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牛奶芋圆
电视台大楼附近的一条商业街，街尾有家非常好喝的奶茶店，招牌是牛奶芋圆。
纯手工制作，口感丝滑。
连续彩排的几天，小南有次买了这个带上来，成功得到秦笙“好好喝”的评价，并且跃升为近期最爱。
热衷程度，快接近每天一杯。
虽然她喝不胖，但是鉴于平时挑食太甚的习惯，并且一杯约等于奶茶，糖分多对胃不好，小南还是偷偷地向周芸报告。
周芸远在老家，知道电话里管不住她，便直接通过帝名娱乐的助理，联系到了江知淮。
对于此番行径，她后来跟秦笙解释时，原话是：
“虽然我怕你俩cp捆绑太深，不支持走太近，但最近和你一起工作，还能管住你，非他莫属。”
“我就，小小地利用一下。”
秦笙：“”
简言之，下午茶的牛奶芋圆，被非常强硬地，换成了纯牛奶。
没午休去得早，秦笙达到电视台时，路过三楼大厅，正巧遇到了唐达跟古莎。
古莎还是老样子，目不斜视地，踩着细高跟“嗒嗒”往里走。
而唐达这回没跟着，还留在大厅内，吩咐助理挨个儿把给大家准备的礼物送完。
——人手一份，是个挺漂亮的，价格不菲的手工糕点礼盒。
因为需要提前定，经常供不应求，最典型的特征是，包装角落处盖着小小的姓氏像章：“唐”。
唐达笑得热情，就差拿个喇叭，站在大厅中央宣示主权了：“我家的产业，邀请大家品尝，希望的再跟我说哈。谢谢这些天大家对莎莎姐的照顾！”
“哇，”小南跟在秦笙后面，看着，小声道，“他挺会做人的。”
嗯，不仅挺会做人，还挺互补。
古莎性格骄扈，性子直，不在意的还好，如果遇到本就敏感的，三两语间的细节，极容易得罪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达这是在帮她进行弥补。
秦笙想着，还是不愿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打算拉小南绕道而行。
结果，唐达却一眼注意到这边，或者说，根本就是在专门蹲守——
“哎呦，秦笙前辈，来来来。”他拎着两大盒跑过来，不由分说地塞到小南手里，“我们家莎莎特别喜欢你。”
他说着话时极度诚恳，丝毫没有未颠倒实际而心虚的意思。
小南拎着东西，看向自家艺人，心想怎么还给多了一份，就听唐达继续道——
“江大影帝那边，我实在是不敢打扰。”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不如，你帮我给一下”
—
走廊最里的间休息室，采光好，格外安静。
秦笙屈指轻轻叩了叩门，走进去，“你的那份，唐达送的，托我帮忙带给你。”她把礼盒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由衷评价：
“他，蛮会做人的。”
“谢谢。”江知淮笑了下，习惯道。
他抬起桃花眼，不掩温柔底色，顺着她的话补充，“唐氏餐饮在b市辉煌了这么多年，唐达作为最小的少爷，虽然总被称为混世祖，但为人处世还是精通。”
江知淮本就有点近视，但度数很浅，因而阅读时，会跟现下一样，戴着副银框眼镜。
秦笙进来前，他不知是读到了剧本里的哪段情节，罕见地眉宇微蹙，刚刚才和缓。
他穿着自己的私服，黑上衣黑长裤，领口只看得到喉结跟修长脖颈。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边打字，边不忘完成周芸交代的任务：
“笙笙，桌上有牛奶，想喝自己拿。”
茶几托盘上，摆着装纯牛奶的玻璃瓶，隐隐有奶香飘出来。
是预订后，供应商新鲜定时送来的，瓶身还有些温热。
秦笙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瞬间沉默：“”
没有味道，大概还有点跟牛奶芋圆对比的心态，居然能莫名喝出些，胡萝卜汁的感觉
她舔了下唇角，不动声色地推远了点：
“不可以换成”
“喝太甜的对牙齿不好，小玫瑰同学。”
江知淮出声打断，像早对她的反应有所预判，还在看着笔记本屏幕，眼睛都没抬。
秦笙抿了下唇，此路不行另寻他路，反应很快地转移话题，并付诸行动。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她走过去，江知淮便自然地把屏幕让给她看。
秦笙略略弯腰，棕色的微卷长发从肩头垂落，洗发水是淡淡的，像栀子花的味道。
“这是杀人魔的人物小传”她问。
江知淮点了点头。
温温君子般的眉眼，尚存留着代入剧本揣摩时，医生角色的慵散。
眉宇略淡，甚至隐隐有些淡漠的锋利。
镜片下的桃花眼，却依旧温柔的：“坐。”
他起身往旁边挪了些，让出沙发上的一块位置。
秦笙没推辞，并排坐下，跟他一起看电脑里的文字。
