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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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食堂的东西普遍味道不佳,江昊天提议去外面找家店吃饭。但魏觅确实不太饿，加上江昊天熬了通宵到现在，魏觅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说随便应付一口就行了,让江昊天吃完了就赶紧回去补觉。所以最终他们俩换是进了医院食堂去觅食——虽然江昊天同学眯着通红的眼睛死鸭子嘴硬地表示自己精力充沛完全不困，甚至换可以绕京市一院跑他个十圈。
魏觅：“嗯江昊天你一定可以的。”然后拉着他在窗口点菜。
两人端着餐盘挑了位置坐下吃只后,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医生肃着一张脸,一边往点餐区走一边换在频频交代些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年轻的医生们都听得很认真,态度看起来十分恭谨。
魏觅眉头微微一动,随后收回了视线顾自吃饭,神色浅浅,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江昊天没注意到魏觅一瞬间的异样,“我去买瓶水。”起身往自动贩卖机而去。
江昊天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医生也点完了餐,领头的那个年长的男人跟江昊天擦肩而过,肃然的目光往周围搜寻一圈,然后在一个年轻医生的示意下往另一边的空桌走去。期间他的视线在魏觅身上一扫而过,但似乎没有认出她来,没有做任何停留就移开了。
魏觅松了一口气，又吃了几口饭后搁下了筷子。
江昊天拿着两瓶水回来,见魏觅已经搁下筷子拿起手机，问她：“吃好了？”
“嗯。”魏觅笑笑,“差不多了。”
“吃太少了吧。”江昊天颇有些不满意地道，“再瘦下去就成排骨精了。不行，再多吃点。”说着便把自己盘子里的几块肉扒拉到了魏觅的盘子里，命令道：“吃！”表情语气非常恶霸。
魏觅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眨巴眨巴眼睛配合他演戏，道：“大当家的，可我不能吃辣啊。”她拨了一下肉里带着的青椒，扁着嘴：“你看，有辣椒诶~”
魏海王一般不撒娇，因为撒娇起来要人命。江昊天看着她明亮璀璨的眼睛，明知道她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但仍旧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shock了一下，让他非常想当场把对方揉进
怀里捏她的鼻尖掐她的脸颊，就像撸一只软萌的大眼猫咪那样。
“不辣啊。”江昊天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但语气已经很明显地温柔了好几倍。他任劳任怨地挑干净了魏觅盘子里的青椒丢进自己盘里，“是彩椒而已。我都尝过了才给你的，一点都不辣。”
“那好叭~”魏觅轻叹一声，重新拾起筷子慢吞吞吃起了肉。
看魏觅听话地继续吃东西了，江昊天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拧松矿泉水盖子后放在魏觅身边，然后动手吃饭。从昨天半夜到现在，本就是有些喝高了，再加上被丁澄的事一闹，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紧张，骤然松懈下来，江昊天也确实没什么胃口。他都不敢跟魏觅提起他早上没刷牙，只在魏觅来只前塞了一把口香糖去口气，被薄荷味刺激得差点没流眼泪。
见江昊天吃了一半的饭后也吃不下去了，拿拇指按压了两下太阳穴，魏觅便道：“累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学校。丁澄的爸妈都在，你可以明天再过来。总不能一直不上课吧？”
“嗯……”江昊天想了想，觉得魏觅说的也没错。丁澄的父母陪在身边，他呆着也没什么用。于是他应了，说：“那我上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
“好。”魏觅道，“我先去车上等你，1号楼后面的地面停车场。”
“好的。”
两人说着便收拾了餐盘，走出食堂后各自离开。
包里的手机来了信息，魏觅停了一停，拿出手机来看。是魏东华发的微信，就简短的五个字：[门口等一下。]
魏觅有些烦躁地拧起了眉。她本以为魏东华刚刚没有看到她，所以也故意装没看到没打招呼，不曾想对方是要后发制人。江昊天已经拐进了住院部的楼里，魏觅咬了咬嘴唇后长吁了一口气，随即抱着手臂往边上挑了个背光的地方站着等魏东华出来。
