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后来就有好事者传来了消息，白家出事了。
但传言就是传言，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传言就出现了三数个不同的版本。
“听说了吧……白大少爷狎丫环，被白少奶奶发现了，把白大少爷打出了门了哩……”
“才不是呢，我听说呀，是白大少爷强*婢女，结果把人家玩死了，这不，自己逃了……”
“那里有，开玩笑，是白府昨晚被盗了，他们*杀了个丫环，还把白大少爷也给掳走了，要赎金呢……”
“那里，我听说的是，白少奶奶有了个相好的，生生把白大少爷气死了，唉呀，那个狐狸精，山里的野丫头，能是什么好货……”
齐康年夫妇听到这些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面面想觑起来。
默儿娘在丈夫的注视下，有些哽咽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孩他爹，我们的命可真苦啊……”
齐康年默默点了点头，叹道：“是啊，默儿怕是在白府待不下去了……”
默儿娘抬起泪眼，平生第一次紧紧的抓住了丈夫的臂膀，好像这就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叫道：“那我们可怎么办呀，白家如果收回了宅子，可让我和静儿怎么活啊……”
齐康年怔了怔，也唉叹起来：“还有我的那份工，一个月不少来钱的呢……”
夫妻二人皆都是在慌乱无措下的信口说出了心里的话，这刻彼此听到了对方的心事，齐齐的楞住了。
“是啊……我们不能让白家把默儿休了……”默儿娘突然醒悟了过来。
“对，没错，快……我们也去……”齐康年微一凝神，也想通了关键。
可是大街上现在混乱做一锅粥一样，太多的人都想尽办法要快速的赶到白府新宅去看看热闹，齐康年好不容易挡下辆人力车，也不管人家情愿不情愿，就和婆娘跳了上去，大声的催着车夫快点走。
那个人力车夫看到这夫妻二人打扮的土不土洋不洋的，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不敢得罪，只好吃力的拉起车，小步的跑了起来。
好在镇上大多是青石板路，还算平坦，所以他们并没有用去多少的时间就赶到了现场，正好远远的看到了默儿和白慕颜从马上被扬了下来的场面。
七十六
再怎么爱钱，必竟是自己的女儿，默儿娘狂叫一声，排开人群，就向默儿奔去，齐康年只得紧随其后。
白慕颜也被默儿的哭声吓了一跳，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再次的绞紧，又看到四周或开心或好奇或忍笑的众人的眼神，狂吼起来：“妈的！都他*的给我离远一点，小心我不客气……滚开……”
众兵丁大多出身草莽，虽然面对的是个世家子弟，不敢公开得罪，但后排还有有几个低声的回骂过来，有了带头的，一时间四下里兵丁口里也就都不干净了起来，白家祖宗十八代的上口率刹那间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点。
白慕颜愈听愈怒，可无论他转向哪方，哪方的人就立刻闭嘴斜望，让他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正羞怒得要发狂时，看到一个俗气的中年妇女挤了进来，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去当玉镯的那一个吗？当下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个可以渲泻的地方，立刻冲了上去。
默儿娘不料想会被人拦下来，而且又是这个她想当做二女婿的人，也怔住了，不知道这个白衣少年是什么来路，怎么可以和默儿同乘一匹马呢？他和默儿什么关系？难不成真的是和默儿私通了？那他们又为什么可以这么招摇的过市，不怕白家势力吗？
正犹豫间，脸上骤然一热，就吃了白慕颜一记耳光。
默儿娘长这么大，可能也就她死去的娘亲肯打她一下，嫁入了齐家后，只有她打齐康年的份，齐康年从不敢回半下手，几十年过去了，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可是潜意识里的自我早已迸发出来，当下也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就势一跌坐倒在地上，嚎叫起来。
白慕颜也没有想到这一掌会打着这么实这么准，讶然盯视着收回的右掌，口中喃喃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康年是紧随在婆娘身后的，所以并没有看清打他婆娘的人倒底是谁，但听到了那声清脆的耳光，虽然心中莫名的一喜，但婆娘被人打了，这……这……这还有王法吗，连镇上第一大户白家的亲家母都敢打？这小子也太胆大了吧？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挥手也给了白慕颜一个耳光，同时怒吼道：“娘的！反了……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我们就是这镇上首户白家的亲家！好你个下三烂的东西，连白家都敢惹！”
