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但黄慷还是注意到了，又苦笑一声，道：“你应该想到了，蔡师长受困京都，我本想去刺杀那老贼，可惜走漏了风声，被现镇守此镇的金军长知道了，要抓拿我，是金军长手下一个受过我救命之恩的人冒死前来相告，我才逃了出来，可惜还是受了伤……，我认识白少爷，白少爷可不认得我，我也明白白府与那老贼的关系……就不再打扰了……白少爷如果觉得为难，大可把我绑了送给金军长做个人情……”
白慕君急忙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黄兄误会了，舒才……嗐……刚才我惊了一下，并不是为了你的身份，我……白慕君……字子袊……我是听到我们的字皆是出自曹孟德的短歌行……这才有所动作的……私下里说，我也并不喜欢……”他指了指上面，续道，“我也并不喜欢上面那位……蔡师长的事情，我在北平时也有所闻……敬佩还来不及呢……”
默儿听得不明白，在背后轻轻拽了丈夫的衣角，偷偷问道：“为什么你一听人家报字，就以为也是出自短歌行？蔡师长又是什么人？”
白慕君脸容一端，低声吟道：“……青青子袊，悠悠我心，但为君顾，沉吟至今……慨当以慷……”等到他念到后半段，默儿、黄慷也加入了进来，大家一齐停住，相视浅笑。
停了一小会儿，黄慷叹道：“白兄能一语道破在下字的来历，在下并不觉得惊奇，但嫂夫人竟也能背下整首的短歌行来，确是让在下十分的佩服的……”
三人正在谈着，突然院子里传来了守门的莫八惊慌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有兵卒守在门外，说是要搜查什么逃犯……少爷……少奶奶……”
黄慷正视着白慕君，再长叹一声，抱拳道：“白少爷还是把我送出去吧……”
四十
白慕君和默儿对视了一下，他看到妻子眼中的那股不忍的神情，咬咬牙，果断的回身对黄慷说道：“你可以先在我们床下躲一躲，由我去和他们周旋，如不成，就是天命，兄台……但我定会尽力的，黙儿，快帮黄兄收拾一下，还有地上的血……”说罢，扬身去了。
及到门外，见了阵仗，白慕君鼓起的勇气又差点泄了。
大门外灯笼火把的，足有十几名兵丁，领头一个白慕君还认识，来参加过他的婚礼，是个叫杨什么的排长。
这刻，杨排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听了守门的莫八说这是白大少爷的府上，说不定就直接闯进去了，正拿着马鞭随手的挥动着，在原地走来走去，看到莫八进去好半晌了还不见回来，正想发怒，却看到莫八弓着身子引了一人出来。
“哊……这不是白大少爷吧……幸会幸会……”杨排长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要不那天也不能代表金军长出席这镇里最大商户的婚事，立时下了决定，先礼后兵，让白少爷先交人，交不出来，也就有了发作的理由，上头也不会怪罪于他。
“不知……杨排长亲自前来有什么公干？”白慕福至心灵的伸了个懒腰，“我们都已经睡下了，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杨排长斜睨着他，冷笑道：“白少爷，明人可不说暗话，这血迹一路向着你们这边可就过来了，人呢，交不交在你，可要是我们搜出来了，你们白家的面子上可不好看呢，明说了吧，那人是个逃犯，是和我们袁大帅做对的，你们白家和袁大帅的关系可不浅呢，犯不着为了个小贼伤了大家的和气是不是？”
白慕君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听他这样一说，反倒意志坚决了起来，吼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不信，你……你们……进去搜……”
杨排长何等样人，如何能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不自信来，一挥马鞭，立时就有手下冲进了白府……
“东厢房没有……”
“西厢房没有……”
“后院没有……”
“马棚没有……”
听着手下一个一个来报，杨排长满满的信心也有点动摇了，但面子上实在骑虎难下，何况如果不能捉了黄慷回去，自己的脑袋……
咬了咬牙，向白慕君做了个进上房的手势。
“什么？你……你们……我妻子正在睡觉……你们……不能……喂……”
杨排长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手一挥，当先冲进了白慕君的住房。
白慕君拦阻不住，眼看着人群涌进了卧房，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里，急忙也提了马褂的下摆，急步跑了进去。
“你们……要做什么……”默儿已经上了床，此刻骇然紧拥着被子半坐起，一头长发披散开来，铺在枕头上，如一个黑的小瀑布，只凭露在被外的肩头不难猜想她现在全身都是赤祼的。
杨排长心内暗叫一声，好可爱的小女人，可惜已经名花有主，插在白慕君这个呆木头上，想到这里不由回头恨恨的瞪了追进来的白慕君一眼。
