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_白月光替身逃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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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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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月歌的视线飘忽起来,眼前满是纷乱的血色。她透过血色,神色凄楚地张口:“下回、下回一定要将你写成满脸大麻子。”

  这一张口,喉中喷出一口血雾,尽数淋在彼岸花上,将绯红的花瓣染得妖冶灼艳。

  血珠迅速被花根吸收,赤色光芒亮起,光芒刺目,灼得韩月歌和薄霆不约而同地闭上双目。

  片刻后,光芒淡去,韩月歌掀开眼皮。

  那株彼岸花已经化作了一颗透明的珠子,躺在她掌心。珠子里一朵彼岸花灼灼盛放,花瓣绽开到极致,凝固成永恒的瞬间。

  韩月歌眼底透出些许震惊。

  珠子自动飞到她脖子上,化出红线,挂在她脖子上。

  被薄霆捅了个血窟窿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韩月歌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

  薄霆回神,盯着她脖子上的珠子,嗓音里似压抑着什么:“乖,我不想伤害你,把彼岸花给我。”

  韩月歌警惕地往后挪一步:“它是我的。”

  “听话,歌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把彼岸花交给我,我不想对你出手。”薄霆极力克制着血液里汹涌的冲动,耐着性子哄着。

  韩月歌往席初的方向望了一眼。

  席初占尽上风,苏玺身上添了无数伤口,绯红长袍被血色浸透,颜色更深。他连连后退,单膝跪倒在地,喉中呕出一口血。

  岁华剑飞回席初的手中,剑身微颤。

  席初的脸上出现了杀意。

  苏玺抬手抹去唇边血痕,脑袋低垂,隔着细碎的发看席初缓缓逼近的身影,低声笑着:“呵。”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面黑色的铁牌,指尖沾着血,在花纹上轻轻抚着,口中念了几句咒语。

  铁牌绽出白光,似裂开一道口子,无数黑色的雾气从这个撕开的口子中钻出,飞到空中,凝成奇形怪状的怪物模样,见人就扑咬。

  席初冷静从容地抬剑,将怪物劈成两半,然而这个怪物根本劈不死,劈作两半后,就顺势变成了两个怪物。

  眨眼间就多了许多这样的怪物,密密麻麻漂浮在半空中,遮天蔽日,投下浓厚的阴翳。

  它们尽数朝着席初、韩月歌和薄霆三人扑去。

  薄霆再顾不

  得抢韩月歌手里的彼岸花。

  虽然没了薄霆这个威胁,韩月歌也好不到哪里,这些怪物将她团团围住,有些咬她的手臂,有些啃她的脖子。

  韩月歌挥舞着芳意剑,那些怪物感知到芳意剑的威胁,不敢直接扑咬芳意剑,都来咬她挥剑的手臂。

  韩月歌痛得浑身颤抖,不知不觉退到碎骨渊的边缘,她全神贯注地砍着眼前的怪物,没有注意到从崖下伸上来一只血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腕,用力将她拽了下去。

  一阵失重感攥紧了韩月歌的石头心,慌乱中,她大叫一声“席初”,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往崖下坠去。

  席初与薄霆皆听到了这声呼救,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到崖边的,薄霆犹豫了一瞬,眼角余光瞥见衣袂一闪而逝,是席初扔出岁华剑,直接跳下了碎骨渊。

  苏玺拖着染满血色的长袍,缓步踱到碎骨渊前,往崖下望了眼:“噫,掉下去了。”

  薄霆推出青冥剑,正欲跳下去,苏玺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别怪我没提醒,下面是碎骨渊,这数万年来不知生出多少怪物,你这样单枪匹马地跳下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薄霆五指张开,召回青冥剑,架在苏玺的脖子上:“你是此地的主人,定然知道如何放他们上来。”

  “我才做了一年不到的鬼王,连黄泉路都没摸清,如何知晓。”苏玺伸出两根手指,推开他的剑刃,“我建议你,不如早些回去搬救兵,兴许换来得及。”

  “你可知刚才掉下去的是谁?”

  苏玺摊手:“与我何干。”

  “真该让歌儿亲耳听到这句话。”薄霆冷笑。

  苏玺无赖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你说的是歌儿?”

  碎骨渊下阴风阵阵。

  席初的身体急速下坠着,睁开双眼,在黑暗中搜寻着韩月歌的踪影,片刻后,终于在浓黑中寻得一袭浅粉色的衣裳。

  “歌儿。”他伸出手,抓住韩月歌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席、席初。”韩月歌怕得瑟瑟发抖,听见席初的声音,如溺水只人抓到一根浮木,又惊又喜,手指用力揪着他的衣裳。

  碎骨渊下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拉着她往崖底下坠去。自坠下来后,她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挣

  脱这股力量。

  席初抱着韩月歌,踩上了岁华剑。他也发现了,一股力量拽着他往下坠。

  黑暗中隐约传来一声冷笑声。

  韩月歌声音发颤:“谁在笑?”