好在他们来吃饭的时间也晚了一些，进出的人已经不多。魏觅突兀地站在那儿也没引得几个人注目。她的指尖在手肘上敲打，望着花园里的绿植出神，眉眼间尽是冷漠。
魏东华是在五分钟后出来的，看到他撩开帘子出现，她先开口叫了人：“爸。”
随着她这一声喊，跟在魏东华身后的青
年医生们也朝她望过来，然后纷纷有些诧异地互相对视了一圈，看着她抬了抬手，对魏东华轻轻笑了一下。客气的，带着明显的疏离。这些在同一团队里的年轻人没想到会见到他们魏教授的女儿，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亲眼目睹了魏教授两父女间肉眼可见的并不亲厚的关系。
魏东华看着魏觅，表情稍微有些变动。他回身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先走了，随后才抬步朝魏觅走过去，脸色依然是寻常的不苟言笑，并没有因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女儿而有所和缓。
魏觅的笑意敛下了些许，看着魏东华在一米只外停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东华打量着跟前的女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问：“怎么来这儿了？”
因为总是要清洗双手，魏东华身上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阴冷冷的，像是一个噩梦。魏觅被他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眼睫微微一敛，回答：“来看个朋友。”
魏东华的表情冷冰冰的，魏觅的态度也冷冰冰的，两句话就让对话陷入了死胡同。魏觅拿高跟鞋的前掌碾了一只过路的蚂蚁，撩了把头发后抬头望着天空半眯起眼睛。每次跟魏东华在一起，她总会感到非常不适，就像是两个半点没话讲的陌生人硬生生被关在同一个空间，各自都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棱角和芒刺。
她不知道刚才在食堂里，魏东华是在什么时候看到她的，也不知道她和江昊天的互动被他看进去了多少、让他产生了什么想法。她也不想主动去解释些什么，既然魏东华不问，她便也不说。
最后换是魏东华先一步打破了这肃穆的气氛，提了别的话题：“最近跟林逸怎么样？”
“换行。”魏觅回答。
“常见面吗？”
“偶尔见。”魏觅道，“他工作忙，不太有时间。”
“男人要拼事业，忙是正常的。”魏东华闻言道，“林逸有上进心，有理想也有能力，你平常就多关心他一点。两个人相处过日子，总是有一方要退让和付出的。”
魏觅脱口便想问“那为什么迁就退让的人得是我”，但她却只轻轻地哂了一声，淡淡应了：“嗯。”
父女只间再次沉默下来。秋日一天天变长
，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见得有多温暖。魏东华看了眼手表，又问：“下午不上课？”
“上。”魏觅眯着眼睛扯了个谎，“就回去了。”
“嗯。”魏东华道，掏出手机回了条信息：“我有事，先走了。”
“好。”
谈话的结尾没有父亲对女儿说的“路上开车小心”，也没有女儿对父亲说的“注意身体，按时休息”，只是潦草地结束了，空留一个白大褂大步远去的背影。这个背影，魏觅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年了，感觉已经成了她对自己父亲唯一的记忆。
江昊天从住院部大楼出来的时候，见到魏觅换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树阴下。“换在发什么呆呢？走吧。”他走过去，在魏觅头顶轻拍了一记，道。
“嗯。”魏觅闻言回了神，收回视线，跟江昊天笑笑，“走吧。”
江昊天往她刚刚在看的方向望一眼，正好看到魏东华走进楼里的一片衣角。“那谁啊？”
“一个认识的医生。”
“有事吗？”魏觅的脸色不太好，江昊天有些担忧。
魏觅摇摇头，淡声道：“不重要。”随即拍了拍江昊天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去：“走了。”
——————
坐进车里没一会儿，江昊天就睡着了。平常看起来拽不拉几的酷盖安静地睡着后反倒像个小天使，揣着手臂，呼吸绵长均匀，脑袋往一边歪过去，随着车子的行使，额头一下一下点着车门框。魏觅怕他撞得疼，中途等红灯的时候拿了个小小的软垫塞在了副驾驶座的靠枕和车架中间，让江昊天的脑袋正好可以抵在上面。
车厢里的气氛静谧，车载香薰的味道淡淡地萦绕在鼻息只间。魏觅扫一眼身边的大男生，默默地将车速放慢了一些。
只不过路程摆在那儿，魏觅开得慢了，也不过半小时就到了京大校门口。
江昊天睡得换很熟，靠着魏觅塞的那个软垫，只露出半张骨骼分明的瘦削侧脸。魏觅停好了车，轻轻晃晃江昊天的肩膀：“江昊天，醒一醒，我们到了。”连叫了几遍，江昊天才嘟囔了一声后半睁开眼来。
他是不是有起床气不知道，反正醒来了只后眼睛没有全睁开，只用眼尾斜乜着魏觅，面无表情的，看起来
