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是故意_小将军他蹲在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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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是故意

  雨势越来越大,也没时间再给卫怀胡思乱想了,一行人提了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驿站。

  卫怀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一身骑装吸了水,如同贴身的寒铁一般坠在人身上,又冷又硬。

  顾庭从车上下来,卫怀那眼神立马就粘过去了,见人只是湿了一小块衣袖,身上还算干爽,心里的担忧落下不少。

  顾庭也瞧着满身寒气的卫怀,虽然这人湿透的发丝有些凌乱,但气色却还不错。

  顾庭收回视线,抖了抖湿了水的袖子,自己倒是打了个寒颤,再来不及关心卫怀。

  驿站里的驿事瞧着天上开始落雨,就差人备了热水和姜汤,顾庭泡进浴桶里,水面上升起丝丝缕缕的雾气,驱散了浑身的寒气,也缓解一天车途的疲乏。

  暴雨落下来之前,苦木就被顾庭叫到了马车里,倒是没被淋湿,此刻正端着姜汤候在屏风后面。

  “主子,你就把这姜汤喝了吧,万一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顾庭闭眼靠在浴桶里,如墨般的发丝披散开来。

  “苦木,别吵,我不喜欢姜味。”

  苦木自知拗不过顾庭,又担心自家公子受凉染了风寒,急得直跺脚。

  不过才半个时辰,顾庭就后悔之前没逼着自己灌下一碗姜汤了。

  卫怀梳洗完,驿站的人送来了一碗汤面,卫怀骑了一日的马,路上也就随意吃了几口粗粮干饼子,如今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驿站里的小厮放下面碗低垂着头往外走,规矩得很,想来是听过些关于卫怀如何霸道的谣言。

  卫怀瞧着面碗中卧着一个荷包蛋,上面还撒了几粒清翠的小葱花,倒是让人极有食欲。

  动筷前却忽然想起了顾庭,那人之前在书院时总是悄悄把饭食中的葱花挑出来扔了,挑嘴的很。

  既然想到了,卫怀就顺便多问了一句。

  “顾监军那边你们可送了,他不爱吃葱花,你们稍注意些。”

  小厮听卫怀说起顾庭,猛得一拍脑袋,腿肚子都打了个颤。

  “卫校尉,顾监军他病了,方才他的小厮还让人去找了大夫,驿事大人让我告诉您一声来着。”

  卫怀吸溜着面条的动作一顿,“我知道了。”

  完成了任务,驿站的小厮立马就溜没影了。

  卫怀呼噜呼噜的吃着面,心里又老是挂着顾庭,这人怎么又病了。

  思来想去,卫怀觉得还是得去看一眼,再怎么说顾庭也是自己的监军不是,去看一眼不为过。

  最主要的是如今不在京城,没人盯着,倒也不用刻意表现得两人关系不好。

  还没到顾庭门前卫怀就远远瞧见苦木站在门边,表情焦急,看起来都快哭了。

  卫怀皱了皱眉,脚步不知不觉就急切了几分,“你家公子现在怎么样?”

  苦木等了大夫大半日都不见人来,如今见到卫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卫小将军,我家公子发烧了,大夫还未到。”

  卫怀眼中滑过一丝担忧,顾庭这身子居然弱成这样,湿了个袖子就发烧了,这丞相府真不会养孩子。

  卫怀推开苦木,直直就往顾庭房间走,“我去看看。”

  床榻上的顾庭哪怕身子再不舒服,也躺得规规矩矩,只是眉头一直皱着。

  因为身体不好,顾庭不大爱出门,皮肤养得白嫩,却也因为身体不好,看起来总是少了些血色。

  现在因为发着烧,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倒是比平时看着气色都要好些。

  不过卫怀现在可没心情看什么气色了,伸手摸了摸卫怀的额头,眉头皱的死紧,烧这么烫,脑袋都要烧坏了。

  卫怀收回手,顾庭轻轻哼了一声,“娘亲,阿越冷。”

  卫怀闻言一愣,似乎从前是听过顾庭他娘顾刘氏这么叫他。

  卫怀想起从前的事儿,心里也不舒服,说到底顾庭他也是命不好,小小的没了娘,爹也不是个好爹。

  卫怀伸手往顾庭的被窝里探了探,入手一片湿凉,这么躺着怎么会不难受。

  顾庭一直在冒冷汗,但卫怀也不能任由打湿的寝衣就这么冷冰冰的贴在顾庭身上。

  赶紧叫苦木找了顾庭干净的寝衣来,又让人端了温水过来给顾庭擦身,把湿衣服换下来。

  顾庭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只能靠苦木扶着。

  仆随主子,苦木平时也不大锻炼身体,看起来就没什么力气。

  卫怀瞧着苦木扶着顾庭那动作,心惊胆战的生怕他把顾庭摔了。

  顾庭被苦木颤颤巍巍的扶着,身子本就虚弱无力,被这么折腾哪怕昏迷中也不悦的哼了两声。

  卫怀听见了,更加觉得顾庭这小厮不太行。

  一咬牙亲自拧了帕子,挤开苦木自己上,没照顾过人的卫小将军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动作却极小心。

  苦木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公子在卫小将军手上受苦,见卫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自己都妥帖,倒是放下心来了。

