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市井聪明
吃饭喝酒，一生之事，变不了。
而且身入红尘，除非做了鬼神，否则都逃不了吃喝拉撒。
黄酒店沈良最后找到了，并没有藏在某个巷道小径中，就光明正大地开在酒龙街路口入内三十丈的地方。
而且店还不小，三楼上还挂着一道橘色巾旗，上面写着三个黑色大字——三碗倒。
这口气不小啊，沈良大感自己以前不都眼高于道。
“那您是在这喝？还是带走？”掌柜又问道。
“你这还有座位？”沈良扫一眼拥挤的大厅。
“您等等，我问问看。”掌柜笑着回应，然后转身要去抓伙计来问话。
很快，答案就有了。
“二楼三楼还有空位，不知道您要二楼还是三楼？”掌柜颠着肚子，走回来。
“算了，我带走。”沈良笑道。
这掌柜很会做生意，也很懂话术，不给客人其他的选项，只给客人他要给的选项。
掌柜胖脸上的笑脸一滞，但又很快恢复笑脸。
“您稍等，我让人去取酒。”掌柜笑道。
“嗯。”沈良点点头。
他的确没准备在这儿喝酒，人有些多了，气很浊，里头还藏了几头凑热闹的小精怪。
精怪与妖精不同，与人无大害，伤不了人，害不了性命，只不过迷人心智，做些无伤大雅的糊涂事。
酒肆中有两个小精怪是随人来的，就住在人的眼睛里。
那人是个书生，喝了几碗酒，有些形骸放浪，在那儿吹嘘着，讲着一个故事，好似也不是故事，依他所说是今日遇见的。
他说他今日大早出城踏青，遇到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他见美心喜，遂跟随三里地。
女子对他这放荡模样大不喜，让她的婢女驱赶，但书生轻薄放荡惯了，还说了几句骚话。
那女子更不高兴了，便让她的婢女强行驱赶，并道出了身份。
说是仙境芙蓉城七郎子的媳妇，让他小心骚扰的后果。
书生只感觉这个芙蓉城的名头有些熟，但没放在心上，反而脸上多了几分贱笑，然后婢女也不高兴了，扬了扬手中青翠绣帕，一道风沙便从绣帕中扬洒而出，迷了书生的眼睛。
书生被迷过眼睛便急忙揉搓眼睛。
而等书生恢复了视力，那姑娘与她的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书生也有些怕，怕遇上鬼怪事，于是连忙回了城，并找了城隍庙求解庙祝。
庙祝告诉他，那芙蓉城乃鬼仙城，由石曼卿、丁度一同掌管。
石曼卿、丁度何许人，三百多年前的大儒士，不曾想，此二人居然在死后做了鬼仙。
书生讲完这个故事后，在场人都是笑哈哈，俱皆不信，只当是酒鬼妄言。
沈良听完故事后，笑了笑，也知晓那两只精怪在他眼中的原因了。
这就是个教训，所以接下来，这书生可就有罪受了。
这种精怪好似是叫瞳中人。
等书生罪受完了，沈良便将他们抓来戏耍一下，应该会有趣。
至于书生口中的芙蓉城，沈良知道方向，大概就在幽冥中，算是与黑山老妖为伴，但又相差千万里，毕竟寰宇之道，广阔无垠，也许近在眼前，也许远在天边，尤其是幽冥地带，寰宇之事更难揣测，即使是仙人入内也得抓瞎，也就鬼仙一流在里头能如鱼得水了。
能够驱使瞳中人的应该都是富贵人家，也不知那芙蓉城七郎子是怎样个厉害角色。
“客官，您的酒。”掌柜领着一个拎着两坛酒水的伙计走到柜台前，将酒放到沈良面前。
这两坛酒的酒坛上沾有些许新鲜的泥土，应该是刚从土窖中挖出来的。
“多少钱？”沈良问道。
“三碗倒是五十文，黄酒是三十文，统共八十文。”掌柜拿出一份账目表与沈良对照着道。
这掌柜也是有意思。
沈良听后点点头，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一个钱袋，然后抓了一把铜钱出来。
当着掌柜面前点数：“一文，两文……七十九文，八十文，给，八十文，刚好。”
确实刚好，沈良抓出的一把铜钱正好就是八十文。
“谢谢客官关顾，这是今日赠礼，买酒超过六十文，本店便送一袋香瓜子。”掌柜收过铜钱后，接着又从柜台下抓起一小纸袋。
小纸袋只有拳头大，里头的瓜子应该也就装了半袋，在外头买这些香瓜子应该得两文钱。
这家店掌柜挺豪气，会做生意。
“谢谢掌柜了。”沈良拿过两坛酒，拿过香瓜子袋子，然后转身就走，绝不停留。
沈良走了，掌柜也没有接待接下来的客人，只点数过铜钱后便让伙计帮着接客。
在沈良身上，他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心神乏累了。
‘老爷总说要与山上神仙多交好，我这也算是了吧。’掌柜是一样看到沈良的木剑与酒葫芦后，立马就断定其是山上人，即使不是也是修行人，所以亲自凑到前台接应。
至于那香瓜子……
“那人买了八十文，有香瓜子，为什么我没有？”
“香瓜子送完了。”
“……”
酒是埋了十年的陈酿好酒，礼也送了，这人也算是交好了吧，他应该能看出来吧，只可惜没有留下来，否则更能留些情分了，只怪自己太急了。掌柜那叫一个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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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身入红尘，除非做了鬼神，否则都逃不了吃喝拉撒。
