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起不好章节名了_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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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起不好章节名了

  顾侯父子出去了一趟,一直到入夜才回来。

  二人保持了诡异的默契,都没提石棺的事。回了家后,仍旧嘻嘻哈哈的说话。

  按照往年习惯,年初三或者初四太子都会来一趟顾府,名义上给外家拜年,私底下却是要见他姑父一面,听舅父训诫。

  太子那个亲爹形同虚设,从很小以前,太子就把舅父当成亲爹一样的喜爱崇拜。

  太子是个乖乖儿,又长了一颗慈悲心,顾侯非常喜欢他,又怜他年幼丧母,疼他比顾诚还多。

  今年,太子一早就到了,却不料舅父和表兄都不在,他眼巴巴的等了一个白天,又等到晚上。宫里都来人催了,被他以各种接口挡了回去。他只怕这次回去了,明日万一有什么事不好出宫。一年才能见一次舅父,不见到实在不甘心。

  同他一起的还有何不忆。何不忆自小没了爹娘,也是养在祖母身边,所以他对年老的女性总有种异乎寻常的亲切感。后来祖母去世,何家那一家子也没几个招他喜欢。他反而喜欢常往顾家跑,因为清净,人也自在。

  所以当叶善跟着顾诚一同进屋的时候看到就是那俩小子围着顾老太太闲话家常。

  叶善就挺烦的。直接走上前,何不忆很自觉,自动让开了位置。

  太子一见表哥,眼中神色飞扬,“回来了?”

  顾诚现在看到表弟心情很复杂,点了下头,“你自己过去吧。”

  太子内心雀跃,也就没注意到表哥看着他时悲悯的眼神,披上斗篷就过去了。

  顾老太太一天没见到叶善,看到她很开心,握住她的手说:“善善呀,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叶善时常都是面带笑容,今日跟往日没什么不同。顾老太太也就随口一问,算是打招呼了。

  叶善当了真,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一事,从怀里抽出一张纸。

  顾老太太笑眯眯接了,一顿,表情变了。

  何不忆好奇宝宝,壮着胆子靠过来,伸长了脖子,随后目光古怪的在顾诚身上扫了一遍。

  顾诚是在刘府梳洗后过来的,讲假胡子眉毛扯掉,又是一俊小伙。

  叶善歪了歪头:“奶奶不高兴?”

  “不,”顾老太太情绪复杂,“不,不是。”只是没想到,这也太快了。她老太太陪着老侯爷上过战场杀过人,也没她这么快刀斩乱麻的。

  老太太心里的古怪情绪越发大了。她将纸叠好,递还给叶善。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老太太困了,他们才离开。

  叶善同他们一起出门,她住老太太隔壁屋。

  叶善将他们送出去一段路,顾诚说:“不用你送,你回去吧。”

  何不忆一直慢吞吞的跟在二人后面看戏。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看戏又是一回事,总之挺可乐的。

  “好,”叶善踮起脚尖,朝他嘴角亲去,不料顾诚早有所觉,竖起手,亲到了他手心。

  二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像是冰雕版冻住了数秒,而后叶善站回去,不觉恼羞,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早些歇息。”转过身走去。

  路过何不忆的时候,步调不急不慢,跟往常一般无二,目不斜视。

  何不忆:“我疯了。”

  顾诚直到叶善走远,才叹了口气:“我才疯了。”

  何不忆暂时也不想找顾侯商量正事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激动的灵魂都颤抖了:“快跟我说说,你俩啥情况啊?这,这也太快了啊!怎么就亲上了啊?”

  顾诚不想同他说这些,“管好你自己吧。”

  何不忆不依不挠:“喂,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不从实招来,我马上跟你祖母说去。”

  “是叶姑娘强迫的我家少爷。”顾魏吊在横梁上,忽然头朝下,冒了这么一句。

  何不忆被顾魏一吓“卧槽”叫出声,紧接着又道:“这么刺激!”

