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_和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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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这会儿的工夫,那边那几个嚎叫的汉子已经被人送去找郎中了,店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我正想着怎么占这女子点便宜再走,外面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客栈,我一看,不由得心头一喜,正是白日路上的那个男子,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过他明明走在我前面,这回怎么倒比我还晚了呢?

  我的眼光直直地跟着那男子,真希望他能在店中坐下来,可惜上帝却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他要了客房后竟然就径直回房了。

  这回仔细看了两眼这个男子,还真帅啊!公平地说,论五官,他长得不如“避暑山庄”精致,可就这五官长在他脸上,竟有了一种放荡不羁的气质。好!冯陈楚杨穿越后泡的第一个帅哥就是他了!

  我这里暗下决心,对面坐的女子看我突然一脸花痴状,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那男子上楼的一个背影,她撇嘴一笑,低声道:“怎么着?看上情郎了?”

  我闻言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说话。

  “你这个丫头,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刚才看你言谈,不像是个俗人,怎么这会儿却拿起那小女子的样子来了?”

  她倒教育起我来了,咱俩不知道谁装得更厉害呢!我暗骂道。

  她看我不说话,又神秘地凑过来,低声说道:“看上了,晚上就过去,一点迷香吹过去,他什么都得依你了,呵呵。”说完还对我神秘地笑笑。

  我骇然!上帝啊!我以为我就够强的了,没想到还会遇到更强的!她!她竟然鼓动我半夜去采花!天啊!她是古代的女子么?她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认识刘德华么?”我低声问道。

  那女子一愣,摇了摇头。

  看来不是同行了,算了,算了,不过,为什么她说的那事让我如此动心呢?半夜,他在我的身旁熟睡,任我吃豆腐,哈哈,还可能是场豆腐宴啊!

  动心啦,动心啦,哈哈,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小瓶子,难不成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花了一个金瓜子,小二才把我的客房换到了那帅哥的旁边,唉,如果照这个速度花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个月我就得去丐帮兼职了。

  夜半,外面万物都静了下来,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那帅哥睡了没有,看他身佩宝剑,估计又是一个会武的主,我还是小心点的好。小心翼翼地出房,来到隔壁窗前,月光正好,照得窗户上泛了一层银白的光。

  难不成第一次泡帅哥真的要用采的?是不是逊了些?书上写的可都是帅哥看上女主的啊!手心里已经汗津津的了,第一次干这事,还真是心慌,没事没事,我又不是真的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偷偷地吃他点儿豆腐而已,又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我暗自安慰自己道,再说了,就算我打算泡他,我也得先实地考察一下不是。

  手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管来,摸出那个装□□的小瓶,灌了些进去,蘸了些口水,把窗纸润湿,把竹管轻轻地推进去,刚把嘴凑到上面,肩膀就被人猛拍了一下,这一下,吓得我猛吸一口凉气,从地上直直地拔了起来。

  “咳咳!咳咳!”紧接着一阵呛人的感觉差点让我背过气去,完了,□□全被自己吸进了嘴里。

  我回头,看见那张帅脸正冷冷地看着我,不敢再花痴,强笑道:“好巧啊,遇到了,你住这间?啊,错了错了,我走错了。”说着便自己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拉了回去,他的手就像一把铁钳子,抓得我肩膀彻骨地疼。

  “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想干什么呢?”他冷冷地问。

  我干笑,“嘿嘿,嘿嘿,我失眠,给自己屋里吹点安眠香,呵呵,这回好了,自己都吃进去了,不用吹了,回去睡了,晚安。”

  他却不肯松手,我无奈,只得又冲他傻笑,完了,这回完了,一会儿还不得昏倒在这里啊。报应啊,报应啊,好好的学人家去采花!他不会一怒之下把我给灭了吧?