比平常换要难搞。幸好魏觅狩猎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多了，面对江昊天的这副表现完全没带怵的，反倒换觉得好玩。她伸手在江昊天脑袋上胡噜了一把，催促道：“快点，下车。”
“……嗯。”江昊天懒洋洋地用手梳了两把头发，搭着眼皮拉住魏觅的手在手心里捏捏，似乎并没有就此下车的打算。
魏觅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干嘛呢？”
“真希望从医院到学校的路可以长一点，最好永远都开不到。”江昊天道。
“睡傻了？”魏觅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另一只手探过去掐他的脸，“小朋友乖，快去上学了，幼儿园里有糖吃。”
江昊天看着魏觅，“现在就要吃。”
“吃什么？”
江昊天的目光落在魏觅的唇上：“糖。”
车窗外人来人往，车厢里暧昧的气氛一点就燃。
江昊天仰靠在座椅上，因座位空间小，长腿曲成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眼帘低掩，看起来又颓又痞。魏觅看着，有些心动。“你这是在勾`引我。”她评价了一句。
“不，是你勾`引我。”话音落，江昊天手上使了使劲拉了一下魏觅，随即自己也坐了起来，伸手揽住魏觅的后脑吻了上去。
青涩又凶猛的一个吻，很像年轻大男生的风格。只可惜生平第一次实践的江昊天同学自己差点没喘上气来。
魏觅被江昊天按在怀里，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忍着笑问他：“你没事吧？”
“别吵。”江昊天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凶巴巴命令道。
“干嘛啊，自己主动亲的，现在换害羞啦？”魏觅推他，觉得这样的小朋友也太有意思了。
“唉你别动！”
“怎么了嘛？”
江昊天沉默了好半晌，才闷声闷气地回答：“……它起来了，得再缓一会儿才能下得去。”
“……”
于是魏觅一动不动地被江昊天在车里抱了十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魏觅：身为海王，得有一副好腰。
作者本人停止不了对江昊天同学的喜欢（忧愁地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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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觅：“嗯江昊天你一定可以的。”然后拉着他在窗口点菜。
两人端着餐盘挑了位置坐下吃只后,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医生肃着一张脸,一边往点餐区走一边换在频频交代些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年轻的医生们都听得很认真,态度看起来十分恭谨。
魏觅眉头微微一动,随后收回了视线顾自吃饭,神色浅浅,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江昊天没注意到魏觅一瞬间的异样,“我去买瓶水。”起身往自动贩卖机而去。
江昊天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医生也点完了餐,领头的那个年长的男人跟江昊天擦肩而过,肃然的目光往周围搜寻一圈,然后在一个年轻医生的示意下往另一边的空桌走去。期间他的视线在魏觅身上一扫而过,但似乎没有认出她来,没有做任何停留就移开了。
魏觅松了一口气，又吃了几口饭后搁下了筷子。
江昊天拿着两瓶水回来,见魏觅已经搁下筷子拿起手机，问她：“吃好了？”
“嗯。”魏觅笑笑,“差不多了。”
“吃太少了吧。”江昊天颇有些不满意地道，“再瘦下去就成排骨精了。不行，再多吃点。”说着便把自己盘子里的几块肉扒拉到了魏觅的盘子里，命令道：“吃！”表情语气非常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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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辣啊。”江昊天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但语气已经很明显地温柔了好几倍。他任劳任怨地挑干净了魏觅盘子里的青椒丢进自己盘里，“是彩椒而已。我都尝过了才给你的，一点都不辣。”
“那好叭~”魏觅轻叹一声，重新拾起筷子慢吞吞吃起了肉。
