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睡
纪姐看到池安的截图,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池安是乔青筠的狂热追求者，这一点谁都知道了。靠着这个噱头，池安还真蹭到了不少流量,却给乔青筠这边的工作带来了很多麻烦。
现在她说乔青筠喜欢女人，大多数人都会倾向于相信，因为她是最可能掌握乔青筠秘密的人。
乔青筠明明不喜欢女人,也会因此被冠上姬佬的名号，再也洗不清。无数流言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等等,小乔喜欢女人吗？
纪姐从来没有跟乔青筠沟通过这个问题，因为乔青筠是个工作狂，好似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似的。比起担心性向，纪姐更担心乔青筠哪天就忽然出家了。
想到这里，纪姐竟然觉得池安在微博点赞的事情算不上什么了。乔青筠的妈妈生病了，她得尽快去确定乔青筠的精神状态。
纪姐急匆匆地到了医院,却发现乔秋的病房里只有助理在。
乔秋对她点点头，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一丝挥散不去的忧郁。
纪姐愣了一下，然后稍显尊敬地说：“秋哥。”
乔秋说：“来找青青？”
助理说：“小乔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纪姐说：“哦哦，好的。”
乔秋说：“青青很辛苦,一直以来都多谢你照料了。”
“秋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她经纪人,这是我应该做的。”纪姐这样应和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怪的违和感,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乔秋朝她淡淡一笑,并未接话，转头看窗外去了。
助理拉着纪姐去了走廊，对纪姐说：“秋哥睡午觉忘了关煤气,小乔照顾她一天了。”
纪姐看到了隔壁陪护房的乔青筠。乔青筠背对着门，蜷缩成一团，光是背影就透露出一种安静的脆弱感，同时带着淡淡的疏离。
纪姐本想跟乔青筠聊一聊，但看到她这么累，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说：“算了。”
团队的公关经理发消息来问：【说小乔是les的微博怎么办？请水军还是出公告？】
纪姐想了想，回复：【轻点，别把事情闹大了。】
所谓“别把事情闹大”，就是直接删掉了那条微博。
第二天，池安跟乔青筠一起吃饭的时候，接到朋友的电话。
“艹！乔青筠找人把我微博删了！她什么意思啊，敢做不敢认？我想到就生气！”
池安喝了一口汤，抬头看了一眼乔青筠。
饭菜是乔青筠做的，味道最好的是这锅汤。朋友打电话来时情绪激动，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乔青筠肯定听见了。
但乔青筠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面色平静地夹菜。
有时候池安会想：乔青筠是不是机器人？她就不会生气的吗？
真想知道乔青筠情绪崩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池安说：“乔青筠惹你生气了，你去找乔青筠。打电话对我发火做什么？”
那朋友说：“你不是跟乔青筠熟吗？”
池安脱口而出：“不熟。”
乔青筠这时候抬头看了池安一眼。
那朋友说：“总之我要气死了，他们明星想怎么炸号都可以，炸到我身上做什么？我都想把他们工作室给炸了！”
池安不咸不淡地说：“炸工作室犯法，你爸都捞不出来的那种。”
“哦这样啊，那不炸了。但我还是好生气，怎么才能出气啊！”
池安放下汤匙，看着乔青筠，嘴里说：“你说她是les，她工作室不承认，你就买营销号黑她。还有论坛什么的，我们明星最烦这个了。水军会买吧？不会买我教你。”
“这好！我现在就去！”
朋友挂断了电话，池安看着乔青筠平淡的表情，说：“你最怕被造谣什么？”
乔青筠说：“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为了买水军黑我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乔青筠却还问出来了。就好像池安还可能有别的企图一样。
池安说：“不然呢？”
“那我不说了。”乔青筠放下筷子，说：“我吃完了，你洗碗。”
池安说：“我才不会言而无信。”
乔青筠没有回头，进房间之后直接关上了门。
池安望着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了里面的味道。
清幽的香味……乔青筠现在也充盈着这种味道吗？
乔青筠受邀参加了一个电影节的颁奖典礼。
这电影节是新举办的，主办方颇有人脉，为了拉人气、塑逼格，所以辗转联系到了乔青筠的工作室。
“这次入围的都没什么对手，奖杯大概率是你的，参加也没什么坏处，以后这个电影节应该会越办越大。”纪姐说：“就是……池安好像也要去。”
乔青筠说：“没关系。”
纪姐点点头，说：“没错，你也没有顾虑过她。不过她好像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乔青筠还是说：“没关系。”
到了颁奖典礼当天，池安果然坐在了乔青筠旁边。
纪姐一看见池安就皱了皱眉头，对乔青筠说：“果然又贴在了你旁边，待会儿要跟我换座位吗？我帮你隔开她。”
乔青筠的座位一边靠着池安，一边靠着纪姐。纪姐担心又发生金叶奖那次池安闻乔青筠外套的事情。
