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_太子妃每天想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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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赵晏独自回到承恩殿,不多时,姜云琛从显德殿过来,将暗探带来的消息如实相告。

  “临川王派手下暗中寻访各地村寨,似乎是在打听一个人。”他言简意赅道,“具体是何人尚且不明,我的探子觉察到端倪,立刻快马加鞭回京禀报,但剑南道路途遥远,这已经是上个月的事,近期那老东西是否又有新动作,还不得而知。”

  他摊开地图,勾勒出发现临川王人马行踪的地点,自北向南,从益州一路去往安南都护府。

  “他能堂而皇之地派人去招提寺见了缘,这次却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寻,可见他要找的人身份比青奚末代太子更隐秘,而且对他大有助益。”他自顾自地分析道,“若是曾经的青奚王室,已经无人比了缘更尊贵,所以他应当另有目标,或许是关于以前去过青奚的定南王府旧臣。”

  赵晏听出他言外之意。

  高皇帝夺得天下前,封号便是定南王,起兵之际,他为求与青奚结盟,数次派人前往该地。

  但直到彼时作为定南王世子的先帝亲自出马,俘获青奚公主芳心,青奚才答应鼎力相助。

  这话愈发坐实了她的猜测,正斟酌言辞,思考该如何与他讲,就听他道:“昔日受高皇帝器重、奉命前往青奚王城的人,至今还在世的所剩无几,有能耐伙同临川王谋反的……更是屈指可数。”

  “不是屈指可数,是只有一个。”赵晏纠正,“我祖父。”

  “我并无此意。”姜云琛连忙道,“让我相信燕国公有不臣之心,我倒不如相信临川王愿意改邪归正,这事过于蹊跷,需要更多线索。”

  “我知道,你不必如此紧张。”赵晏忍俊不禁,复而试探道,“殿下有没有想过,临川王要找的压根不是什么定南王府旧臣,而是曾经与他们同行的世子?”

  姜云琛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如同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依你此言,先帝其实没有过世,而是隐姓埋名居住在剑南道,临川王偶然寻得蛛丝马迹,要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赵晏点点头。

  与他交谈一向很省心,她寥寥数语,他便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当然,仅限于说正事的时候。

  她无法透露沈惟的身世,隐晦地暗示道:“临川王找到先帝无济于事,只要先帝现身,证明自己是主动退位,皇位永远也落不到他头上。”

  姜云琛了然:“他想证明的是先帝当年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皇宫,在剑南道寿终正寝,并未安葬于皇陵,进而给我阿爹和叔父扣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赵晏默认。

  如今河清海晏、盛世升平,临川王图谋大位,唯有从根本上撼动皇室嫡系一脉的正统。

  皇帝与广平王联手暗害先帝、陵中是一具空棺,一旦公之于众,足以震惊当世。

  只是临川王要成事,还须得掌握兵力,去年他纡尊降贵、一心拉拢燕国公府,目的水落石出。

  两人对视一眼,便知想法不谋而合。

  姜云琛捕捉到赵晏眼中的迟疑,没有追问她为何作此猜测,只回忆道:“我祖父去世得确实有些突然,他未至半百之年,秋猎时骑马弯弓不在话下,他称病修养、让我阿爹监国那阵子,我和阿瑶都以为他很快就能痊愈,继续陪我们玩,可谁知过了两个月,竟传来他驾崩的消息。”

  说话间,他的神情不觉低落。

  他从小受先帝器重,尚未学会说话,就已经被先帝抱在膝上听他和臣僚们议事,还肆无忌惮地扯着先帝冕冠上的朱缨往嘴里塞。

  先帝在旁人面前不苟言笑,对孙辈们却是极好。

  赵晏早有耳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正待相劝,却被他反握住:“没什么,祖父的选择,我自然无权置喙。看来这皇位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阿爹纯属迫不得已,叔父避之不及,连我祖父都急于脱身。”

  赵晏心下好笑,倘若高皇帝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被这群“不肖子孙”气得跳脚。

  姜云琛话锋一转:“但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临川王老贼捡漏。最好是待阿琰再长大些,我把储君的位子让给他,然后陪你远走高飞,去你喜欢的地方定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如意算盘打得响,又怎知雍王殿下有志于此?”赵晏念及雍王小小年纪就沉默寡言,爱好书卷、专注追求学问的模样,心想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云琛叹口气,若有所思道:“也是,求人不如求己,太子妃娘娘,我们唯有尽快生个孩子,让他来担大任了。”

  “……”赵晏无语地拍开他的手。什么人,孩子还不知在哪,就已经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思绪却不禁信马由缰,如果真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长得更像谁一些?

  他那么好看,自己也不差,孩子应该不至于出落得太丑吧?

