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日_开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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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日

  大雨从昨天下午落到今早大概十点左右,雨才停。

  温迪出门的时候刻意在院子里停了一下又停一下就怕这大雨去而复返。

  它实在是太调皮了,昨天就在温迪以为它已经离开后又跑回来淋她,她躲过了大雨,但还是被打头阵的细雨刷了个透心凉回家赶紧洗了个热水澡要不又得感冒。她现在特别不喜欢下雨天,不止是因为冷,潮湿碍事也因为她现在眼前一片电音符号随着雨落眼睛更花每次看雨都像是进了夜店舞池所有灯光都在晃她的眼睛。

  要瞎了要瞎了要瞎了……

  因此,这几天每回见到雨时温迪都满脑子酝酿着数不清的不文明语言。

  她昨天还想要把烂鱼塘填了,今天就不再想,它爱灌就灌吧她谁也不想管。温迪觉得虽然才下了两天的雨但她已经变成了蘑菇,只想抱着腿,找个角落里去蹲着,独自发霉。就在她思考自己应该是什么品种的蘑菇时,黑毛出现在院子里,他大声说:“雨停了!”

  “是,停了停了停了。”温迪不耐烦地说。

  他大叫的声音影响了她的思路,她刚想起一种名字不错的蘑菇,被他一吵,就忘了。

  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喜欢的名字呢!结果又得重新想。

  在温迪郁闷的时候,黑毛又叫她:“温迪!温迪!”

  这次是叫她的名字,逼她非得答应不可。

  温迪烦得不行,但不搭理也不行,只好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黑毛比她更好奇:“你不是想上山吗?雨都停了,怎么你还不收拾?”

  “上山?”温迪一头雾水,“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说的?”

  “……”黑毛一阵无语,“你不是说要抓鸡吗?”

  温迪用力思考了一会儿,尴尬地挠挠头:“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黑毛无奈地说:“上山的路可以走了,只要雨停,我们就可以上山去。”

  这是个好消息。

  温迪立马欣喜不已:“行,那就别耽搁了,我们赶紧走。”

  她马上回山洞去收拾,各种工具,材料,都准备上,她还带上一把伞,防止路上会下雨。好不容易等到雨停,怎么也得进山去碰碰运气,其他的不说……万一呢?万一就有那种好运气呢?温迪在五分钟内,准备好所有必需品,包括一些有可能用得上的小道具,也全部都拿上,一并装进背筐里。

  这次的背筐是带着盖子的那种,还有几节树藤,用来困鸡和绑鸡。

  在背筐里,还有一个绑住的竹筒。

  黑毛问里面是什么,怎么闻起来有点香?

  “蘑菇茶。”温迪开玩笑说。

  “好喝吗?”黑毛当真听了。

  温迪笑出声:“你真的信啊?哪有蘑菇茶这种东西?是泡水的蘑菇干。”

  她来不及等泡蘑菇的时间了,直接将蘑菇干装进竹筒里,倒水没过,上山就能用。

  要抓鸡嘛,没诱饵怎么行?它们最喜欢吃蘑菇,温迪就用蘑菇做诱饵。

  没想到,上山后她才发现,地上居然有许多蘑菇,都是新长出来的……

  对哦!

  她真是个傻子!雨后长蘑菇!

  温迪边弯腰收割蘑菇,一边暗暗感叹自己真的是个白痴傻子,居然忘记雨后的雨林区和小溪边到处都是蘑菇,弯腰捡就行了,用这种新鲜蘑菇更容易钓到山鸡,因为它们才刚刚冒出来,刚收割,还有很新鲜的香气,味道比较重。果然,她尝试用泡过水的蘑菇干来钓山鸡,到处挂满也没有收获,这些被泡得发胀的蘑菇,已经流失了大量的本味,虽然在咀嚼时还能吃得出是蘑菇,但闻起来,香味则比较浅了,不如新摘的。

  果然,等温迪换成用新摘的蘑菇来钓鸡,效果就好很多,至少她和黑毛能看到鸡的背影了。

  “就在前面!”温迪眼尖地抓住一道黑影,马上拍拍黑毛的背,“赶紧追!”