  “大侠,我实话说了吧,我是没有盘缠了,想到您屋里偷点钱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放了我吧,我头晕啊!”我一脸苦瓜相地说道。

  头还真有些晕,怎么还觉得有些热呢,这会儿穿得也不多啊。只觉得脸烧得厉害,月光下这么近距离地看帅哥,越看越帅啊!手只觉得发痒,真想去摸摸他啊,可是看他一脸的严肃,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啊!

  “你吃的什么迷药?”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道。

  “来,给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回去睡觉吧,我求你了,我吃了不少啊。”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子递给他,他打开闻了闻,皱了皱眉,说道:“这哪里是什么迷药!”

  我闻言一惊,不是迷药?那掌柜的骗我,还是我拿错了,难不成拿成了泻药了?赶紧从怀里把另外的两个瓶子掏了出来看。

  “这上面明明写着‘女儿媚’,你不识字吗?”他拿着瓶子指着上面的一个小小的标签说道。

  天啊!我真的不识字啊!

  报应啊,报应啊,当初掌柜的告诉我上面都有标签,我知道自己不识字还专门问了,怎么现在就搞错了呢?“女儿媚”、“□□”,倒,他奶奶的都是三个字!可这东西差得就远了啊!

  我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月光下看起来层次分明,是那么的有型!觉得口舌发干,四肢发软,小心肝跳得是“扑通扑通”的!

  不行,不行!总共就见了这帅哥两面,说什么也不能对他霸王硬上弓啊!不知道这□□药性大不大,会死人么?是求他把我绑在床上熬过去,还是干脆就把丁小仙请出来让他带我走路?

  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帅哥,你好有型啊!”我傻乎乎地笑着说,不是啊,我不是想说这个的啊!怎么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人家身上倚。完了,完了,不行了,我还是跑路吧,怎么召唤丁小仙来着?好像说的是一手指额……啊!手怎么会摸到人家脸上去了啊!

  “帅哥,你皮肤真好啊。”我已经缠到了他的身上,手捧着他的脸,越看越爱,忍不住就想把嘴凑上去。闭上眼,踮起脚来凑上去,没想到却亲了个空,正想睁开眼来看看,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已经被他举了起来,然后像个麻袋一样被他往肩上一扔,立刻大头朝下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脑袋“轰”的一声变两个大,这回可好,连思想斗争都没有了。

  “哇!你的腰好有型啊!这腰线……屁股……真翘……性感……真性感……和瑞奇?马丁有一拼啊!手感真好……”

  他怎么不说话呢?怎么肌肉这么紧啊,摸哪里都是硬邦邦的……

  “咚”的一声巨响,我觉得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头一下子没入水中。一个打挺,条件反射般的挣扎着站起身来,透心的凉!立刻,脑袋清醒了过来,嗯?谁把姑奶奶扔水里了?

  我四周一扫望,正好看见他那张漆黑的脸。

  他也和我一起站在水里,水只及他的腰,却快到了我的胸,这就是差距啊!

  “泡清醒了?”他绷着脸问。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醒了,真的醒了,身上的燥热下去,更感觉到这河水刺骨的凉。他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岸上走去。

  “哎——你别走啊!”我大喊,他就跟没听见似的。

  “大侠,你救人救到底,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我急道。这大黑天的,又是荒郊野外的,我可不敢一个人在这里。

  “……”

  “大侠!我不认识回去的路啊!”

  “……”

  “大侠!我可是个女的啊!这里很不安全啊!”

  “……”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就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啊?”我大声骂道。

  终于,他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随手投了个东西过来,我急忙伸手去接,却没有接到,那东西一下子打到了我的身上,只觉得身上一痛,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也动不了地方了。

  这个小人!这个浑蛋!这个狗屁大侠!这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下流的家伙!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的骂人字眼全都安到了他的身上,可惜,骂不出声啊!“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于是,荒郊野外的一条小河里,我如同石像一般站在那里,水“哗哗”地从身边流过,蚊子如同轰炸机般在我身边盘旋……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从小河里爬了出来,当第一片彩霞出现在东方的天空时,我摸到了昨夜住宿的那家客栈……

