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事实不重要
“来，来个兄弟搭把手！”
就连林启，都被寸头男人的话吓了一跳。
这些贼明显犯过不少案子，有赃物没有销出去，林启相信，但五万的赃物，而且还全都是黄金，这就让林启无法理解了。
“赶紧打开看看！”
吴烨虽然一直嘴里说着不想贪这些不义之财，但财帛动人心啊，想到眼前这铁箱里面装的都是黄金，他也不由自主激动了起来。
“咔——”
铁箱是上了锁的，寸头汉子交代一个巡捕进屋拿了钥匙，当铁锁被打开，巡捕揭开铁箱里面的一张黑布，围观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寸头男人没有说话，还真是一整铁箱子的黄金啊！
林启还能稍微压住内心的邪念，但那些巡捕明显已经红了眼。
那可是五十斤黄金啊！
1979年的万元户都十分罕见，更何况眼前这价值六万块的黄金？
“啪——”
林启走到铁箱跟前，突然箱子关上：“兄弟们，这黄金大家不能分。”
“林经理，你是有钱人，但我们不一样啊！”有个年轻的巡捕不满道：“咱们几个人分一分，没人拿几斤黄金不香吗？”
“何况你也答应了他们……”
“我是答应了，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拿出这么一批黄金。”林启皱眉道：
“要是别的赃物，我说不准会同意让各位分掉，不过这黄金肯定是不行的！”
林启说完，也没有搭理那个巡捕，他径直走向寸头男人：“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说，这黄金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是我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寸头男人镇定道：“毕竟是赃物，所以我们把偷来的金器融成金条，你放心吧，之前我们都在外地作案，你们在县城卖肯定没人能知道这些金条的来历。”
“你他妈真是好毒的心啊！”林启突然骂道：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些黄金，明明就是三年前张家被盗窃的那一批，我就说怎么那么多年都没有逮到你们呢，原来你们偷来的黄金居然一直埋着，行啊！真够谨慎的！”
“你……你别胡说八道！”寸头男人慌道：
“金铺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又不是只有张家才开得起金铺，而且我们这些金条都是以往偷来的金器，一件一件融来的，你别血口喷人！”
“嚓！你们还敢骗我？”林启冷笑：
“这铁箱子都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从里面挖出来了，那边的草丛，我能看得出你们经常修剪，但一点挖过的痕迹都没有，你还敢说一件一件融来的？”
“除非你们有超能力，不用挖开草丛就能把金条放进去，不然没有办法解释。”
“你别太过分了！”寸头男人双眼通红盯着林启：“价值六万块的黄金就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不商量怎么发，反倒是质问我污蔑我，有意思吗？”
“林经理……”这时，吴烨也忐忑的走了过来：“这事你确定吗？这些黄金真的是张家丢的那批黄金？”
“如果是真的，这事恐怕会闹的很大……”
“为什么会闹？”林启笑道：“张家之前不是悬红过吗？你们破了这案，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嘉奖呢。”
“问题是……我最怕咱们误会了。”吴烨苦笑道：“嘉奖能到手的前提，是这些人就是当年的大盗，但现在好像没有办法证明这些黄金就是当年张家的那一批黄金。”
“吴队，你跟我过来一下。”林启把吴烨拉到一旁，他突然眉头紧皱道：“你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些话说出来，你不是打击士气吗？”
“看到你那些属下吗？”林启对着不远处时不时双眼瞟向铁箱子的几个年轻巡捕仰了仰头：
“你属下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除非你也想分掉这些黄金，不然你刚才怎么那么说？”
“我……真没有。”吴烨挠头道：“我又不是愣头青，那可是价值六万块的黄金啊，整整五十斤，我们这些过河卒只要敢贪下，估计也活不久了。”
“吴队，你知道就好。”林启点头：“这么一笔黄金，不是我们能够贪的，所以我们只能利益最大化。”
“但是这批黄金不一定就是张家那一批，要是出了问题……”
“有什么问题可以出的？”林启冷笑道：
“张家因为这批黄金都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去查，到现在都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倒不是张家缺这点黄金，主要是面子问题。”
“十大家族有多爱面子，你不知道，我是深有体会。”
林启顿了顿：“只要我们把这些黄金交出去，哪怕不是张家的那一批，张家也会把这锅栽到这些盗贼身上。”
“又有嘉奖，或许还能得到张家的青睐，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吴队你要是不抓紧，还不如提前退休。”
“林经理，我知道了！”被林启这么一说，吴烨也是下定了决心。
两人再次走到寸头男人跟前，吴烨大手一挥：“来个人打电话到巡捕房，让他们派车过来。”
“最少要三部，不然坐不下我们这些人！”
“你……你出尔反尔？”寸头男人双眼瞪得浑圆。
