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令牌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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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令牌

  第九十二章令牌

  乐正麟的惨叫不绝于耳,但此刻的宗锦完全没有余裕,却关心这声音是否会被人听见,又是否有人会闯进来。那隐隐而来的丝竹声在惨叫声中染上浓烈的色彩,乐正麟像蠕虫似的挣扎,却在剧烈的疼痛中失了方寸,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宗锦身上逃离。

  宗锦早都失去感觉了。

  他所剩下的,是种困兽的本能。

  他的双腿过于用力,小腿与大腿的肌肉纷纷暴起,像要将乐正麟直接绞杀的蟒蛇。他的牙深入对方的皮肉之下,血失控地往下涌,将他、将乐正麟,还有床榻,都染成显眼刺眼的红色。

  房间里一片狼藉,却迟迟未有人进来保护乐正麟。

  仿佛是怕打扰了乐正麟寻欢作乐,这外头无人值守;而再远些的地方,恐怕早都被丝竹乱了耳,哪听得见这房中的动静。只怕是听见了些许,也只会当做是乐正麟正在享用美色,不会再深思什么。

  这便给了宗锦机会,他死命地咬,下颌两边已经酸痛得像是筋肉断裂;但他不管不顾,只管将牙铲进更深处,要将那块肉、那下头的血脉全给他咬下来。

  “啊啊——啊啊啊——”

  这场殊死搏斗持续了好一会儿,床板被挣扎中的乐正麟拍得啪啪响。直到乐正麟的叫声弱下来,挣扎的动作也随之失去了气力;宗锦仍旧不放松,反而乘胜追击,嘴咬着松一松,再更狠的咬下;牙便在对方的肉里磨着,磨得一股股血流时大时小地涌。

  “…………”

  时间仿佛被无形之中放慢了数十倍,宗锦从那种野兽似的暴戾中醒过来时,伏在他的身上的乐正麟,已经全然没有了动静。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尝到血的腥臭,可他依然不敢松口,只呼吸急促地保持着那动作。

  乐正麟就这样,再没有动弹过。

  约莫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宗锦终于放松了下颌。

  他的脸颊与双腿,已经用力过度到失去了知觉,就连放开乐正麟都很勉强。而对方已经是具尸首了,即便宗锦松开,他也只能一动不动地伏在宗锦身上。宗锦垂下眼,去看自己眼前极近处乐正麟的侧颈;那里已经被他咬得皮开肉绽,模样看了都叫人反胃。

  “唔……呸!”宗锦倏地往旁边呕出一大口血,用侧肩顶起来,将尸首直接从身上推了下去,“呼,呼……”

  尸首砸在地面,“咚”地闷响。

  像是刚从染缸里爬出来的宗锦,凭着腰力慢慢坐起身,一边看下头乐正麟的惨状,一边将腿挪动着放下榻。

  ——他差点就栽在这畜生手里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来得很迟很缓,外头的乐声依旧不断,倒是给了宗锦一些喘息的时间。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脑子从刚才那种被愤怒完全侵占的状态里出来。待双腿稍微恢复了些,宗锦立刻虚弱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屋内临窗的小桌前。他背过身侧着头,拼命地踮起脚,将被绑着的手腕递向旁边立着的蜡烛。摇曳的烛火很快便缠上了麻绳,一股焦味冒出来,慢慢在上面烧出裂口。

  那火甚至烧到了腕子的肉,灼伤感与刺痛让人本能地想躲开。但宗锦好像没有感觉似的,手抖着继续让它烧。

  直到麻绳被烧断,宗锦倏地挣开双臂,率先用里抹过自己的下半张脸。

  即便没去照镜子,他也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的狼狈——身上的女裙已经被血浸透,他的脸上,脖子上全是粘稠的血。可宗锦没有闲工夫再洗个澡,他还有事情要做。

  他如此想着,不情不愿地看向脚边的尸首。

  那个和泉,不知何时就会回来;虽然没有凭据,宗锦却莫名觉得他定然能闻出房里的血腥味,届时闯进来看到这一幕,他就算不死,也会被带进大牢里脱层皮。他没有时间等自己的情绪稳定。

  宗锦倏地蹲下,将尸首推动着翻了个面,毫不客气地伸手进乐正麟的衣襟之中,四处摸找。

  对方身上不仅带了鼓鼓一袋银子,还有丝绢,还有他乐正麟的私章。可这些都不是宗锦想要的,他将那些东西胡乱地丢在一旁,转而又去搜乐正麟的衣袖、腰带,甚至裤腿与长靴,他都没放过。