  经过这种非人的待遇,我愣没有感冒,可见我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啊!我坐在床上捂着被子寻思道,隔壁的客房早就空了,不知道那酷男什么时候走的,这回倒好,偷鸡不成还把几瓶药都给弄丢了。

  我从床上爬下来,先把那酷哥放一放吧,承德那厮还在找我,我可不能在这个地方住下,再说我那蠢驴走得又那么慢,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上前面的迎亲队伍。直觉告诉我,离那队伍越近我就越安全!我又把那身婆子的衣服穿上,装扮起来,等到抹□□的时候却发现□□不多了,唉,还得花钱去买,这年头,哪儿都离不了钱啊。

  刚出门,正好看见昨晚的那个胡姓女子坐在前堂里吃早饭,看见我出来,她冲我招了招手。我不敢得罪她,只得过去坐下,她看了我两眼,突然低头笑了起来,笑得我一脑子的问号。

  “怎么了,胡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我笑着问道。

  “东西倒是没有。”她刚说了两句,却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昨夜不错吧?看你这个样子,眼红嘴肿的,看来是上手了啊!”

  眼红嘴肿?眼红是因为没有睡好,嘴肿也是被蚊子咬的啊!这该死的蚊子,咬我身上还不算,它连我的嘴都没有放过啊,上下嘴唇各一口,倒公平。

  我没好气地看着她在那里笑得咯咯的。笑!笑!再笑你蛋都要下出来了!我暗骂道。

  吃过早饭,她就要上路去繁都,问我是否和她顺路,我当然是肯定而又惋惜地告诉她,我得去周国的京都,很可惜不能和她顺路了。送走了她,我赶紧找了个钱庄,把身上的金瓜子换了些铜钱背到包袱里,小包袱立马沉甸甸的了,还是这种感觉踏实啊。估计那女人也走远了,我也骑上我的小毛驴上路了,不知道是因为这驴吃得太饱了还是还惦记着昨天的那个馒头,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再啃点野草野花的,就是太窝囊,只要后面一来人,不管是车是马,这驴一定会极其主动地贴边给人家让路,有几次都恨不得让到路下面去。

  我照常打尖住店,也全靠了这毛驴争气,一直和前面的迎亲队伍保持着一天的路程,倒是顺利得很。虽然路上经常有三五个官差模样的人骑马而过,可是却从来没有找过我的麻烦,就这样一直走了七八天,到了一个大城——宛城。

  这宛城原本是周国的北方第一大城,却在上次和瓦勒的交战中被瓦勒人所占,直到现在还没有还给周国,所以现在应该算是瓦勒的属地了。随着人流进了城门,城里依旧热闹非凡,看来一年前的那场战争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多大的损害。

  由于一直在赶路,姑奶奶我几乎从跑路以后就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这次好不容易到了个大城市,说什么也得尝尝这古代的美食。掂了掂包袱,又摸了摸怀里剩下的金瓜子,我一咬牙冲着一间装潢极其奢华的酒楼就去了,这级别在现代,怎么也得是五星级以上了吧?

  这饭馆气派了,连这跑堂的小二的气都粗,那站在店门口管“代客停车”的小弟,一看我这毛都要掉光的驴,很不情愿地从我手里接过了缰绳,往后院牵。一看他那德行,我气就上来了。

  “给奶奶我小心着点,我这毛驴模样虽然不济,可贵重着呢,它的毛要是掉一根,我和你没完!”我叉着腰骂道。

  那小二冲我一哈腰,道:“嘿嘿,大奶奶唉,您先别急,要不您先把您这驴身上的毛数数我再给您牵走,省得以后说不清楚,反正它身上的毛也不多,数数也能数个差不多!”

