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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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黄一天说那么多，可能是因为他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堂妹夫吧？
“如果当初红红能嫁给你或许……”张宽红话说一半停下来，黄一天却明白他心里的那份懊恼和追悔莫及。
如果当初张红红真嫁给了自己，最起码自己会疼她宠她不会让她受委屈，怎么着都不可能把她害成如今这样。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有的不过是残酷的事实。
精神病院到了！
张宽红领着黄一天在医院值班室登记了病人家属信息，两人顺着值班室的走廊往外走就看见院子正中有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圃。
绕过花圃后面是医院的住院部。
从外表看上去高高矗立的住院部跟别处的楼房几乎没什么差别，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栋楼房的每一个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窗。
张宽红边走边介绍，“红红的病房在楼上，她现在属于极度危险病人所以单独住了一个房间，而且……”
张宽红的欲言又止让黄一天觉的奇怪，问他，“而且什么？”
张宽红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凄楚道，“算了，一会你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黄一天满心狐疑跟在他身后一直往前走。
两人乘坐电梯到三楼又拐进了一个宽宽的走廊，身边不时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经过，偶尔还有一两个病人倚在墙边冲两人傻笑。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门口，张宽红伸出一只手握在门柄上却并未打开门。
他回头看黄一天一眼再次提醒他：“你要有思想准备，红红现在不认识任何人还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一会万一她动手打你记得忍着点。”
黄一天听了他的话木然点头。
病房的门在张宽红手下“吱呀”一声打开，随着缓缓打开的房门，黄一天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整个房间像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箱子连张床都没有，地上铺了一层婴儿爬行用的软垫子，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的女人正坐在垫子上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身体随着歌声轻轻晃动。
黄一天仔细盯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看了又看，足足看了五秒钟才敢相信眼前这个形同枯槁瘦成皮包骨头的女人是自己曾经认识的张红红。
突然，他眼神一凛。
张红红的脚腕上竟被人锁上了粗重的锁链？
他立刻怒目看向身旁的张宽红，“为什么把她脚锁上？”
张宽红的表情毫无波澜像是早已习惯。
他说，“红红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见人就打把好几个医生打伤了，医院实在没办法才会给她脚上加了一条铁链子。”
看着坐在地上女人脚腕上的铁链，黄一天感觉自己一颗心像是被谁生生用锋利的钢刀用力砍了一下。
拼命压抑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一双手握紧拳头却不得不慢慢松开。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是黄一天记事以来第一次为女人哭。
此刻他只觉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冲上前把眼前的女人带走却又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黄一天抬脚准备进屋却被张宽红一把拦下，“你想干什么？”
黄一天忍住泪，“我想进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不行！”
张宽红一脸紧张，“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没听清吗？她现在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张红红，你要是进去她一定会掐死你的，精神病人犯法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你不知道吗？”
黄一天愣怔片刻。
但他还是抬起脚走进病房，张宽红吓的一把拉住他胳膊喊起来，“黄一天你不要命了？”
这一声喊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坐在地上唱歌的张红红。
她忽的抬头看向门口，一眼看到黄一天和张宽红站在门口像是愣了，很快脸上露出笑容从地上跳起来，嘴里喊着，“黄一天！你来了！”
她像是想往病房门口冲过来拥抱黄一天，跑到一半的时候脚腕上的铁链阻力让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黄一天几乎是本能奔过去一把抱住她，满脸惊慌问，“你没事吧？”
张红红旋即抬头冲他绽放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脚腕有点疼。”
黄一天赶紧扶着她往后退两步拉着她坐下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被铁链拽红的脚踝心疼道：
“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等你听话了就不用每天锁这个了知道吗？”
“嗯，我听话。”张红红脆生生回答，两只眼睛像是生了根盯在黄一天脸上，“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听。”
黄一天一愣。
他抬头看向怀中的张红红，虽然她此刻虽然头发凌乱不堪可她那双怔怔盯着自己的大眼睛却像从前一样透着光亮。
或许是许久未见。
或许是太过挂念。
或许是眼前的张红红比自己之前想象的模样更加凄惨不知道多少倍？刚刚控制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来。
张红红见他哭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她无比温柔声音问他，“黄一天，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张国强那混|蛋又欺负你跟你打架了？”
黄一天没想到张红红竟然还能记得张国强？
他一时呆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红红抬起枯瘦的右手慢慢帮他擦拭眼泪，一边擦一边小声安慰，“你别哭了，大不了明天我的数学作业给你抄不给张国强抄。”
看着眼前满眼关心看向自己的女孩，黄一天脑子里瞬间回忆起读书时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情形。
那时候，他和张国强两人成绩一般回回都要抄好学生张红红的作业才能过关。
三人座位前后桌，每次他跟张国强一言不合动手张红红总是护着他跟他一块谴责张国强不好。
黄一天豁然明白过来。
张红红还认识他。
她不仅认识他还能记得两人读书时的那些事，包括他和张国强经常抄她的作业，还有他和张国强经常打架的事。
她连过去那么多年学生时代的琐事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亲爹亲妈和身边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呢？
黄一天不解。
他抬头看向依旧站在病房门口的张宽红，见他也一脸匪夷所思站在那，像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怪事。
“张宽红，你能不能跟医生商量一下把红红脚上的铁链取下来？我看她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黄一天对张宽红说。
张宽红看了看黄一天又看了看张红红，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问张红红，“红红，你还认识我吗？”
