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_小公爷他心里苦
笔趣阁 > 小公爷他心里苦 > 第21章 第 21 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1章 第 21 章

  [欧巴]

  翌日。

  言世荣上朝前,将言若白又叫到书房。

  “听说你昨天跪了几个时辰,你这是还不同意?”

  “爹,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言世荣怒目:“你这孩子,从小从不曾忤逆父母,为何此事如此坚持?”

  言若白单膝跪下,闷声道:“爹,当初您和娘也是两情相悦,可外祖看不上您是文官,祖父也看不上娘一身武气。可您和娘不也是百般反抗,坚持真情么?如今为何要强迫我娶不爱之人呢?”

  言世荣顿了顿,道:“素儿,这样罢,明日正巧你休沐,我已经替你约好了明日去郊外和那姑娘骑马打猎。听说那姑娘也是酷好武艺的,你去见见,没准儿你们也会性情相投。”

  言若白垂眸略想了一瞬,也好,他明日亲自去与那姑娘退婚,然后再去陈府提亲。

  辰时末,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一声惊雷携着滂沱大雨从天而降。

  陈清欢在床上翻了个身,突然被噩梦惊醒,在梦里…她梦见自己光着脚、走在一片血泼之中,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夜。

  “小姐,您醒了?”

  芸香正在不远处和几个丫鬟打络子,听到清欢惊呼的声音,立马跑过来侍候。

  外面惊雷阵阵,清欢伏在床畔连连喘着粗气,许久才缓过神来。

  “嗯。”

  芸香见清欢应声,忙将帘子卷起,几个小丫鬟端着玫瑰花水、青梅绣巾等鱼贯而入,侍候在侧。

  清欢掀开被子下床,坐到妆奁旁,芸香见她面色不好,便亲自走上前给清欢梳头。

  “小姐,方才夫人那来人说,姑爷约了您明日去郊外骑马狩猎…”

  “骑马?没听错么?”

  芸香面露难色,“确实是骑马狩猎,许是姑爷不知道您不会骑马…”

  清欢微微蹙眉,好像是没和言若白提过自己不会骑马,只是…

  “爹娘明知我不会骑马,为何没有回绝?”

  “小姐,老爷夫人估摸着姑爷的意思,就是想在成亲前见见你,骑马狩猎只是由头,不必在意吧。”

  清欢有些不悦,昨日知道了爹娘将她许给了言若白,她一日都心烦意乱。也不是她不想见他,只是总觉得见他有些尴尬。

  清欢看了一眼已经梳好的发髻,道:“重新梳吧,我今日要出门。”

  芸香边松发髻边道:“小姐,您又出门做什么?再过六日就要大婚了,您要准备的东西可多呢。”

  “明日去郊外骑马狩猎,我陈清欢总不能露了怯吧。”

  “小姐,女子不会骑马又没什么,您何必呢?”

  清欢摇摇头,她可不想在言若白面前丢人。

  清欢向镜子里望了一眼,见小丫头穗儿正立在最后无所事事,便道:“穗儿,你去马房说一声,给我备一匹性子温良的马。”

  穗儿得了令,飞一般的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功夫便闷着头走进来,怯怯的回道:

  “小姐,马房说了,武译和其他几个马术好的都去了城外马庄,您自己又不会骑马,他们不敢给您准备马。”

  芸香在一旁帮腔道:“横竖明日就出门了,小姐,要不您明日让姑爷教您吧。”

  清欢这脾气,向来是只能顺着来、不能逆着顶,马房这话还不如不说,现下她还非要去学会不可了。

  清欢也没多话,只点点头,等穿戴好用过早饭,外面雨也停了,便独自向前院走去。

  陈府有八个门房小厮轮番守门,今日正巧是贾三兄弟四个当差,清欢来时,他们正坐在大门前闲打牙。

  清欢微微招手,“贾三,你过来。”

  贾三回头见了是小姐,立马跑上前,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清欢塞给贾三二两银子,道:“近日府中事情多,用车用马也多,你们门房和马房几个都辛苦了。今日正好雨停了,你们午后不必当差了,拿这银子去喝喝酒、松乏松乏,过几日忙我大婚,有你们辛苦的。”

  贾三接过银子,也没有多想,连连道谢:“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午后。

  陈清欢先去宜信阁向父亲交代了这几日陈府生意,又陪母亲用过午饭,方一个人悄悄拐进了后院马房。

  马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匹马儿在乖乖的吃草。

  清欢扫了一眼,马房最深处有一匹白马甚是好看,这马通体雪白、鬃毛光滑油亮,就是它了。

  清欢解了绳子,牵着白马,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府。

  言若白这日晚间刚回府,立马便被门房告之老爷急召。

  言若白进了书房,见父亲正来回踱步,看起来心绪不宁。

  “素儿,你可回来了,今日那姑娘…”

  言若白有些不耐烦,道:“爹,我不是已经同意明日去见她了么?又怎么了?”

  言世荣一愣,挥手道:“什么话!那姑娘失踪了!”

  言若白眉头微皱,“失踪?那去应天府报官便是。”

  言世荣回身从桌案上拿起一卷画像,扔给言若白,疾色道:“应天府找人要多久才能找到?你亲自去带人找!这是那姑娘的画像,我告诉你,我和她爹是八拜之交,你务必把她给我安全带回来!”