  顾诚却又在同时想到了另一件事,也没计较顾魏乱说,转而吩咐道:“你去跟叶善说一声,让她偷偷来我书房,我有话问她。”

  何不忆不由露出敬佩的表情,原来已经这么生猛了吗?

  顾诚往书房走,回头一看何不忆没跟上,“你干吗呢?走!”

  何不忆扭捏:“我吗?不好吧?”

  顾诚懒得搭理他,“我想起来今天遇到了一个人跟女鬼长的很像。”

  何不忆纠正:“她不是女鬼,她叫木木。”因为喜欢雕木头嘛,何不忆给她取的小名。一直女鬼女鬼叫着,多不吉利啊。

  二人前脚刚进入书房,叶善后脚就推门而入了。

  “顾郎,”叶善视何不忆为无物,径自抱住顾诚。

  顾诚麻了。

  他伸出一只手,努力的将叶善推开了一点,“你别抱着我,还有人在这。”

  叶善看向何不忆:“滚!”

  何不忆抬腿就走。

  顾诚:“你回来!”

  后来顾诚就坐在榻上,叶善靠着他,抱着他的手臂,二人说起了话。

  何不忆简直想自戳双目。

  顾诚:“其实,我让你过来,我就是……就是……”

  何不忆看他面红耳赤脑子都转不过来的样子,接住话茬道:“我们就是想问你,今天顾诚在刘府遇到的那个人叫什么?”

  叶善眼里没有他,听不见。

  何不忆投降:“顾诚,还是你问吧。”

  顾诚:“就是那个除了脸白净一无是处的男的叫什么?”

  何不忆:?什么仇什么怨?

  叶善:“你是说许白嘛?他不是一无是处,他医术很好,云州城那边有小神医的称号。”

  顾城同何不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许白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再回到这里,漆黑的夜,彻骨的寒风,他一个人走过每一寸土地,很多地方变了,很多地方没变。

  他在黑夜中,弯下腰哭得心肝俱碎。

  到了第二日,他的眼泡不出意外的肿了,他取了些药正要涂抹,昨日见过的那个男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由分说将他拉走。

  许白吓个半死,他本就不是胆大的人,只在清风山庄养了些脾气,忽然被个身高力壮的男人拖着走,许白张口就要喊救命。

  顾诚说:“带你去见一个人。”

  许白:“让他来见我!”

  顾诚定了定,压低声音道:“也许是你许家人,我也不确定。”

  许白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一路到脚心,浑身冰凉。

  门口一辆马车,叶善打开车帘。许白看到她才心安,放心的上了马车,追出来的人也停住了步子。

  马车七拐八拐驶入小巷,打开一扇院门,何不忆站在院内。

  几人一同下了马车,然而许白刚刚踏出去两步,忽然脚一软,叶善就在旁边,伸手扶去,顾诚比她更快的伸出手将他一把拉住。

  有时候亲人之间大概真的会有血脉相连的亲密感应吧。

  许白进屋的时候,女子跟往常一样趴在窗前刻木头,某个瞬间,她忽然停了手里的活,朝许白看去。

  二人就这样隔着不远的距离,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场骨肉血脉相认的场景了。

  许小姐被关押太久,后来虽然逃脱,因太久没跟人说话,已不怎么会说话了。后来虽然何不忆尝试何她沟通,但她一直拒绝交流。从抓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张口,乃至于何不忆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兄妹俩个抱头痛哭,何不忆看着难过,也在边上擦了泪。

  叶善却对许小姐雕的满桌子小人感兴趣,挨个玩过去。起先,顾诚的目光一直落在兄妹二人身上,听他们说话。渐渐的不由被叶善吸引,他偷偷观察她,见她嘴角露了笑,这是背对着人的模样,并没有刻意的戴上假面。

  他捏住一个问,“喜欢这个?”

