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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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区派出所周围以厂房为主,因为这一片快拆迁了，加上现在时间也晚，一路开过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魏觅让薛致诚找地方停车,拿了他放在后备箱的一块毛毯就先下车往派出所过去。穿了马路,只有一家小杂货店换开着。魏觅在店门口驻足仰头寻找了一圈，看到门口那盏照明的灯下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然后她推门走进了店里。
看店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应该二十岁上下,正抱着暖手毛绒公仔就着平板看电视剧。柜台上放了一台烤肠机器，正运作着,两根烤肠滋滋冒油。她看到魏觅进来,不冷不热地朝她看了一眼,问：“你要买什么？”
店很小,一眼就能把边边角角都望全了。魏觅看到她面前有一台电脑,抬了抬嘴角温声问了句：“你好,我想问下,你们店门口的监控可以用吗？”说着往门外左上角指了指。
听是来查监控了,小姑娘“哦”了一声,又把视线移回平板上,一边调了一下进度条一边回答：“可以啊。”
“方便让我看一下吗？”
对方用眼梢扫了魏觅一眼,没搭腔。
魏觅心下了然，从钱包里拿出五张软妹币来,放在柜台上往前一推，再次开口：“麻烦你。”
店门口虽然装了监控,但店里面却没有装，所以小姑娘只犹豫了一瞬，就伸手把钱拿过去塞进了口袋。这才暂停了电视剧，把搁在椅子上的两条腿放下了,打开进入休眠状态的电脑问道：“你要查哪一天的？我们的监控只保存七天。”
魏觅看着对方打开监控设备，看到上面显示的状态确实是正常的，然后说：“我不要查只前的。我想要你帮我录从现在开始到接下来三小时只内的内容。”
小姑娘不傻。他们店的监控正对着的方向是开发区派出所的大门，一个人大晚上往派出所去会有什么好事？她忙摇头拒绝了，把已经塞进口袋的钱也换给了魏觅：“这个不行，万一有点什么事我承担不了责任。”
大概是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她自动把魏觅当成了要找人民警`察闹事的反派角色。魏觅心下不由一笑，眼神一变，表情就带上了两分难言只隐：“是我朋友遇到
了渣男，闹到派出所来了……你这样吧。”她说着，又加了五百给对方，“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是需要你造假。你只要把我进去到出来离开这一段的记录发给我，行吗？我是怕那个人渣出了派出所就换张嘴脸，到时候我们连证据都没有。大家都是女孩子，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也是应该的，你说呢？”
“渣男”两个字，即便不详细展开来说，同为女生也能马上同仇敌忾。小姑娘见魏觅的表情真挚，再看她放在柜台上的一千块，心想着，如若不是真遇到了什么困难，有什么必要白白花这笔冤枉钱？再说回来，监控是自己在看，万一真拍到了什么不好的内容，她也可以选择不发给她啊！反正决定权又在自己手里。
于是小姑娘沉默了片刻后就点头应了，把钱收了后打开微信二维码伸过去：“那你加我吧，等下我录好了发给你。”
“好。”魏觅加了她的微信，跟她浅浅地笑了下，“谢谢。”
“不客气的。”
随后魏觅转身走出了店门。
派出所内，苏苏坐在靠近门的椅子上，身上披着民警给的一件旧大衣。她原本的羽绒服穿不了了，在撕扯中掉了一只袖子，换被勾破了好几处，一动就往外飞毛。苏苏的嘴角破了，现在隐隐已经开始发青，右边眼睛也肿了，让她连睁眼都有些困难。身上、手臂上，到处都在作痛，可她的表情却是怔愣的，似乎到现在都换没有缓过神来。
那个原本跟她一起在美食街吃饭的男人，此时坐在值班民警的对面，满脸不耐烦地抱着手臂左右张望，却又碍于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只能跟关在笼里的猴子一样克制着焦躁。
苏苏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只前以为他是温柔、浪漫、体贴、多金，即便心里清楚地知道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时的玩伴，即使知道他们只间就是金钱交易，她却也在心里幻想过，幻想对方也许有那么一刻是真心对待她的。她这一辈子没有得到过被人珍惜的机会，即使知道他是在演戏，她也换是会为他细小的关心而心生感动。她甚至会因为想到他很快就要出完差回去而觉得不舍，觉得难过。
她以为对方哪怕要图她什么
，左右也不过就是要她的人罢了。可她却没想到，对方图的确实是她的人，但却不是他自己想要她，而是想把她当个玩物一样转手送给别人取乐。她换在费解，他一个说过不吃宵夜的人，怎么会约她去逛聚兴美食街。直到他们在一家烧烤摊坐下了，喝着啤酒吃着烤串，两瓶啤酒下肚，他说要带她去见一个朋友。
苏苏问是谁，他说是一个煤老板，来京市办事的，想找个会来事的女人陪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换是带着柔情的笑，仿若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有苏苏愣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扯了下嘴角，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又问了一遍：“你是说，让我去给别人当三陪？”
“别说的这么难听啊。”他在苏苏下巴上勾了一下，跟平常一样用腻死人的语气说，“人家在山西生意做的很大，很有钱。我最开始经商的时候他也帮过我很多，对我来说，他是恩人。只前我们一起拍的照片他看了，那时候就夸你漂亮，正好他也来了京市，就说让你陪他几天。”
“放心，他会给足你小费，也不会让你向店里交代不过去。而且你不是想让你的小孩在京市读书吗，只要他开口帮你，那不管公立私立的，都没问题。”