白慕君起初也被默儿的样子吓了一跳，不，应该说是迷了一跳，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默儿这么柔媚的样子呢。
四十一
父母房间的声响平息了，可是静儿却还是睡不着，于是便穿了衣服，偷偷溜到了院子里。
父亲贪财，把本做为厨房的西厢也整了整租了出去。现在院里一共住了两家租户，东厢房租给了几个拉人力车的，到很晚才会回来，三四个大男人，一进院就是睡觉，天不亮就一起出去，静儿和他们也没着过几次相，并不太熟，西厢房却租给了一对小夫妻俩，丈夫是跑货的，整天不在家，小媳妇却很是年轻貌美的，丈夫不在时，整天有表哥表弟的来来往往，静儿有几次在白天也听到了房里传出的呻吟声，小心眼里对这种声音很是好奇。
她有时也会在夜里听到父母房里传出类似的声音，可是她不敢去问爹爹和母亲，又不好意思问小媳妇，这段时间很是苦恼。
今天夜间，货郎回家了，一回家就关上了房门，到了晚饭后才开门出来，可是却不见往常总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他那小媳妇的身影，静儿就知道一定是又漏过了听他们呻吟的机会。这刻夜阑更深，东厢西厢都早已睡下了，料来不会有人再注意院子里的动静，静儿不由自主的又把耳朵趴在了西厢做为他们卧房的那间的窗子底下。
到底要听到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她还小，只是好奇而不能自拔。
没想到一听之下，倒真的吓了一跳。
原来屋里头两人还没有睡呢。
只听那个男的在说：“这段时间又赚了不少了吧？”
女的的声音：“死鬼，赚什么也填不了你那根烟枪，还要？没了！”
男的声音有点怒了起来：“娘的，你在家里是每天爽够了，老子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给你找下家，就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静儿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夫妻二人，只不过是个幌子，这个小媳妇是个暗*。
这是这个时代很通常的手段，一男一女的搭档，以夫妻为名，四处流窜，先以卖淫为业，一旦遇上大的呆瓜，就做一票走人，杀人绑架无所不为。
想想平日里听到了那些小媳妇闲谈的女儿家的话题，静儿身上有些发冷。急忙逃回自己的房间去，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扑通跌了一大跤。
响声惊动了屋里头正纠缠的两位，一起大声叫道：“是谁！”又是几声火镰的脆响，灯也燃明了起来。
静儿吓得几步逃回屋里，身子蜷卧成团，再也不敢大声的呼吸，她想起传说中那些精于暗道的人们，那可是手脚利落，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果被他们发现是自己在窗下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那她还有活路吗？
一径的胡思乱想着，及到快要天明，静儿才浅浅的睡着了，可没睡一会，就听到母亲粗着嗓门的惊呼：“天啊，这是怎么的了……”
静儿急忙披衣下炕，跑到母亲那个房间，正看到母亲披散了头发，一头一头的向墙上撞着，一付不想再活下去的样子。
四十二
白慕君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抢上去用身体遮住众兵丁的射向妻子的视线，怒视着杨排长他们，如果说他的眼睛真的可以喷火，那这一众兵丁早已葬身火海，不过反过来说，如果眼睛真的可以喷火，那默儿可能也早已被这些兵丁的眼中的欲火所湮。
白慕君第一次恨自己的妻子长得太可爱了。
杨排长倒底是老江湖了，只怔了几息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看到白慕君虎视眈眈的样子，笑了起来，一揖到地，道：“白兄多虑了，我等岂敢在白兄你面前造次，兄弟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有一个最靠近杨排长的兵丁不解的低声向杨排长问道：“排长……我们……不搜了……”
杨排长喜上心头，正好就此发作，但面子上的要作足，立时向那个兵丁怒吼道：“这是白家少爷的卧房，你以为是什么地方，马上给我收队，到大门外等着我。”
那个兵丁费解又委屈满腹，可是兵丁最忌的就是不尊上命，当下一个军礼，连连挥手带领其他人一起狼狈逃了出去。
杨排长转向白慕君，又是一揖到地，抬起头来时，已换上了一番十分为难的神情，沉吟着道：“白兄，是兄弟治下无方，倒让您见笑了，不过，也请白兄为我等想想，我们受上命在身，这……搜也不是……呵呵……不搜又不是……还请白兄为我等拿个主意。”
