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去读读]
“许亦生家长，既然校长今天不在学校，那就请回吧”梁老师漫不经心，扶着眼镜心里不屑。
贺成州再次敲门，走廊沉寂了会儿、确定校长室没人。他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交谈的内容梁老师没有听见。她看着贺成州打完电话，十分傲慢的说：“本来就不用兴师动众的，我与年级主任一同看见许亦生同学的作为，就算你找校长定夺此事也不会有别的结果。”她抱着双臂就要走。
贺成州却面无表情道：“给我在这等着。”
梁老师惊讶的看着贺成州，不明白这个年轻的男人为何如此张狂，但贺成州的脸色实在凶狠，她翻个白眼：“不可理喻。”却是没有再走。
果然不到15分钟，一位大腹便便，头顶略秃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他走路有些慌张，见到贺成州后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他笑容可掬：“成州啊，急着找叔叔什么事情啊。”说完又看向贺成州身旁的梁老师，眼中带着疑惑和询问。
梁老师一下子低下头，之前的傲慢态度全收敛了起来。
“没什么重要的，家弟在叔叔的学校就读，做错了点事情，今天我来解决。”
“…啊好好，那就进屋说吧，别在外站着了。”王校长赶快打开办公室迎贺成州进门，又给梁老师使个眼色，让她倒水。梁老师乖乖的去接水，然后放到两人面前。
王校长笑嘻嘻的开口：“成州啊，王叔叔怎么也没听你爸爸提起过你还有个弟弟呢？平常陪你爸爸露脸的也是你个当哥哥的，这还用藏着掖着吗。你弟弟在我学校读书也不跟叔叔说一声，太见外了吧。”
贺成州坐在沙发上“叔叔说笑了，我弟弟小时候在别的城市读书，上高中家父才接到A市。叔叔的学校教学质量高，我弟弟学习成绩一般，就没好意思打扰叔叔了。”
“哈哈哈哈这点小事儿，凭我和你爸爸的关系，你早该跟叔叔说，多照顾着点。”
王校长哈哈大笑，贺成州表面迎合着，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他直接开门见山：“王叔叔，家弟不懂事，昨天和别班的同学发生口角。小孩子不知道轻重，两人还打架了，这不今天老师叫家长，我才过来。”
王校长眼睛一转，顺着贺成州接话：“嗨，小男孩儿嘛，哪有几个不调皮捣蛋的，不是什么大事。”他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完严厉的接着问梁老师：“梁老师，你可是学校新评的教师骨干。怎么在你手底下会发生这种事？！”
梁老师咽了下口水，犹豫的回答：“校长，是我失职了，我带的班级里发生了这种事，全是我的责任。”
俩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几个来回，贺成州就端着杯子喝茶。梁老师继续：“关于这次打架事件，被打的学生家长不依不饶，我们老师也进行调解了，但受伤实在不轻，所以对方家长不仅要求赔偿医药费，还要让学校给许亦生处分才善罢甘休。我们也很为难的。”她语气委屈，满面愁容的看向校长。
“梁老师，什么叫被打。”贺成州挑眉看她。
“我已经了解过情况。也对你说过，是另一个学生挑衅在先、把许亦生约到天台。”
“事情的主要责任在谁，我想看一下监控录像就会很清楚了吧。”
王校长尴尬的笑起来，瞪了梁老师一眼，随即安抚贺成州：“成州啊别生气，多大点事啊，小孩子打架能有多严重啊，看什么监控，叔叔还能不信你？依我看赔点医药费，登门道个歉就行了。学校不会给处分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听叔叔的，今天中午我就带家弟登门道歉，那这事也算翻篇了。”贺成州放下茶杯，站起身。
“翻篇、翻篇！成州啊，替我向你爸爸问声好啊。”
“好的王叔叔。”
说完就走，根本不给王校长继续开口的机会。
王校长看着贺成州消失的背影，扭头瞪着梁老师：“你！过来把事情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
……
贺成州的车一直停在学校门口，中午放学许亦生直接上车，两人去了市医院。
快到病房门口，贺成州严肃的对许亦生说：“等会儿进去你闭嘴，老老实实站在我旁边。”
许亦生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哥哥。”
两人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杨旭文，他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确实虚弱不已。
床旁还坐着一位妇女，身材丰满，看似精明能干，也是养尊处优的样子。她率先见到贺成州和许亦生，本在给儿子喂水，！“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碗。表情马上狠厉起来，站起身指着许亦生：“就是你个小崽子敢打我儿子？！”
