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试探
“不愧是‘文武状元’，果然一点就通。”
傅长鸣对陈元的讽刺态度不以为意，微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替我在顾老面前说几句话即可。”
“只是说几句话？”陈元笑道，“那我可占了大便宜了。”
“这笔交易对你来说，自然是稳赚不赔，换言之，对于你、我、顾副院长而言，都不算亏，”傅长鸣笑道，“你可以毫不费力的进入‘天’班修行，顾副院长的面子也得到了保全，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三方共赢，何乐而不为？”
“三方共赢……”
陈元摇头一笑，接着问道：“我多问一句，万一我的话在顾老那儿根本起不了作用，你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放心，我既然会找到你，自然对你们的关系做过一番了解，”傅长鸣双眸直视着陈元，淡淡道：“我很清楚你在顾副院长心中的分量，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到这里，陈元沉默了好一阵。
傅长鸣眉眼带笑，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陈元，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一连几分钟过去，陈元一直表现的十分平静，一双眸子宛如静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过了片刻，陈元缓缓抬起头，叹息道：“抱歉，我不能答应。”
傅长鸣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道：“整个大一学年，能进入‘天’班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不为自己争取一下？”
“不是靠自身实力得来的东西，不要也罢，”陈元淡然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我要进‘天’班，自然会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旁门左道虽然能一时得利，但对武道而言，终究有害无利。”
“不再考虑一下？”
傅长鸣眼底隐隐闪过一丝笑意，继续“怂恿”道：“我要提醒你一句，只有每个班级年末总评的前十名，才具备晋升上一级班级的资格，每一次晋升，面临的竞争和挑战都极为艰巨，一旦放弃了这次机会，再想晋升‘天’班可就难了。”
“谢了，真不用，”陈元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如果我不能进入‘天’班，说明我的实力还没达到‘天’班的标准，既然如此，还不如呆在其他班级潜心修炼来的实在。”
“看来我的‘投资计划’要落空了？”
傅长鸣坐回办公椅上，无奈道：“我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陆、顾两位院长如此看重你，今日一见，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陈元笑而不答，瞥了一眼巨幅字画下的窄门，狡黠一笑。
傅长鸣很快发现了陈元的神情变化，开口问道：“怎么，改主意了？”
“没有，”陈元笑道，“我只是在想，今天我拒绝了你，明天的分班测试会不会有人忽然跑出来给我穿小鞋。”
“这你大可以放心，”傅长鸣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次‘交易’不成，以后总有合作的机会。”
“我是无所谓，反正有大把的时间，”陈元眉宇一挑，道：“就是不知道傅主任有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专程找我来陪你‘做实验’。”
“做实验？”傅长鸣眉头一皱，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元撇撇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傅长鸣盯着陈元望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行吧，没事你可以先走了，今天的谈话内容，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这是自然，”陈元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笑道：“只要傅主任守口如瓶，我当然不会对其他人说。”
说完，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办公室外走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傅长鸣长长出了口气，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喃喃道：“这小子反应太快了，我忽悠不了他。”
办公室后的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留着小辫儿的圆脸老者，正是陆凤吾。
他抬眸望向紧紧关上的办公室大门，微微笑道：“看来这样的试探，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说不定他早就看出我在故意试探他，聊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在忽悠谁。”傅长鸣苦笑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我们已经探到了陈元对分班的真实态度。”陆凤吾微笑道。
“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而已，至于给他设那么多‘考验’么？”傅长鸣有些不解道，“我始终觉得，在全院新生面前曝光陈元的身份有些不妥，如此一来，他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来自华夏各地的古武天才视作假想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算不把这层窗户纸戳破，那些所谓的‘古武天才’也会主动找上陈元，你我只不过将这个过程缩短了而已。”陆凤吾目光一闪，道：“想要让一个人尽快成长起来，就必须将他置身于逆境之中，只有经历千锤百炼，方可成栋梁之才。”
“道理我都懂，”傅长鸣眉头一皱，问道：“可是…时间真有那么紧迫吗，这才刚开学……”
“比你我想象的还要紧迫，”陆凤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黑暗组织正在一天天壮大，为了搜集罪证，将他们一网打尽，必须出奇制胜，而这招‘奇计’能否奏效，关键在于计划的执行者能否迅速成长起来，肩负起官方交予的重任。”
傅长鸣闻听此言，只得沉沉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陆凤吾负手而立，淡淡道：“陈元真正成长起来之前，竞争和考验会一直存在。之所以安排这场‘试探’，也是守阳的意思，为的就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如果他能在竞争和挑战中浴火重生，并为官方创下不世功勋，不只是临大，就连整个华夏武道界，都将传颂他的英名。”
傅长鸣摇头苦笑道：“英名什么的先放一边，我只知道，从今天开始，这小子肯定是恨上我了……”
……
……
陈元从古武学院“办公大楼”走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
被傅长鸣这么折腾一通，原本不错的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事实上，早在傅长鸣向自己提出“合作”时，他已经猜到这是一场针对他的“试探”。
顾老和傅长鸣原本就是同事关系，后者
居然想到通过自己和顾老拉近关系，显然不符合逻辑。