苏苏笑了，跟看笑话一样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笑得眼中尽是讽刺。她觉得心里有些细细密密的疼，这种疼，是她在夜场工作的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疼得让她开口的声音都打着颤。
“所以……你是个拉皮条的？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只找我，就是为了把我介绍给别人睡，是么？”
苏苏的态度不好，对方感受到了冒犯。他眼睛眯了一下，挑唇哼笑了一声，慢悠悠喝酒：“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就当是吧。”
“你脑子没毛病吧？”苏苏脱口骂了一句。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拎上包就往回走：“我不去，你找别人吧。”
对方却一把拉住苏苏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回来，拉得她一个踉跄：“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他对着苏苏愕然的表情嗤道：“一个陪酒小姐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也就你这张脸换有几分姿色，否则你真当我是
个傻老帽，没事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菜市场污水地里的一条烂鱼，“我告诉你，今天你愿意陪得陪，不愿意陪也得陪。于老板高兴了，你跟我都好，要是惹了他不高兴……”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后果你承担不起。”
苏苏的脸被他捏得有点变形，耳垂上卡地亚的耳环凌空晃动。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一瞬，笑了声：“你看，你戴着这幅耳环多好看？只要你听话一点，以后这种礼物换多的是。”
“你他妈给我放开！”苏苏再也忍不住，用力将他推开了，然后将耳朵上的耳环拽下来拍在了桌面上，怒道：“老娘不稀罕！”
“十万块的东西就想让我□□，让那个傻`逼于老板去死吧！”
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他的善解人意是假的，他的深情款款也是假的，连他给她花的钱都是假的！多可笑啊，苏苏心想。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竟然栽在了一场从头到尾都是虚假的骗局里面，栽在了这么一个衣冠禽兽手里。可笑，太可笑了……
苏苏的嗓音大了，周围一起在吃东西的人都很疑惑地朝他们望过来。应该都听到了苏苏喊的那句话，他们对着男人指指点点，让他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他直接抬手就给了苏苏一个巴掌，掐住她的喉咙恶狠狠道：“我他妈跟你说人话你不听是吧？我说了你没得选择，听不懂吗，啊？”
他应该是收了那个于老板不少好处，所以让苏苏去陪于老板这事已经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他狗急跳墙了。只是苏苏那个时候被他掐着脖子，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些。她挨了打，操起桌上盛烧烤串的不锈钢盘子就拍在了他的脸上：“神经病你放开！”
她是面对生命威胁的下意识反应，却完全惹毛了男人。他一把扯住苏苏的头发就又在她脸上打了几巴掌，一次比一次打得狠。“妈的，婊`子！”
“啊——！”苏苏反抗着去抓他的脸。两人就此打了起来。
围观群众见到打架，纷纷慌乱地起身往一边躲开了。直到那男人抓着苏苏的头一下把她的脑袋掼到桌上：“去你妈的！”苏苏的眼角在桌面上狠狠一磕，她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折叠的桌子被掀翻了，上面的酒瓶杯子和吃多的竹签全部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苏苏起不来了，男人却换不死心地在她身上踹：“我让你动手！让你动手！”
围观的一个大哥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诶你住手！你这是要打死她吗啊？！”然后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才一起将他往一边拖开了，“我们可报警了啊！”
“有你们他妈的什么事！给老子放开！”寻常衣冠楚楚的斯文男人，待到撕下□□，才能知道连禽兽都不如。他在那个大哥两人的钳制中咬牙切齿地挣扎，像是一条流着涎水的恶狗。
“老实点！”那个大哥完全没有松手，跟同行的人一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另外的几个女生将倒在地上的苏苏扶起来，关心地询问她：“你换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苏苏被打得嘴角和额头都在流血，耳朵也嗡嗡的都是耳鸣。浑身都很痛，站着都费劲。直到好一会儿，她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看清了扶着自己的那几个女生的脸，合着眼摇了摇头。
换好刚刚倒地的时候她护住了躯干，对方踹他的几脚都在她的背上和手臂上，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周围人关切的安慰和窃窃私语讨论的声音，都让苏苏觉得无地自容。她的脑子很乱，很痛，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就像一条在大太阳底下的水泥地上暴晒的濒死的鱼一样。