  嘿!这王八羔子!噎得我一下子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又冲我一哈腰,牵着驴就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气得直发抖。

  我这儿刚想找个人撒撒气,街那边就走过来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修长的个子,一身月白的锦衣,金冠束发,在人群中甚是扎眼。我在心里暗赞一声,是个人物啊!可等我看清了那人的脸,就觉得腿直哆嗦,恨不得找个地洞赶紧钻进去。没错,来的这公子哥模样的人正是那“避暑山庄”承德。他身后还跟了个黑瘦的汉子,更映得他是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啊!

  可惜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欣赏帅哥,他不是应该在迎亲的队伍里么?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轧大街来了啊?我这一个愣神不好,那厮正好看向我这里,看见我的时候一愣,我立刻条件反射地冲他点头哈腰地谄笑,刚做完这个动作,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我现在这身装扮,他不会认出我啊,我冲他傻笑什么啊,难道是以前被他给欺压怕了?

  我赶紧心虚地转身,只求上帝保佑他没有注意到我,果然上帝没有和我一起穿过来,所以自然听不到我的祈祷,我这里还没有迈进馆子,他那里已经在后面跟了上来。

  这回死翘翘了,昨天□□又快用完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买,不知道脸上涂的够不够厚。

  “站住!”承德在身后喊。

  我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往里走,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个黑瘦的汉子便挡在了我身前,我的神啊,他会瞬间移动么?我只得无奈地转身过来,承德也已经走到了我身前,他探究地看了看我两眼,突然“扑哧”笑了。

  我整了整心神,然后一下子就扑到了承德怀里,拉着哭腔喊道:“我总算找到你们了,我总算找到你们了啊!”

  “噢?”

  “那夜我被黑衣人劫走后,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逃了出来,可是却找不到你们了,只得在后面追赶,一直追到了这里,总算是追到你们了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那让你受苦了啊,这次该和我们回去了吧?”承德笑道。

  “嗯。能不能先吃顿饱饭?”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可以趁着店里人多,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溜走,可惜那蒙汗药都给了那酷哥,不然还可以打点那主意。

  承德一脸嘲弄地笑了笑,自己径直进了酒楼,我看了看那冷冰冰地看着我的黑瘦汉子,急忙跟在承德后面进去了。现在正是吃饭的点,酒楼里客人正多,雅间早就没了,还是银子管用,承德那厮一粒银子扔出去,立刻有了靠窗的雅间。

  我狠命地点菜,反正吃了一顿少一顿,不知道回去承德这厮会怎么折磨我呢,我才不信他会相信我刚才的说辞呢。等菜的工夫,我也不敢和承德胡侃,那黑瘦汉子总是绷着脸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我,瞅得我一阵心慌,只得无聊地看向窗外,这一看不要紧,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楼下街上,那日在客栈遇到的胡姓女子正好从街东头走来。

  “胡姐姐,胡姐姐!”我把身子探出窗外猛喊,这边承德微皱了眉头,黑瘦汉子一把把我拽回了座位上,那边胡姐姐也听到了我的喊声,冲我招了招手。

  “拽什么拽?她是我在路上认识的一个姐姐,人好得很,你们至于么?”我不悦地说道。

  承德看我这样,也没有说别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我立马什么火气都没了,还是老实些吧,我惹不起他啊。小二开始上菜,又是碟又是碗的,一会儿就上了个满桌。

  “坐下吧,你也坐下吧,你站着我吃不下去!”我冲着黑瘦汉子说道。他却像没有听见,还笔直地站着,我只得看向承德,承德笑笑,对着那汉子说道:“奉善,你也坐吧,在外面没有那么多规矩。”

  那汉子闻言,行了一礼,低声说了句“奴才逾越了”,这才侧着身子坐下。

  门帘被掀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你怎么来这里了?”胡姐姐探头进来,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两个男子,却是一愣,站在门口似在犹豫是否进来。

  “胡姐姐,过来一起吃吧!过来吧。”我急忙起身把她拉了进来,把她按在我身边的位置上,笑着说道,“好巧啊,胡姐姐,在这里碰到你,这是我哥哥,他来寻我来了。”