江知淮以符合她阅读习惯的速度，滑动着鼠标滚轮，单手撑着眉骨，解释：
“拍摄进行到中间，有处转折点。那块的情绪，表演出来我始终不太满意，所以在尝试，重新给角色写个小传。”
“就在，这里。”鼠标顿了顿，移动光标选中某区域。
秦笙顺着标记处，往下读起整段的情节——
医生曾经，是位衰败家族的小少爷，有一段不幸福的少年时期。
他被神父称为“不幸的诅咒”，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只有母亲是童年里，唯一爱他、对他好的人。
但是，由于父亲出轨、无节制地挥霍家产，甚至殴打母亲，母亲于心理压抑下，逐渐也变得可怖。
她变本加厉地报复在他身上：针刺入皮肤、冷水浇伤口
他甚至，还撞见了母亲和家里常年送花的花匠，有奸情。
他最先杀的第一个人，是那个诱惑母亲也出轨的花匠青年，他质问母亲“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平凡的男人”，母亲只说，“花匠陪伴我，我们相互慰藉，总会离开这里”。
她受丈夫压抑的每天，都会从阳台向院子眺望，看见花，就像看见希望。
于是他杀死了母亲。
剧本里对此，并没有过多详解。
“在演这段时，我感受到他很痛苦。”江知淮说。
但为什么痛苦医生究竟在想什么很难阐释：
“很奇怪。他对母亲有恨，却在她死后，为她养好了整院的花。”
秦笙闻言，也轻蹙着眉，盯着屏幕沉思起来。
氛围安静，只听见呼吸。
良久后，她突然淡声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恨自己的父亲”
“这个小传里，父亲虽然恶劣，但从来没有打骂过小时候的医生，甚至还很为他的优秀学业而骄傲。”
“他情感淡漠，甚至能说出‘父亲怎么样，都与我无关’，这句话”
江知淮露出略惊讶的神情，很快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他接道，言简意赅：“是俄狄浦斯情结。”
医生为帮母亲报仇，而杀了父亲，可母亲玷污了他的心意。
她不知道自己每天看花时，他也在偷偷看她。
罪恶的、畸形的，他爱上了自己的母亲。
——这也即为，他逐渐变态扭曲，杀人犯罪的诱因。
梳理完毕。
再往后医生的那些行为，便全部说得通了。
江知淮勾唇，眼底颇受困扰的倦态散去，他笑起来，抬手，蜻蜓点水地揉了下她的发顶：
“多谢帮忙，小玫瑰同学。”
“没关系。”
秦笙顿了下，才发现刚刚一时投入靠得有些近，不动声色地退回去点，她站起来。
目光先落到茶几那，才喝了小口的玻璃瓶上，眸光微动，将话锋一转：
“江大影帝，打算怎么感谢我”
江知淮挑眉。
果然听她继续道：“不如，别告诉周姐，批准我喝杯牛奶芋圆吧。”
—
几天后，第二次联排很快来临。
这次更正式，能到场的艺人也更全了点。
大清早就有媒体报道，“多位明星齐聚b市，机场被粉丝围堵”的新闻。
加之先前，海临卫视跨年晚会的拟邀名单流出，不少营销号开始预热，一些路透图更是实锤彩排几乎就变成了公开行程。
越来越多的粉丝，为见偶像蹲守。
幸亏电视台安保严密，他们只能在楼底的围栏外，倒不会对艺人的安全，构成什么威胁。
但那些从外地飞来，要交通中转的，可就不一定。
小南读着报道，很是庆幸地喃喃感慨，“笙笙姐，幸亏我们离得近，不然坐飞机，一下航班全是粉丝，连出口都寸步难行。”
“周姐说过，这种时候都是很危险的，以前有位可怜的男歌手，就趁机被偏激粉丝强吻”
她说着，秦笙闻言转头，看向旁边的化妆椅上，晚会和电影两头跑的江大影帝，眸光很“幸灾乐祸”。
江知淮摊开手，勾唇笑了下，同情神态信手拈来，“那的确很可怜。”
“可惜，我向导演那请了假，等晚会结束后再回去拍摄。”
“所以强吻的场面，应该见识不到。”
这厢说着，从机场人海里艰难挤出的许多艺人，也陆续到达。
化妆室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看上去像助理的男人问道，“不好意思啊，有哪位化妆老师，能先给我们家泽程上妆吗我们堵车，来晚”
话音悬然未落，他显然望见了秦笙他们，意识到是走错，僵住了。
他身后，有位穿长款风衣的，身量很高的男人，半阖着眼走进来。
纪泽程鼻梁高挺，那双静默的，很散漫不羁的眼睛微睁，眉宇间有些风流模样。
懒懒地，他视线在对面二人间逡巡了下，“啊”了声如梦初醒，抓了把头发，看向秦笙道：“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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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衷程度，快接近每天一杯。