“我可压根一直没有答应你。”吴烨懒得搭理寸头男人，巡捕和贼讲信用，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吴队……”
但吴烨手下的那些巡捕明显不愿意，他们连动都没动，看着吴烨的表情也有些不满：“六万块的黄金啊！”
“吴队你有家有室，老婆娘家也有些钱，但我们这些刚当差的年轻人，一个月才100块钱，有时候还要应酬，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们吗？”
“唉，我老母前些日子生病了，我还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吴队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吴队，我觉得这事是不是能再商量一下，哪怕这些黄金真的是张家的，我们从凌晨3点多整到现在，不得给我们一些好处吗？我看我们把黄金分一分，剩下的就足够拿给张家较差了！”
“你疯了？”还没等吴烨开口，林启就对提出建议的那个巡捕翻了个白眼：“张家的黄金也敢拿，你怕是不想要你这对手了。”
“告诉你，这黄金你们连碰都不要碰，张家事后怎么嘉奖你们是他的事，但就凭你们还没资格伸向和张家要东西，懂了吗？”
“嚓！我都说了这批黄金不是张家的，你怎么还在污蔑我！”寸头男人和他的那些兄弟吼的声嘶力竭。
偷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今天偷了何家的设备，总归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但偷了张家的黄金，别说活命了，恐怕他们想死都不能。
整个县城，没有人不知道张家当年被盗走那批黄金的愤怒……而且那批黄金，林启猜得没错，还真是他们干下的。
“对了！”林启突然扭头看向寸头男人：“据我所知，张家丢失的黄金可不止这些，还有其他黄金呢，你们埋在哪里了？”
“妈的，都说不是我们盗的，你别再污蔑我们！”
“老兄，你就认了吧。”林启笑道：“刚好在县城，又是那么大一批黄金，恰好又是老练的盗贼，你说破天也没人信你们的。”
“说吧，要是你们能把剩下的黄金交出来，我或许会和张家求情……”
“求你妹？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寸头男人骂道：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把黄金分了，然后放我们离开，不然……”
不然了好几秒，寸头男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威胁林启。
毕竟他们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林启才是那把刀。
“妈的！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寸头男人身边跪着的兄弟接了他的话，在旁连连怒吼。
“随便你们了，总有人能让你们开口的。”林启冷冷一笑，也不想在这些贼身上浪费时间。
“吴队，我回去休息了。”
“你们也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吧，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明天下午之前，我一定要看到设备完好无损的送到卡拉Ok。”
“能行吗？”
“没问题！”吴烨神情严肃道：“本来我之前还有点不能确定，但现在有了这么一大批黄金，所有人都已经把目光放在黄金上了，林经理，希望你以后录口供的时候，能不能……”
吴烨一时之间有点为难，而林启看到他的模样，则笑道：“没事，不该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
“不过你这些属下，得多教教为人处事，要是以后伸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恐怕会连累你这个队长。”
“好了，我们走了。”林启朝着一直没有吭声的陈国安招了招手，两人就走出了老屋子。
“启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陈国安刚走出老屋子就轻声问道。
“要不然呢？”林启笑道。
“他们会不会瞒着我们把黄金贪下？”陈国安担心道：“我之前听说巡捕房挺黑的，要是他们一时想歪，把黄金贪下就把我们干掉，再回到巡捕房和那些知情的人分一分黄金，那我们……”
“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在卡拉Ok看电视看多了？”林启无语道：
“这么不现实的事，你也敢想？”
“你知道现在知情的人有多少吗？谁敢保证不会有人走漏风声，我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呢，况且这事还牵扯到张家，就算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下这种蠢事。”
“启哥，那批黄金真的是那几个贼偷的吗？”
“十有八九吧，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林启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其实事实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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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林启，都被寸头男人的话吓了一跳。