  胡姐姐一笑,连发愣的表情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这是我哥哥!我和你说过,我是逃婚出来的,哥哥来找我来了,我这就要和哥哥回家了。”我笑道。

  “嗯,你一个姑娘家本来就不该在外面乱跑。”她细声细气地说道,低低看了承德一眼,微微笑了笑,承德这厮倒礼貌得很,也冲她微微点头。

  “嗯,哥哥也这么教训我的,不说了,不说了,吃菜,吃菜!”我笑道,给胡姐姐夹了筷子菜,说道,“姐姐尝尝这菜怎么样?我怎么尝着味道有些淡呢?”哼!希望这女人不要和我装糊涂,只要她这次帮了我,姑奶奶我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而且下次见她绝对说她才十八!

  胡姐姐浅笑着吃了一小口,笑道:“还不错,是不如我做的菜味重,不过也勉强可以吃啦。”

  我一听大喜,看来她起码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承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我,那神情仿佛真的是我哥似的,只有我知道这厮的人皮底下是什么。那奉善则是正襟危坐,连动都不动,只用眼睛的余光不时地打量着我和胡姐姐。

  我极其殷勤地给他们夹菜,胡姐姐胃口倒也好,哪个盘子里的菜也都尝上两口,动作甚是优雅,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微挽着衣袖,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则是紧跟在她后面,她动哪个盘子,我便从哪个盘子里给承德和奉善夹菜,可那两个家伙却似乎都没有吃的意思,急得我头上的汗都要出来了,一咬牙,自己也吃了起来,然后又夹了块笋子,递到承德面前说道:“哥哥,你尝尝这个,嫩滑得很。”

  说着便举着筷子要喂他,承德没有想到我会有此举动,脸上一怔。要知道我连筷子都没有换,自己刚刚吃过,这样就夹菜去喂别人是极其无礼的,可是眼看这顿饭都要吃完了,承德他们连筷子都没有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承德怔了怔,倒是张开了嘴,我急忙把笋子塞到了他的嘴里,往回拿筷子的时候却发现顿了一下,原来是承德这厮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筷子,还冲我笑了笑。我倒!闷骚的家伙!

  我装作没有在意,又要去夹菜喂奉善,菜举到他嘴边,那人却窘得脸红脖子粗,死活不肯吃,承德淡淡扫了他一眼,他急忙低下头去,把自己碗里的菜往嘴里扒。

  我这里巧笑着自己吃东西,时不时地喂上承德一口,虽然心里恨不得把一盘子的菜都倒他嘴里,然后再向胡姐姐要一瓶的迷药都给他灌下去,可却不敢太过惹眼,生怕承德那厮看出来。

  “好了,丫头,别喂了,够了!”胡姐姐这句话刚说完,承德就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奉善脸色剧变,刚站起身来去袭击胡姐姐,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丫头,你惹的这可不是普通的人啊,他们应该是瓦勒的贵族吧?”胡姐姐这才微皱着眉头说道。

  岂止是瓦勒的贵族啊,是贵族中的贵族啊!我暗道。

  “胡姐姐好眼力,我们惹的的确是瓦勒的贵族,这次还多亏了姐姐了,我身上的迷药丢了,如果没有姐姐就要被哥哥抓回去了!”我笑道。

  “幸亏你的迷药丢了,就你那迷药,岂会迷倒这汉子?别看他模样不好,功力可深厚得很啊!”胡姐姐说道,“好了,丫头,这次我帮了你也不用你报答,我不想惹瓦勒的人,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用水就能泼醒他们,不过这药性要十二个时辰后才能过了,不然就算醒了也会四肢酸软无力如同废人。”说完,胡姐姐就走了。

  我瞅了瞅桌上趴的和地上躺的,哈哈,承德啊,承德,你总算是落姑奶奶手里了啊!把小二叫进来,只说是他们喝醉了,抬到后面客房去。小二看了看,也不多问,招呼了两个伙计过来,抬了他们就走。酒楼后面就是客房,打发走小二,就只留下了承德和我在房里,奉善那家伙被我丢到了另外一间屋里。