白慕君一时语塞，头立时大痛了起来，场面上，杨排长给足了他白家面子，他就不能再让人家下不来台，可如果真的让他放手去搜的话，这个刚结识的很对脾气的黄慷就一定是保不住了，这事，是从白家角度考虑还是从友情角度来考虑，可真真难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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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君急忙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黄兄误会了，舒才……嗐……刚才我惊了一下，并不是为了你的身份，我……白慕君……字子袊……我是听到我们的字皆是出自曹孟德的短歌行……这才有所动作的……私下里说，我也并不喜欢……”他指了指上面，续道，“我也并不喜欢上面那位……蔡师长的事情，我在北平时也有所闻……敬佩还来不及呢……”
默儿听得不明白，在背后轻轻拽了丈夫的衣角，偷偷问道：“为什么你一听人家报字，就以为也是出自短歌行？蔡师长又是什么人？”
白慕君脸容一端，低声吟道：“……青青子袊，悠悠我心，但为君顾，沉吟至今……慨当以慷……”等到他念到后半段，默儿、黄慷也加入了进来，大家一齐停住，相视浅笑。
停了一小会儿，黄慷叹道：“白兄能一语道破在下字的来历，在下并不觉得惊奇，但嫂夫人竟也能背下整首的短歌行来，确是让在下十分的佩服的……”
三人正在谈着，突然院子里传来了守门的莫八惊慌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有兵卒守在门外，说是要搜查什么逃犯……少爷……少奶奶……”
黄慷正视着白慕君，再长叹一声，抱拳道：“白少爷还是把我送出去吧……”
四十
白慕君和默儿对视了一下，他看到妻子眼中的那股不忍的神情，咬咬牙，果断的回身对黄慷说道：“你可以先在我们床下躲一躲，由我去和他们周旋，如不成，就是天命，兄台……但我定会尽力的，黙儿，快帮黄兄收拾一下，还有地上的血……”说罢，扬身去了。
及到门外，见了阵仗，白慕君鼓起的勇气又差点泄了。
大门外灯笼火把的，足有十几名兵丁，领头一个白慕君还认识，来参加过他的婚礼，是个叫杨什么的排长。
这刻，杨排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听了守门的莫八说这是白大少爷的府上，说不定就直接闯进去了，正拿着马鞭随手的挥动着，在原地走来走去，看到莫八进去好半晌了还不见回来，正想发怒，却看到莫八弓着身子引了一人出来。
“哊……这不是白大少爷吧……幸会幸会……”杨排长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要不那天也不能代表金军长出席这镇里最大商户的婚事，立时下了决定，先礼后兵，让白少爷先交人，交不出来，也就有了发作的理由，上头也不会怪罪于他。
“不知……杨排长亲自前来有什么公干？”白慕福至心灵的伸了个懒腰，“我们都已经睡下了，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杨排长斜睨着他，冷笑道：“白少爷，明人可不说暗话，这血迹一路向着你们这边可就过来了，人呢，交不交在你，可要是我们搜出来了，你们白家的面子上可不好看呢，明说了吧，那人是个逃犯，是和我们袁大帅做对的，你们白家和袁大帅的关系可不浅呢，犯不着为了个小贼伤了大家的和气是不是？”
白慕君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听他这样一说，反倒意志坚决了起来，吼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不信，你……你们……进去搜……”
杨排长何等样人，如何能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不自信来，一挥马鞭，立时就有手下冲进了白府……
“东厢房没有……”
“西厢房没有……”
“后院没有……”
“马棚没有……”
听着手下一个一个来报，杨排长满满的信心也有点动摇了，但面子上实在骑虎难下，何况如果不能捉了黄慷回去，自己的脑袋……
咬了咬牙，向白慕君做了个进上房的手势。
“什么？你……你们……我妻子正在睡觉……你们……不能……喂……”
杨排长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手一挥，当先冲进了白慕君的住房。
白慕君拦阻不住，眼看着人群涌进了卧房，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里，急忙也提了马褂的下摆，急步跑了进去。
“你们……要做什么……”默儿已经上了床，此刻骇然紧拥着被子半坐起，一头长发披散开来，铺在枕头上，如一个黑的小瀑布，只凭露在被外的肩头不难猜想她现在全身都是赤祼的。
杨排长心内暗叫一声，好可爱的小女人，可惜已经名花有主，插在白慕君这个呆木头上，想到这里不由回头恨恨的瞪了追进来的白慕君一眼。
白慕君起初也被默儿的样子吓了一跳，不，应该说是迷了一跳，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默儿这么柔媚的样子呢。
四十一