虽然她喝不胖，但是鉴于平时挑食太甚的习惯，并且一杯约等于奶茶，糖分多对胃不好，小南还是偷偷地向周芸报告。
周芸远在老家，知道电话里管不住她，便直接通过帝名娱乐的助理，联系到了江知淮。
对于此番行径，她后来跟秦笙解释时，原话是：
“虽然我怕你俩cp捆绑太深，不支持走太近，但最近和你一起工作，还能管住你，非他莫属。”
“我就，小小地利用一下。”
秦笙：“”
简言之，下午茶的牛奶芋圆，被非常强硬地，换成了纯牛奶。
没午休去得早，秦笙达到电视台时，路过三楼大厅，正巧遇到了唐达跟古莎。
古莎还是老样子，目不斜视地，踩着细高跟“嗒嗒”往里走。
而唐达这回没跟着，还留在大厅内，吩咐助理挨个儿把给大家准备的礼物送完。
——人手一份，是个挺漂亮的，价格不菲的手工糕点礼盒。
因为需要提前定，经常供不应求，最典型的特征是，包装角落处盖着小小的姓氏像章：“唐”。
唐达笑得热情，就差拿个喇叭，站在大厅中央宣示主权了：“我家的产业，邀请大家品尝，希望的再跟我说哈。谢谢这些天大家对莎莎姐的照顾！”
“哇，”小南跟在秦笙后面，看着，小声道，“他挺会做人的。”
嗯，不仅挺会做人，还挺互补。
古莎性格骄扈，性子直，不在意的还好，如果遇到本就敏感的，三两语间的细节，极容易得罪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达这是在帮她进行弥补。
秦笙想着，还是不愿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打算拉小南绕道而行。
结果，唐达却一眼注意到这边，或者说，根本就是在专门蹲守——
“哎呦，秦笙前辈，来来来。”他拎着两大盒跑过来，不由分说地塞到小南手里，“我们家莎莎特别喜欢你。”
他说着话时极度诚恳，丝毫没有未颠倒实际而心虚的意思。
小南拎着东西，看向自家艺人，心想怎么还给多了一份，就听唐达继续道——
“江大影帝那边，我实在是不敢打扰。”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不如，你帮我给一下”
—
走廊最里的间休息室，采光好，格外安静。
秦笙屈指轻轻叩了叩门，走进去，“你的那份，唐达送的，托我帮忙带给你。”她把礼盒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由衷评价：
“他，蛮会做人的。”
“谢谢。”江知淮笑了下，习惯道。
他抬起桃花眼，不掩温柔底色，顺着她的话补充，“唐氏餐饮在b市辉煌了这么多年，唐达作为最小的少爷，虽然总被称为混世祖，但为人处世还是精通。”
江知淮本就有点近视，但度数很浅，因而阅读时，会跟现下一样，戴着副银框眼镜。
秦笙进来前，他不知是读到了剧本里的哪段情节，罕见地眉宇微蹙，刚刚才和缓。
他穿着自己的私服，黑上衣黑长裤，领口只看得到喉结跟修长脖颈。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边打字，边不忘完成周芸交代的任务：
“笙笙，桌上有牛奶，想喝自己拿。”
茶几托盘上，摆着装纯牛奶的玻璃瓶，隐隐有奶香飘出来。
是预订后，供应商新鲜定时送来的，瓶身还有些温热。
秦笙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瞬间沉默：“”
没有味道，大概还有点跟牛奶芋圆对比的心态，居然能莫名喝出些，胡萝卜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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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换成”
“喝太甜的对牙齿不好，小玫瑰同学。”
江知淮出声打断，像早对她的反应有所预判，还在看着笔记本屏幕，眼睛都没抬。
秦笙抿了下唇，此路不行另寻他路，反应很快地转移话题，并付诸行动。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她走过去，江知淮便自然地把屏幕让给她看。
秦笙略略弯腰，棕色的微卷长发从肩头垂落，洗发水是淡淡的，像栀子花的味道。
“这是杀人魔的人物小传”她问。
江知淮点了点头。
温温君子般的眉眼，尚存留着代入剧本揣摩时，医生角色的慵散。
眉宇略淡，甚至隐隐有些淡漠的锋利。
镜片下的桃花眼，却依旧温柔的：“坐。”
他起身往旁边挪了些，让出沙发上的一块位置。
