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雍门下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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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雍门下

  第一百九十五章雍门(下)

  危机来得毫无征兆,几个时辰前他还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现下兵士却告知他兵临城下。

  “……”面对这个报信的兵士所言,雍门飞垂下了脑袋,竟就伫立寝殿门前,肩膀微颤几下冷笑出声。三名前来送信的兵士都被他的笑声惊得愣住了,唯有守门的侍从焦心上前,轻声询问:“君、君上……”

  下一瞬,冷笑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子的怒号:

  “他疯了吗?!赫连恒疯了,白鹿弘也疯了吗?!”

  雍门飞嚎着,又是抬腿一脚。这次他没再踹送信的兵士,而踹在了廊柱旁摆放的盆栽。

  花盆滚落阶梯,哗啦地碎了满地。

  “他是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那副模样,跟得了失心疯的病患没什么区别。兵士没太多机会与主君同出一处,自是不清楚雍门飞的性格,一时间都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唯有侍从还算冷静,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问:“君上作何打算……”

  然而雍门飞根本不回应他,只转身推开寝殿门,大步流星走进去,留外头四个人不知所措。

  转眼功夫他又出来,身上裹了件金线刺绣的黑袍,当外头的人不存在般,仍赤着脚仓皇往正殿方向疾行而去。

  “君上!君上……”

  侍从赶紧跟上,留那三名兵士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雍门飞要去的并非是正殿,而是位于正殿和后院之间的阁楼。那阁楼之上是口古钟,雍门氏在受封诸侯前已经是东廷的名门望族,这口古钟是先祖代代传下来的,到这一代也仍矗立雍门宫内。只有雍门氏的家主才可以敲响这口古钟,除了家主继位、家主离世此等大事之外,就只有十万火急时才可敲响。

  行似疯癫的男人踉踉跄跄跑上钟楼,双手抓住木桩,狠狠地撞向古钟。

  “当——”

  “当——”

  “当——”

  沉沉的钟声响过三遍,像是要贯穿整篇东廷般震耳欲聋。

  侍从不敢上钟阁,只敢在外面等着雍门飞。最后一次钟声余音还在,雍门飞又焦急万分地往从阁楼上下来。钟声反倒叫他冷静了不少,刚才那副狂躁发疯的模样已然不见,雍门飞一边快步往正殿走,一边迅速下令:“传我命令,让明宇率宫禁五千军先去对敌,说什么也要把赫连恒拦住!”

  “是、是!”

  雍门宫的古钟声便是讯号,不到半个时辰,雍门家如今掌事的五个人全数进了宫。

  雍门飞的两个胞弟、分家的家主,还有跟随雍门氏多年的两名年事已高的外姓家臣,统统被钟声惊醒,连忙进宫。原本早已经熄了灯的长街庭院,一盏盏灯被点亮,映着每个人焦急担忧的脸。

  议事殿里,雍门飞坐在堂上等待家臣到齐。

  侍从沏了热茶过来,才端上几案,雍门飞猛地一拂袖,茶杯顿时飞了出去:“我现在还能有心情喝茶?!”

  滚烫的茶水落在毫无防备的侍从身上,烫得他惊叫出声。

  “滚,滚下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茶杯的杯盖还在堂下的空处滚动,声响尚未停歇,外头却已经有脚步声响起。雍门飞抬起眼,见到两个着正装的胞弟时,眼睛都在放光。他们三人长得略有些相似,尤其此刻,满目愁绪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

  “兄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兄长,怎么赫连恒会突然动手……他是如何进来的?!”

  雍门飞的额头上青筋鼓起,崩溃道:“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我还叫你们来作甚!”

  三人才说上几句,外姓家臣与分家的家主雍门季前后脚地一并进了门。

  “见过君上。”

  “见过君上……”

  “好了!不必行礼!”雍门飞仓皇站起来,“眼下如何应对?!”

  外头的事自然他们比雍门飞更先知道,赫连军就如幽灵鬼魅似的,突然间出现在了乌城之内。他们都不是擅长行军打仗之徒,分家家主雍门季更是一直不服雍门飞——雍门飞既不会治理地方,也不懂带兵打仗,不过是托生在了本家主母的肚子里,就可以坐拥东廷,成为这里的主人……分家当然不服。可若是东廷成了他人囊中之物,他们分家也只会跟着遭殃。

  雍门季扫了眼堂下其他人,道:“君上是否联络过两湖?”

