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车厢里
“你真这么跟他说的？”
深夜的停车场，温度降到零度以下，时月坐到车上，听完迟晏冬的话，整个人快要笑倒在方向盘上。
“嗯。”迟晏冬嗓音淡淡。
想到方才他说完那段话后，李明峰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弯了弯眼，也有些忍俊不禁。
时月说：“他现在肯定以为我给你下降头了。”
大概因为刚在讨厌的人那里扳回一局，时月今晚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讲话时尾音雀跃地朝上扬着，让听她说话的人也跟着心情很好。
迟晏冬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自己腿上。
刚刚在嘉御庭，可能信号不太好，沈浩发给他的消息延迟了快两个小时，终于跳进了他的聊天框里。
迟晏冬看着沈浩那一番“备胎”的论调，眉心微微上挑了下，抬手，拿起手机。
垂眼，手指漫不经心敲字。
cyd：【我吧。】
cyd：【就乐意给人当备胎。】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这串消息传完，也并不关心沈浩的回应，直接摁灭手机，丢到了旁边的中控台上。
回去的路上，是时月开车。
她开车技术并不怎么好。
她胆子小。
当初考驾照，都是被赵声声她们逼着去考的。
拿到证以后，她几乎就没怎么主动上过路。
也就是工作以后，有时候情况紧急，她被迫着开过几次车，才没有让她把教练教过的东西全部还回去。
但整体还是很生疏。
譬如现在，她甚至连车灯的开关都找不到，眯着眼，整张脸快要贴到方向盘上。
正找得专心，旁边突然横过来一只手臂。
“左边，左上角那个。”
迟晏冬侧着身，大抵实在看不过去了，身子倾过来，嗓音里压着几分浅浅笑意。
车里温度渐渐攀升，逼仄的空间里滚过一阵微醺热风。
男人的身影笼过来，那阵热风沿着时月的耳廓钻进去，清淡的雪松香气中混杂着很淡的酒气。
距离太近。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噢”了声，手指触上去。
车灯亮起。
迟晏冬重新坐回去。
这个点，容城的街市上人依旧很多，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时月看到这个场面就觉得怵得慌。
她两眼直直盯着前面的路况，肩膀僵得开始发疼。
不过，这种紧张的好处就是，刚刚的尴尬也完全被她抛诸脑后，已经无暇顾及了。
静谧的空气在车厢里缓缓淌过。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两道“嗡嗡”声。
迟晏冬似是有些不耐地轻啧了声，抬起手臂，重新捞过中控台上的手机。
看到沈浩给他回了微信。
千万少女的梦：【那些追你的人】
千万少女的梦：【知道】
千万少女的梦：【你这么不要脸么】
迟晏冬看完消息，唇角不带什么情绪地朝两边扯了下，喉腔里溢出声凉凉的轻笑来。
时月开车开得正紧张，陡然听见他的笑声，还以为他在嘲讽她。
她用余光朝他的方向瞟了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又重新解开。
他后背松垮地倚着座椅，坐姿不大端正，喝过酒之后，大抵神经放松，神色间少了些许平日的沉静与温雅，而多了几分散淡不羁的味道来。
昏昧灯光里，他眼尾稍稍上挑，开阖的眼瞳里像是有些讥讽。
又像是很温柔。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意识到他是在和别人聊微信。
情绪起伏这么大。
难道是在跟女朋友聊天？
但是，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
时月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大八卦，心里又觉得有点兴奋，又有点窥探到他人秘密的小心虚。
她轻咳了声，正想着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声声她们，她们该有多崩溃——
冷不丁，肩膀忽地被一只大手按住。
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时月茫然地转过眼。
迟晏冬眼睫稍抬：“紧张？”
可能因为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说完，他捏住自己的喉咙，清了清嗓子。
时月也不矫情，点头：“有点。”
迟晏冬捏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儿，动作倒是比她舒展很多，听到这，像是笑了声：“刚刚跟李明峰斗智斗勇，你没紧张。”
“那不一样。”时月跟他聊两句，神经倒是诡异地放松些许。
忽然，迟晏冬又问：“你很讨厌李明峰？”
她见到李明峰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压根就没遮掩，迟晏冬这么聪明，能看出来也很正常。
时月点点头：“整个台里，我最讨厌他。”
迟晏冬手肘撑在另一边的车窗上，修长手指虚扶着下巴，笑道：“那你还让我接他的节目，我以为你会直接推了。”
“本来是想推的。”时月说。
在进门之前，时月其实问过迟晏冬，到底想不想接那档节目，当时迟晏冬说的是，他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东西，让时月帮他参考参考。
时月当时想的就是，她先提那些条件出来，李明峰要是答应就可以签，不答应就算了。
