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祛蛇药粉_小将军他蹲在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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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祛蛇药粉

  卫怀要先去梳洗,顾庭有事与他商量,便干脆跟过去等。

  卫怀浑身上下都裹满了泥巴,崖香换了两次水,还没见干净。

  顾庭看着一盆盆往外抬的浑浊泥水中似乎带着些血色,开口叫住崖香。

  “你家主子受伤了?”

  崖香乖乖点点头,卫怀本也没想瞒着自己受了伤这事儿。

  “顾公子,我家主子这边还需要我伺候着,可以麻烦您让苦木去帮我家主子拿金创药吗?”

  顾庭微微颔首,“知道了,你忙吧。”

  崖香感激的朝顾庭道了谢,又端着盆出去换水去了。

  顾庭想了想,反正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干脆亲自走一趟。

  顾庭带着苦木去了随军大夫那儿,想着顺便问一问大夫,伤口沾了水要怎么办?

  谁知正巧遇上去大夫那边拿金创药的卫珞姝。

  卫珞姝看见顾庭时,有些紧张地将药瓶藏在了身后。

  扯了个不自然的笑脸,跟顾婷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顾庭看着卫珞姝那匆匆忙忙的背影,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

  顾庭跟大夫拿了药,又折回了卫怀那里。

  卫怀这边已经洗干净了,穿着亵衣等着上药。

  军营中的住处自然比不得家里,本就不大的房间完全可以一眼看到底,之前洗澡也不过是用屏风稍微挡了一下。

  如今不过上个药而已,卫怀也就懒得再躲去屏风后面,直接坐在床上就拉下了上衣。

  顾庭赶紧移开视线,耳尖悄悄的红了起来。

  卫怀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直接哈哈笑起来。

  “我说顾庭,明明是你看我,怎么你还先害羞上了。”

  顾庭被卫怀戳中心事,又不好意思承认,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我不是害羞,而是非礼勿视。”

  卫怀压着唇边的笑意,认认真真的点点头。

  “嗯,不愧是京城世家子弟的典范,与我们这些没有规矩的就是不一样。”

  顾庭怎么会听不出,卫怀这言语中的揶揄,可就算听出了,顾庭也没法反驳。

  一抹亮色吸引了顾庭的目光,是放在不远处的一套银白色的战铠。

  半个手掌大的鳞片,如同龙鳞一般顺势而下。

  每一片上似乎都刻着一些精细的图案,只不过离得有些远了,顾庭看不太清。

  这套战铠打眼看去就是惊艳,仔细看下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顾庭仔细观察着,视线不知不觉就落在了那战凯胸口处的护心镜上。

  光洁明亮护心镜,将正在擦药的卫怀照了进去。

  卫怀正好将背部专过来,方便崖香上药。

  顾庭先是慌了一下,又赶紧做出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顾庭本想移开视线,可那眼睛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那片小小的护心镜。

  这下可真是转回去也不是,不转回去更不是。

  因为腰侧也有伤口,为怀便微微俯下身去。

  这么一来,背部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与顾廷自己瘦瘦白白的背不同,卫怀是标准的倒三角,背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是更是亮眼无比。

  顾庭不自觉就看呆了,直到感觉鼻尖涌出一股热流,才猛的回过神来。

  苦木一看,自家公子流鼻血了,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公子,你没事儿吧?”

  苦木一出声,崖香和卫怀的注意力都移了过来。

  见顾庭流鼻血了,卫怀有些担心。

  若是卫怀自己流鼻血了,那也只是觉得气血方刚的小伙子,流个鼻血没什么大事儿。

  可顾庭这个小病秧子不一样,他那身体,气血两虚常年手脚冰凉的,怕是不容易上火。

  卫怀本想关心几句,可顾庭早已经又羞又臊,就差当场跑路了。

  可又担心被卫怀发现什么端倪,顾庭屁股就像钉死在了板凳上一样。

  “我…没事儿,就…就是最近有些上火。”

  卫怀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你最近也没吃什么热的食物,怎么还上火了?”