  “好,我先过去!”黑毛拎着石矛,快马加鞭冲在了前方。

  温迪背着筐子在后面慢慢跟着,眼睛四下扫,看到蘑菇就蹲下来用锄头挖,然后反手扔背筐里。

  “抓着了吗?”她边蹲着挖蘑菇边问远处的黑毛。

  “还没追上!”黑毛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回的山鸡跑得还挺快,看来这个冬天也没饿着。

  温迪边走边想,那冬天这群山鸡都跑哪里窝着呢?不冷吗?鸡需不需要冬眠呢?边想边继续走,边走也不忘记要挖蘑菇,于是她和黑毛之间的距离就变得越来越远了,一开始她是觉得黑毛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后来她发现黑毛的声音已经到了几乎听不见的地方。温迪警惕地抬起头,这可太远了,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雨林区的哪个位置,万一在野猪林附近,那说不定会碰见野猪。

  可千万别,那她也太倒霉了。

  温迪嘀咕着,没有着急去跟,因为就算她现在跑起来也肯定跟不上了,黑毛和那只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反而放慢了动作,缓缓在雨林区里移动,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情况,耳朵竖起来,不断听着附近的动静,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吓得温迪立刻停下,然后握紧拳头张望左右,前后,上下,仔细分辨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发出的,有多远,有多近,是怎么回事。

  然后分析出这声音可能是一片叶子砸在了蘑菇上。

  嘚,那她耳力还真修炼到家了。

  温迪越走越慢,最后索性不动了,等黑毛抓到山鸡,肯定会回来找她的吧?她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积攒体力,毕竟,在雨林区里随时会遇到危险,随时要跑,随时要躲,要是没有体力等需要力气的时候跑不动了,那她就死得太冤枉了。温迪想这些的时候,还特意往右手看了一眼,她今天出门就带了一把锄头,柴刀都没带上,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是完全没有还击能力的。

  最多……最多投掷小锄头,把来袭的家伙狠狠砸它一下。

  最多也就这样了。

  小锄头不靠谱,于是温迪就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树,琢磨着自己得用什么姿势上去,或者说,用多久能上到树顶。这些树能扛得住野猪撞一下吗?呃,话说回来,这里草高林密,就算一棵树被撞倒,也会砸到旁边的树,不会径直倒下,说不准能倒成个60度,只要她抱住抱得稳,还是安全的。对,这附近的树就排布得很密集,让她有种安心感。

  话又说回来,这里的树排布得这么密集,难道不会互相抢营养吗?各自遮蔽,连太阳光都照不到多少,是怎么长得这么粗,这么高的?温迪一抬头,满眼都是树叶,遮天蔽日,一片绿意盎然,漂亮是漂亮,阴森也是真的阴森。这片雨林区里,就一直给她一种阴冷的感觉,不知道是否因为晒不到太阳的缘故。

  温迪站在林子底下,觉得满心不自在,不管是因为雨林区里给她的感觉,还是随时会到来的野猪冲撞,都让她觉得很不安,她很想离开这里,要不是为了等黑毛,她扭头就走了。走,哎,走哪去呢?温迪突然发现,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哪里是去野猪林,哪里是出雨林区,她已经无法分辨了,要真让她扭头就走,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这么说,她也是非得停下,站在这里不可了。

  嘚,那就等吧,等黑毛抓到鸡或者抓不到,他一定会回来的,等到黑毛,她也就心安了。

  然后温迪就一直站在原地等。

  等着等着,她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拖行。

  她仔细听着这个声音,从脑海中回忆,慢慢就想起来了,这是水泥袋在地上拖行的声音,而且水泥袋里肯定装了东西。她小时候有次没事干,就拖装了沙子的水泥袋玩,被大人看见了,倒提起来一顿暴打。嗯,挺疼的。对,就是记忆里那种声音,有点像,但这回的“水泥袋”装的东西应该是比较轻,要不拖行时的声音会比较闷,这个听起来还比较轻盈。

  难道是黑毛回来了?把鸡绑了,拖在地上走?温迪先冒出这个猜测。

  但她又自己推翻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第一,他不至于连一只鸡都拎不起还得扔地上拖着走第二,就算他喜欢拖行走着玩,不怕拖行时把树藤磨破,鸡跑了吗?追了这么久,就因为这种傻缺原因把鸡放跑,他自己能甘心吗?第三,被拖着走也会痛的,鸡难道不挣扎吗?温迪不信鸡是死的,因为她们上山的时候已经商量过,说得很明白,她们不缺肉也不缺鸡肉,抓鸡不是为了吃它,是为了下蛋。黑毛又不会分辨它是公是母,还是得抱回来让温迪检查才清楚,在此之前,他肯定会给鸡留活口的,要不也不至于抓得这么难了,还不就是怕一石矛扔得不够准,把鸡戳死了吗?他宁肯放走它也不会杀了它。