她大声喊：“你来干什么！你知道我儿子现在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赔礼道歉还有掏医药费，一个你别想少！我非得给你学校写举报信不可，让你这个小死孩子学都上不了！”她不仅骂，骂完了还要去抓许亦生的衣服，贺成州挡着她得手，眉头一皱的推开妇人。
那女人看贺成州母鸡护小鸡似得护着许亦生，她双眼含泪大吼：“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没教养的！！，我儿下半辈子要完了啊！”
躺在床上的杨旭文也愤怒的吼道：“你们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住院和医药的费用我们会全部承担，也可以赔偿一些精神损失费，但除此以外的我们不负责任。”贺成州眼中毫无怜悯甚至有些蔑视的看着眼前人。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杨旭文妈妈跳起来“你两个小畜生，毁了别人一生还敢口出狂言？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她突然窜到贺成州脸前。“你不记得我是吗？我来告诉你，我女儿是杨慧敏！你不仅害了我女儿！现在你弟弟还害了我儿子！我要去法院告你们，我要让你俩都得进监狱！”
事情发展到这，贺成州才明白过来。
他略带惊讶的想开口，舌尖在牙齿中滚了一遭，却又闭上嘴。
原来是这样。
何来许亦生所说的“没事找事”。世间所有事情，有因必有果。
原来是因为他。
吐出一口浊气，贺成州疲惫的捏着鼻梁。
“阿姨，慧敏的事情我很抱歉，年轻人谈恋爱你情我愿。更何况我们和平分手。但再怎么样、这跟我弟弟无关。你们想怎么对我，无所谓。但是不要牵扯上我的家人。”
杨旭文听贺成州说完，手中紧攥着被角，咬牙切齿，他眼中充满血丝，不可置信的开口：“和平分手？你他妈的唬谁呢？！我姐因为你！得了抑郁加自闭！她现在每天都在吃药。你告诉我你俩和平分手？！你放你/妈的屁呢！！”他接近疯狂，丝毫不顾手上输液的针头，张牙舞爪的就想扑向贺成州，那模样仿佛地狱野鬼，血盆大口的要把他吞之入腹。
一直躲在贺成州身后的许亦生却冲出来挡在他身前。贺成州正准备捞他，突然杨旭文的母亲剥开儿子的身体，率先一步，扬起手直接扇在许亦生脸上。
“啪！——”
单人病房里的吵闹声终于由这一巴掌停下。
真是清脆无比的一个巴掌。
贺成州愣愣的望着许亦生。
后者的大半边脸已经迅速高高肿起。
他乖巧听话的弟弟。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捧在手心里，自己都舍不得打骂的宝贝。
今天当着他的面，在他眼前。
被人羞辱，被人打骂。
这巴掌简直是打在贺成州的心上。
以至于他都愣了神，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他盯着身前，还嗔目切齿的杨氏母子。嘴角轻扬，可眼底压抑着滔天大怒。
趁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一拳直捶杨旭文门面。
“啊！！！”随着一声惨叫，鲜血从杨旭文鼻中喷出，他双手颤抖不已的摸着脸庞。
他的鼻梁歪了，鼻骨被打断了。
妇人又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跑出病房，嘴里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贺成州掏出钱包，从中拿出厚厚一打钞票甩在病床上，有几张飘洒到地上也没人在意。
他抓住杨旭文的衣服领子，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知道你姐姐为什么得抑郁症吗？”
满脸是血的男孩眼中却只流露出惊恐和胆寒。
“因为她想踩着我再攀高枝儿、结果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了。”
年轻男人拍拍他的脸，手上沾血也浑然不觉。
“你可以试着再找许亦生麻烦。”
“我会让你妈和你活的更惨，反正你们一家人胆子都挺大嘛。”
“你可以试试。”
战场鲜血淋漓，狼狈的逃兵奔向支离破碎的堡垒，强壮的勇士，手握宝剑紧紧相随。
胜利的高歌响彻云霄，人们挥舞着手绢迎接英雄的归来。
炽热的敬仰在内心深处燃烧，浓烈的爱意涌上心扉。
他默默留下激动的泪水。
脑海中呐喊着英雄的名字，眼睛也将英雄一遍又一遍的描绘。
捧着跳动鲜活的心脏，奉献给爱人的英勇无畏，卑微地跪在勇者的脚边，感谢他披荆斩棘的利剑。