没想到李明峰还真答应了。
时月抿了下唇：“正因为我很讨厌他，所以这个东西你才更要接，你去录制节目打开知名度，对你又没坏处。”
“那些钻空子的条款我都给你划掉了，他们那边也答应不会胡乱剪辑。”
“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接？”
她讲起自己的专业来，话比平日里更多了些，一双圆润的小鹿眼中透着狡黠。
说完，她才意识到旁边的人好像久未说话。
转脸，猝不及防却撞入一双漆黑的双眸里。
迟晏冬望着她的方向，似在出神。
他天生一双瑞风眼，眼皮很薄，眼尾弧度上挑。
看人时，无情也像有情。
时月之前就听赵声声她们感叹过，说没有人能逃过迟晏冬的对视。
那时她对迟晏冬压根不了解，远远看过去，只觉得他像雪像松，皑皑立于高岭，压根就不会给人多一眼的错觉。
怎么会会错他意？
但此时这样对视，时月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她们是什么意思。
迟晏冬是没乱放信号。
但他这双眼，实在太令人想入非非。
她故作镇定地转开目光，抿了抿唇，继续先前的话题，问他：“你不想接吗？”
“不是。”迟晏冬收回视线，换了个姿势而坐。
他们已经走到容城的高速路口，前面排了好长一排车子。
两边昏暗车灯不时照过来，将男人面颊轮廓照得格外干净清朗。
迟晏冬问：“你现在还紧张吗？”
“欸？”
迟晏冬手背碰了一下她的肩膀：“聊了聊天，是不是好多了？”
前面车子已经办完手续，时月紧跟而上，闻言，神情稍愣，心里有些感动：“你刚刚说那么多，就为了帮我放松？”
“嗯。”迟晏冬没否认，上下扫视了她两眼，确认她已经放松，才靠回去，双手撑着后劲，神情散漫道，“毕竟，我还在车上坐着。”
“并且，暂时还没有死的打算。”
“……”
时月嘴角抽了下，心里那点动容瞬间散干净，转头，问他：“你酒醒了？”
果然。
乖乖叫姐姐。
只有喝醉了的迟晏冬，才会做出那么可爱的事。
时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可惜，她刚刚怎么忘记把他喝醉的状态录下来。
谁知，叹气声刚落下去，就听迟晏冬一本正经道：“没有。”
他说：“醉呢。”
时月：“我不信。”
迟晏冬：“？”
时月遗憾道：“我更喜欢喝醉的你。”
“……”
空气静滞片刻。
停了须臾，旁边忽地响起一声轻笑，迟晏冬手指虚扶着眉心，侧着身，手肘撑在旁边的窗框上。
窗外不断变换的霓虹灯，色彩鲜艳，却仍旧不能将他身上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淡劲儿减损半分。
时月转过眼，对上迟晏冬意味深长的目光。
才意识到她又说了一句有歧义的话。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紧接着却见迟晏冬慢条斯理地点了下头：“行。”
他脸上笑意未敛。
这声“行”，甚至还拖出了几分由闷笑带出的气音。
时月鼓起腮帮子。
面向他的那一半脸孔渐渐发起烫来。
她懂了。
喝醉的迟晏冬最可爱。
半醉不醉的迟晏冬最不可爱。
时月紧抿双唇，决定暂时不再跟他讲话。
接下来，一路无言。
到樱川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小城没有夜生活，长长的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子在行走。
樱川整个小城是在一个小山谷里面的，城市不大，但好在风景秀美。
时月依稀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人提过想在这里开发旅游区。
但后面一推再推，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
车子路过市区里面时，旁边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迟晏冬让时月先把车子停在路边，他要去便利店里买点东西。
时月点了点头，等人的时候，拿过手机刷了会儿微信。
看到他们大学校友群里又在讨论迟晏冬。
【你们看财经号新发的文章了吗？说《食物与好天气》这周的日均流水450w，这也太牛了吧？】
【卧槽！多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
【今天下午我们办公室里还在说这个事儿呢，我那帮同事听说我和cyd是大学同学，都问我那时候怎么不把他追到手，现在就可以美美当小富婆了。】
【笑死，但凡她们亲眼见一眼cyd本人，就不会问出这种话了，cyd那种人也是我能追的？】
【不过，我听我新传的朋友说，大神好像要录容城台的节目，真假，有没有人能现身说法？最近我们公司有个项目想跟梦游合作，但一直约不到人，我去广电那儿能堵到人吗？】
【@小时不识月，我记得，小时月是不是在容城台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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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停车场，温度降到零度以下，时月坐到车上，听完迟晏冬的话，整个人快要笑倒在方向盘上。
“嗯。”迟晏冬嗓音淡淡。
想到方才他说完那段话后，李明峰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弯了弯眼，也有些忍俊不禁。
时月说：“他现在肯定以为我给你下降头了。”
大概因为刚在讨厌的人那里扳回一局，时月今晚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讲话时尾音雀跃地朝上扬着，让听她说话的人也跟着心情很好。