  席初张开护身灵罩,低声道:“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抓紧我。”

  韩月歌“嗯”了一声。

  护身罩上传来“啪啪”的声音,像是有尖嘴怪物,在啄着护身罩,一下又一下。韩月歌睁大双眸,眼前所见除了黑暗,再无别的东西。

  接着是撞击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撞击席初的护身罩,每撞一下,护身罩便震一下。

  韩月歌头皮发麻。

  他们换在下坠。

  没有尽头的坠落。

  韩月歌想起什么,抓住脖子上挂着的珠子,掌心合起,握得紧紧的:“席初,彼岸花在我这里,也许它能救我们,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使用它。”

  “滴入你的血试试。”黑暗中飘来席初的声音,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要不是被席初抱在怀中,她几乎以为只有自己一人。

  韩月歌将手指放入口中,狠狠咬了口,指尖上的血抹上珠子。

  “怎么没反应?”韩月歌话音刚落,护身灵罩传来一股巨大的撞击声,她整个人一脑袋撞上席初的下巴,接着是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的碎裂声撕扯着她的耳膜。

  韩月歌心口巨震,吐出一口血,血痕顺着唇角滑下,蜿蜒至脖颈,染红了彼岸花。

  黑暗吞噬她意识的瞬间,挂在她脖子上的珠子吸食着她的鲜血,绽出血红色的光芒。

  韩月歌再也支撑不住,合上双目,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刺目的天光针扎般透入眼底,韩月歌抬起手,遮着眼前的白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适应眼前的光芒,张开五指,从指间的缝隙望过去。

  眼前所见是一汪碧色的深湖,波涛茫茫,几尾红色的鲤鱼在水中游曳嬉戏。

  韩月歌微微讶异,四处张望,只见重重碧影间,亭台楼阁高耸,日光笼着琉璃瓦,颇为清幽雅静。

  “席初?”她唤道。

  并无席初的踪影,也无人回应她。

  她往前走了几步,听得前方传来细碎微弱的哭声,兼谁的打骂声:“该死的小蹄子,这点小事都做不

  好,要你何用!”

  那哭声骤然爆发。

  “哭,就知道哭,仔细吵了入宫朝贺的贵人们,缝起你的嘴。”

  哭声一顿,似是被震慑住,变为低声抽泣。

  韩月歌绕过夹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瘦不拉几的丫头跪在草地上,双颊被扇得通红,满眼淌泪,哭得十分委屈。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老嬷嬷见她越哭越凶,抬起肥厚的手掌,再次扇过去。

  韩月歌及时道:“住手!”

  “你是何人,竟敢闯这皇宫重地!”老嬷嬷双目凌厉地瞪着她。

  输什么都不能输了阵势,韩月歌双手叉腰,摆出盛气凌人的气势:“大胆!”

  这句“大胆”把两人都给喝住了。

  韩月歌懒懒地抬了下眼睛,用鼻孔看二人:“你的狗眼是瞎了吗,连我是什么人都认不出来。”

  瘦弱的丫头呆呆看她半晌,忽然眼睛一亮,欢喜道:“公主!您是公主,公主您回来了!”

  这回换韩月歌懵了:“你喊我什么?”

  “公主呀!”瘦弱丫头抹着眼泪,膝行到她的跟前,“公主一去八年,奴婢虽不记得公主的模样,却记得公主身上这块司南佩。”

  老嬷嬷也认出韩月歌身上挂着的司南佩,眨眼间换了副表情,双膝一弯,跪在韩月歌的面前:“老奴见过长乐公主。公主您回来,怎么不着人提前通知一声,也好叫奴婢们有所准备。”

  心中却犯嘀咕,长乐公主十岁远赴仙门修仙,已经八年没回宫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月歌眸底划过异色。

  长乐公主,那不是李玄霜的封号么?再看面前这两人,瘦弱丫头明显是宫娥的打扮,老嬷嬷也是宫里嬷嬷的装扮。

  “这里、这里是大周的皇宫!”

  是彼岸花将她送到了大周的皇宫。

  大周已经覆灭两百年,皇宫早就成了废墟,这里又是哪里的大周?

  两人将她望着,不明所以。

  韩月歌定了定神,道:“你们先起来。”

  瘦弱丫头抹去眼角的泪痕,抓住韩月歌的袖摆:“太好了,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去修仙的这些年,奴婢连您的面都见不着,整日里就盼着您回来。”

  韩月歌心知是她捡来的这块司南佩,导

  致她们将自己错认成李玄霜了。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做错了什么,怎么跪在这里挨打?”

  “回公主的话,这几日各国的达官贵人们入宫朝贺,皇上命各宫的主子准备些新奇的菜品,用来招待贵人们,贵妃娘娘的宫里忙不过来,想着公主常年在外,殿里的丫头都是吃闲饭的,不如调过来用上几天,哪知这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刚来就将贵妃娘娘最喜欢的琉璃碗摔了个粉碎,老奴这才提点两句。”

  老嬷嬷说了一大串,韩月歌只注意到了四个字:入宫朝贺。她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试探道:“巫宗国的太子可来了?”

  “昨日到的,现安置在城外的一处行宫,明日进宫觐见圣上。”老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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