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_674_开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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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_674

  焦银说的让步就是让外卖员把外卖送上楼。

  “你再给他们打个电话。”焦银对凃坦指挥道“说清楚直接送到303门口。”

  “好。”凃坦现在对焦银基本是言听计从除了偶尔要说和他与洪卦以外,基本是焦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焦银连台词都给他想好了根本是傻瓜教程,他照做就行。就算有疑虑,他也不会质疑问也得先做了再问。他先联络店铺让店铺转接了骑手的号码,然后将改变的消息通知过去。

  “我快到了。”电话里骑手也给了一个好消息,“等下麻烦您开门拿一下。”

  “嗯,好麻烦你了。”凃坦说。

  他这几天讲话特别好听,简直用完了一辈子所有的礼貌用语份额。

  挂了电话后凃坦扭头问焦银:“其实我之前就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外卖员上楼呢?这也叫退一步吗?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但是我确实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让我们下楼是为了不被拍到我懂,但是为什么外卖员上楼也不行?交给他和交给那个女房东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们得避免跟外卖员对上脸。”凃坦说,“每次来送货的不会总是同一个人这些送外卖的人有很多如果遇到一个见过通缉令的就有可能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为了避免意外我们得减少所有危险的试探。”

  “这样啊?哦。”凃坦懂了,也接受了。

  “不过这个外卖总需要有人出去拿,等下谁开门去拿?”焦银说。

  等焦银说完那句话,房间里突然安静了,每个人都不吭声,气氛陷入沉默。

  焦银扯了扯嘴角,什么兄弟情啊……他嘲讽地重复了一遍:“谁去拿?要是没有人愿意主动说,那我就点名了……好,没人愿意主动去?那就由我选一个,洪卦,你去吧。”

  “啊?”洪卦拉长音调,不满地问,“为什么是我?”

  “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焦银反问道。

  “走廊不是有监控吗?你这两天不就一直在说这些?”洪卦震惊地问。

  “哦。”焦银笑了,“那你刚才不是说我讲得邪乎吗?我当你不信呢。”

  洪卦一瞪眼:“我信不信你别管,反正我不去,凭什么听你的呀?凭什么是我去啊?”他知道这时候旁边两个人都是他的敌人,焦银不肯站他这边,凃坦也不会支持他,所以洪卦的想法就是干脆耍赖皮,你们逼我去?我就不去,有本事杀了我,看你们在这个地方怎么毁尸灭迹。

  “凭什么是你?”焦银突然吼道,“没你我们到不了这一步!你还有脸拽?煞笔,玩个小孩子把人玩死,连尺度都搞不懂,害我们现在被人追杀,这不都是你的杰作吗?有你这么蠢的吗?”

  “草拟玛,跟劳资翻旧账?”洪卦骂道。

  “不能翻吗?有本事骂人你有胆扛事啊?出个门都不敢,没种的东西。”焦银阴冷地说。

  这句话算是戳中每一个男人的命根子了。洪卦顿时勃然大怒,跳起来大吼道:“你个瘪犊子玩意说谁没种呢?赖我?赖我?”他看看凃坦又指着焦银,“你们踏马的都是些狗玩意!赖劳资?不都玩吗?男的女的,成年的未成年的,小毛孩子,难道就我一个人玩吗?以前踏马的抓人搞双飞笑嘻嘻叫我一起来的是哪条狗东西?这次是我倒霉,玩到个老大的儿子,就踏马赖我?”

  他指着焦银,眼睛都红了:“你阻止我了吗?我掐死他的时候,你不是眼睁睁看着吗?你拦我了吗?你清白吗?你敢抛下我去见那个老大说你跟这事没关系,全赖我?这话你敢去他面前说?那小子是你们两个眼睁睁看着我弄死的,你们没拦着!没一块儿只不过是因为刚玩完没力了!现在一泡粪全泼我头上,你们踏马的算个栽种的兄弟!”