迟晏冬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着放自己腿上。
刚刚在嘉御庭，可能信号不太好，沈浩发给他的消息延迟了快两个小时，终于跳进了他的聊天框里。
迟晏冬看着沈浩那一番“备胎”的论调，眉心微微上挑了下，抬手，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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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这串消息传完，也并不关心沈浩的回应，直接摁灭手机，丢到了旁边的中控台上。
回去的路上，是时月开车。
她开车技术并不怎么好。
她胆子小。
当初考驾照，都是被赵声声她们逼着去考的。
拿到证以后，她几乎就没怎么主动上过路。
也就是工作以后，有时候情况紧急，她被迫着开过几次车，才没有让她把教练教过的东西全部还回去。
但整体还是很生疏。
譬如现在，她甚至连车灯的开关都找不到，眯着眼，整张脸快要贴到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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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左上角那个。”
迟晏冬侧着身，大抵实在看不过去了，身子倾过来，嗓音里压着几分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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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噢”了声，手指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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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晏冬重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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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看到这个场面就觉得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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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紧张的好处就是，刚刚的尴尬也完全被她抛诸脑后，已经无暇顾及了。
静谧的空气在车厢里缓缓淌过。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两道“嗡嗡”声。
迟晏冬似是有些不耐地轻啧了声，抬起手臂，重新捞过中控台上的手机。
看到沈浩给他回了微信。
千万少女的梦：【那些追你的人】
千万少女的梦：【知道】
千万少女的梦：【你这么不要脸么】
迟晏冬看完消息，唇角不带什么情绪地朝两边扯了下，喉腔里溢出声凉凉的轻笑来。
时月开车开得正紧张，陡然听见他的笑声，还以为他在嘲讽她。
她用余光朝他的方向瞟了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又重新解开。
他后背松垮地倚着座椅，坐姿不大端正，喝过酒之后，大抵神经放松，神色间少了些许平日的沉静与温雅，而多了几分散淡不羁的味道来。
昏昧灯光里，他眼尾稍稍上挑，开阖的眼瞳里像是有些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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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咳了声，正想着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声声她们，她们该有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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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时月茫然地转过眼。
迟晏冬眼睫稍抬：“紧张？”
可能因为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说完，他捏住自己的喉咙，清了清嗓子。
时月也不矫情，点头：“有点。”
迟晏冬捏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儿，动作倒是比她舒展很多，听到这，像是笑了声：“刚刚跟李明峰斗智斗勇，你没紧张。”
“那不一样。”时月跟他聊两句，神经倒是诡异地放松些许。
忽然，迟晏冬又问：“你很讨厌李明峰？”