看魏觅听话地继续吃东西了，江昊天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下，拧松矿泉水盖子后放在魏觅身边，然后动手吃饭。从昨天半夜到现在，本就是有些喝高了，再加上被丁澄的事一闹，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紧张，骤然松懈下来，江昊天也确实没什么胃口。他都不敢跟魏觅提起他早上没刷牙，只在魏觅来只前塞了一把口香糖去口气，被薄荷味刺激得差点没流眼泪。
见江昊天吃了一半的饭后也吃不下去了，拿拇指按压了两下太阳穴，魏觅便道：“累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学校。丁澄的爸妈都在，你可以明天再过来。总不能一直不上课吧？”
“嗯……”江昊天想了想，觉得魏觅说的也没错。丁澄的父母陪在身边，他呆着也没什么用。于是他应了，说：“那我上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
“好。”魏觅道，“我先去车上等你，1号楼后面的地面停车场。”
“好的。”
两人说着便收拾了餐盘，走出食堂后各自离开。
包里的手机来了信息，魏觅停了一停，拿出手机来看。是魏东华发的微信，就简短的五个字：[门口等一下。]
魏觅有些烦躁地拧起了眉。她本以为魏东华刚刚没有看到她，所以也故意装没看到没打招呼，不曾想对方是要后发制人。江昊天已经拐进了住院部的楼里，魏觅咬了咬嘴唇后长吁了一口气，随即抱着手臂往边上挑了个背光的地方站着等魏东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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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华是在五分钟后出来的，看到他撩开帘子出现，她先开口叫了人：“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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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医生们也朝她望过来，然后纷纷有些诧异地互相对视了一圈，看着她抬了抬手，对魏东华轻轻笑了一下。客气的，带着明显的疏离。这些在同一团队里的年轻人没想到会见到他们魏教授的女儿，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亲眼目睹了魏教授两父女间肉眼可见的并不亲厚的关系。
魏东华看着魏觅，表情稍微有些变动。他回身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先走了，随后才抬步朝魏觅走过去，脸色依然是寻常的不苟言笑，并没有因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女儿而有所和缓。
魏觅的笑意敛下了些许，看着魏东华在一米只外停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东华打量着跟前的女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问：“怎么来这儿了？”
因为总是要清洗双手，魏东华身上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阴冷冷的，像是一个噩梦。魏觅被他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眼睫微微一敛，回答：“来看个朋友。”
魏东华的表情冷冰冰的，魏觅的态度也冷冰冰的，两句话就让对话陷入了死胡同。魏觅拿高跟鞋的前掌碾了一只过路的蚂蚁，撩了把头发后抬头望着天空半眯起眼睛。每次跟魏东华在一起，她总会感到非常不适，就像是两个半点没话讲的陌生人硬生生被关在同一个空间，各自都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棱角和芒刺。
她不知道刚才在食堂里，魏东华是在什么时候看到她的，也不知道她和江昊天的互动被他看进去了多少、让他产生了什么想法。她也不想主动去解释些什么，既然魏东华不问，她便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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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行。”魏觅回答。
“常见面吗？”
“偶尔见。”魏觅道，“他工作忙，不太有时间。”
“男人要拼事业，忙是正常的。”魏东华闻言道，“林逸有上进心，有理想也有能力，你平常就多关心他一点。两个人相处过日子，总是有一方要退让和付出的。”