父母房间的声响平息了，可是静儿却还是睡不着，于是便穿了衣服，偷偷溜到了院子里。
父亲贪财，把本做为厨房的西厢也整了整租了出去。现在院里一共住了两家租户，东厢房租给了几个拉人力车的，到很晚才会回来，三四个大男人，一进院就是睡觉，天不亮就一起出去，静儿和他们也没着过几次相，并不太熟，西厢房却租给了一对小夫妻俩，丈夫是跑货的，整天不在家，小媳妇却很是年轻貌美的，丈夫不在时，整天有表哥表弟的来来往往，静儿有几次在白天也听到了房里传出的呻吟声，小心眼里对这种声音很是好奇。
她有时也会在夜里听到父母房里传出类似的声音，可是她不敢去问爹爹和母亲，又不好意思问小媳妇，这段时间很是苦恼。
今天夜间，货郎回家了，一回家就关上了房门，到了晚饭后才开门出来，可是却不见往常总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他那小媳妇的身影，静儿就知道一定是又漏过了听他们呻吟的机会。这刻夜阑更深，东厢西厢都早已睡下了，料来不会有人再注意院子里的动静，静儿不由自主的又把耳朵趴在了西厢做为他们卧房的那间的窗子底下。
到底要听到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她还小，只是好奇而不能自拔。
没想到一听之下，倒真的吓了一跳。
原来屋里头两人还没有睡呢。
只听那个男的在说：“这段时间又赚了不少了吧？”
女的的声音：“死鬼，赚什么也填不了你那根烟枪，还要？没了！”
男的声音有点怒了起来：“娘的，你在家里是每天爽够了，老子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给你找下家，就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静儿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夫妻二人，只不过是个幌子，这个小媳妇是个暗*。
这是这个时代很通常的手段，一男一女的搭档，以夫妻为名，四处流窜，先以卖淫为业，一旦遇上大的呆瓜，就做一票走人，杀人绑架无所不为。
想想平日里听到了那些小媳妇闲谈的女儿家的话题，静儿身上有些发冷。急忙逃回自己的房间去，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扑通跌了一大跤。
响声惊动了屋里头正纠缠的两位，一起大声叫道：“是谁！”又是几声火镰的脆响，灯也燃明了起来。
静儿吓得几步逃回屋里，身子蜷卧成团，再也不敢大声的呼吸，她想起传说中那些精于暗道的人们，那可是手脚利落，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果被他们发现是自己在窗下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那她还有活路吗？
一径的胡思乱想着，及到快要天明，静儿才浅浅的睡着了，可没睡一会，就听到母亲粗着嗓门的惊呼：“天啊，这是怎么的了……”
静儿急忙披衣下炕，跑到母亲那个房间，正看到母亲披散了头发，一头一头的向墙上撞着，一付不想再活下去的样子。
四十二
白慕君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抢上去用身体遮住众兵丁的射向妻子的视线，怒视着杨排长他们，如果说他的眼睛真的可以喷火，那这一众兵丁早已葬身火海，不过反过来说，如果眼睛真的可以喷火，那默儿可能也早已被这些兵丁的眼中的欲火所湮。
白慕君第一次恨自己的妻子长得太可爱了。
杨排长倒底是老江湖了，只怔了几息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看到白慕君虎视眈眈的样子，笑了起来，一揖到地，道：“白兄多虑了，我等岂敢在白兄你面前造次，兄弟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有一个最靠近杨排长的兵丁不解的低声向杨排长问道：“排长……我们……不搜了……”
杨排长喜上心头，正好就此发作，但面子上的要作足，立时向那个兵丁怒吼道：“这是白家少爷的卧房，你以为是什么地方，马上给我收队，到大门外等着我。”
那个兵丁费解又委屈满腹，可是兵丁最忌的就是不尊上命，当下一个军礼，连连挥手带领其他人一起狼狈逃了出去。
杨排长转向白慕君，又是一揖到地，抬起头来时，已换上了一番十分为难的神情，沉吟着道：“白兄，是兄弟治下无方，倒让您见笑了，不过，也请白兄为我等想想，我们受上命在身，这……搜也不是……呵呵……不搜又不是……还请白兄为我等拿个主意。”
白慕君一时语塞，头立时大痛了起来，场面上，杨排长给足了他白家面子，他就不能再让人家下不来台，可如果真的让他放手去搜的话，这个刚结识的很对脾气的黄慷就一定是保不住了，这事，是从白家角度考虑还是从友情角度来考虑，可真真难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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