她见到李明峰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压根就没遮掩，迟晏冬这么聪明，能看出来也很正常。
时月点点头：“整个台里，我最讨厌他。”
迟晏冬手肘撑在另一边的车窗上，修长手指虚扶着下巴，笑道：“那你还让我接他的节目，我以为你会直接推了。”
“本来是想推的。”时月说。
在进门之前，时月其实问过迟晏冬，到底想不想接那档节目，当时迟晏冬说的是，他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东西，让时月帮他参考参考。
时月当时想的就是，她先提那些条件出来，李明峰要是答应就可以签，不答应就算了。
没想到李明峰还真答应了。
时月抿了下唇：“正因为我很讨厌他，所以这个东西你才更要接，你去录制节目打开知名度，对你又没坏处。”
“那些钻空子的条款我都给你划掉了，他们那边也答应不会胡乱剪辑。”
“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接？”
她讲起自己的专业来，话比平日里更多了些，一双圆润的小鹿眼中透着狡黠。
说完，她才意识到旁边的人好像久未说话。
转脸，猝不及防却撞入一双漆黑的双眸里。
迟晏冬望着她的方向，似在出神。
他天生一双瑞风眼，眼皮很薄，眼尾弧度上挑。
看人时，无情也像有情。
时月之前就听赵声声她们感叹过，说没有人能逃过迟晏冬的对视。
那时她对迟晏冬压根不了解，远远看过去，只觉得他像雪像松，皑皑立于高岭，压根就不会给人多一眼的错觉。
怎么会会错他意？
但此时这样对视，时月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她们是什么意思。
迟晏冬是没乱放信号。
但他这双眼，实在太令人想入非非。
她故作镇定地转开目光，抿了抿唇，继续先前的话题，问他：“你不想接吗？”
“不是。”迟晏冬收回视线，换了个姿势而坐。
他们已经走到容城的高速路口，前面排了好长一排车子。
两边昏暗车灯不时照过来，将男人面颊轮廓照得格外干净清朗。
迟晏冬问：“你现在还紧张吗？”
“欸？”
迟晏冬手背碰了一下她的肩膀：“聊了聊天，是不是好多了？”
前面车子已经办完手续，时月紧跟而上，闻言，神情稍愣，心里有些感动：“你刚刚说那么多，就为了帮我放松？”
“嗯。”迟晏冬没否认，上下扫视了她两眼，确认她已经放松，才靠回去，双手撑着后劲，神情散漫道，“毕竟，我还在车上坐着。”
“并且，暂时还没有死的打算。”
“……”
时月嘴角抽了下，心里那点动容瞬间散干净，转头，问他：“你酒醒了？”
果然。
乖乖叫姐姐。
只有喝醉了的迟晏冬，才会做出那么可爱的事。
时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可惜，她刚刚怎么忘记把他喝醉的状态录下来。
谁知，叹气声刚落下去，就听迟晏冬一本正经道：“没有。”
他说：“醉呢。”
时月：“我不信。”
迟晏冬：“？”
时月遗憾道：“我更喜欢喝醉的你。”
“……”
空气静滞片刻。
停了须臾，旁边忽地响起一声轻笑，迟晏冬手指虚扶着眉心，侧着身，手肘撑在旁边的窗框上。
窗外不断变换的霓虹灯，色彩鲜艳，却仍旧不能将他身上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淡劲儿减损半分。
时月转过眼，对上迟晏冬意味深长的目光。
才意识到她又说了一句有歧义的话。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紧接着却见迟晏冬慢条斯理地点了下头：“行。”
他脸上笑意未敛。
这声“行”，甚至还拖出了几分由闷笑带出的气音。
时月鼓起腮帮子。
面向他的那一半脸孔渐渐发起烫来。
她懂了。
喝醉的迟晏冬最可爱。
半醉不醉的迟晏冬最不可爱。
时月紧抿双唇，决定暂时不再跟他讲话。
接下来，一路无言。
到樱川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小城没有夜生活，长长的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子在行走。
樱川整个小城是在一个小山谷里面的，城市不大，但好在风景秀美。
时月依稀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人提过想在这里开发旅游区。
但后面一推再推，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
车子路过市区里面时，旁边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迟晏冬让时月先把车子停在路边，他要去便利店里买点东西。
时月点了点头，等人的时候，拿过手机刷了会儿微信。
看到他们大学校友群里又在讨论迟晏冬。
【你们看财经号新发的文章了吗？说《食物与好天气》这周的日均流水450w，这也太牛了吧？】
【卧槽！多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钱。】
【今天下午我们办公室里还在说这个事儿呢，我那帮同事听说我和cyd是大学同学，都问我那时候怎么不把他追到手，现在就可以美美当小富婆了。】
【笑死，但凡她们亲眼见一眼cyd本人，就不会问出这种话了，cyd那种人也是我能追的？】
【不过，我听我新传的朋友说，大神好像要录容城台的节目，真假，有没有人能现身说法？最近我们公司有个项目想跟梦游合作，但一直约不到人，我去广电那儿能堵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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