乔青筠说：“不用。”
纪姐说：“也行，不然媒体瞎写你躲她，又被她蹭热度。”
不过出乎纪姐的意料，乔青筠坐在了池安旁边，池安也还是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没有软骨头似地贴过来。
池安甚至没有扭头看乔青筠一眼、没有跟乔青筠说一句话。
纪姐心想：池安转性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性感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双目含笑地朝池安招了招手。
池安臭着一张脸，但还是站起来，朝那个女人走过去了。
乔青筠微微侧头，视线跟随着池安的背影。
纪姐靠在乔青筠耳侧，说：“那个女人看起来来头很大，池安跟她认识吗？”
乔青筠说：“嗯。”
纪姐说：“池安今天都没有骚扰你，她不纠缠你，转而纠缠那个女人了？那真是太好了。”
纪姐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乔青筠有些出神，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小乔最近太累了吧，就不打扰她了。
纪姐默默坐回原地。
乔青筠发呆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对纪姐说：“我去趟卫生间。”
“嗯。”纪姐应下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这一幕，怎么这样熟悉？
池安面无表情地跟在柯纤身后，到了某个角落。
“你怎么来了？聂涵也有提名吗？”池安说。
“我跟聂涵分手了，我现在单身。”柯纤苦笑一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颁奖典礼……你想要这个奖吗？”
池安顿了顿，说：“我还有自知之明，有乔……有那么多有实力的女演员在，我怎么可能拿到奖？”
柯纤淡淡地说：“我是主办方之一。”
池安：“……”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早知道就不来了。
“你后悔过来了，对不对？”柯纤说：“小惨，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池安讨厌被人看透，郁燥地扣着栏杆，说：“你叫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柯纤说：“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没有聊完的事情吗？”
池安说：“我的问题，你找到答案了吗？”
柯纤低下头，说：“对不起。”
池安说：“这就是你的答案？你想了这么久，也只能想到抱歉？”
柯纤说：“我没办法否认发生过的事情，但……”
池安冷笑了一下，说：“你不该对我道歉，你应该对你的前女友们道歉。”
重音放在了“们”上，池安想提醒柯纤，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许多次，而这不是简单的“脑抽”就能解释的。
柯纤张了张嘴，没能立刻解释。
池安又补充了一句：“——即便你YY我也让我觉得挺恶心的。”
柯纤愣了一下，有些受伤道：“小惨，你总是知道怎么伤害别人。”
池安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池安作势要走，却被柯纤叫住了。
“——那乔青筠呢？”柯纤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池安扭过头说：“什么？”
柯纤说：“如果是乔青筠YY你，喜欢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池安皱着眉头说：“关乔青筠什么事？”我跟乔青筠是仇人。“更何况，是你在YY乔青筠。”
“噢，还有这件事呢。你说你喜欢我，却一直想睡乔青筠？这就是你的喜欢吗？真可笑啊。”
“你跟乔青筠睡了，是不是？”柯纤表情忽然有些抓狂。
池安抱起手臂——这是一个防御姿势——表情冷冷的，没有说话。
柯纤说：“你跟她睡了，你是不是喜欢她？我到底输在了哪里？输在我妈没有做小三吗？”
“够了！”池安打断柯纤，说：“你想睡乔青筠，用不着朝我发火。她几百万一次，虽然贵了点，但我相信你拿得出来，我绝不拦着。”
“还是说，你想要我牵线搭桥？”池安慢条斯理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冷漠得像是把乔青筠当作什么货物一样。
柯纤没想到池安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见柯纤不再说话，池安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然后看见乔青筠站在不远处，面色如同瓷娃娃一样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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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是乔青筠的狂热追求者，这一点谁都知道了。靠着这个噱头，池安还真蹭到了不少流量,却给乔青筠这边的工作带来了很多麻烦。
现在她说乔青筠喜欢女人，大多数人都会倾向于相信，因为她是最可能掌握乔青筠秘密的人。