秦笙没推辞，并排坐下，跟他一起看电脑里的文字。
江知淮以符合她阅读习惯的速度，滑动着鼠标滚轮，单手撑着眉骨，解释：
“拍摄进行到中间，有处转折点。那块的情绪，表演出来我始终不太满意，所以在尝试，重新给角色写个小传。”
“就在，这里。”鼠标顿了顿，移动光标选中某区域。
秦笙顺着标记处，往下读起整段的情节——
医生曾经，是位衰败家族的小少爷，有一段不幸福的少年时期。
他被神父称为“不幸的诅咒”，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只有母亲是童年里，唯一爱他、对他好的人。
但是，由于父亲出轨、无节制地挥霍家产，甚至殴打母亲，母亲于心理压抑下，逐渐也变得可怖。
她变本加厉地报复在他身上：针刺入皮肤、冷水浇伤口
他甚至，还撞见了母亲和家里常年送花的花匠，有奸情。
他最先杀的第一个人，是那个诱惑母亲也出轨的花匠青年，他质问母亲“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平凡的男人”，母亲只说，“花匠陪伴我，我们相互慰藉，总会离开这里”。
她受丈夫压抑的每天，都会从阳台向院子眺望，看见花，就像看见希望。
于是他杀死了母亲。
剧本里对此，并没有过多详解。
“在演这段时，我感受到他很痛苦。”江知淮说。
但为什么痛苦医生究竟在想什么很难阐释：
“很奇怪。他对母亲有恨，却在她死后，为她养好了整院的花。”
秦笙闻言，也轻蹙着眉，盯着屏幕沉思起来。
氛围安静，只听见呼吸。
良久后，她突然淡声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恨自己的父亲”
“这个小传里，父亲虽然恶劣，但从来没有打骂过小时候的医生，甚至还很为他的优秀学业而骄傲。”
“他情感淡漠，甚至能说出‘父亲怎么样，都与我无关’，这句话”
江知淮露出略惊讶的神情，很快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他接道，言简意赅：“是俄狄浦斯情结。”
医生为帮母亲报仇，而杀了父亲，可母亲玷污了他的心意。
她不知道自己每天看花时，他也在偷偷看她。
罪恶的、畸形的，他爱上了自己的母亲。
——这也即为，他逐渐变态扭曲，杀人犯罪的诱因。
梳理完毕。
再往后医生的那些行为，便全部说得通了。
江知淮勾唇，眼底颇受困扰的倦态散去，他笑起来，抬手，蜻蜓点水地揉了下她的发顶：
“多谢帮忙，小玫瑰同学。”
“没关系。”
秦笙顿了下，才发现刚刚一时投入靠得有些近，不动声色地退回去点，她站起来。
目光先落到茶几那，才喝了小口的玻璃瓶上，眸光微动，将话锋一转：
“江大影帝，打算怎么感谢我”
江知淮挑眉。
果然听她继续道：“不如，别告诉周姐，批准我喝杯牛奶芋圆吧。”
—
几天后，第二次联排很快来临。
这次更正式，能到场的艺人也更全了点。
大清早就有媒体报道，“多位明星齐聚b市，机场被粉丝围堵”的新闻。
加之先前，海临卫视跨年晚会的拟邀名单流出，不少营销号开始预热，一些路透图更是实锤彩排几乎就变成了公开行程。
越来越多的粉丝，为见偶像蹲守。
幸亏电视台安保严密，他们只能在楼底的围栏外，倒不会对艺人的安全，构成什么威胁。
但那些从外地飞来，要交通中转的，可就不一定。
小南读着报道，很是庆幸地喃喃感慨，“笙笙姐，幸亏我们离得近，不然坐飞机，一下航班全是粉丝，连出口都寸步难行。”
“周姐说过，这种时候都是很危险的，以前有位可怜的男歌手，就趁机被偏激粉丝强吻”
她说着，秦笙闻言转头，看向旁边的化妆椅上，晚会和电影两头跑的江大影帝，眸光很“幸灾乐祸”。
江知淮摊开手，勾唇笑了下，同情神态信手拈来，“那的确很可怜。”
“可惜，我向导演那请了假，等晚会结束后再回去拍摄。”
“所以强吻的场面，应该见识不到。”
这厢说着，从机场人海里艰难挤出的许多艺人，也陆续到达。
化妆室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戴眼镜的，看上去像助理的男人问道，“不好意思啊，有哪位化妆老师，能先给我们家泽程上妆吗我们堵车，来晚”
话音悬然未落，他显然望见了秦笙他们，意识到是走错，僵住了。
他身后，有位穿长款风衣的，身量很高的男人，半阖着眼走进来。
纪泽程鼻梁高挺，那双静默的，很散漫不羁的眼睛微睁，眉宇间有些风流模样。
懒懒地，他视线在对面二人间逡巡了下，“啊”了声如梦初醒，抓了把头发，看向秦笙道：“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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