入夜都还喝一杯,喝了便睡不着,压着我做爱,做到疲倦才睡。

  那些年年岁岁,那年黄昏深夜,他抚摸我铺陈在他腿上的青丝,他说,"何笙,你就是我失眠的解药。我如果这辈子都失眠,你也这辈子都逃不掉。"

  我说不是我,也许还有其他女人。

  他说只要我喝庐山云雾,解药都换不了。

  我淡淡的眸子扫过他的脸,他风平浪静毫无波澜,伸手将我举在半空的茶盏接过,滚烫的温度渗出陶瓷,仿佛一团小小的火球,他皱眉放下,许是经历过的爆炸枪战太多,曾经非常怕热的我,再也不畏惧。

  我们相对沉默,只有这壶茶还隐隐活泼生气。

  良久后他忽然开口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知道他在说大爆炸那晚,我卷入战火内对泰国毒贩开枪厮杀,我故作不懂,笑着反问,"我学会了什么?我以前又不会什么?"

  他停在杯口的手指微微晃了晃,一言不发。

  我找侍者要了一桶冰块,为我们两人的茶水内各自加了一点,在他端起的霎那我说,"我要回去了,明天走。"

  他又是一顿。

  我侧过脸凝视那条缓慢流淌的江河,"这一次来我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或许对于残忍的真相来说,没有结果是最好的,而对于原本就令我高兴的真相,我又失望了。记得第一次踏入边境,我像个莽撞的疯子,什么都不管不顾,凭借一腔孤勇,跌进了老K手里,只为了见你一面。第二次来我手上染了血,也差点送了命,你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茶盖在他指尖,浮荡过水面,微不可察的轻响淡淡散开,"想听听你在**角当卧底之后我的故事吗。"

  他仍旧不语,沉寂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似乎抗拒听我回忆这尔虞我诈生死彷徨的两年时光,他会心疼,会触动,会觉得自己太残忍,可又难以开口制止,没有人不想知道,一个女人如何撑起这风风雨雨变幻莫测的生活。

  "容深最初牺牲那段日子,我几乎垮掉,不吃不喝不睡,每天守着他的遗像,他遗留的警服,哭过后沉默,沉默后继续哭,恨遍了天下人,更恨我自己。我记得他离开那天,天色很昏暗,庭院里的花落了,他走得仓促又决绝,我整颗心好像被他的脚步踩得撕裂,我留不住他,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悔恨。"

  黑狼凝视那盏茶,雾气拂过他清冷的眉眼,我看不到漩涡,看不到波动,他兀自垂下,隐去了所有涟漪。

  "为了争夺蒂尔,我曾有半年时间和乔苍反目为仇,我们彼此暗算,彼此试探,彼此压制。面对公司里一张张不服从我,羞辱我看轻我的脸,我无所不用其极,那半年太煎熬了,你根本无法想像,一个女人在男人的天下里争一席之地,是多么艰辛痛苦。"

  我握紧拳头,眼前浮起弥漫的水汽,"再后来,我得知容深的死不仅仅是意外,更是阴谋,是无数人罪恶的联手。他的权势,他的睿智,他反黑的魄力,甚至他的女人,都成为了常秉尧逼死他的诱饵。我使出浑身解数诱惑那个男人,住进常府做他的姨太,搅得那座家宅天翻地覆,那么多人因我心中的仇恨而死,因为挡了我的路而死,我早已回不了头。"

  黑狼端起茶杯,冰块融化,水已冷却,苦味刺喉,他沉默喝光了全部,撂下的一刻,他手指微微抖了抖,抖得压抑,抖得克制,抖得痛苦。

  我将眼角的泪水抹掉,离开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毫无征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他滚烫粗糙的掌心和五指,比每一次我拥抱他都还要火热。

  我半副侧身倏而僵硬,心脏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踌躇犹豫许久,薄唇内沙哑吐出两个字,"抱歉。"

  我竭力克制澎湃和激动,也克制更想挖掘真相的渴望,凝视面前屏风上悬挂的一扇透明珠帘,"抱歉什么。他是他,你是你,你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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