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萌芽
就像当初早上赖床，十分钟一个接一个般，这一次史蒂夫也没能真的在十分钟里把人叫起来。
别问，问就是看他累让他多睡会儿，根本不是因为唐粟一撒娇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这种不靠谱的原因。
鹰眼把特意让厨师熬的粥端上来，正好撞见唐粟抱着史蒂夫的手臂在撒娇，往屋里迈进的步伐顿时停滞住，在心底发出哇哦的惊叹声。
“进来吧。”史蒂夫听到他的脚步声，扭头对他道，又转回去把男孩从被子里挖出来：“你必须要吃饭了。”
唐粟多睡了这么多个十分钟，倒是没之前那么困，但身子依旧沉重。他靠着柔软的靠垫，抬手揉揉眼睛，想要接过碗，伸出的手却被人重新塞回被子里，并将被子拉起来一直盖在他脖子下面一点，又垫了两张纸巾。
史蒂夫动作自然地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唐粟分不清自己脸发热是不是因为发烧，但他瞧着鹰眼投来的目光，就没办法厚着脸皮张开嘴。
史蒂夫以为烫，收回来吹吹：“不烫了，快吃点吧。”
勺子略略碰到嘴唇，的确是刚刚好的温度。唐粟垂下眼把勺子含进去，因为生病而迟钝的味觉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咽下后，口齿间仍存着淡淡的甜。
他使不上劲，动作也慢吞吞的，史蒂夫看着他微微低头，露出毛绒绒的头顶，恍惚间好像看到只猫崽在慢吞吞的舔奶。
一口粥咽下，唐粟小心地往鹰眼那面看去，正好与对方调侃的目光对上，本就泛红的脸颊立刻又红了一层。
史蒂夫见了，皱着眉摸摸他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体温又上升了吗？”
“没……没有。”唐粟赶紧把头低下去，手在里面攥着被子。
史蒂夫瞧见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终于意识到什么，转头发现鹰眼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眼睛一眯。
“昨天抓到的小丑，审讯工作要与神盾局交接。”他开口：“蝙蝠侠那面也发来要求交接的通讯，现在还没有回复，你正好去和托尼商量一下。”
鹰眼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出工作来，顿时笑容一塌：“说好今天我休息呢？”
史蒂夫微微挑眉：“原来你今天休息，怪不得时间这么多。”
鹰眼觉得自己被讽刺了，他伤心欲绝的转身往外走，又听见史蒂夫的声音在后面慢悠悠的响起：“我刚刚想起来，与蝙蝠侠的交涉已经直接转给神盾局，不需要你去了。”
峰回路转喜极而泣！
鹰眼的心情大起大落，回了房间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现在连正直的队长都不可信了，他沉痛的想。
等鹰眼走了，唐粟脸上的红才消退了些，喝粥时也没再紧张，垂着眸安安静静吃东西的样子乖巧得很。
史蒂夫把粥喂完，见他砸吧几下嘴好像意犹未尽，便问：“没吃饱吗？”
“饱了。”唐粟连忙道。
吃了饭，他精神不少，靠在床上也没了再继续睡觉的念头。
“把药吃了。”史蒂夫给他端了杯水上来，还有几粒花花绿绿的药片。
唐粟乖乖照做，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没过几秒就想下床。
对上史蒂夫的目光，他抿抿唇，小声道：“去厕所。”
“去吧。”史蒂夫侧开身，见他摇摇晃晃的，腿部无力，担忧的问：“需要我扶你吗？”
“不不不用。”唐粟结结巴巴的，连连拒绝，甚至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进了卫生间。
史蒂夫站在原地，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吓到他了，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弯了下唇。
他竟是觉得唐粟红着脸目光躲闪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过了会儿，唐粟慢吞吞走回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再睡会儿吗？”史蒂夫故意在他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开口。
果然，唐粟吓得颤了一下，下意识缩起肩膀，差点左脚拌右脚摔倒。
史蒂夫连忙将他扶住。
唐粟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点埋怨，又好像只是单纯的看过来，眼角上挑，尾部微微泛红，竟是带着点无辜的诱/惑。史蒂夫扶着他的手收紧了些，顿时后悔自己那一瞬间的恶趣味。
“我不睡了。”唐粟说：“现在舒服些，我想在床上躺一会儿。”
唐粟当然没想到刚才是史蒂夫故意的，他心里的史蒂夫还是那个正直严肃的美国队长……好吧，也许有时候不是那么严肃，但也不会开这种特意吓他的玩笑。
“行。”史蒂夫将人扶到床上，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你今天没有工作吗？”唐粟躺到床上，见史蒂夫仍然在旁边坐着，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
“我请假了。”史蒂夫说，将毛巾拧干搭在他额头上。
唐粟看看他，不知想了些什么，嘴角勾了勾：“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史蒂夫手一顿。
唐粟没发现，而是叹了口气：“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从父母去世，就再也没人愿意这么守在病床前，耐心的照顾他。更别说每隔一段时间就帮他换毛巾，甚至还让他撒娇抱着手睡。
……抱着手睡？
唐粟揉揉额角，希望自己是和上次喝酒时的记忆混在一起，但他烧退了些，脑子就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逐渐呆滞。