这些贼明显犯过不少案子，有赃物没有销出去，林启相信，但五万的赃物，而且还全都是黄金，这就让林启无法理解了。
“赶紧打开看看！”
吴烨虽然一直嘴里说着不想贪这些不义之财，但财帛动人心啊，想到眼前这铁箱里面装的都是黄金，他也不由自主激动了起来。
“咔——”
铁箱是上了锁的，寸头汉子交代一个巡捕进屋拿了钥匙，当铁锁被打开，巡捕揭开铁箱里面的一张黑布，围观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寸头男人没有说话，还真是一整铁箱子的黄金啊！
林启还能稍微压住内心的邪念，但那些巡捕明显已经红了眼。
那可是五十斤黄金啊！
1979年的万元户都十分罕见，更何况眼前这价值六万块的黄金？
“啪——”
林启走到铁箱跟前，突然箱子关上：“兄弟们，这黄金大家不能分。”
“林经理，你是有钱人，但我们不一样啊！”有个年轻的巡捕不满道：“咱们几个人分一分，没人拿几斤黄金不香吗？”
“何况你也答应了他们……”
“我是答应了，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拿出这么一批黄金。”林启皱眉道：
“要是别的赃物，我说不准会同意让各位分掉，不过这黄金肯定是不行的！”
林启说完，也没有搭理那个巡捕，他径直走向寸头男人：“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说，这黄金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是我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寸头男人镇定道：“毕竟是赃物，所以我们把偷来的金器融成金条，你放心吧，之前我们都在外地作案，你们在县城卖肯定没人能知道这些金条的来历。”
“你他妈真是好毒的心啊！”林启突然骂道：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些黄金，明明就是三年前张家被盗窃的那一批，我就说怎么那么多年都没有逮到你们呢，原来你们偷来的黄金居然一直埋着，行啊！真够谨慎的！”
“你……你别胡说八道！”寸头男人慌道：
“金铺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又不是只有张家才开得起金铺，而且我们这些金条都是以往偷来的金器，一件一件融来的，你别血口喷人！”
“嚓！你们还敢骗我？”林启冷笑：
“这铁箱子都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从里面挖出来了，那边的草丛，我能看得出你们经常修剪，但一点挖过的痕迹都没有，你还敢说一件一件融来的？”
“除非你们有超能力，不用挖开草丛就能把金条放进去，不然没有办法解释。”
“你别太过分了！”寸头男人双眼通红盯着林启：“价值六万块的黄金就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不商量怎么发，反倒是质问我污蔑我，有意思吗？”
“林经理……”这时，吴烨也忐忑的走了过来：“这事你确定吗？这些黄金真的是张家丢的那批黄金？”
“如果是真的，这事恐怕会闹的很大……”
“为什么会闹？”林启笑道：“张家之前不是悬红过吗？你们破了这案，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嘉奖呢。”
“问题是……我最怕咱们误会了。”吴烨苦笑道：“嘉奖能到手的前提，是这些人就是当年的大盗，但现在好像没有办法证明这些黄金就是当年张家的那一批黄金。”
“吴队，你跟我过来一下。”林启把吴烨拉到一旁，他突然眉头紧皱道：“你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些话说出来，你不是打击士气吗？”
“看到你那些属下吗？”林启对着不远处时不时双眼瞟向铁箱子的几个年轻巡捕仰了仰头：
“你属下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除非你也想分掉这些黄金，不然你刚才怎么那么说？”
“我……真没有。”吴烨挠头道：“我又不是愣头青，那可是价值六万块的黄金啊，整整五十斤，我们这些过河卒只要敢贪下，估计也活不久了。”
“吴队，你知道就好。”林启点头：“这么一笔黄金，不是我们能够贪的，所以我们只能利益最大化。”
“但是这批黄金不一定就是张家那一批，要是出了问题……”
“有什么问题可以出的？”林启冷笑道：
“张家因为这批黄金都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去查，到现在都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倒不是张家缺这点黄金，主要是面子问题。”
“十大家族有多爱面子，你不知道，我是深有体会。”
林启顿了顿：“只要我们把这些黄金交出去，哪怕不是张家的那一批，张家也会把这锅栽到这些盗贼身上。”
“又有嘉奖，或许还能得到张家的青睐，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吴队你要是不抓紧，还不如提前退休。”
“林经理，我知道了！”被林启这么一说，吴烨也是下定了决心。
两人再次走到寸头男人跟前，吴烨大手一挥：“来个人打电话到巡捕房，让他们派车过来。”
“最少要三部，不然坐不下我们这些人！”
“你……你出尔反尔？”寸头男人双眼瞪得浑圆。
