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毕竟爱一个人，就是想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呀。
“我会去看你的。”他又笃定地说了一遍。
“多久看一次？”陆真理的鼻子有些发酸，“我能不能每个月都回来看你？”
陈璟被她这个样子惹得又心疼又有点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肯定是我来看你。”
“那你多久来看我一次，三个月？”
陆真理想到了陈璟现在的状况，又安静下来。
三个月对她来说已经很久了，可对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
他不可能三个月就来北京一次。
陆真理眼睛里面的雾气又重了一些：“半年？”
陈璟沉默。
陆真理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陈璟起身走过去把陆真理抱住，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就像是山间的清风：“不哭了，会来看你的就是了。”
陈璟也很为难。
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年纪，他不想被人看轻，更不想委屈她。
那时候他坚定而纯粹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拼，哪怕是首富的女儿，总有一天他也可以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
她安心地贴在他的怀里，哪怕畏惧分别、满心遗憾，哪怕连一个理由也没有，她也选择毫无保留地理解与支持他。
她说过要好好爱他的。
这辈子第一次下定决心好好爱一个人，那就一定要用尽全力去爱。
“怎么样，振飞和那个男孩子见过面没有？”
“见过了，夫人。”
正在和容酝通话的，是她身边这么多年以来颇受重用的私家侦探。
容酝修长的手指夹着女士香烟，抽了一口，优雅地向后靠在老上海风格的丝绒座椅上：“他回家以后没有大发脾气？”
“没有。”
“真的？”容酝有些意外，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个女儿，找了个这么穷酸的小伙子都不生气，脑子坏了吗……”
“夫人，不过陆先生好像跟那个男孩子说了什么，让他原本要去北京的计划改成留在H市了。”
“这件事情陆小姐还不知道，要不要让陆小姐发现是他爸爸做的，然后让她回家里大闹一场？”
这个主意不错，容酝想了想：“先按兵不动吧，说不定，她也没那么喜欢那个男孩子，没到要跟家里闹的地步。”
“好的。”
“钱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这两个人你继续跟，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我再跟你说怎么做。”
“好的，夫人。”
容酝挂了电话，掐着烟花枝招展地去跟名媛贵妇们打麻将了。
有阔太太看到容酝满面春风，打趣道：“哟，今天什么事让我们大舞蹈家陆太太这么高兴啊？”
“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容酝故意放消息，“好像是我家姑娘谈了个小伙子，小伙子一表人才，智商一百六呢。噢，就是新闻上也总说的，省状元。”
“读书好的人不满世界都是啊？最主要还是要看家里怎么样。”
“是啊，要是家境不好，又父母双亡的哟，那智商两百也不能要，心理肯定扭曲……”
容酝笑了笑：“孩子喜欢呗，由着她就是了。”
“也是哈，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女儿，糟蹋了就糟蹋吧。”
“你怎么说话呢？”容酝用上海话嗔了一下，随后又咬着烟，继续打牌。
几个女人一边抽烟一边说，她们都很漂亮，像外滩对面雨中绽放光彩的霓虹。
麻将桌的绿色映衬着衣香鬓影，水晶吊灯下白烟升腾，胭脂香粉，巧笑倩兮，女人们染着丹蔻的手推着一张又一张的麻将牌，如同把这座城市的财富从这只手又推到那只手，就这么轮回摸爬翻滚着，打发了无穷无尽的、华丽的空虚。
一个暑假过去了。
陆真理和陈璟过完了他们最后一起在H市的时光。
临走的时候，陆真理没有哭，但是心里比哭了更难受。
陆真理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舍不得，放在现代，尤其是对她陆大小姐来说，打个“飞的”并不是多么难以达成的事，然而离别总是让人难过的，陈璟搂着她像在哄一个孩子。
“傻瓜，肯定还会见面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知道。”陆真理说。
“可是就算再回来，也不是现在这种感觉了。”
“说什么呢？”
陈璟帮陆真理拉好后背的书包。
机场已经在广播飞往北京国航的信息。
上次也是在这里，她告别了张政，这一次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了，所以一直硬撑着。
入安检门口时，陆真理依依不舍地抱了一下陈璟。
“我国庆节回来看你好不好？”
陈璟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努力来看你。”
“为什么？”陆真理嘟嘴，“H市也是我家，我也可以回来。”
“没有为什么，哪有让女孩子辛苦的道理？”
陈璟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我在这里看你进去了再走。”
陆真理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步三回头。
情侣异地啊。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每次分别，都是一种怎样的心痛。
陈璟一直看着少女单薄的身影拉着拉杆箱离开，目送她进了安检，才转身离开。
陆真理一过安检就哭个不停，她以前也不是这么脆弱的女孩子，好像谈了恋爱以后就特别不能忍受，尤其是一想到接下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他，一个人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她对未知的未来有一种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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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看你的。”他又笃定地说了一遍。