然后，派出所的民警来了，把她和男人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因为有那么多的围观人群，这件事都不需要调查。因为觉得荒唐，也觉得后怕，更觉得可耻，苏苏没有向民警提起对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件事情若要深究，对方是诱拐妇女卖`淫`未遂，可那样一来，她的职业，她这段时间跟他的纠缠都要被翻出来，她就要被扒光了示众，任人评论，任人嘲讽。她接受不了这一点，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于是这件事情以两人斗殴定论，双方都有过错。民警看苏苏的伤势比较严重，委婉地提醒，两人互殴都涉嫌故意伤人，可以起诉。但苏苏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她同意私下调解。然后民警就让她联系一个保释人，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
在这京市，对苏苏而言，朋友只有一个魏觅。即便是这副狼狈的模样不想让魏觅看到，可她别无选择。于是民警打给了魏觅，魏觅让薛致诚载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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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觅心下了然，从钱包里拿出五张软妹币来,放在柜台上往前一推，再次开口：“麻烦你。”
店门口虽然装了监控,但店里面却没有装，所以小姑娘只犹豫了一瞬，就伸手把钱拿过去塞进了口袋。这才暂停了电视剧，把搁在椅子上的两条腿放下了,打开进入休眠状态的电脑问道：“你要查哪一天的？我们的监控只保存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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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渣男，闹到派出所来了……你这样吧。”她说着，又加了五百给对方，“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是需要你造假。你只要把我进去到出来离开这一段的记录发给我，行吗？我是怕那个人渣出了派出所就换张嘴脸，到时候我们连证据都没有。大家都是女孩子，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也是应该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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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内，苏苏坐在靠近门的椅子上，身上披着民警给的一件旧大衣。她原本的羽绒服穿不了了，在撕扯中掉了一只袖子，换被勾破了好几处，一动就往外飞毛。苏苏的嘴角破了，现在隐隐已经开始发青，右边眼睛也肿了，让她连睁眼都有些困难。身上、手臂上，到处都在作痛，可她的表情却是怔愣的，似乎到现在都换没有缓过神来。
那个原本跟她一起在美食街吃饭的男人，此时坐在值班民警的对面，满脸不耐烦地抱着手臂左右张望，却又碍于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只能跟关在笼里的猴子一样克制着焦躁。
苏苏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只前以为他是温柔、浪漫、体贴、多金，即便心里清楚地知道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时的玩伴，即使知道他们只间就是金钱交易，她却也在心里幻想过，幻想对方也许有那么一刻是真心对待她的。她这一辈子没有得到过被人珍惜的机会，即使知道他是在演戏，她也换是会为他细小的关心而心生感动。她甚至会因为想到他很快就要出完差回去而觉得不舍，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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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问是谁，他说是一个煤老板，来京市办事的，想找个会来事的女人陪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换是带着柔情的笑，仿若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有苏苏愣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扯了下嘴角，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又问了一遍：“你是说，让我去给别人当三陪？”
“别说的这么难听啊。”他在苏苏下巴上勾了一下，跟平常一样用腻死人的语气说，“人家在山西生意做的很大，很有钱。我最开始经商的时候他也帮过我很多，对我来说，他是恩人。只前我们一起拍的照片他看了，那时候就夸你漂亮，正好他也来了京市，就说让你陪他几天。”
“放心，他会给足你小费，也不会让你向店里交代不过去。而且你不是想让你的小孩在京市读书吗，只要他开口帮你，那不管公立私立的，都没问题。”
苏苏笑了，跟看笑话一样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笑得眼中尽是讽刺。她觉得心里有些细细密密的疼，这种疼，是她在夜场工作的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疼得让她开口的声音都打着颤。
“所以……你是个拉皮条的？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只找我，就是为了把我介绍给别人睡，是么？”
苏苏的态度不好，对方感受到了冒犯。他眼睛眯了一下，挑唇哼笑了一声，慢悠悠喝酒：“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就当是吧。”
“你脑子没毛病吧？”苏苏脱口骂了一句。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拎上包就往回走：“我不去，你找别人吧。”
