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_狼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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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而伴随着整个战舰在颤抖,大厅另外一边的门被打开了,一群嘻嘻哈哈的不入流海盗推搡着几个哭叫的姑娘进来……

  大概是从别的正疏散舰上弄来的。

  “我记得我说过,”冯让蹙眉,“海盗船上不能出现女人,这是规矩。”

  海盗船长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让刚才还笑得满脸是花的海盗们瞬间肃静得像是一群哑巴……在少女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时候,一名看上去像是副手的人弯弯腰:“也许是一时兴奋让他们忘记了这点,船长大人,他们当然会受到惩罚……”

  “扔下船。”冯让冷漠道。

  外面是银河宇宙,没有空气,没有重力,将人直接扔出去,就等于判死刑。

  那些姑娘瞬间哭了起来。

  “庆功宴之后。”冯让慢吞吞地补充。

  这些大家都稍微放松了一些,同时他们还得到了一个信息:今晚有庆功宴。

  ……

  等收拾完战利品之后,白爵和法伊瑟被换了个地方,被扔进了船舱下方的下等座——仓库改造成的囚笼里。

  和真正的海盗船囚笼不同的是那里并不潮湿甚至有些干燥,白爵被扔进去第一时间就觉得皮肤开始发痒……

  每个人的囚笼隔间都小得可怜,前方堆着一大堆很有火灾隐患的物资箱,上面落满了灰尘,白爵看出来有些是葡萄酒——当然也是抢来的。

  要说进入“单独雅间”之后唯一的好处是什么,那就是原本捆在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不见了,他坐在干燥的稻草搭成的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耳边是别的牢笼里姑娘们的哭泣声……

  在他的右边。

  男人的呼吸轻柔沉静。

  “你和冯让到底什么深仇大恨?”白爵闭着眼问。

  “二十多年前,作为上任星际联盟船长儿子的他才十几岁,然后有个三岁的孩子给他的啤酒里下了毒,”法伊瑟冷静道,“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被人阴到,然后嗓子成了那样。”

  “……你身上哪来的毒药?”

  “玛格丽特从来不是个有安全感的女人。”

  白爵沉默了,想了想说:“你怎么到处在扮演充当别人童年阴影的这种角色?”

  这一次法伊瑟不理他了。

  底层仓库的门被打开,走下来了一些海盗——这动静让那些哭哭啼啼的姑娘们又像是一群受惊的小鸟似的开始拼命扑腾自己的翅膀……

  走在前面到底那个海盗是之前在冯让面前说得上话的副手,他手中拿着那种类似驯兽杆之类的东西,哐哐地敲着栏杆:“小姐们,晚上有一场庆功宴,可能需要各位出席助兴,现在有会跳些让人高兴起来的舞的举个手?”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没人举手。

  这显然也在那名副手的意料之中,他笑了,抬起手弹了弹自己的眼罩,从身后手下手里拎起来一块布——姑且认为那是所谓的衣服——但是白爵认为那更像是一块布……

  “穿上这个,来一场火辣辣的开场舞!如果让我们船长开心,或许你们可以活命到下一个落脚点!”

  他抛出第一个诱惑。

  但是不得不说,帝国的贵族姑娘们各个都有一身傲骨,此时,距离这个副手最近的姑娘毫不犹豫地啐了他一口唾液!

  鸦雀无声之中,那副手愣了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破布,紧接着伸手,一只手将那姑娘拎了过来,反手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插入那姑娘的肩膀——

  血腥气息弥漫开来,痛苦的尖叫充数人们的耳朵,其他的姑娘被吓坏了,纷纷逃窜到牢房最里面贴墙站着默默流泪……

  “差不多得了,老雷斯。”法伊瑟冷漠的声音响起来,“你在这拿个姑娘杀鸡儆猴的样子真好看,星际海盗就这点出息?”