  叶善的目光极快的闪了下,面上反而冷淡了下来。

  顾诚心里明白了,他拿过刻刀,跪坐在软垫上,一刀刀顺着许小姐未完工的作品刻了下去,说:“其实我小时候有段时间也喜欢雕木头。”

  “喜欢雕小猫小狗,还喜欢雕我爹我娘我祖母。但是我太容易着迷一件事,就容易荒废其他事,书不读了,武也不练了,我爹一怒之下将我所有的木雕玩意都扔厨房的锅灶一把火烧了。自那以后我再没玩过木雕了。”

  叶善蹙了眉心,声音细且软,“爹,他为什么这样?”

  顾诚笑了下:“爹那么好的人,也就是吓唬我而已。他说给我一把火烧了其实没烧。他都给藏起来,只不过逼我用功。不过我那时不知他的良苦用心,有大半年没叫他爹。”

  叶善捧着脸,表情温和。

  顾诚:“其实我这个人性格有些像我爹,吃软不吃硬,我们顾家男人天生好哄,经不住夸,我俩一起,如果哪天我生气了,你哄哄我,我就好了。那么你呢?你要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叶善:“顾郎,我不会生你气的。”

  顾诚从昨晚听这声“顾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今日突然想起来了,迟疑道:“你是不是在学我娘?”

  叶善但笑不语。

  顾诚心里呼了口气,转过脸来,看着她的眼,同她一样趴在桌子上,认真道:“善善,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没有谁的感情和相处模式是一模一样的。接下来的路,咱们一起摸索前进好不好?虽然有可能会跌到,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对彼此有信心,一定会越来越好。善善,做你自己好不好?”

  叶善翘起的嘴角慢慢拉平。

  顾诚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她不开心了。

  “你们俩个!”何不忆忽然冲过来,大喝一声,打断他们,“真是够了!”

  “没看到人家兄妹相认都肝肠寸断了吗?你俩个竟然还有闲心谈情说爱!良心呢?”

  顾城虽然承受了何不忆突然爆发的山呼海啸的谴责,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他正不知该如何收场。

  几人回了顾府才发现太子还没走。

  老太太已经知道皇帝的事。事出紧急,曹家不可能没动作,至此还风平浪静不见动作,只怕要憋个大的。

  老太太想装病,留下太子,然后再暗暗松太子出宫。然而这样,显然会打草惊蛇。再说皇帝要是驾崩了,太子还是要回京守孝。

  为今之计,还是要让太子回宫,不过要让顾诚贴身保护,形影不离。顾侯也不回青宣了,而是暗暗调动人马入京,防止异变。

  然而这些筹谋的前提是老皇帝真的会在两个月内病逝,不然的话,随意调动人马,若是被扣个意图谋反的重罪,顾家这些年的蛰伏隐忍就做了无用功了。

  老太太还有些犹豫。然而顾侯却很坚决,甚至连等一等都不愿意,大有逼宫的架势。老太太不知儿子这火气忽然从哪儿来的,只暗暗瞅媳妇,让她去灭火。

  侯夫人也不明所以,自从初三那天和儿子出去一趟后,回来就怪怪的。

  顾诚临入宫前当着祖母的面,发了死誓,即便身死也要护住太子周全,这是他顾家对皇权的忠。

  后来他又找了顾侯,没有旁人,父子二人心照不宣,顾诚问:“是她吗?”

  顾侯一顿,沉默片刻:“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她们左脚都有六指。因为这六指,钦天监有句判词凤栖梧桐入顾家。先皇才会替那混账求娶了你姑姑。”

  顾诚默了默:“我懂了。”他不会轻易做出评判,因为那毕竟是表弟的亲生父亲。

  他想单独见一见叶善,然而一直没有机会,只能遗憾的随着太子入了宫。只临走的时候当着祖母的面同叶善说:“此番朝政政局动荡,凶险难测,刚好清风山庄来人了,不如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暂避风头,等一起尘埃落定,我们再去接你。”

  叶善只是笑笑不说话。

  顾诚心里叹了口气,看一眼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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