黄酒店沈良最后找到了，并没有藏在某个巷道小径中，就光明正大地开在酒龙街路口入内三十丈的地方。
而且店还不小，三楼上还挂着一道橘色巾旗，上面写着三个黑色大字——三碗倒。
这口气不小啊，沈良大感自己以前不都眼高于道。
“那您是在这喝？还是带走？”掌柜又问道。
“你这还有座位？”沈良扫一眼拥挤的大厅。
“您等等，我问问看。”掌柜笑着回应，然后转身要去抓伙计来问话。
很快，答案就有了。
“二楼三楼还有空位，不知道您要二楼还是三楼？”掌柜颠着肚子，走回来。
“算了，我带走。”沈良笑道。
这掌柜很会做生意，也很懂话术，不给客人其他的选项，只给客人他要给的选项。
掌柜胖脸上的笑脸一滞，但又很快恢复笑脸。
“您稍等，我让人去取酒。”掌柜笑道。
“嗯。”沈良点点头。
他的确没准备在这儿喝酒，人有些多了，气很浊，里头还藏了几头凑热闹的小精怪。
精怪与妖精不同，与人无大害，伤不了人，害不了性命，只不过迷人心智，做些无伤大雅的糊涂事。
酒肆中有两个小精怪是随人来的，就住在人的眼睛里。
那人是个书生，喝了几碗酒，有些形骸放浪，在那儿吹嘘着，讲着一个故事，好似也不是故事，依他所说是今日遇见的。
他说他今日大早出城踏青，遇到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他见美心喜，遂跟随三里地。
女子对他这放荡模样大不喜，让她的婢女驱赶，但书生轻薄放荡惯了，还说了几句骚话。
那女子更不高兴了，便让她的婢女强行驱赶，并道出了身份。
说是仙境芙蓉城七郎子的媳妇，让他小心骚扰的后果。
书生只感觉这个芙蓉城的名头有些熟，但没放在心上，反而脸上多了几分贱笑，然后婢女也不高兴了，扬了扬手中青翠绣帕，一道风沙便从绣帕中扬洒而出，迷了书生的眼睛。
书生被迷过眼睛便急忙揉搓眼睛。
而等书生恢复了视力，那姑娘与她的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书生也有些怕，怕遇上鬼怪事，于是连忙回了城，并找了城隍庙求解庙祝。
庙祝告诉他，那芙蓉城乃鬼仙城，由石曼卿、丁度一同掌管。
石曼卿、丁度何许人，三百多年前的大儒士，不曾想，此二人居然在死后做了鬼仙。
书生讲完这个故事后，在场人都是笑哈哈，俱皆不信，只当是酒鬼妄言。
沈良听完故事后，笑了笑，也知晓那两只精怪在他眼中的原因了。
这就是个教训，所以接下来，这书生可就有罪受了。
这种精怪好似是叫瞳中人。
等书生罪受完了，沈良便将他们抓来戏耍一下，应该会有趣。
至于书生口中的芙蓉城，沈良知道方向，大概就在幽冥中，算是与黑山老妖为伴，但又相差千万里，毕竟寰宇之道，广阔无垠，也许近在眼前，也许远在天边，尤其是幽冥地带，寰宇之事更难揣测，即使是仙人入内也得抓瞎，也就鬼仙一流在里头能如鱼得水了。
能够驱使瞳中人的应该都是富贵人家，也不知那芙蓉城七郎子是怎样个厉害角色。
“客官，您的酒。”掌柜领着一个拎着两坛酒水的伙计走到柜台前，将酒放到沈良面前。
这两坛酒的酒坛上沾有些许新鲜的泥土，应该是刚从土窖中挖出来的。
“多少钱？”沈良问道。
“三碗倒是五十文，黄酒是三十文，统共八十文。”掌柜拿出一份账目表与沈良对照着道。
这掌柜也是有意思。
沈良听后点点头，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一个钱袋，然后抓了一把铜钱出来。
当着掌柜面前点数：“一文，两文……七十九文，八十文，给，八十文，刚好。”
确实刚好，沈良抓出的一把铜钱正好就是八十文。
“谢谢客官关顾，这是今日赠礼，买酒超过六十文，本店便送一袋香瓜子。”掌柜收过铜钱后，接着又从柜台下抓起一小纸袋。
小纸袋只有拳头大，里头的瓜子应该也就装了半袋，在外头买这些香瓜子应该得两文钱。
这家店掌柜挺豪气，会做生意。
“谢谢掌柜了。”沈良拿过两坛酒，拿过香瓜子袋子，然后转身就走，绝不停留。
沈良走了，掌柜也没有接待接下来的客人，只点数过铜钱后便让伙计帮着接客。
在沈良身上，他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心神乏累了。
‘老爷总说要与山上神仙多交好，我这也算是了吧。’掌柜是一样看到沈良的木剑与酒葫芦后，立马就断定其是山上人，即使不是也是修行人，所以亲自凑到前台接应。
至于那香瓜子……
“那人买了八十文，有香瓜子，为什么我没有？”
“香瓜子送完了。”
“……”
酒是埋了十年的陈酿好酒，礼也送了，这人也算是交好了吧，他应该能看出来吧，只可惜没有留下来，否则更能留些情分了，只怪自己太急了。掌柜那叫一个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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