乔青筠明明不喜欢女人,也会因此被冠上姬佬的名号，再也洗不清。无数流言都是这么传出来的。
……等等,小乔喜欢女人吗？
纪姐从来没有跟乔青筠沟通过这个问题，因为乔青筠是个工作狂，好似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似的。比起担心性向，纪姐更担心乔青筠哪天就忽然出家了。
想到这里，纪姐竟然觉得池安在微博点赞的事情算不上什么了。乔青筠的妈妈生病了，她得尽快去确定乔青筠的精神状态。
纪姐急匆匆地到了医院,却发现乔秋的病房里只有助理在。
乔秋对她点点头，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一丝挥散不去的忧郁。
纪姐愣了一下，然后稍显尊敬地说：“秋哥。”
乔秋说：“来找青青？”
助理说：“小乔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纪姐说：“哦哦，好的。”
乔秋说：“青青很辛苦,一直以来都多谢你照料了。”
“秋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她经纪人,这是我应该做的。”纪姐这样应和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怪的违和感,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乔秋朝她淡淡一笑,并未接话，转头看窗外去了。
助理拉着纪姐去了走廊，对纪姐说：“秋哥睡午觉忘了关煤气,小乔照顾她一天了。”
纪姐看到了隔壁陪护房的乔青筠。乔青筠背对着门，蜷缩成一团，光是背影就透露出一种安静的脆弱感，同时带着淡淡的疏离。
纪姐本想跟乔青筠聊一聊，但看到她这么累，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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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安跟乔青筠一起吃饭的时候，接到朋友的电话。
“艹！乔青筠找人把我微博删了！她什么意思啊，敢做不敢认？我想到就生气！”
池安喝了一口汤，抬头看了一眼乔青筠。
饭菜是乔青筠做的，味道最好的是这锅汤。朋友打电话来时情绪激动，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乔青筠肯定听见了。
但乔青筠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面色平静地夹菜。
有时候池安会想：乔青筠是不是机器人？她就不会生气的吗？
真想知道乔青筠情绪崩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池安说：“乔青筠惹你生气了，你去找乔青筠。打电话对我发火做什么？”
那朋友说：“你不是跟乔青筠熟吗？”
池安脱口而出：“不熟。”
乔青筠这时候抬头看了池安一眼。
那朋友说：“总之我要气死了，他们明星想怎么炸号都可以，炸到我身上做什么？我都想把他们工作室给炸了！”
池安不咸不淡地说：“炸工作室犯法，你爸都捞不出来的那种。”
“哦这样啊，那不炸了。但我还是好生气，怎么才能出气啊！”
池安放下汤匙，看着乔青筠，嘴里说：“你说她是les，她工作室不承认，你就买营销号黑她。还有论坛什么的，我们明星最烦这个了。水军会买吧？不会买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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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挂断了电话，池安看着乔青筠平淡的表情，说：“你最怕被造谣什么？”
乔青筠说：“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为了买水军黑我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乔青筠却还问出来了。就好像池安还可能有别的企图一样。
池安说：“不然呢？”
“那我不说了。”乔青筠放下筷子，说：“我吃完了，你洗碗。”
池安说：“我才不会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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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望着紧闭的房门，忽然想起了里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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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入围的都没什么对手，奖杯大概率是你的，参加也没什么坏处，以后这个电影节应该会越办越大。”纪姐说：“就是……池安好像也要去。”
乔青筠说：“没关系。”
纪姐点点头，说：“没错，你也没有顾虑过她。不过她好像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乔青筠还是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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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姐一看见池安就皱了皱眉头，对乔青筠说：“果然又贴在了你旁边，待会儿要跟我换座位吗？我帮你隔开她。”