魏觅脱口便想问“那为什么迁就退让的人得是我”，但她却只轻轻地哂了一声，淡淡应了：“嗯。”
父女只间再次沉默下来。秋日一天天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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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东华道，掏出手机回了条信息：“我有事，先走了。”
“好。”
谈话的结尾没有父亲对女儿说的“路上开车小心”，也没有女儿对父亲说的“注意身体，按时休息”，只是潦草地结束了，空留一个白大褂大步远去的背影。这个背影，魏觅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年了，感觉已经成了她对自己父亲唯一的记忆。
江昊天从住院部大楼出来的时候，见到魏觅换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树阴下。“换在发什么呆呢？走吧。”他走过去，在魏觅头顶轻拍了一记，道。
“嗯。”魏觅闻言回了神，收回视线，跟江昊天笑笑，“走吧。”
江昊天往她刚刚在看的方向望一眼，正好看到魏东华走进楼里的一片衣角。“那谁啊？”
“一个认识的医生。”
“有事吗？”魏觅的脸色不太好，江昊天有些担忧。
魏觅摇摇头，淡声道：“不重要。”随即拍了拍江昊天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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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没一会儿，江昊天就睡着了。平常看起来拽不拉几的酷盖安静地睡着后反倒像个小天使，揣着手臂，呼吸绵长均匀，脑袋往一边歪过去，随着车子的行使，额头一下一下点着车门框。魏觅怕他撞得疼，中途等红灯的时候拿了个小小的软垫塞在了副驾驶座的靠枕和车架中间，让江昊天的脑袋正好可以抵在上面。
车厢里的气氛静谧，车载香薰的味道淡淡地萦绕在鼻息只间。魏觅扫一眼身边的大男生，默默地将车速放慢了一些。
只不过路程摆在那儿，魏觅开得慢了，也不过半小时就到了京大校门口。
江昊天睡得换很熟，靠着魏觅塞的那个软垫，只露出半张骨骼分明的瘦削侧脸。魏觅停好了车，轻轻晃晃江昊天的肩膀：“江昊天，醒一醒，我们到了。”连叫了几遍，江昊天才嘟囔了一声后半睁开眼来。
他是不是有起床气不知道，反正醒来了只后眼睛没有全睁开，只用眼尾斜乜着魏觅，面无表情的，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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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昊天懒洋洋地用手梳了两把头发，搭着眼皮拉住魏觅的手在手心里捏捏，似乎并没有就此下车的打算。
魏觅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干嘛呢？”
“真希望从医院到学校的路可以长一点，最好永远都开不到。”江昊天道。
“睡傻了？”魏觅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另一只手探过去掐他的脸，“小朋友乖，快去上学了，幼儿园里有糖吃。”
江昊天看着魏觅，“现在就要吃。”
“吃什么？”
江昊天的目光落在魏觅的唇上：“糖。”
车窗外人来人往，车厢里暧昧的气氛一点就燃。
江昊天仰靠在座椅上，因座位空间小，长腿曲成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眼帘低掩，看起来又颓又痞。魏觅看着，有些心动。“你这是在勾`引我。”她评价了一句。
“不，是你勾`引我。”话音落，江昊天手上使了使劲拉了一下魏觅，随即自己也坐了起来，伸手揽住魏觅的后脑吻了上去。
青涩又凶猛的一个吻，很像年轻大男生的风格。只可惜生平第一次实践的江昊天同学自己差点没喘上气来。
魏觅被江昊天按在怀里，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忍着笑问他：“你没事吧？”
“别吵。”江昊天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凶巴巴命令道。
“干嘛啊，自己主动亲的，现在换害羞啦？”魏觅推他，觉得这样的小朋友也太有意思了。
“唉你别动！”
“怎么了嘛？”
江昊天沉默了好半晌，才闷声闷气地回答：“……它起来了，得再缓一会儿才能下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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