白慕颜岂是肯吃亏的人，莫名的被人打了一巴掌，又是他所痛恨的人，那里肯放得过，当下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与齐康年纠缠在了一起。
默儿右脚虽伤，神志倒也还清醒，她人极坚强，不欲给人看笑话，本来看到白慕颜向自己伸出了手，正想拉住就此起身，可是白慕颜又突然收了手，与兵丁对骂起来，让她扑了个空；正想借自己的力量爬起来，耳中又听闻了母亲的杀猪一样的哭叫声，再抬头时，看到白慕颜已经和父亲缠战在了一起，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偷眼四下了看了看，大家都注意那三个人去了，反倒是没有人注意自己，当下含羞带怯的爬了起身，只是右脚还是钻心的痛疼，站不太住。
七十七
众兵丁本来就是市井之徒，此刻看到他们一向最看不起的世家子弟如疯狗一样的在打架，自然乱中取利，纷纷打起了太平拳，你一下我一下，有的并没有打到白慕颜，却打到了齐康年，也就索性错当错打，没了顾忌，下手也就纷纷的重了起来。
不一会儿，白慕颜和齐康年头脸四肢就没个好地儿了，皆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默儿娘本已收止了哭声，可是看到丈夫被打的惨状，便又再次的嚎哭了起来了，且一声比一声的高远。
就在这混乱的当儿，一声大吼加了进来：“是谁敢欺负我们家二少爷！”
原来是府里的莫八、小虫等一干人冲了出来，他们本来在内宅听差，可是内宅也乱成一团，都管家一家痛哭自不必说了，白老太太带着一众仆人丫环也个个垂泪不已，白老太太起先还只道是家里遭了盗，青凤被杀，大儿子失了踪，等到镇长带了仵作赶来一验，才知道青凤在死前是被*污了的，而白大少爷更留下一张什么“大错铸成，无法回头”的字来，一切矛头又都指向了白慕君身上，二儿子又和大儿媳一大清早的就并肩子外逃了，太多的不明所已，让白老太太也心力交瘁起来，第一次的感到衰老袭上身来。
内宅此时早已被杨排长所带的亲兵和镇长所带的家丁所占满，莫八他们候了一会儿，等不到差遣，也就退了出来，却听到外面闹声四起，打开门看时，正看到白二少爷被夹在人群中痛打，那里还不到他们暴怒，莫八更认出和二少爷掐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来痛骂他的人，那里还忍得住气，当下也不多想，带了小虫和采办等五六个人拿了木棍就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当头向齐康年砸下。
如果说混乱只到这里就达到了顶峰了的话，那几个苦力的到来，更让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租了齐康年东厢的几个苦力此刻也被好奇心所驱使到了这儿来看热闹，一看东家被包围，那还了得？各抽扁担、麻绳等物件冲入了人群中……
兵丁们本来嘻嘻哈哈的，只当是看猴子戏了，这刻有几个精干的人已经看出了不对劲来了，连向空里放了几枪，没吓着当事的十几个人，却吓坏了四下里随喜看热闹的人，一时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想来就是当年的孙大圣打入天宫也不过如此罢了。
默儿刚站起身来，还没等站稳，混乱就突然的发生了，一时人来人往，兵丁们横了枪托见人就打；观众四下里奔逃，有如丧家之犬；白府家丁和众苦力们更是不依不饶的和兵丁混战起来，偶尔的一朝面还要彼此的攻击两下，就这么几丈方圆的地方，枪声、口哨声、叫骂声、肉击声、喝止声乱成一团，更有男的被打肿了眼睛后的痛吼，女的被人偷摸了身体后的尖叫；没有人会想到下一刻发生什么，只知拚力的四下里打着，找条出路。
七十八
混乱只能用更混乱的手段才能控制。
白府新宅外面的混乱很快就被通报了正在正房闲坐的杨排长和镇长董放先。
镇长肥肥的头上又冒出了汗来，他本来只是一个乡绅，在这个乱世，谁愿做镇长，没有权不说，还要承担一切的风险，他能带在身边的已是保安大队中有数的人了，民国奉行的是以军队为主的上下一体的管理方式，乡间自己组织的保安大队，根本就没什么用武之地，大多流于成为某地的某个人物的私人保镖。
董放先无可奈何，只得把求助的眼光望向了杨排长。
杨排长玩味着董镇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心里暗暗的笑了，当下手一挥，召过一个亲兵，耳语了数句，亲兵立时向后门跑了去。
约有半刻钟后，另一连驻守本镇的士兵就赶了过来，这一次，不再对人群客气了，与原来的士兵们合在一处，凡是不肯抱头蹲下的，一律开枪射胫。
逐电倒也聪明，知道无路可逃，主人又正被打着，径自跑到了默儿身边，默儿也正好需要一个扶助，当下，扶着逐电，一人一马缓缓的逃离到了白府的大门前，此刻，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和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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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传言就是传言，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传言就出现了三数个不同的版本。