  家臣其中一人道:“湖西正在袭击北二所,显然是被赫连收买了!”“湖东早就跟皇甫说不清了……”雍门飞的胞弟道,“要是这样,只能看看耕阳……若是我们地位不保,耕阳就是下一个,他们定然不想看到赫连独大的局面!”

  “现下明宇正率军和赫连军对抗,”雍门季道,“想来赫连就算能无声无息潜入东廷,也不可能真的带上六万人马,他最多只敢调配两万人,不然后方空虚,会被皇甫钻了空子。”

  “就是两万人……”另一名胞弟道,“咱们也打不过啊。”

  这话就像一记铁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雍门军上下全军也就两万余人,可比起骁勇善战的赫连,他们自知在雍门飞的统领下的兵士,就和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东廷不似枞坂,没有易守难攻的地形,也没有特殊的能力。

  他们能在呈延国的版图上偏安一隅,不过仗的是东四家的联盟。湖东这几年和皇甫走得越来越近,可雍门飞并未当成是什么大事,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帝”。

  谁能想到,原来并不止是湖东有异心,湖西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赫连结盟了。

  剩下巴掌大的耕阳,就是愿意抽调人手过来帮忙,恐怕也无济于事。

  诸人七嘴八舌地说完这些,殿内短暂地沉默了片刻,雍门飞像是被焦躁惊慌逼得忍无可忍了,起身将整个几案都踹翻了过去:“你们倒是想法子!想法子!!我让你们来做什么的?让你们来想办法的!!”

  雍门飞一向性子乖戾,暴躁易怒,这些人都见怪不怪。可突然掀了几案,那声响还是把其他人吓了一跳。外臣一晃神,话便从嘴里自己跑了出来:“……求和!为今之计,只能……先求和。”

  说话的是一人,可约莫除了雍门飞,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若真拼兵力,雍门与赫连太悬殊,更别说现在还有了湖西的加入。

  可大家都是大族,谁又会愿意屈居人下?

  况且赫连到底是何目的,他们都尚未可知。

  “报——”

  殿外小兵的喊声将所有人从“求和”二字中震出来,齐齐看向殿门外。

  那小兵狼狈得很,身上甲胄都染着血,衣袖上的雍门的家纹被刀口砍成了两半。他冲进殿内的势头太猛,下跪时腿一软,险些摔倒,膝盖在地上重重一磕地跪下,大声道:“明将军不敌,赫连军杀到宫门口……”

  他大概是九死一生才冲回来报信的,说这两句话的功夫,血已经顺着他的膝盖在华贵的地毯上染出一片红。而外面的情形早已经坏得超出了雍门飞的意料——他以为明宇率五千人,说什么也能将赫连挡下几个时辰。可这才多久,一个时辰不到。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雍门飞念着,连发怒都没了力气。

  众人面面相觑,亦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他们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因为外面已经传来沉沉马蹄,和兵戎相接之声。雍门季脸色惨白,心里有千万句对雍门飞的指责与抱怨,到最后化成一声冷笑:“意料之中。”

  “你说什么?”雍门飞倏地怒视向他,“你再说一遍?”

  “雍门家交到你手上,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败局。”雍门季道,“这十几年你做了些什么,你和你父亲,成日只知道沉迷女色,还大动土木,削减军费去修宫殿……”

  “雍门季,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按捺不住恐惧,跑去关上了门;但现下做什么都是晚了,雍门氏剩下的近两万军都分散着守在边境各城,除了北二所正在与湖西交战,就是西边正在对抗赫连的大批人马。他们现在就是差人加急送信去调兵回来,也已然来不及了。

  “雍门飞,你就是个昏庸无能之辈!”

  “啪!”

  雍门季刚骂出来,议事殿的门便叫人一脚踹开了。

  “哇,都在这儿呢,好热闹。”宗锦扛着丛火,另只手插在衣襟里松散地吊着,就这么吊儿郎当地进了门,“哪个是雍门君?”

  男人慢他两步走进殿中,淡漠道:“自然是衣衫不整那位。”

  “赫连恒……”雍门飞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你认得啊?”宗锦问。

  “自然,”赫连恒微微扬着下巴,明明站在堂下,身后那些厮杀声却将他衬上了最高处,“雍门君,朝见一别,甚是想念。”

  雍门飞的脸都憋青了,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朝见时,赫连恒压根没有拿正眼瞧过他;虽说他们都是氏族的家主,是受千代皇室封赏的诸侯,可皇甫、赫连、尉迟这御三家,和其他人一直都是云泥之别。

  雍门飞想不胆寒都难。

  “今日登门造访,不请自来,”赫连恒微微一笑,却杀气腾腾,“还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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