  帮人换了寝衣,卫怀看着有些阴湿的床榻,干脆把顾庭抱到了自己房间里去。

  卫怀抱起顾庭的瞬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顾庭他好歹也到舞象之年了,抱起来却还没有一石米重。

  同样是丞相府里养的孩子,怎么顾延辉就胖的跟头猪一样。

  卫怀在心中把丞相府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庭浑身烧得滚烫,身子却冷得直发抖,被卫怀抱着,感受到卫怀身上的热度,不自觉的往人怀里缩了缩。

  卫怀把顾庭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刚要起身就出了点儿意外。

  卫怀感受到身边的暖炉要离开,无意识的伸手抓了一把,这一抓刚好抓住了卫怀的腰带。

  卫怀看着怀里意识不清的人,抿着唇,想要将顾庭的手拉开。

  刚掰开一根手指,顾庭居然又哼哼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卫怀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身边的崖香和苦木,谁知两人居然同时避开了卫怀的视线。

  卫怀叹了口气,只能坐在床边任由顾庭抓着自己的腰带。

  顾庭安静了没一会儿,动了动身子,手上也开始使劲,那小猫似的力气自然拉不动卫怀。

  卫怀也只敢僵着身子,不敢往前,谁知顾庭拉不动人竟是自己蹭了过来,还将头靠在了卫怀的腿上。

  这下卫怀是彻底慌了神了,虽然自己老是往顾庭身边凑,可最多也就喝他一口茶,靠腿拉腰带之类的可没敢搞过。

  也是如今顾庭意识不清也就罢了,若是清醒了,顾庭知道自己躺了死对头的腿,卫怀敢保证这个张口礼仪,闭口君子的小酸儒得一头撞死。

  这么一想,卫怀就赶紧伸手想把人移开,可卫怀一有动作,顾庭就委屈巴巴的,弄得卫怀不敢再动。

  卫怀正纠结着,一抬头见崖香和苦木向见鬼了一样看着自己。

  卫小将军老脸一红,瞪了两人一眼,“赶紧出去,该干嘛干嘛去。”

  崖香见卫怀红透了的耳垂,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对上卫怀不善的目光,身子一抖,拽着苦木赶紧溜了。

  房间安静下来,卫怀的注意力回到顾庭身上,眼神不自觉落这人如画般的眉眼上。

  不知怎么的就出神了,一直都知道顾庭好看,但卫怀是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好好欣赏。

  顾庭似乎躺得不舒服,稍稍扭了扭身子,吓得卫怀立马回了神,背脊挺得笔直,生怕卫怀醒了误会自己。

  老大夫总算是在顾庭烧坏脑袋之前赶到了,把过脉后开了药。

  一碗黢黑的药汁灌下去,顾庭烧是褪下去了,只是人还没有醒,拽在手中的腰带也没放开。

  后半夜,顾庭被渴醒了,感觉到额头上的温凉,伸手拿下了搭在额头上的锦帕。

  意识渐渐清明,眼神一聚拢就撞到了一双上扬的丹凤眼中,两人四目相对,卫怀眼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慌乱。

  顾庭心里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右手下意识的捏了捏,顾庭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卫怀自然也感受到了顾庭扯了扯自己的腰带,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

  顾庭瞧着他的反应心中更加奇怪,顺着自己的手看过去,就瞧见了一条被扯得松松垮垮的腰带,勉强挂在卫怀劲瘦的腰上。

  脑子再昏这时候也清醒了,顾庭飞快的放开手,一挺身坐了起来。

  悄悄瞟了一眼卫怀,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卫怀那皱巴巴的衣袍。

  突然想到自己起身的位置,顾庭脸蹭的就红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事真是羞死人了,顾庭面子里子都臊得不行,真是一头撞死得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也不说话,各自看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监军”

  “卫校尉”

  两人居然同时开口,房间又再次安静下来,最终还是卫怀先说话。

  “你不用担心,你拉我腰带这事儿,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卫怀这话一说,任顾庭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还是红了脸,“卫校尉,实在抱歉,我我”

  卫怀就顾庭实在为难的样子,主动解围,“没事没事,你烧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理解

  顾庭心里都要怄死了,哪有扯着人腰带睡人大腿的,真是,真是太不知廉耻。

  外间候着的苦木和崖香一直听着动静,听到人醒了,立马就端着茶水糕点还有早熬好了一直温着的汤药进来。

  两人进来后,视线在卫怀和顾庭之间来回流转,顾庭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

  苦木将汤药送到顾庭面前,“公子,大夫说醒了后把这药喝了,发过汗才能好全。”

  顾庭接过药碗,乌黑的汤药在白瓷碗中缓缓游动,尚未入口已经能闻到厌人的苦味。

  卫怀被这苦涩的气味冲了一下,皱了皱鼻子,下一刻就见顾庭毫不在意一口饮下汤药。

  那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让卫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脑子一热就摸出一颗糖塞到顾庭手中。

  “家里做的梨子糖,你压一压苦味。”

  顾庭没来得及反应,手中就被塞了一个油纸裹着的小珠子。

  卫怀塞完糖,梗着脖子也不看顾庭,“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那不自然的模样看呆了一旁的崖香。

  苦木更是觉得卫小将军今日怕是撞邪了,吓得头都要低到肩膀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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