  言若白眉头紧皱,缓缓将那画打开,立刻石化在原地。

  这画中的女子…怎么和她这么像?

  “爹…你给我定的亲…莫不是皇商陈石的女儿,陈清欢?”

  言世荣像看傻子一样看看自己的儿子,道:“为父不是与你说过么?”

  ……………

  你哪有?

  言若白气的胸闷,问道:“陈府来人说了什么?”

  言世荣道:“这孩子午后把人支开,一个人偷牵了烈马出府,陈府的人全出去找了,到天黑都没找见人,她爹这才急的上门跟我求助。也怪我,我要是知道这孩子不会骑马,唉…”

  言若白话也没等父亲说完,立刻转身急速出府。

  秋风忙跑上前,问道:“大人,这怎么了?老爷找您有何事?”

  言若白飞身上马,急急道:“清欢不见了,你带着全府的小厮都去城外找,记得,带着火把!”

  南郊树林。

  “有没有人呐?”

  “有没有人呐?”

  林子里一片漆黑,清欢有一声没一声的呼救,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无人经过。

  她今日选的白马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现下她身边只有湿湿的泥土地。

  清欢鼻子有些酸酸的,不知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很难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脚,脚踝那里肿的老高,别说走路了,连站也站不得。

  她气鼓鼓的捡了一块石头扔出去,懊恼道:“陈清欢你是有毛病嘛!不会骑马就不会骑马,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那个骗子的想法,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学骑马,现在困在这荒郊野外,乌漆麻黑的一片,脚踝又扭伤了,肚子也饿的很,爹娘在家中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你真的真的是有毛病嘛!”

  南郊树林里卷起一阵风,传来些呜呜咽咽的声音,似是女人□□一般。

  言若白找到陈清欢的时候,她正一个人抱着双臂,傻坐在地上嘟嘟囔囔。

  陈清欢见到言若白的时候,他一身青绣蟒袍,腰胯绣春,踏着乌雅,似天神般突然降临在眼前。

  言若白飞身下马,一步冲到她面前,见她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眉头还紧皱着,便闷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脸色不太好,陈清欢便低下头,没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玉手一抬,指着自己的左脚,幽幽道:“疼。”

  言若白半跪在地上,欲将她的裤腿卷起查看伤势,清欢忙抽腿,却又碰到了伤处。

  “嘶…”

  “别乱动!”

  陈清欢脸一红,伸手去拦,“小公爷,男女授受不亲。”

  言若白低着头,冷冷道:“我自会负责。”

  ……什么语气!

  言若白将她的裤管卷到膝盖,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心如刀割。

  清欢的脚踝又红又肿,白嫩光滑的小腿上划破了好大一块皮,血将里层裤子都染透了。

  言若白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轻轻的撒到清欢的伤口上。

  “小公爷,你随身携带金创药的么?”

  言若白没有理她,又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块长丝帕,将清欢的伤口包扎好。

  “小公爷,你一个男人…随身携带手帕的…么?”

  言若白没有理她,低着头将她的裤管放下。他顿了许久才抬起头,似是忍着气一般,冷冷道:“为什么一个人出来骑马?”

  “为什么不会骑马还要逞强?”

  “你想没想过你这样跑出来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不想嫁给我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清欢傻楞了一秒,只一秒,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刻,她身上所有紧绷的弦都松开了。

  从陈府出事到现在,她没有一日睡过好觉,每天忙着查案忙着家事忙着生意,忙到头脚倒悬。父亲出事那几日,陈府上下小厮丫鬟掌柜伙计一共上千人,上千人的生计都要她来解决,她不敢哭、不敢笑、不敢言苦、不敢道累,精神时时刻刻紧绷着,生怕自己一个决策失误,便毁了父亲多年的心血。

  言若白看着面前闷头大哭的清欢,立马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小孩子。

  “你你,你别哭,我不是骂你,不对,我不是怪你,就是你一个人跑出来太让人担心了。不是不是,我说这个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唉,你别哭了…我错了…行不行…”

  清欢哭了许久,将近日的压力都释放了,才缓缓抬头,抽抽嗒嗒道:“我没怪你。”

  言若白一脸焦急,“那你怎么了?”

  陈清欢还是抽抽嗒嗒的,没有回他,她也不知怎么开口解释这突然的失态。

  言若白眼神黯了黯,道:“莫非,你是知道许了我,所以委屈么…”

  清欢一怔,更不知如何回答了。

  言若白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低着头,脸红红的,道:“本来我想明日拒了我爹给我定的亲,然后亲自去你府上和你爹求亲…”

  清欢接过那信,打开一看,是生辰八字。

  “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束缚,讨厌古板的三从四德,也不想日日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我想好了,若是…若是你愿意嫁给我,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看花遛鸟、听曲唱戏、习文修武都随你所愿。若是…若是你实在不愿嫁出陈府,我可以和我爹商量商量,我搬去陈府。日后若生了孩子,可以一个随我姓、一个随你姓…”

  陈清欢鼻子一酸,又流下泪来。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vv.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vv.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