  拿起桌上的茶水想泼醒承德,可是又怕那胡姐姐夸大了自己的迷药功效,万一醒了不是废人怎么办?干脆,我又把床单撕了,把承德这厮手脚捆了个结实,骑着他坐下,这才把一杯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承德醒了过来,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绳子,还有拿着匕首张牙舞爪的我,先是一惊,随后就镇静了下来,让我都不得不佩服这厮的定力了。

  “嘿嘿,三皇子,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吧?”我阴笑,上去在他脸上扇了几个耳光,他那白净的脸蛋瞬时又红又肿。我又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比画,“这么漂亮的脸蛋,划上两下一定就不好看了吧?”

  这厮却笑了:“又不是女子,要这么好看干什么?”

  靠!和我玩这个?我一把把他头上的金冠拽了下来,他的头发一下子散落开来,我用匕首在他头上晃来晃去,喃喃道:“如果剃秃了呢?”

  承德还是表情不变,难道就恐吓不了他了!看着这厮漂亮的脸蛋,我突然有了些邪念,前些日子被他吃了不少豆腐,这回他落我手里了,说什么我也得吃回来啊。

  “帅哥!这次该姑奶奶捞本了吧?”我奸笑着,便用匕首挑开了他的衣扣,如果这回他能用声音配合一下就好了,比如惨叫一声,或者放声大喊“女流氓!放开我!”之类的,我一定会更高兴的,可是这厮怎么却没有动静呢?

  “你就这么报复我?”他低声笑道。

  “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我狠声道,说着便扒下了他的上衣,皮肤真好啊,一看就是剥削阶级。我用手肆意地在他身上乱摸,一边摸还一边叫道:“豆腐,吃豆腐,又白又嫩的豆腐!”那天还咬我!今天我就给你咬回来!

  我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一串牙印,再看那厮,那厮的眼睛又开始冒绿光,他低声说道:“你也就这么大胆子?只敢脱了我的上衣吧?”

  “你少激姑奶奶,别以为姑奶奶不敢扒了你的裤子,又不是没见过裸男,我还怕你了?看我把你扒光了丢大街上去!”

  “那你就试试!”他低声笑道。

  我一咬牙,顺着往下滑,心却慌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手竟然有些发抖了。我抬头看他,他眼睛又变成了墨绿般的颜色,正直直地看着我,有一刻,我几乎就要被这双眼睛蛊惑,差点丢了自己的心。

  这个闷骚男,竟然有了生理反应!我的手不小心碰到,就听见他低低“嗯”了一声。

  “嘿嘿,姑奶奶才不上当!我还不给你脱了!你不是闷骚么?我就把你弄到个好地方,让你闷骚个够!”我笑道。

  他似乎有些清醒,问道:“什么地方?”

  “妓院!怎么样?”我笑道,终于满意地看到他脸色变了。

  我说完就下床出门叫小二,承德一看我要玩真的,总算有些动容,急道:“你别玩过了火!”

  哼!还敢威胁我!我回身又抓了布条把他嘴堵上,这才掩上门出去。可惜不会功夫,不然也能像那个帅哥点我的哑穴一样点他的哑穴,我想。

  这服务场所级别越高越安全,就像现代一样,连警察都不查。比如说我现在,叫小二雇了辆马车,又从外面找了两个大汉,把承德用床单一蒙,让他们往车上一抬,竟连问都没人问一声。我想我可能也是被承德这厮欺压火了,所以心里只想着怎么耍他,都忘了自己应该趁着这个工夫跑路。于是问清了这宛城最红火的妓院在哪里,我奔着那儿就去了。

  现在,我就坐在这宛城最红火的妓院中,旁边坐了这妓院的老鸨。见到她我才知道人家这服务场所级别高了,连老鸨都比别处脱俗,一点也不像我想的那样半老徐娘、满脸□□的!我有点脸红,相比之下,反而我现在的打扮更像老鸨一些。