  顾庭面上全是难色,好在是背对着卫怀,才不至于让人看见。

  “之前他们给了我一罐蜂蜜,也许是吃多了些。”

  卫怀没有多想,点点头,“那你以后少吃些,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贪嘴。”

  顾庭还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待会儿我们去趟喀让那儿,这次遇到了会驭蛇的南疆人差点交代在那儿。”

  顾庭闻言皱了皱眉,才放下没多会儿的心又提了起来,“下次多带些雄黄,雄黄可以驱蛇。”

  谁知卫怀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雄黄没有用,我之前带了,可那些蛇根本不怕雄黄。”

  还有蛇居然会不怕雄黄,这是顾庭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卫怀提到这个继续说起来,“我们之前身上涂了泥,就是因为那些泥可以驱蛇。”

  顾庭不太理解,为什么泥可以驱蛇。

  卫怀继续解释道:“我们发现那些泥中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也许就是他们南疆人自己的驱蛇药。”

  卫珞姝拿着药一路小跑,一头扎进了喀让的营帐。

  卫珞姝进营帐时,喀让正抬着一本连环画册,看的津津有味。

  听见有人进来,喀让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翻着连环画。

  卫珞姝自觉的坐到了喀让身边的椅子上,将金创药往桌上一放。

  “喏,伤药。你后背的伤好些没?”

  喀让敷衍的点点头,视线没有从连环画上移开一丝一毫。

  卫珞姝瞧着喀让他这模样有些不高兴。

  “哎,我给你送伤药,你好歹有点表示吧?这爱答不理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喀让听着卫珞姝的抱怨,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卫珞姝,又重新低下头去看画报。

  这也就算了,卡让他还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又没有让你给我送药。”

  卫珞姝翻了个白眼,也坐不住了,“当本小姐乐意给你送药,要不是你这伤是因为我受的,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多看一眼。”

  喀让扭了扭腰,靠在椅背上,将画本抬高了些,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一副不乐意搭理卫珞姝的模样。

  卫珞姝见他这幅做派也待不下去了,最后瞪了一眼喀让,起身离开。

  卫珞姝独自走在大营里,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喀让的真实身份挺让卫珞姝意外的,只是喀让毕竟是替卫珞姝挨过一刀的。

  而喀让也不可能让人卫怀等人知道自己受了伤,自然拿不到伤药,伤口恢复的如何也不知道。

  卫珞姝没办法坐视不理,可喀让这态度,实在让卫珞姝无法理解,这人真的是之前自己认识的喀让吗?

  喀让盯着画册,许久没有翻下一页。

  不知过了多久,喀让营帐的门帘又一次被人掀开。

  喀让猛的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翻了两页画册。

  “没想到,喀让王子居然喜欢看这种书。”

  喀让听见这个声音猛的将书合上,一瞧果然是卫怀和顾庭来了。

  “卫小将军,顾参军,你没来我这边有什么事儿吗?”

  卫怀点点头坐到喀让身旁的椅子上,“你们南疆是不是有驱蛇驱虫的药。”

  喀让一直被关着,不知道卫怀已经与南疆稍稍打过一小场了。

  卫怀问到这事儿,喀让正色起来,“说起这个,南疆的确有能够驱使这些毒物的人存在。”

  “而且对付他们召来的蛇虫鼠蚁,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卫怀与顾庭对视一眼,继续听着喀让的下文。

  “能够受人驱使的蛇都是从小被人养大的,都喂过一些特殊的药物,所以普通的雄黄,艾草对于这些蛇没有什么用。”

  “但这是因为那些特殊药物的原因,所以这些蛇特别害怕南疆独有的一种花,梦浮生。”

  听到这名字,顾庭立马想到了当初自己在书中看到关于梦浮生的介绍。

  据珍奇录中记载,梦浮生生于湿热阴凉处,有花无叶,花有异香。

  一朵梦浮生有三片花瓣,花瓣呈不规则的扇形。

  花瓣中心为深紫色,由内向外逐渐减淡,食之则见浮生。

  “只要有了这梦浮生,那时候蛇就不敢靠近,可要得到这梦浮生也不容易。”

  喀让也是真的诚心与大雍合作,“赤梧城外三百里左右,有一片沼泽地,那里便有梦浮生。”

  卫怀知道那个地方,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那片沼泽地有鼍龙,不是轻易能去的地方。

  可若是拿不到梦浮生,再遇到南疆的蛇潮,也许就没这一次那么幸运了。

  三人说着话,顾庭的视线忽然落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小药瓶上。

  顾庭越看那药瓶,越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喀让无意间注意到顾庭的视线,心中一跳,不动声色的将药瓶收回袖中。

  顾庭看了喀让一眼没有多话,忽然想到了卫珞姝。

  这药瓶分明就是就是自己去给卫怀取药时候,卫珞姝手里攥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顾庭狐疑的看了一眼喀让。

  但这事儿毕竟还没有证据,顾庭也不好胡乱说,免得坏了卫珞姝的名声。

  这样一来,顾庭与卫怀各自揣着心事离开。

  卫怀回到自己营帐中,无意间坐到了之前顾庭所坐的位置上。

  一抬眼看见了面前的银白色战铠,以及那一面明晃晃的护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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