张红红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回了句，“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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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黄一天说那么多，可能是因为他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堂妹夫吧？
“如果当初红红能嫁给你或许……”张宽红话说一半停下来，黄一天却明白他心里的那份懊恼和追悔莫及。
如果当初张红红真嫁给了自己，最起码自己会疼她宠她不会让她受委屈，怎么着都不可能把她害成如今这样。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有的不过是残酷的事实。
精神病院到了！
张宽红领着黄一天在医院值班室登记了病人家属信息，两人顺着值班室的走廊往外走就看见院子正中有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圃。
绕过花圃后面是医院的住院部。
从外表看上去高高矗立的住院部跟别处的楼房几乎没什么差别，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栋楼房的每一个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窗。
张宽红边走边介绍，“红红的病房在楼上，她现在属于极度危险病人所以单独住了一个房间，而且……”
张宽红的欲言又止让黄一天觉的奇怪，问他，“而且什么？”
张宽红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凄楚道，“算了，一会你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黄一天满心狐疑跟在他身后一直往前走。
两人乘坐电梯到三楼又拐进了一个宽宽的走廊，身边不时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经过，偶尔还有一两个病人倚在墙边冲两人傻笑。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门口，张宽红伸出一只手握在门柄上却并未打开门。
他回头看黄一天一眼再次提醒他：“你要有思想准备，红红现在不认识任何人还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一会万一她动手打你记得忍着点。”
黄一天听了他的话木然点头。
病房的门在张宽红手下“吱呀”一声打开，随着缓缓打开的房门，黄一天看到房间里的景象。
整个房间像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箱子连张床都没有，地上铺了一层婴儿爬行用的软垫子，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的女人正坐在垫子上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身体随着歌声轻轻晃动。
黄一天仔细盯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看了又看，足足看了五秒钟才敢相信眼前这个形同枯槁瘦成皮包骨头的女人是自己曾经认识的张红红。
突然，他眼神一凛。
张红红的脚腕上竟被人锁上了粗重的锁链？
他立刻怒目看向身旁的张宽红，“为什么把她脚锁上？”
张宽红的表情毫无波澜像是早已习惯。
他说，“红红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见人就打把好几个医生打伤了，医院实在没办法才会给她脚上加了一条铁链子。”
看着坐在地上女人脚腕上的铁链，黄一天感觉自己一颗心像是被谁生生用锋利的钢刀用力砍了一下。
拼命压抑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一双手握紧拳头却不得不慢慢松开。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是黄一天记事以来第一次为女人哭。
此刻他只觉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冲上前把眼前的女人带走却又明白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黄一天抬脚准备进屋却被张宽红一把拦下，“你想干什么？”
黄一天忍住泪，“我想进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不行！”
张宽红一脸紧张，“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没听清吗？她现在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张红红，你要是进去她一定会掐死你的，精神病人犯法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你不知道吗？”
黄一天愣怔片刻。
但他还是抬起脚走进病房，张宽红吓的一把拉住他胳膊喊起来，“黄一天你不要命了？”
这一声喊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坐在地上唱歌的张红红。
她忽的抬头看向门口，一眼看到黄一天和张宽红站在门口像是愣了，很快脸上露出笑容从地上跳起来，嘴里喊着，“黄一天！你来了！”
她像是想往病房门口冲过来拥抱黄一天，跑到一半的时候脚腕上的铁链阻力让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黄一天几乎是本能奔过去一把抱住她，满脸惊慌问，“你没事吧？”
张红红旋即抬头冲他绽放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脚腕有点疼。”
黄一天赶紧扶着她往后退两步拉着她坐下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被铁链拽红的脚踝心疼道：
“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等你听话了就不用每天锁这个了知道吗？”
“嗯，我听话。”张红红脆生生回答，两只眼睛像是生了根盯在黄一天脸上，“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听。”
黄一天一愣。
他抬头看向怀中的张红红，虽然她此刻虽然头发凌乱不堪可她那双怔怔盯着自己的大眼睛却像从前一样透着光亮。
或许是许久未见。
或许是太过挂念。
或许是眼前的张红红比自己之前想象的模样更加凄惨不知道多少倍？刚刚控制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来。
张红红见他哭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她无比温柔声音问他，“黄一天，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张国强那混|蛋又欺负你跟你打架了？”
黄一天没想到张红红竟然还能记得张国强？
他一时呆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红红抬起枯瘦的右手慢慢帮他擦拭眼泪，一边擦一边小声安慰，“你别哭了，大不了明天我的数学作业给你抄不给张国强抄。”
看着眼前满眼关心看向自己的女孩，黄一天脑子里瞬间回忆起读书时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情形。
那时候，他和张国强两人成绩一般回回都要抄好学生张红红的作业才能过关。
三人座位前后桌，每次他跟张国强一言不合动手张红红总是护着他跟他一块谴责张国强不好。
黄一天豁然明白过来。
张红红还认识他。
她不仅认识他还能记得两人读书时的那些事，包括他和张国强经常抄她的作业，还有他和张国强经常打架的事。
她连过去那么多年学生时代的琐事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亲爹亲妈和身边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呢？
黄一天不解。
他抬头看向依旧站在病房门口的张宽红，见他也一脸匪夷所思站在那，像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怪事。
“张宽红，你能不能跟医生商量一下把红红脚上的铁链取下来？我看她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黄一天对张宽红说。
张宽红看了看黄一天又看了看张红红，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问张红红，“红红，你还认识我吗？”
张红红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回了句，“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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