  所以,这声音肯定不是黑毛拖行鸡。

  那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温迪突然打了个哆嗦,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来。这个拖行声虽然像拖行水泥袋,给她一种熟悉感,可是它同样给温迪一种非常奇妙的不舒服的感觉,听着这个声音,她总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像是听到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一样。即便这个声音并没有指甲刮黑板那么刺耳,但却给她同样的不悦感,就是,光听到,就本能地厌恶,会感觉全身难受,发痒,尤其是脖子后面,像是有人对准她的脖颈呼呼呼地喷风。

  “嘶”温迪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随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对,不对劲。80908090xs温迪的雷达天线一秒竖起,她的警惕心又重新找回,开始搜索,分析,判断。

  声音来自她背后,斜后方,偏右!

  温迪迅速转身,朝着自己右后方看去,乍一看,眼前什么都没有,但她能够听得出,那个声音仍然在朝着她渐渐接近。在哪!声源在哪?由于雨林区里树多,因此树叶也多,在各种环境因素影响下,要分辨近处的声源是很为难的一件事,到处会有杂音影响她的分析分辨和判断,只能结合自己的眼睛来辨别声源,它在接近,那就是正在移动。找移动的东西!温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偏偏倒霉催她的眼花症还没有痊愈!正因为如此,她眼前看到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蒙上滤镜的,而且还不断有电音符号彩线在移动!

  平时找移动的东西很简单,只要眯起眼睛,就算是绿色中微深的绿线一动她也能立刻觉察。

  可现在她眯起眼睛,眼前就是一片乱舞的彩线,还找移动的东西咧?她满眼都是!

  在哪啊……在哪啊?

  温迪心都揪起来了,满心都是恐惧和担忧,她现在正处于孤独一人的状态,眼睛还有病!偏偏在这种情况下遇险,连找出危险的源头都做不到,她简直要烦死了!

  在哪啊?!

  温迪几乎要疯了,她实在不想再继续站在原地分辨了,她觉得那声源已经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可她还是看不见。要不转身跑吧?可她要是转身,是往黑毛的方向跑,还是往远离他的方向跑呢?温迪不敢深思,她要是在这片偌大的雨林区里跑迷路了,她可就惨了。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敢乱动,站在原地还有机会被往回走的黑毛找到,自己乱跑可就什么都说不定了。

  但是那个声音实在太可怕了,它就像是一根毛笔的笔头,不断在她的脖颈后和头顶搔动。

  在哪!

  这笔头仿佛在她眼前,仿佛在她身后,仿佛在她头顶、仿佛在她头顶、仿佛在她头顶……

  那声音渐渐集中在她头顶,旁的方向也有杂音,但集中在她头顶。在头顶!

  温迪猛地抬头,赫然看到一条细长的花皮蛇正张着大嘴做出预备攻击前的收缩姿态,它盘在树上,刚才她听到的所有拖行声,都是它修长的身体在地上,在树干上,在树枝上盘行发出的声音。现在它已经发现了猎物也就是她,正做着即将扑击前的准备。在此之前,温迪已经先一步提前抬头,发现了猎手。

  “哇啊啊啊啊!”

  操他妈的怎么偏偏是蛇啊?!

  温迪最恶心最怕的就是这玩意,她尖叫一声,所有理智全部远去,什么担心都化为乌有,眼下只有一件事横亘在她面前,令她心慌焦急:得跑!跑得越远越好!

  温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同一位遭受酷刑的可怜人,她边叫边跑,会不会引来野猪也顾不上了,她现在惊恐到什么地步?恨不得当下就有一头野猪从天而降把她踩死,她也绝对不肯再和那条花皮蛇撞到!温迪疯狂地朝前狂奔,一路直行,不转弯,不回头,不停步,她就像是一个吃了兴奋剂的违规选手,发出了自己一生全部的力量,不会思考,不会累,不会酸痛,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跑!

  跑啊!

  温迪的头脑还在运转,唯一运转的目的只为了辨别如何绕过前方的树。

  总之就是一路狂奔,一路尖叫,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直到撞进一个软绵绵又硬邦邦的胸膛。“啊!”温迪下意识发出惨叫,就像是撞鬼一样。她抬头推开这个人,看到熟悉的脸才松了口气,原来挡住她的人是黑毛。

  “你怎么回事?”黑毛惊讶又担心,“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一直叫你,可你根本不停下。”

  他无可奈何,只好用自己当墙,把温迪强行截停。

  温迪二话不说就绕到他背后,先爬上他的背,两条腿死死盘在他的腰上,两条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要问,先跑!”