乔青筠的座位一边靠着池安，一边靠着纪姐。纪姐担心又发生金叶奖那次池安闻乔青筠外套的事情。
乔青筠说：“不用。”
纪姐说：“也行，不然媒体瞎写你躲她，又被她蹭热度。”
不过出乎纪姐的意料，乔青筠坐在了池安旁边，池安也还是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没有软骨头似地贴过来。
池安甚至没有扭头看乔青筠一眼、没有跟乔青筠说一句话。
纪姐心想：池安转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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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臭着一张脸，但还是站起来，朝那个女人走过去了。
乔青筠微微侧头，视线跟随着池安的背影。
纪姐靠在乔青筠耳侧，说：“那个女人看起来来头很大，池安跟她认识吗？”
乔青筠说：“嗯。”
纪姐说：“池安今天都没有骚扰你，她不纠缠你，转而纠缠那个女人了？那真是太好了。”
纪姐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乔青筠有些出神，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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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筠发呆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对纪姐说：“我去趟卫生间。”
“嗯。”纪姐应下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这一幕，怎么这样熟悉？
池安面无表情地跟在柯纤身后，到了某个角落。
“你怎么来了？聂涵也有提名吗？”池安说。
“我跟聂涵分手了，我现在单身。”柯纤苦笑一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颁奖典礼……你想要这个奖吗？”
池安顿了顿，说：“我还有自知之明，有乔……有那么多有实力的女演员在，我怎么可能拿到奖？”
柯纤淡淡地说：“我是主办方之一。”
池安：“……”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早知道就不来了。
“你后悔过来了，对不对？”柯纤说：“小惨，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池安讨厌被人看透，郁燥地扣着栏杆，说：“你叫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柯纤说：“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没有聊完的事情吗？”
池安说：“我的问题，你找到答案了吗？”
柯纤低下头，说：“对不起。”
池安说：“这就是你的答案？你想了这么久，也只能想到抱歉？”
柯纤说：“我没办法否认发生过的事情，但……”
池安冷笑了一下，说：“你不该对我道歉，你应该对你的前女友们道歉。”
重音放在了“们”上，池安想提醒柯纤，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许多次，而这不是简单的“脑抽”就能解释的。
柯纤张了张嘴，没能立刻解释。
池安又补充了一句：“——即便你YY我也让我觉得挺恶心的。”
柯纤愣了一下，有些受伤道：“小惨，你总是知道怎么伤害别人。”
池安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池安作势要走，却被柯纤叫住了。
“——那乔青筠呢？”柯纤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池安扭过头说：“什么？”
柯纤说：“如果是乔青筠YY你，喜欢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池安皱着眉头说：“关乔青筠什么事？”我跟乔青筠是仇人。“更何况，是你在YY乔青筠。”
“噢，还有这件事呢。你说你喜欢我，却一直想睡乔青筠？这就是你的喜欢吗？真可笑啊。”
“你跟乔青筠睡了，是不是？”柯纤表情忽然有些抓狂。
池安抱起手臂——这是一个防御姿势——表情冷冷的，没有说话。
柯纤说：“你跟她睡了，你是不是喜欢她？我到底输在了哪里？输在我妈没有做小三吗？”
“够了！”池安打断柯纤，说：“你想睡乔青筠，用不着朝我发火。她几百万一次，虽然贵了点，但我相信你拿得出来，我绝不拦着。”
“还是说，你想要我牵线搭桥？”池安慢条斯理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冷漠得像是把乔青筠当作什么货物一样。
柯纤没想到池安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见柯纤不再说话，池安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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