退一万步说，就算傅长鸣有求于顾老，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和顾老关系匪浅，如果自己一出门就把他“卖了”，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此外，下午傅长鸣在“介绍会”上的做法，也让他十分不解。
在场那么多名学生，偏偏点自己的名字，这一点，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可傅长鸣这么做，到底图的是什么？
自己和他素无仇怨，把自己曝光在两千名学生当中，对他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
对于这些，陈元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正解有两个。
一，从今天起，自己“低调做人，明哲保身”的理想彻底破灭。
二，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而且动机不明，行为极度愚蠢。
今天是陈元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还没好好融入大学，就经历了刘虚被打、凤小六挨处分、顾老受伤，以及傅长鸣“犯二”等一连串糟心事，不禁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生出种种担忧来。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裤兜里的灵能手机忽然响起。
陈元取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不禁苦笑道：“希望这通电话能带来点好运。”
“嘀”的一声，电话接通，手机那头立刻传来宁夕天籁般的声音：“陈元，你在哪儿呢？”
“我……”陈元四下望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走的太快，压根没注意身边的环境，一时竟说不出自己的具体方位，赧然道，“我也不知道。”
“你个路痴，逛了一天还认不清东南西北，”宁夕轻笑道。
陈元失笑道：“学姐，我今天才第一天报到，会迷路很正常好吧。”
“迷路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做么？”宁夕问道。
陈元试探道：“自己找出路？”
“找你个头，”宁夕笑骂道，“迷路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给自己找一位‘领路人’。”
“领路人？”陈元眉头一皱。
电话那头，蓦地传来宁夕轻盈的笑声，“你回头看看。”
陈元蓦然回首，整个人顿时怔住。
只见校园小径旁的一株香樟树下，立着一道白衣胜雪的绝色身影，正踮着脚尖，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
陈元不禁心神一动，连心中的郁结也暂时忘却。
快步走到近前，惊讶道：“宁夕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临大的学生，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宁夕微微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元忽然有些词穷，挠了挠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夕望了他一眼，接着问道：“我如果不出现，你还想一个人走到哪儿去？”
“不知道，”陈元叹了口气，道：“心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现在呢？好点了没？”宁夕美眸一闪，问道。
“现在……”陈元抬眸一看，见宁夕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深吸一口气，脱口而出道：“见到你，全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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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鸣对陈元的讽刺态度不以为意，微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替我在顾老面前说几句话即可。”
“只是说几句话？”陈元笑道，“那我可占了大便宜了。”
“这笔交易对你来说，自然是稳赚不赔，换言之，对于你、我、顾副院长而言，都不算亏，”傅长鸣笑道，“你可以毫不费力的进入‘天’班修行，顾副院长的面子也得到了保全，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三方共赢，何乐而不为？”
“三方共赢……”
陈元摇头一笑，接着问道：“我多问一句，万一我的话在顾老那儿根本起不了作用，你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放心，我既然会找到你，自然对你们的关系做过一番了解，”傅长鸣双眸直视着陈元，淡淡道：“我很清楚你在顾副院长心中的分量，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到这里，陈元沉默了好一阵。
傅长鸣眉眼带笑，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陈元，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一连几分钟过去，陈元一直表现的十分平静，一双眸子宛如静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过了片刻，陈元缓缓抬起头，叹息道：“抱歉，我不能答应。”
傅长鸣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道：“整个大一学年，能进入‘天’班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不为自己争取一下？”
“不是靠自身实力得来的东西，不要也罢，”陈元淡然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我要进‘天’班，自然会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旁门左道虽然能一时得利，但对武道而言，终究有害无利。”
“不再考虑一下？”
傅长鸣眼底隐隐闪过一丝笑意，继续“怂恿”道：“我要提醒你一句，只有每个班级年末总评的前十名，才具备晋升上一级班级的资格，每一次晋升，面临的竞争和挑战都极为艰巨，一旦放弃了这次机会，再想晋升‘天’班可就难了。”
“谢了，真不用，”陈元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如果我不能进入‘天’班，说明我的实力还没达到‘天’班的标准，既然如此，还不如呆在其他班级潜心修炼来的实在。”
“看来我的‘投资计划’要落空了？”
傅长鸣坐回办公椅上，无奈道：“我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陆、顾两位院长如此看重你，今日一见，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陈元笑而不答，瞥了一眼巨幅字画下的窄门，狡黠一笑。
傅长鸣很快发现了陈元的神情变化，开口问道：“怎么，改主意了？”
“没有，”陈元笑道，“我只是在想，今天我拒绝了你，明天的分班测试会不会有人忽然跑出来给我穿小鞋。”
“这你大可以放心，”傅长鸣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次‘交易’不成，以后总有合作的机会。”
“我是无所谓，反正有大把的时间，”陈元眉宇一挑，道：“就是不知道傅主任有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专程找我来陪你‘做实验’。”