“哥，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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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生家长，既然校长今天不在学校，那就请回吧”梁老师漫不经心，扶着眼镜心里不屑。
贺成州再次敲门，走廊沉寂了会儿、确定校长室没人。他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交谈的内容梁老师没有听见。她看着贺成州打完电话，十分傲慢的说：“本来就不用兴师动众的，我与年级主任一同看见许亦生同学的作为，就算你找校长定夺此事也不会有别的结果。”她抱着双臂就要走。
贺成州却面无表情道：“给我在这等着。”
梁老师惊讶的看着贺成州，不明白这个年轻的男人为何如此张狂，但贺成州的脸色实在凶狠，她翻个白眼：“不可理喻。”却是没有再走。
果然不到15分钟，一位大腹便便，头顶略秃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他走路有些慌张，见到贺成州后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他笑容可掬：“成州啊，急着找叔叔什么事情啊。”说完又看向贺成州身旁的梁老师，眼中带着疑惑和询问。
梁老师一下子低下头，之前的傲慢态度全收敛了起来。
“没什么重要的，家弟在叔叔的学校就读，做错了点事情，今天我来解决。”
“…啊好好，那就进屋说吧，别在外站着了。”王校长赶快打开办公室迎贺成州进门，又给梁老师使个眼色，让她倒水。梁老师乖乖的去接水，然后放到两人面前。
王校长笑嘻嘻的开口：“成州啊，王叔叔怎么也没听你爸爸提起过你还有个弟弟呢？平常陪你爸爸露脸的也是你个当哥哥的，这还用藏着掖着吗。你弟弟在我学校读书也不跟叔叔说一声，太见外了吧。”
贺成州坐在沙发上“叔叔说笑了，我弟弟小时候在别的城市读书，上高中家父才接到A市。叔叔的学校教学质量高，我弟弟学习成绩一般，就没好意思打扰叔叔了。”
“哈哈哈哈这点小事儿，凭我和你爸爸的关系，你早该跟叔叔说，多照顾着点。”
王校长哈哈大笑，贺成州表面迎合着，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他直接开门见山：“王叔叔，家弟不懂事，昨天和别班的同学发生口角。小孩子不知道轻重，两人还打架了，这不今天老师叫家长，我才过来。”
王校长眼睛一转，顺着贺成州接话：“嗨，小男孩儿嘛，哪有几个不调皮捣蛋的，不是什么大事。”他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完严厉的接着问梁老师：“梁老师，你可是学校新评的教师骨干。怎么在你手底下会发生这种事？！”
梁老师咽了下口水，犹豫的回答：“校长，是我失职了，我带的班级里发生了这种事，全是我的责任。”
俩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几个来回，贺成州就端着杯子喝茶。梁老师继续：“关于这次打架事件，被打的学生家长不依不饶，我们老师也进行调解了，但受伤实在不轻，所以对方家长不仅要求赔偿医药费，还要让学校给许亦生处分才善罢甘休。我们也很为难的。”她语气委屈，满面愁容的看向校长。
“梁老师，什么叫被打。”贺成州挑眉看她。
“我已经了解过情况。也对你说过，是另一个学生挑衅在先、把许亦生约到天台。”
“事情的主要责任在谁，我想看一下监控录像就会很清楚了吧。”
王校长尴尬的笑起来，瞪了梁老师一眼，随即安抚贺成州：“成州啊别生气，多大点事啊，小孩子打架能有多严重啊，看什么监控，叔叔还能不信你？依我看赔点医药费，登门道个歉就行了。学校不会给处分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听叔叔的，今天中午我就带家弟登门道歉，那这事也算翻篇了。”贺成州放下茶杯，站起身。
“翻篇、翻篇！成州啊，替我向你爸爸问声好啊。”
“好的王叔叔。”
说完就走，根本不给王校长继续开口的机会。
王校长看着贺成州消失的背影，扭头瞪着梁老师：“你！过来把事情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
……
贺成州的车一直停在学校门口，中午放学许亦生直接上车，两人去了市医院。
快到病房门口，贺成州严肃的对许亦生说：“等会儿进去你闭嘴，老老实实站在我旁边。”
许亦生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哥哥。”
两人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杨旭文，他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确实虚弱不已。