  法伊瑟的话成功地让那个副手转移了注意力——他停顿了下,放弃了让那匕首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肩膀里再转个圈的打算……

  像是扔垃圾似的扔开她。

  在她旁边的牢笼里,白爵蹭过去,压住她的伤口,拨开她的头发,口中发出“嘘”的声音试图安抚她……

  片刻的宁静后,当那个叫老雷斯的副手再次提问一样的问题,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跟他对着干——

  于是所有人都得到了那一套一共就三块巴掌大的布,只是边角料上都挂着铃铛的,姑且称之为“舞衣”的东西。

  白爵看着自己膝盖上那一套火红火红的东西:“为什么我也有?”

  “大部分贵族的omega会学习一些房中术,用于减缓alpha过于激动时给自己带来的伤害,”牢房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姑娘的声音颤颤悠悠地响起,“你是个omega?看上去不太像……”

  “……”

  而法伊瑟,他就坐在大概不到二米开外的牢房里一言不发,目光盯着白爵膝盖上那两块布沉默不语。

  “他们怎么不给你发?”白爵拎起那块红色的胸罩。

  “因为没人要看alpha穿这种东西,”法伊瑟的声音从容道,“你如果决定要换,那就现在换上,至少让我成第一个看见你穿上这东西的人,我暂时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管别人叫‘老公’这件事。”

  第66章

  “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被驴踢坏的话,我希望你注意到我们现在正在一艘海盗船上,船长是你亲爱的童年好友,你二十年前喂人家喝了一杯子浓硫酸式的毒药,他恨你恨得正牙痒痒。”白爵放下手中那块布,黑暗之中,隔着牢笼瞪着另外个笼子里的人,“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船到桥头总会自然直的,少爷。”

  “……”

  还“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法伊瑟在管自己叫“少爷”,白爵总觉得他好像不安好心似的……苍天在上,他听他这么叫了快二十年,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

  “是了,我不怀疑你说的。”带着三分嘲讽,白爵嘟囔,“毕竟你把自己也塞上来了,现在也只能说一些这种话安慰一下自己。”

  “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和一群臭烘烘的星际海盗们在一起。”法伊瑟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该死的耐心,“相比起现在在战舰上心急如焚,我觉得还不如关在你隔壁的牢房里反而更加安心。”

  “哦,是吗?你猜你在暗星巷用渔网把我拖回你的办公室的时候,你在我眼中的形象和星际海盗相比差了又有多少?”

  “……”

  话题说到这,算是戳到了法伊瑟的痛穴——这辈子他没有对白爵做过太多过分的事——哪怕白爵觉得那多了去了,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原因的……

  唯独这个,是确确实实出于法伊瑟的某种私心,才干出来的事。

  白爵自然也清楚。

  现在法伊瑟毫不怀疑白爵可以拿出来说一辈子。

  而此时,用一个有力的方式堵住了法伊瑟的嘴,结束短暂的争吵后白爵将牢笼里唯一的色彩——那三点式艳舞服扔得离自己更远了些,白爵翻身重新倒回稻草堆里,那背朝外的姿势表明:现在他暂时不想再跟法伊瑟说话了。

  于是牢笼内又只剩下了寂静,还有别的笼子里被抓来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白爵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时候,却神奇地感觉到体内的信息素好像又发生了一点别的动静——

  在过去的七八天里,他的信息素彻底离他而去之前,他曾经处于信息素不稳定状态,所以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非常熟悉,无数次在他忐忑不安的期盼中,就像是一个处于枯水期的水库,在彻底干掉之前突然天降甘露……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源源不断地重新活跃并出现在白爵的身体里。

  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力量。

  而现在这股信息素的气息还被omega的甜味所掩盖了,除了白爵自己,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简直就像是开了外挂。

  他成了自己口中的那种“合适投放在敌人后方搅得翻天地覆的生化武器”。

  “沙沙”的一阵稻草摩擦声,白爵翻身坐了起来,这动静惊动了在他隔壁牢房的男人——然而此时,屈膝靠在墙上的男人却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看着忽然“诈尸”的黑发少年。

  紧接着他感觉到白爵那边扔过来了一个小石子,昏暗光线之中准确地砸在他的鼻尖……法伊瑟稍稍坐起来一些:“怎么?”