  而宗锦要找的东西,就在乐正麟里衣的内袋之中。

  他隔着布料,摸出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一瞬间便知道自己找到了。乐正麟的内袋里,放着的是块令牌,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薄却硬,摸起来像冰块似的冷。那令牌约莫只有宗锦的手掌大小,正面是密密麻麻看不出究竟是何的纹路,而北面是“乐正”二字。令牌之下还系着红绳,上头绳结的系法,宗锦从未见过。

  这是乐正家的兵符。

  氏族之间身份的象征,便是这轻巧的令牌。

  然而尉迟家早就摈弃这种无用的东西,所有事务,只有盖过尉迟岚的黑玉印才能作数。若不是如此,当初洛辰欢手里的黑玉印也不会有如此分量了。宗锦掂量着令牌,另只手摸过自己腰间那支骨笛,快步去推开窗,对着外头深邃夜色用力吹响。

  “啾——”鸟叫似的声音随之冒出,声音不算刺耳,却足够大声。

  他们此番商议下来的计谋,到如今这里为止,都算顺利——宗锦混进城内,拿到乐正麟的令牌,再吹响骨笛,自有人来接应他,将令牌拿去城楼上,下令开门。

  宗锦的心怦怦直跳,一边等着接应他的人来,一边隐隐警惕着有无人接近这间房。

  但他没想到的是,过来接应他的并非身穿夜行衣的斥候队……而是一声嘹亮的鹰鸣。宗锦倏地抬头看向夜空,只见白头鹰在远处盘旋,身姿在隐隐月光的映衬下漂亮极了。

  ——他还指望跟着来人一块儿走呢???

  ——现在算怎么回事,是鸟来接应他么???

  然而很快结论便出现了,江意的鹰朝着他所在之处飞来,在窗口轻巧地停下,收起它的羽翼。白头鹰金色的眼盯着他,他也看着白头鹰,愣了片刻才认命地将手里的令牌亮出来:“这个,带去给江意,明白?”

  白头鹰也不会说话,只歪了歪脑袋,像是要啄宗锦似的突然出嘴——然后叼住了令牌下的红绳。

  下一瞬,鹰便转身奔往夜空,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冲云霄,继而隐匿进夜色中。

  成了,东西送出去了;但他怎么离开这间晚翠楼,成了大问题。

  宗锦浑身都是血,但凡有谁看见,定然会被吓得尖声惊叫。

  而现下不是慢慢思索最优策略的时候,宗锦迅速跑进偏房内,伏身在之前供他沐浴的浴桶边上,又快又狠地洗了把脸。先前他洗澡时便好好注意过这间偏房,那外头的窗下正临街,而这偏房的窗外却是小巷。但偏房的窗安得又高又小,宗锦不得不推了旁边的架子过来,踩着摇摇晃晃的架子攀上窗沿。

  “……唔!他娘的……”

  就在这过程中,他的手腕突然尖锐地疼了疼。

  宗锦停在那儿看手腕,只见先前被蜡烛烧伤处已经起了个老大的水泡,而刚才爬窗时不小心挂着了架子,水泡便破了,里面的水混着血顺着他手腕流下来。宗锦也顾不上管,只能咬着牙往上爬。他半截身子挂在窗上,推开往外看——这有二层高,下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有什么。

  他正盘算着要如何攀着窗沿下去,外头突然响起一声试探的询问:“麟公子?”

  ——那个和泉回来了!

  “公子?”和泉再问了声,“我已去回禀主上,公子?”

  乐正麟早已魂归西天,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

  “冒昧了麟公子!”

  不好,对方要硬闯!

  宗锦顿时加快了动作,将腿一缩,整个人便上了窗。外头冷风嗖嗖,下面一片漆黑,身后还有个高手马上要发现他杀人,还在准备逃逸。

  就这点时间里,和泉已然拆掉了门板,只听得脚步声如擂鼓,和一句惊叫:“公子!!麟公子!!!”

  这声惊叫如同催命,宗锦再无法思考更多,眼一闭便跳下了窗。

  听得偏房那边传来什么重物落地时的声响,和泉立刻往那处去,只见满地的血脚印,还有窗帘飘动的小窗。他想也没想地怒吼了声:“来人!!!”

  这一声中气十足,立刻将他带过来、在楼下戍守的护卫全喊了上来。

  “女人,大概这么高,传令下去!全城搜捕!”

  “是!!”

  那一头宗锦稀里糊涂地摔在了一堆杂物上,耳边顿时琵噼啪地响起什么木料散架的嘈声。他的背撞在这些东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不敢停留片刻,踉跄着爬起来,朝着巷落中更深更黑的地方仓皇跑去。当务之急是找个男人,抢了他的衣服换上,宗锦如是想着,正要冲出巷子口。

  那站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

  听见宗锦冲过来的动静,公子哥茫然的驻足,看向他。

  “还真就巧了!”宗锦像只野狗似的扑上去,“送衣服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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