床旁还坐着一位妇女，身材丰满，看似精明能干，也是养尊处优的样子。她率先见到贺成州和许亦生，本在给儿子喂水，！“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碗。表情马上狠厉起来，站起身指着许亦生：“就是你个小崽子敢打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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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贺成州母鸡护小鸡似得护着许亦生，她双眼含泪大吼：“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没教养的！！，我儿下半辈子要完了啊！”
躺在床上的杨旭文也愤怒的吼道：“你们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住院和医药的费用我们会全部承担，也可以赔偿一些精神损失费，但除此以外的我们不负责任。”贺成州眼中毫无怜悯甚至有些蔑视的看着眼前人。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杨旭文妈妈跳起来“你两个小畜生，毁了别人一生还敢口出狂言？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她突然窜到贺成州脸前。“你不记得我是吗？我来告诉你，我女儿是杨慧敏！你不仅害了我女儿！现在你弟弟还害了我儿子！我要去法院告你们，我要让你俩都得进监狱！”
事情发展到这，贺成州才明白过来。
他略带惊讶的想开口，舌尖在牙齿中滚了一遭，却又闭上嘴。
原来是这样。
何来许亦生所说的“没事找事”。世间所有事情，有因必有果。
原来是因为他。
吐出一口浊气，贺成州疲惫的捏着鼻梁。
“阿姨，慧敏的事情我很抱歉，年轻人谈恋爱你情我愿。更何况我们和平分手。但再怎么样、这跟我弟弟无关。你们想怎么对我，无所谓。但是不要牵扯上我的家人。”
杨旭文听贺成州说完，手中紧攥着被角，咬牙切齿，他眼中充满血丝，不可置信的开口：“和平分手？你他妈的唬谁呢？！我姐因为你！得了抑郁加自闭！她现在每天都在吃药。你告诉我你俩和平分手？！你放你/妈的屁呢！！”他接近疯狂，丝毫不顾手上输液的针头，张牙舞爪的就想扑向贺成州，那模样仿佛地狱野鬼，血盆大口的要把他吞之入腹。
一直躲在贺成州身后的许亦生却冲出来挡在他身前。贺成州正准备捞他，突然杨旭文的母亲剥开儿子的身体，率先一步，扬起手直接扇在许亦生脸上。
“啪！——”
单人病房里的吵闹声终于由这一巴掌停下。
真是清脆无比的一个巴掌。
贺成州愣愣的望着许亦生。
后者的大半边脸已经迅速高高肿起。
他乖巧听话的弟弟。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捧在手心里，自己都舍不得打骂的宝贝。
今天当着他的面，在他眼前。
被人羞辱，被人打骂。
这巴掌简直是打在贺成州的心上。
以至于他都愣了神，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他盯着身前，还嗔目切齿的杨氏母子。嘴角轻扬，可眼底压抑着滔天大怒。
趁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一拳直捶杨旭文门面。
“啊！！！”随着一声惨叫，鲜血从杨旭文鼻中喷出，他双手颤抖不已的摸着脸庞。
他的鼻梁歪了，鼻骨被打断了。
妇人又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跑出病房，嘴里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贺成州掏出钱包，从中拿出厚厚一打钞票甩在病床上，有几张飘洒到地上也没人在意。
他抓住杨旭文的衣服领子，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知道你姐姐为什么得抑郁症吗？”
满脸是血的男孩眼中却只流露出惊恐和胆寒。
“因为她想踩着我再攀高枝儿、结果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了。”
年轻男人拍拍他的脸，手上沾血也浑然不觉。
“你可以试着再找许亦生麻烦。”
“我会让你妈和你活的更惨，反正你们一家人胆子都挺大嘛。”
“你可以试试。”
战场鲜血淋漓，狼狈的逃兵奔向支离破碎的堡垒，强壮的勇士，手握宝剑紧紧相随。
胜利的高歌响彻云霄，人们挥舞着手绢迎接英雄的归来。
炽热的敬仰在内心深处燃烧，浓烈的爱意涌上心扉。
他默默留下激动的泪水。
脑海中呐喊着英雄的名字，眼睛也将英雄一遍又一遍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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