  “往哪跑啊?”

  “跑……往……回家!我们回家!”温迪大叫。

  “好好好,我往回跑,你别叫了,我怕把野猪叫来。”

  黑毛边劝说她,边迅速朝外面跑,他记得自己怎么来的,所以也记得自己怎么回去。温迪不吭声,双手紧紧抱着黑毛的脖子,不断路上有多颠簸都不抱怨,她生怕自己抱怨一句,黑毛就会停下来听,她又怕黑毛一旦停下来听,下一刻那条花皮蛇就从天而降,把她们两个一网打尽。

  温迪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木头,但她仍然在激流中,不敢掉以轻心。

  “快跑!快点跑!”温迪最多说这么一句话。

  然后黑毛就闷不吭声地再跑快一点。

  温迪把脸埋在黑毛的背上,逐渐感觉到身边的光增强时,才慢慢抬头。

  这时她发现,两人已经出了雨林区。

  “能停下吗?”

  “先去下山的路那。”温迪小声说。

  黑毛不跟她顶嘴,她说要去下山的路那,他就到了那里再把温迪放下。

  这时,温迪踩到了地,她这才发现自己两条腿已经变得软绵绵了,没有力气,走不动路,连站稳都很勉强。她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呼吸,过了一会儿,精神才重新恢复稳定,至少能够用人类的语言和人类交流了,她扭头看着黑毛,惊魂未定,又过了几分钟才长叹一口气,朝前扑过去,死死抱住了黑毛的脖子,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像是要哭一样:“你刚才跑哪去了啊?”

  这不是抱怨,是诉苦。

  不过黑毛误会了她的意思,毕竟他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是用什么表情说的这句话,只听她声音委屈,还以为她生气了。于是他很歉疚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狂奔甩掉温迪的“失踪”原因。

  黑毛缓缓向她解释,自己当时追那只鸡,跑了很久才抓住,因为不敢杀了她,所以不敢轻易下手,担心会伤到它。万一伤到它,这伤又比较严重,那它还是会死。为了抓活的,黑毛被束手束脚,根本不敢随便行事。所以追了半天,才把那只鸡逮住,而且能成功抓住它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只鸡跑累了。

  他得意地说:“我跑赢了那只鸡。”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你接着说。”恢复理智的温迪连吐槽的本能都找回来了。

  “哦,行吧。”黑毛继续说,“我逮住了鸡,本来想要回去找你,可是,等我刚刚用树藤把它捆起来,才准备回程,结果立刻发现旁边又钻出来一只鸡,我想,来雨林区这么久,碰到山鸡还真难,要是跑了这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次再遇见,所以我就接着去追它了,这次比较简单,它跑得没第一只快,我很快就把它逮住了。”

  温迪听她这么说,这才有闲心看他手上的情况。

  刚刚没注意到,原来他两只手都占着,一只手抓着一只鸡。

  怪不得刚才跑路的时候他都没能腾出手抱她,原来是因为鸡在手上。

  解释了自己的原因以后,黑毛就继续问了:“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问温迪:“你遇到野猪了?”

  “不是。”温迪摇头,一脸衰样,“我遇到一条花皮蛇。”

  “蛇?”黑毛提高了音调。

  “对啊!吓死我了!”温迪把之前的情况给黑毛说了一遍,“……我差点被它咬了!”

  “那你……”黑毛紧张地凑过来,“有流血吗?”

  “我哪能叫它咬?被咬了我不就死了?我可跑了这么久呢!”温迪气喘吁吁地说。

  她越说越委屈,又重新往黑毛的怀里埋,她受惊过度,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好惨。

  黑毛也认可这一点。

  “你怕不怕蛇?”温迪又问。

  “我不怕。”黑毛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目的,摇头说,“用石矛不方便对付蛇,我们今天还是先回家比较好,等明天,我们带着刀再来收拾它。”

  这话温迪爱听,点头同意。

  两人下山回家,由温迪分辨今日收获,是好消息两只鸡都是母的。

  她将两只新的母鸡加入家禽室,喂食,然后高高兴兴等待明日收获。

  “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能有鸡蛋吃了。”温迪高兴地说。

  她已经迅速将遇蛇的倒霉事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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