  可能是还没有到营业时间,所以姑娘们大多都还在房里没有出来。

  “咱们不说那么多的废话,我就直说吧。”我说道。

  老鸨抿着嘴笑笑,说道:“您请说。”

  “咳咳,”我先干咳了两声,指着已经倚靠在椅子里的承德说道,“你先去看看我这货色怎么样。”

  老鸨闻言站起身来,走到承德身边,揭开他身上的被单子,一愣。那里承德已经气得脸色铁青,红着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在我身上,那眼神,如果能当刀子使的话,我现在恐怕都成羊肉片了!

  老鸨又仔细地看了看承德的五官,点点头,回头笑道:“模样倒是标致,就是火气大了些。这位奶奶,我这里是妓院,又不是男娼馆,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我笑道:“没有,来的就是您这儿,这是我老公的男宠,平时没少惹我生气,这回老头子不宠他了,总算落到了我的手里。如果您要是收呢,我就给您撂着;不收呢,我还有些别的事也得让您帮忙。”

  老鸨含笑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句。我也不着急说,先从怀里把自己的金瓜子都掏了出来,数数还剩下了十几个,都搁到了桌子上,也不看承德,只笑着对老鸨说道:“我这里还有点这个,您给我照这个数要些姑娘来,不论美丑,您放心,不占她们多长时间,您看行么?”

  老鸨满眼冒光地看着桌子上的金子,她不傻,现在反正也不是什么高峰期,那些姑娘们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老鸨立刻满脸堆笑地给我去找姑娘。一会儿的工夫,就来了花花绿绿的一大帮,嘻嘻哈哈地进来。

  “姑娘们,都给我站好了!”我大声喊道,这一喊不要紧,她们笑得反而更加热闹起来。

  “别笑了,别笑了。”我都站到了椅子上,一副开动员大会的阵势,“平时是不是那些臭男人玩弄你们?”我喊道。

  “是!”她们大笑着答道,有些人笑得连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那你们想不想玩弄男人?”我又喊。

  这次没有人回答,这帮人只是一个个拿帕子掩着嘴吃吃地笑。

  “怕什么?想就是想!”

  “想!”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喊了一嗓子,她旁边的几个都笑弯了腰,还有一个笑着去捶她。

  我跳下椅子,窜到承德面前,抬起他的脸喊道:“好,姑娘们,看看这个爷们长得怎么样?”承德气得脸色已经铁青铁青的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苦于说不出来,也动不了,只死死地看着我,看得我竟然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我一把把承德口中的布掏出来,冲着那群女人就喊道:“来吧,姑娘们,想亲就亲,想摸就摸!”

  承德的上衣早已经被我扒了,赤着上身,虽然是个公子哥的模样,身上却有料得很,块块肌肉紧绷着……

  那些女人们一听都有些愣,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动。静了片刻之后,突然有人欢呼了出来,真的冲着承德就去了,有了带头的,剩下的就一窝蜂地都上去了,摸脸的,摸身上的,还有人把手往下面探去……

  我坐在一边,看着这群有些疯狂的女人,心里却没有预想的高兴,只觉得承德的眼神透过她们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灼热得似把我的身体刺穿,直透到我的心上,让我的心跟着发颤。

  “荣儿……”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了丝伤痛,竟能穿过那群女人的喧闹声,直达我的耳膜,如同一阵魔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看到他受折磨,我不是应该很高兴么?为什么我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快活呢?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还会觉得心酸呢?我这是怎么了?冯陈楚杨向来是有一还十的啊!

  “够了!”我猛地大声喊道,惊得那些女人都立在那里。我冲上去把她们推开,看到了承德,他看到我那一刹那,竟然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好了,我们两个扯平了,我这次放过你,你可得记着!”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凶巴巴的,冲着他说,转身又对着老鸨道,“把他送到六福楼一个叫奉善的房间里去。少打别的主意,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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