“听说了吧……白大少爷狎丫环，被白少奶奶发现了，把白大少爷打出了门了哩……”
“才不是呢，我听说呀，是白大少爷强*婢女，结果把人家玩死了，这不，自己逃了……”
“那里有，开玩笑，是白府昨晚被盗了，他们*杀了个丫环，还把白大少爷也给掳走了，要赎金呢……”
“那里，我听说的是，白少奶奶有了个相好的，生生把白大少爷气死了，唉呀，那个狐狸精，山里的野丫头，能是什么好货……”
齐康年夫妇听到这些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面面想觑起来。
默儿娘在丈夫的注视下，有些哽咽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孩他爹，我们的命可真苦啊……”
齐康年默默点了点头，叹道：“是啊，默儿怕是在白府待不下去了……”
默儿娘抬起泪眼，平生第一次紧紧的抓住了丈夫的臂膀，好像这就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叫道：“那我们可怎么办呀，白家如果收回了宅子，可让我和静儿怎么活啊……”
齐康年怔了怔，也唉叹起来：“还有我的那份工，一个月不少来钱的呢……”
夫妻二人皆都是在慌乱无措下的信口说出了心里的话，这刻彼此听到了对方的心事，齐齐的楞住了。
“是啊……我们不能让白家把默儿休了……”默儿娘突然醒悟了过来。
“对，没错，快……我们也去……”齐康年微一凝神，也想通了关键。
可是大街上现在混乱做一锅粥一样，太多的人都想尽办法要快速的赶到白府新宅去看看热闹，齐康年好不容易挡下辆人力车，也不管人家情愿不情愿，就和婆娘跳了上去，大声的催着车夫快点走。
那个人力车夫看到这夫妻二人打扮的土不土洋不洋的，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不敢得罪，只好吃力的拉起车，小步的跑了起来。
好在镇上大多是青石板路，还算平坦，所以他们并没有用去多少的时间就赶到了现场，正好远远的看到了默儿和白慕颜从马上被扬了下来的场面。
七十六
再怎么爱钱，必竟是自己的女儿，默儿娘狂叫一声，排开人群，就向默儿奔去，齐康年只得紧随其后。
白慕颜也被默儿的哭声吓了一跳，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再次的绞紧，又看到四周或开心或好奇或忍笑的众人的眼神，狂吼起来：“妈的！都他*的给我离远一点，小心我不客气……滚开……”
众兵丁大多出身草莽，虽然面对的是个世家子弟，不敢公开得罪，但后排还有有几个低声的回骂过来，有了带头的，一时间四下里兵丁口里也就都不干净了起来，白家祖宗十八代的上口率刹那间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点。
白慕颜愈听愈怒，可无论他转向哪方，哪方的人就立刻闭嘴斜望，让他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正羞怒得要发狂时，看到一个俗气的中年妇女挤了进来，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去当玉镯的那一个吗？当下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个可以渲泻的地方，立刻冲了上去。
默儿娘不料想会被人拦下来，而且又是这个她想当做二女婿的人，也怔住了，不知道这个白衣少年是什么来路，怎么可以和默儿同乘一匹马呢？他和默儿什么关系？难不成真的是和默儿私通了？那他们又为什么可以这么招摇的过市，不怕白家势力吗？
正犹豫间，脸上骤然一热，就吃了白慕颜一记耳光。
默儿娘长这么大，可能也就她死去的娘亲肯打她一下，嫁入了齐家后，只有她打齐康年的份，齐康年从不敢回半下手，几十年过去了，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可是潜意识里的自我早已迸发出来，当下也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就势一跌坐倒在地上，嚎叫起来。
白慕颜也没有想到这一掌会打着这么实这么准，讶然盯视着收回的右掌，口中喃喃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康年是紧随在婆娘身后的，所以并没有看清打他婆娘的人倒底是谁，但听到了那声清脆的耳光，虽然心中莫名的一喜，但婆娘被人打了，这……这……这还有王法吗，连镇上第一大户白家的亲家母都敢打？这小子也太胆大了吧？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挥手也给了白慕颜一个耳光，同时怒吼道：“娘的！反了……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我们就是这镇上首户白家的亲家！好你个下三烂的东西，连白家都敢惹！”