  “你跟我上船不止是因为我,”白爵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想亲自报仇,而不是坐在机甲或者战舰里把某个海盗船战舰轰成渣就完事了?”

  当年玛格丽特公主的事情后,虽然当时的海盗头子——冯让的父亲已经被逮着死于绞刑——但是很多参与了暴行的海盗们活了下来,你看,法伊瑟之前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而复仇,人们永远总是偏向于更原始的方式:比如将某人亲手撕碎,或者拧断他的脖子,看他在死前的悔恨泪水与苦苦求饶,这恐怕才是复仇的正确打开方式。

  白爵提问之后,法伊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白爵露出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想了想,弯腰捡起那之前被他扔开的两块布:“能把我们抓来,又抢了那么些锅碗瓢盆,今晚这些海盗的庆功宴,应该挺开心的啊。”

  白爵微微眯起眼,认真研究了下手中破布的透明度:“应该会喝不少酒。”

  “冯让是个小心的人。”法伊瑟的手从栏杆另一边伸出来,一把捉住白爵手里的薄沙材质的“衣服”,“别乱来。”

  “他们不至于对omega有什么警惕心,你看,这就是思想古老跟不上时代的坏处。”

  白爵放开手,让法伊瑟拿着那些破布。

  然后他伸手一颗颗解开胸前的钮扣——于是从锁骨开始,大片白皙的、贵族式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肤暴露出来,空气之中那股甜蜜的味道变得浓郁了一些……令人兴奋。

  但是是主观的那种兴奋,而不是生理式强迫的硬套。

  这让人未免有些心跳加速。

  法伊瑟挑挑眉,这时候手里的破布被抢走,白爵看着那一小块恰好可以包住他的小弟弟像是兜档一样的东西,意识到这套衣服怕不是为他专门准备的哦……贴心程度令人感动,就是这透明度看着有些令人难受。

  “早有人提醒我这个,”白爵一根手指勾着那红色绳子内裤,半开玩笑道,“我好歹上船之前修剪一下自己的毛发。”

  此时少年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当他拿着那个只够遮住胸前两点,简直欲盖弥彰的胸罩往自己的身上比划的事后,他注意到身后的人陷入了一片死寂……然后在其他牢房里那些姑娘们倒吸气的声音中,他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强行转了过去——

  白爵顺着那力道拧过脑袋,唇角那抹坏笑甚至没来得及放下,微微翘起的唇角便碰到湿热柔软的触感……

  带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在两人的舌尖相互触碰的那一刻,法伊瑟就像是被摁下了一个开关,他的吻变得激烈甚至有些凶猛。

  不远处挂在牢房外,摇摇晃晃电灯泡是唯一的光线所在,昏暗的底舱那些积满灰尘的木箱子伴随着战舰的跳跃发出“嘎吱”的声响……

  然而,令人面红耳赤唇舌交替与两只雄性越发粗重的喘息却充数着所有人的耳膜——

  让所有的贵族少女们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一点在于,上一秒还争锋相对、唇枪舌剑仿佛势不两立的两个人,怎么这会儿说吻就吻在了一起!

  距离白爵最近的牢房里,刚才被老雷斯捅了一刀的姑娘躺在稻草上,她一睁眼,就可以看见在隔壁牢房里春光无限好——骨骼舒展的少年隔着栏杆跟另外一个高大的男人相互亲吻,而此时,男人的大手已经从他的腰滑落至臀部……

  然后伸了进去。

  骨骼分明的大手在布料之上撑起一个清晰手掌痕迹,此时他的中指,就消失在了某个勾缝后面……

  噢。

  姑娘脸微微泛红,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看下去。

  但是这会儿她肩膀疼得抬不起手,这导致了哪怕她强迫自己把脸拧开,也还是能够听到那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耳边带着喘息的对话声——

  “别碰你不该碰的,法伊瑟,你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唔,”又是舌尖被含住发出的含糊声,“你这样只是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少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白爵。”男人的声音则有些暗沉嘶哑,“如果你准备让别人的手在你身上蹭来蹭去,再找机会替我报仇,我现在就警告你最好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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