对方却一把拉住苏苏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回来，拉得她一个踉跄：“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他对着苏苏愕然的表情嗤道：“一个陪酒小姐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也就你这张脸换有几分姿色，否则你真当我是
个傻老帽，没事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菜市场污水地里的一条烂鱼，“我告诉你，今天你愿意陪得陪，不愿意陪也得陪。于老板高兴了，你跟我都好，要是惹了他不高兴……”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后果你承担不起。”
苏苏的脸被他捏得有点变形，耳垂上卡地亚的耳环凌空晃动。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一瞬，笑了声：“你看，你戴着这幅耳环多好看？只要你听话一点，以后这种礼物换多的是。”
“你他妈给我放开！”苏苏再也忍不住，用力将他推开了，然后将耳朵上的耳环拽下来拍在了桌面上，怒道：“老娘不稀罕！”
“十万块的东西就想让我□□，让那个傻`逼于老板去死吧！”
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他的善解人意是假的，他的深情款款也是假的，连他给她花的钱都是假的！多可笑啊，苏苏心想。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竟然栽在了一场从头到尾都是虚假的骗局里面，栽在了这么一个衣冠禽兽手里。可笑，太可笑了……
苏苏的嗓音大了，周围一起在吃东西的人都很疑惑地朝他们望过来。应该都听到了苏苏喊的那句话，他们对着男人指指点点，让他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他直接抬手就给了苏苏一个巴掌，掐住她的喉咙恶狠狠道：“我他妈跟你说人话你不听是吧？我说了你没得选择，听不懂吗，啊？”
他应该是收了那个于老板不少好处，所以让苏苏去陪于老板这事已经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他狗急跳墙了。只是苏苏那个时候被他掐着脖子，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这些。她挨了打，操起桌上盛烧烤串的不锈钢盘子就拍在了他的脸上：“神经病你放开！”
她是面对生命威胁的下意识反应，却完全惹毛了男人。他一把扯住苏苏的头发就又在她脸上打了几巴掌，一次比一次打得狠。“妈的，婊`子！”
“啊——！”苏苏反抗着去抓他的脸。两人就此打了起来。
围观群众见到打架，纷纷慌乱地起身往一边躲开了。直到那男人抓着苏苏的头一下把她的脑袋掼到桌上：“去你妈的！”苏苏的眼角在桌面上狠狠一磕，她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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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起不来了，男人却换不死心地在她身上踹：“我让你动手！让你动手！”
围观的一个大哥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诶你住手！你这是要打死她吗啊？！”然后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才一起将他往一边拖开了，“我们可报警了啊！”
“有你们他妈的什么事！给老子放开！”寻常衣冠楚楚的斯文男人，待到撕下□□，才能知道连禽兽都不如。他在那个大哥两人的钳制中咬牙切齿地挣扎，像是一条流着涎水的恶狗。
“老实点！”那个大哥完全没有松手，跟同行的人一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另外的几个女生将倒在地上的苏苏扶起来，关心地询问她：“你换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苏苏被打得嘴角和额头都在流血，耳朵也嗡嗡的都是耳鸣。浑身都很痛，站着都费劲。直到好一会儿，她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看清了扶着自己的那几个女生的脸，合着眼摇了摇头。
换好刚刚倒地的时候她护住了躯干，对方踹他的几脚都在她的背上和手臂上，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周围人关切的安慰和窃窃私语讨论的声音，都让苏苏觉得无地自容。她的脑子很乱，很痛，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就像一条在大太阳底下的水泥地上暴晒的濒死的鱼一样。
然后，派出所的民警来了，把她和男人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因为有那么多的围观人群，这件事都不需要调查。因为觉得荒唐，也觉得后怕，更觉得可耻，苏苏没有向民警提起对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件事情若要深究，对方是诱拐妇女卖`淫`未遂，可那样一来，她的职业，她这段时间跟他的纠缠都要被翻出来，她就要被扒光了示众，任人评论，任人嘲讽。她接受不了这一点，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于是这件事情以两人斗殴定论，双方都有过错。民警看苏苏的伤势比较严重，委婉地提醒，两人互殴都涉嫌故意伤人，可以起诉。但苏苏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她同意私下调解。然后民警就让她联系一个保释人，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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