  一鼓作气骂完,洪卦满面涨红地跌坐在沙发上,余怒未消。

  这回他是真的爽了,忍了一路被当成受气包,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好像焦银和凃坦都是被他连累的无辜小百花似的。啊呸!什么狗东西,只不过是他倒霉他们不倒霉可现在他们已经倒霉到一块了,都得逃亡。他们仨其实就是一伙绑匪,抓了人拿了钱还要撕票,撕票前通常都得把抓到的肉票好好玩一通,玩残了再杀,或是直接杀掉。

  谁知道终日打鸟被燕啄了眼,这回误杀了一个老大的独子,那个独眼老大发了疯,在黑道悬赏五千万要他们三个的人头,抓活的能换一亿:一亿一个。谁都知道被抓回去是什么下场,想死都死不成,在黑道,活活折磨人的方式有上千种,光他们听说的都无比吓人,谁也不敢尝试。所以三个人一合计还是一起跑,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虽然焦银说“此裨将非皮匠”,然而在洪卦和凃坦看来就是:说的什么玩意,能背下皮匠就不错了。

  总之,他这回算是把底都掀了,直接撕破脸,再也不装孙子。

  骂人还是有点用的,比如,现在焦银和凃坦都不吭声了。

  “……都是兄弟嘛,都别吵架。”过了一会儿凃坦才说,“那我去吧。”

  洪卦动了动嘴,没说话。娃xiashua焦银则开口:“干嘛你去?”

  “那你去?”洪卦对焦银就没耐心了,立刻扭头用嘲讽脸问。

  焦银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前方没跟任何人对视,也不说话了。

  “呿。”洪卦发出了嘲笑声。

  “……”焦银沉默地摸出了一根烟,叼着点燃。

  凃坦无奈地拉出一把餐椅坐下。他刚刚想明白了,焦银是煞笔,洪卦是煞笔,他自己也是煞笔。当初玩什么肉票啊?拿了钱就走呗!搞得现在就剩钱了,人活得猪狗不如提心吊胆。他没有哪一次能安安稳稳睡足一夜,一丁点响动都能把他惊醒。可他还是不想死也不敢死啊,杀人那么容易,但有几人甘心被杀呢?反正他不甘心。

  而且他也想过了,如果那个走廊上的监控探头真能让外面的人发现他,那通过抓他也能抓到焦银和凃坦,谁去都一样,谁也别想跑。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干嘛要互相伤害?这是何等煞笔的行径啊。与其选谁去,还不如把这份用心用在自己脸上,好好伪装别被监控探头拍到正脸。

  凃坦进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儿,三个人带的有用行李不多,连衣服都不多,他翻找半天也就找出几件比较合适的黑色短袖,蒙在头上绕了几圈然后面对镜子自我检查。看得出是个人,但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这张脸。行!凃坦感到很满意,马上顶着包好的头出来。洪卦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终于没憋住,乐了。

  他这一笑,房间里的气氛就好了不少。

  正好外卖骑手也挑着这个巧合的时间赶来了,敲了门。

  “笃笃笃。”

  “放门口吧!”凃坦大声喊道。

  隔着门板,外卖骑手应了一声,然后凃坦迅速窜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那个脚步声由近及远。这是走了。他放心了,数着秒出门把放在门口的外卖盒拿进来,然后迅速将头缩回来,关门。开门、拿东西、关门。三个步骤被凃坦搞成了闪电战,不到三秒就完工。

  “行啦!”他把塑料袋放餐桌上,亲自将它解开,把一盒盒食物拿出来。他笑着说,“我效率还不错,估计镜头还没拍到我我就缩回来了。”

  焦银笑了笑,进厨房去拿碗,出来的时候惊讶地说:“这间公寓的家具蛮多的,存了不少碗,那个女房东还挺大方。”

  “大方个鬼,提个袋子都不肯。”洪卦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们为什么要冒险,还不都是那个死女人的错?走的那天选晚上,我一定要开门进去砍死她!”

  ……

  “阿嚏!”温迪狠狠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温玄开始翻药,“想吃胶囊还是泡粉?”

  “没感冒。”温迪摆摆手,“我好得很,鼻子痒痒而已。”

  “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温玄担心地说,“有病就得治,药得吃。”

  “你没听过是药三分毒吗?没病吃药才可怕呢。”温迪说,“再说我觉得这是有人在想我。”

  “你太自恋了。”温玄有私心,就忍不住给她泼凉水。

  温迪看都没看他,把厨房里做好的菜端出来。她叫温玄不要说废话了,吃饭还堵不住你嘴?然后就拿起了筷子。可惜忙碌的人总是忙碌,她才刚刚把筷子举起来,扭头就听见铃声。温玄想站起来去接,温迪却让他坐下。“还是我去吧,万一又是找我的,你岂不是又白跑一趟?”

  她去客厅把听筒拿起来,照例先打招呼再做自我介绍,“喂您好,我是温迪。”

  “是我,张月,你托我的事我给你找着了。”

  “你都省得自我介绍,我还能认不出你的声音?”温迪笑。

  “这不是你先说的吗?我礼尚往来。”张月也笑。

  两人对着笑了半天,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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