  可万一天不遂人愿……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再如何丑,也不能丢掉。

  姜云琛见她一动不动地发怔,笑了笑,心领神会地勾住她的腰,附耳低声道:“为了早日达成心愿,你我须得多加努力了。”

  赵晏回过神,某些难以言说的画面又跃入脑海,她维持着表面镇定,轻斥道:“大白天的说什么浑话?我告诉你,我现在后悔了,我就该像话本子里那样,春风一度之后便把你忘掉。”

  她还记得去年八月刚回京时,在马车里与他“狭路相逢”,她不过凑近几分,他就窘得面红耳赤,连喘气都不敢,这才半年不到,竟已判若两人。

  在这方面,他无师自通、日进千里的本事,简直令她望尘莫及。

  “是吗?”姜云琛得寸进尺地吻上她绯红的耳尖,一路流连到小巧可人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扫在她脸侧,带来阵阵酥麻,“昨晚也不知是谁,要我……”

  “你闭嘴!”赵晏羞恼交加,抬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抢先一步捉住手腕,倾身吻住她的唇。

  “……”

  不是这个闭法!

  所幸他见好就收,短暂地温存了一阵,便识相地鸣金收兵。

  他安静地拥着她的身子,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姜云琛思索方才之事,心情有些复杂。

  如若被赵晏料中,临川王大费周章,只为证明先帝没有葬在皇陵,父亲想必早已看透,但却按兵不动,将一切交由他处理。

  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十多日,事情倒是都在计划之内,有条不紊地进行,但不到最后一刻,他终究无法彻底放心。

  此事若成,不仅能扫除临川王、嘉宁长公主等乱臣贼子,更重要的是可以消灭为数众多不事生产、奢靡成性的皇室宗亲,于社稷万民都大有裨益。

  若功亏一篑,也不会引发不堪设想的后果,横竖有父亲兜底,临川王及其拥趸必定在劫难逃。

  但他并不愿走到那一步。

  赵晏也在神游天外。

  姜云琛说者无意,她却不禁思及家中情形。

  燕国公府心心念念盼她诞育皇室血脉,原本她打定主意和离,只想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到时候跑得远远的,便可以随心所欲。

  而今她既与姜云琛两心相许,有意厮守终生,按说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可她总觉得心底硌着一块石头,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归根结底,她不想他们认为是她妥协,反抗无果,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家族安排。

  再者,即使将来她生下皇长孙,也是因为她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而非替燕国公府谋求仰仗。

  她应该与父亲说明。

  可是……他会听她所言吗?

  父亲毫无保留地传授她武艺、带她去军营,却坚决不准她上战场。

  他不肯告诉她凉州有难的真相,却将真正的密信交给她,声称只有她可以信任。

  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支去西域,却也未曾二话不说将她打晕,塞进回京的马车。

  他擅作主张将她嫁入皇室,却又再三确认姜云琛对她的心意,恳求他善待她。

  在他心目中,她究竟是什么?

  若说是为燕国公府赚取前程的工具,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全然不似作假,可若说是骨肉至亲的女儿,她与姐姐的待遇却大相径庭。

  “晏晏。”姜云琛忽然开口,打断她的神思,“下个月临川王寿宴,我出于表面功夫,也须得前去道贺,你随我同行可好?我有个计划,姑且一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赵晏应下,不由心生好奇:“什么计划?”

  姜云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番。

  末了,他放开她,坐直身子,对上她的眼睛,目光里盈满认真:“若诸事顺利,成功走到最后一步,赵娘子,我需要你披挂上阵,做一回将军。”

  他将一样东西放在她手中。

  赵晏怔了怔,想说现在还为时过早,可他的动作缓慢而郑重,似是毋庸置疑的信任。

  “到时候,令尊必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姜云琛望着她,眸中尽是温柔的笑意,“赵娘子有文韬武略之才,是我一己私心、巧取豪夺,委屈你陪我留在了四方宫墙之内。”

  赵晏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轻轻合上手,一字一句道:“定不负殿下所托。”

  没由来地,盘亘在她心头的阴霾被阳光驱散。

  到时候,还是回燕国公府一趟吧,无论父亲会不会将她的话听在心里,她都要告诉他,告诉他们,她已经找到真正的自由。

  不在于身处何地,而是心之所向、即可成行。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的太子:啊啊啊她为什么离我这么近!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现在的太子:白天算什么,关门拉帘子,一秒钟变黑夜!

  赵晏:……我可以退货吗?

  抱歉这几天都有事,可能会有点短小,而且昨晚真是被审核搞到心态爆炸,看过的都知道我也没写什么,连锁两回,好几个小时,数据直接凝固了,本就扑街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过已经在收尾阶段了,我争取80章之内完结,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告诉我,尽量满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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