“做实验？”傅长鸣眉头一皱，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元撇撇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傅长鸣盯着陈元望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行吧，没事你可以先走了，今天的谈话内容，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这是自然，”陈元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笑道：“只要傅主任守口如瓶，我当然不会对其他人说。”
说完，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办公室外走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傅长鸣长长出了口气，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喃喃道：“这小子反应太快了，我忽悠不了他。”
办公室后的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留着小辫儿的圆脸老者，正是陆凤吾。
他抬眸望向紧紧关上的办公室大门，微微笑道：“看来这样的试探，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说不定他早就看出我在故意试探他，聊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在忽悠谁。”傅长鸣苦笑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我们已经探到了陈元对分班的真实态度。”陆凤吾微笑道。
“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而已，至于给他设那么多‘考验’么？”傅长鸣有些不解道，“我始终觉得，在全院新生面前曝光陈元的身份有些不妥，如此一来，他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来自华夏各地的古武天才视作假想敌。”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算不把这层窗户纸戳破，那些所谓的‘古武天才’也会主动找上陈元，你我只不过将这个过程缩短了而已。”陆凤吾目光一闪，道：“想要让一个人尽快成长起来，就必须将他置身于逆境之中，只有经历千锤百炼，方可成栋梁之才。”
“道理我都懂，”傅长鸣眉头一皱，问道：“可是…时间真有那么紧迫吗，这才刚开学……”
“比你我想象的还要紧迫，”陆凤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黑暗组织正在一天天壮大，为了搜集罪证，将他们一网打尽，必须出奇制胜，而这招‘奇计’能否奏效，关键在于计划的执行者能否迅速成长起来，肩负起官方交予的重任。”
傅长鸣闻听此言，只得沉沉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陆凤吾负手而立，淡淡道：“陈元真正成长起来之前，竞争和考验会一直存在。之所以安排这场‘试探’，也是守阳的意思，为的就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如果他能在竞争和挑战中浴火重生，并为官方创下不世功勋，不只是临大，就连整个华夏武道界，都将传颂他的英名。”
傅长鸣摇头苦笑道：“英名什么的先放一边，我只知道，从今天开始，这小子肯定是恨上我了……”
……
……
陈元从古武学院“办公大楼”走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
被傅长鸣这么折腾一通，原本不错的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事实上，早在傅长鸣向自己提出“合作”时，他已经猜到这是一场针对他的“试探”。
顾老和傅长鸣原本就是同事关系，后者
居然想到通过自己和顾老拉近关系，显然不符合逻辑。
退一万步说，就算傅长鸣有求于顾老，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和顾老关系匪浅，如果自己一出门就把他“卖了”，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此外，下午傅长鸣在“介绍会”上的做法，也让他十分不解。
在场那么多名学生，偏偏点自己的名字，这一点，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可傅长鸣这么做，到底图的是什么？
自己和他素无仇怨，把自己曝光在两千名学生当中，对他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
对于这些，陈元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正解有两个。
一，从今天起，自己“低调做人，明哲保身”的理想彻底破灭。
二，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而且动机不明，行为极度愚蠢。
今天是陈元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还没好好融入大学，就经历了刘虚被打、凤小六挨处分、顾老受伤，以及傅长鸣“犯二”等一连串糟心事，不禁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生出种种担忧来。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裤兜里的灵能手机忽然响起。
陈元取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不禁苦笑道：“希望这通电话能带来点好运。”
“嘀”的一声，电话接通，手机那头立刻传来宁夕天籁般的声音：“陈元，你在哪儿呢？”
“我……”陈元四下望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走的太快，压根没注意身边的环境，一时竟说不出自己的具体方位，赧然道，“我也不知道。”
“你个路痴，逛了一天还认不清东南西北，”宁夕轻笑道。
陈元失笑道：“学姐，我今天才第一天报到，会迷路很正常好吧。”
“迷路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做么？”宁夕问道。
陈元试探道：“自己找出路？”
“找你个头，”宁夕笑骂道，“迷路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给自己找一位‘领路人’。”
“领路人？”陈元眉头一皱。
电话那头，蓦地传来宁夕轻盈的笑声，“你回头看看。”
陈元蓦然回首，整个人顿时怔住。
只见校园小径旁的一株香樟树下，立着一道白衣胜雪的绝色身影，正踮着脚尖，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
陈元不禁心神一动，连心中的郁结也暂时忘却。
快步走到近前，惊讶道：“宁夕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临大的学生，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宁夕微微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元忽然有些词穷，挠了挠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夕望了他一眼，接着问道：“我如果不出现，你还想一个人走到哪儿去？”
“不知道，”陈元叹了口气，道：“心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现在呢？好点了没？”宁夕美眸一闪，问道。
“现在……”陈元抬眸一看，见宁夕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深吸一口气，脱口而出道：“见到你，全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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