“多久看一次？”陆真理的鼻子有些发酸，“我能不能每个月都回来看你？”
陈璟被她这个样子惹得又心疼又有点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肯定是我来看你。”
“那你多久来看我一次，三个月？”
陆真理想到了陈璟现在的状况，又安静下来。
三个月对她来说已经很久了，可对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
他不可能三个月就来北京一次。
陆真理眼睛里面的雾气又重了一些：“半年？”
陈璟沉默。
陆真理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陈璟起身走过去把陆真理抱住，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就像是山间的清风：“不哭了，会来看你的就是了。”
陈璟也很为难。
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年纪，他不想被人看轻，更不想委屈她。
那时候他坚定而纯粹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拼，哪怕是首富的女儿，总有一天他也可以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
她安心地贴在他的怀里，哪怕畏惧分别、满心遗憾，哪怕连一个理由也没有，她也选择毫无保留地理解与支持他。
她说过要好好爱他的。
这辈子第一次下定决心好好爱一个人，那就一定要用尽全力去爱。
“怎么样，振飞和那个男孩子见过面没有？”
“见过了，夫人。”
正在和容酝通话的，是她身边这么多年以来颇受重用的私家侦探。
容酝修长的手指夹着女士香烟，抽了一口，优雅地向后靠在老上海风格的丝绒座椅上：“他回家以后没有大发脾气？”
“没有。”
“真的？”容酝有些意外，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个女儿，找了个这么穷酸的小伙子都不生气，脑子坏了吗……”
“夫人，不过陆先生好像跟那个男孩子说了什么，让他原本要去北京的计划改成留在H市了。”
“这件事情陆小姐还不知道，要不要让陆小姐发现是他爸爸做的，然后让她回家里大闹一场？”
这个主意不错，容酝想了想：“先按兵不动吧，说不定，她也没那么喜欢那个男孩子，没到要跟家里闹的地步。”
“好的。”
“钱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这两个人你继续跟，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我再跟你说怎么做。”
“好的，夫人。”
容酝挂了电话，掐着烟花枝招展地去跟名媛贵妇们打麻将了。
有阔太太看到容酝满面春风，打趣道：“哟，今天什么事让我们大舞蹈家陆太太这么高兴啊？”
“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容酝故意放消息，“好像是我家姑娘谈了个小伙子，小伙子一表人才，智商一百六呢。噢，就是新闻上也总说的，省状元。”
“读书好的人不满世界都是啊？最主要还是要看家里怎么样。”
“是啊，要是家境不好，又父母双亡的哟，那智商两百也不能要，心理肯定扭曲……”
容酝笑了笑：“孩子喜欢呗，由着她就是了。”
“也是哈，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女儿，糟蹋了就糟蹋吧。”
“你怎么说话呢？”容酝用上海话嗔了一下，随后又咬着烟，继续打牌。
几个女人一边抽烟一边说，她们都很漂亮，像外滩对面雨中绽放光彩的霓虹。
麻将桌的绿色映衬着衣香鬓影，水晶吊灯下白烟升腾，胭脂香粉，巧笑倩兮，女人们染着丹蔻的手推着一张又一张的麻将牌，如同把这座城市的财富从这只手又推到那只手，就这么轮回摸爬翻滚着，打发了无穷无尽的、华丽的空虚。
一个暑假过去了。
陆真理和陈璟过完了他们最后一起在H市的时光。
临走的时候，陆真理没有哭，但是心里比哭了更难受。
陆真理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舍不得，放在现代，尤其是对她陆大小姐来说，打个“飞的”并不是多么难以达成的事，然而离别总是让人难过的，陈璟搂着她像在哄一个孩子。
“傻瓜，肯定还会见面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知道。”陆真理说。
“可是就算再回来，也不是现在这种感觉了。”
“说什么呢？”
陈璟帮陆真理拉好后背的书包。
机场已经在广播飞往北京国航的信息。
上次也是在这里，她告别了张政，这一次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了，所以一直硬撑着。
入安检门口时，陆真理依依不舍地抱了一下陈璟。
“我国庆节回来看你好不好？”
陈璟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努力来看你。”
“为什么？”陆真理嘟嘴，“H市也是我家，我也可以回来。”
“没有为什么，哪有让女孩子辛苦的道理？”
陈璟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我在这里看你进去了再走。”
陆真理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步三回头。
情侣异地啊。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每次分别，都是一种怎样的心痛。
陈璟一直看着少女单薄的身影拉着拉杆箱离开，目送她进了安检，才转身离开。
陆真理一过安检就哭个不停，她以前也不是这么脆弱的女孩子，好像谈了恋爱以后就特别不能忍受，尤其是一想到接下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他，一个人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她对未知的未来有一种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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