“我可压根一直没有答应你。”吴烨懒得搭理寸头男人，巡捕和贼讲信用，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吴队……”
但吴烨手下的那些巡捕明显不愿意，他们连动都没动，看着吴烨的表情也有些不满：“六万块的黄金啊！”
“吴队你有家有室，老婆娘家也有些钱，但我们这些刚当差的年轻人，一个月才100块钱，有时候还要应酬，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们吗？”
“唉，我老母前些日子生病了，我还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吴队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吴队，我觉得这事是不是能再商量一下，哪怕这些黄金真的是张家的，我们从凌晨3点多整到现在，不得给我们一些好处吗？我看我们把黄金分一分，剩下的就足够拿给张家较差了！”
“你疯了？”还没等吴烨开口，林启就对提出建议的那个巡捕翻了个白眼：“张家的黄金也敢拿，你怕是不想要你这对手了。”
“告诉你，这黄金你们连碰都不要碰，张家事后怎么嘉奖你们是他的事，但就凭你们还没资格伸向和张家要东西，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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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今天偷了何家的设备，总归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但偷了张家的黄金，别说活命了，恐怕他们想死都不能。
整个县城，没有人不知道张家当年被盗走那批黄金的愤怒……而且那批黄金，林启猜得没错，还真是他们干下的。
“对了！”林启突然扭头看向寸头男人：“据我所知，张家丢失的黄金可不止这些，还有其他黄金呢，你们埋在哪里了？”
“妈的，都说不是我们盗的，你别再污蔑我们！”
“老兄，你就认了吧。”林启笑道：“刚好在县城，又是那么大一批黄金，恰好又是老练的盗贼，你说破天也没人信你们的。”
“说吧，要是你们能把剩下的黄金交出来，我或许会和张家求情……”
“求你妹？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寸头男人骂道：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把黄金分了，然后放我们离开，不然……”
不然了好几秒，寸头男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威胁林启。
毕竟他们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林启才是那把刀。
“妈的！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寸头男人身边跪着的兄弟接了他的话，在旁连连怒吼。
“随便你们了，总有人能让你们开口的。”林启冷冷一笑，也不想在这些贼身上浪费时间。
“吴队，我回去休息了。”
“你们也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吧，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明天下午之前，我一定要看到设备完好无损的送到卡拉Ok。”
“能行吗？”
“没问题！”吴烨神情严肃道：“本来我之前还有点不能确定，但现在有了这么一大批黄金，所有人都已经把目光放在黄金上了，林经理，希望你以后录口供的时候，能不能……”
吴烨一时之间有点为难，而林启看到他的模样，则笑道：“没事，不该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
“不过你这些属下，得多教教为人处事，要是以后伸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恐怕会连累你这个队长。”
“好了，我们走了。”林启朝着一直没有吭声的陈国安招了招手，两人就走出了老屋子。
“启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陈国安刚走出老屋子就轻声问道。
“要不然呢？”林启笑道。
“他们会不会瞒着我们把黄金贪下？”陈国安担心道：“我之前听说巡捕房挺黑的，要是他们一时想歪，把黄金贪下就把我们干掉，再回到巡捕房和那些知情的人分一分黄金，那我们……”
“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在卡拉Ok看电视看多了？”林启无语道：
“这么不现实的事，你也敢想？”
“你知道现在知情的人有多少吗？谁敢保证不会有人走漏风声，我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呢，况且这事还牵扯到张家，就算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下这种蠢事。”
“启哥，那批黄金真的是那几个贼偷的吗？”
“十有八九吧，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林启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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