白慕颜岂是肯吃亏的人，莫名的被人打了一巴掌，又是他所痛恨的人，那里肯放得过，当下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与齐康年纠缠在了一起。
默儿右脚虽伤，神志倒也还清醒，她人极坚强，不欲给人看笑话，本来看到白慕颜向自己伸出了手，正想拉住就此起身，可是白慕颜又突然收了手，与兵丁对骂起来，让她扑了个空；正想借自己的力量爬起来，耳中又听闻了母亲的杀猪一样的哭叫声，再抬头时，看到白慕颜已经和父亲缠战在了一起，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偷眼四下了看了看，大家都注意那三个人去了，反倒是没有人注意自己，当下含羞带怯的爬了起身，只是右脚还是钻心的痛疼，站不太住。
七十七
众兵丁本来就是市井之徒，此刻看到他们一向最看不起的世家子弟如疯狗一样的在打架，自然乱中取利，纷纷打起了太平拳，你一下我一下，有的并没有打到白慕颜，却打到了齐康年，也就索性错当错打，没了顾忌，下手也就纷纷的重了起来。
不一会儿，白慕颜和齐康年头脸四肢就没个好地儿了，皆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默儿娘本已收止了哭声，可是看到丈夫被打的惨状，便又再次的嚎哭了起来了，且一声比一声的高远。
就在这混乱的当儿，一声大吼加了进来：“是谁敢欺负我们家二少爷！”
原来是府里的莫八、小虫等一干人冲了出来，他们本来在内宅听差，可是内宅也乱成一团，都管家一家痛哭自不必说了，白老太太带着一众仆人丫环也个个垂泪不已，白老太太起先还只道是家里遭了盗，青凤被杀，大儿子失了踪，等到镇长带了仵作赶来一验，才知道青凤在死前是被*污了的，而白大少爷更留下一张什么“大错铸成，无法回头”的字来，一切矛头又都指向了白慕君身上，二儿子又和大儿媳一大清早的就并肩子外逃了，太多的不明所已，让白老太太也心力交瘁起来，第一次的感到衰老袭上身来。
内宅此时早已被杨排长所带的亲兵和镇长所带的家丁所占满，莫八他们候了一会儿，等不到差遣，也就退了出来，却听到外面闹声四起，打开门看时，正看到白二少爷被夹在人群中痛打，那里还不到他们暴怒，莫八更认出和二少爷掐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来痛骂他的人，那里还忍得住气，当下也不多想，带了小虫和采办等五六个人拿了木棍就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当头向齐康年砸下。
如果说混乱只到这里就达到了顶峰了的话，那几个苦力的到来，更让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租了齐康年东厢的几个苦力此刻也被好奇心所驱使到了这儿来看热闹，一看东家被包围，那还了得？各抽扁担、麻绳等物件冲入了人群中……
兵丁们本来嘻嘻哈哈的，只当是看猴子戏了，这刻有几个精干的人已经看出了不对劲来了，连向空里放了几枪，没吓着当事的十几个人，却吓坏了四下里随喜看热闹的人，一时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想来就是当年的孙大圣打入天宫也不过如此罢了。
默儿刚站起身来，还没等站稳，混乱就突然的发生了，一时人来人往，兵丁们横了枪托见人就打；观众四下里奔逃，有如丧家之犬；白府家丁和众苦力们更是不依不饶的和兵丁混战起来，偶尔的一朝面还要彼此的攻击两下，就这么几丈方圆的地方，枪声、口哨声、叫骂声、肉击声、喝止声乱成一团，更有男的被打肿了眼睛后的痛吼，女的被人偷摸了身体后的尖叫；没有人会想到下一刻发生什么，只知拚力的四下里打着，找条出路。
七十八
混乱只能用更混乱的手段才能控制。
白府新宅外面的混乱很快就被通报了正在正房闲坐的杨排长和镇长董放先。
镇长肥肥的头上又冒出了汗来，他本来只是一个乡绅，在这个乱世，谁愿做镇长，没有权不说，还要承担一切的风险，他能带在身边的已是保安大队中有数的人了，民国奉行的是以军队为主的上下一体的管理方式，乡间自己组织的保安大队，根本就没什么用武之地，大多流于成为某地的某个人物的私人保镖。
董放先无可奈何，只得把求助的眼光望向了杨排长。
杨排长玩味着董镇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心里暗暗的笑了，当下手一挥，召过一个亲兵，耳语了数句，亲兵立时向后门跑了去。
约有半刻钟后，另一连驻守本镇的士兵就赶了过来，这一次，不再对人群客气了，与原来的士兵们合在一处，凡是不肯抱头蹲下的，一律开枪射胫。
逐电倒也聪明，知道无路可逃，主人又正被打着，径自跑到了默儿身边，默儿也正好需要一个扶助，当下，扶着逐电，一人一马缓缓的逃离到了白府的大门前，此刻，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和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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