他怎么就又又又枕着史蒂夫的手睡觉了！这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怎么了？”发现他许久不说话，脸部神情严肃又郑重，史蒂夫以为他想起什么急事，连忙问。
“没……没什么。”唐粟语气渐渐虚弱。
这样子可不像没什么，史蒂夫担心他，又追问几句，就见男孩的脸憋得通红，声音细弱：“对不起，我刚才不该硬要枕着你的手睡觉。”
史蒂夫忍俊不禁地道：“这没什么，只是你这一定要枕着别人手才能睡好的习惯还是改一改为好。”
“嗯。”唐粟小声应了声。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的，而且平时也完全没意识到。
吃的药效果不错，一两个小时过去，唐粟的烧便完全退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只是出了一身汗实在不舒服。
他瞅瞅史蒂夫，男人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阴影将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分割开，几缕金发从头顶散落，被光照着，灿烂温暖得几乎与其融为一体。
唐粟呆呆的看着他，到嘴边的话被下意识的咽回去，不愿开口。心跳砰砰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耳膜上，咚咚咚，急促而有力。
在那双蓝眼睛看过来前，他慌忙地移开眼。
“身上太黏了。”他在史蒂夫说话前快速开口：“我想擦擦身体，队长你能先出去吗？”
像是担心史蒂夫说出帮他的话，唐粟缓了口气又继续道：“我自己可以。”
史蒂夫怔了怔，答应的干脆利落：“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伤口裂开。”
见他真的转身走了，唐粟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与史蒂夫独处，更别提是擦拭身体这种暧昧的事情。总觉得在之前的接触中，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渐渐变了味道，如果说一开始唐粟还能坦然的表示自己喜欢对方的肌肉，现在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好像只要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就会被改变。
他有些茫然，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思考如何和别人继续做朋友，或者说，如何让那点冒出芽的小心动消失。他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又贪心的不愿后退，才卡在了这不尴不尬的地步。
唐粟重重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将睡衣脱下，大致擦拭一遍身体，又去衣柜里翻了套新的——之前那套早就被汗水浸湿，已经不能再穿了。
他拿着睡衣去卫生间准备往洗衣机扔时，突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团洗完了但没拿出来的衣服。拎起来一看，正是昨天自己穿的那套，大概是史蒂夫顺手帮他洗了。
……等等。
唐粟突然想起什么，用手摸了摸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一变，几步冲出卫生间，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立刻在书桌上找到了那张画满美国队长的白纸。
纸张被人用几本书细心地压住四角，摊在洒满阳光的地方。
唐粟咬了咬下唇，刺痛感让他清醒。
史蒂夫看到他的画了，会不会误会他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如果他说自己只是为了之后的推特做准备，能不能蒙混过去。
唐粟抿着唇，盯着那副画几秒，伸手把它从书底下抽出来，叠成小块塞进抽屉里。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做完后却有了种虚脱感，长出一口气后，呈大字形倒在床上。
史蒂夫出去后，去厨房吃了几口饭。饭菜被人一直温在锅里，入口仍是温热。他快速解决了午饭，回头就看见托尼倚在厨房的门上看他：“怎么，甜心不需要你了？”
“他要擦身子。”史蒂夫说。
托尼眯起眼：“他肩膀还受着伤，你怎么不帮他？”
“不太好。”史蒂夫摇头。
而且唐粟看起来也不太想让他帮忙。
这句话他没说，只听托尼低低重复了一遍不太好三个字，抬眼看了看他，双手抱起，扬起下巴：“队长，你可要记住自己当初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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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问就是看他累让他多睡会儿，根本不是因为唐粟一撒娇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这种不靠谱的原因。
鹰眼把特意让厨师熬的粥端上来，正好撞见唐粟抱着史蒂夫的手臂在撒娇，往屋里迈进的步伐顿时停滞住，在心底发出哇哦的惊叹声。
“进来吧。”史蒂夫听到他的脚步声，扭头对他道，又转回去把男孩从被子里挖出来：“你必须要吃饭了。”
唐粟多睡了这么多个十分钟，倒是没之前那么困，但身子依旧沉重。他靠着柔软的靠垫，抬手揉揉眼睛，想要接过碗，伸出的手却被人重新塞回被子里，并将被子拉起来一直盖在他脖子下面一点，又垫了两张纸巾。
史蒂夫动作自然地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唐粟分不清自己脸发热是不是因为发烧，但他瞧着鹰眼投来的目光，就没办法厚着脸皮张开嘴。
史蒂夫以为烫，收回来吹吹：“不烫了，快吃点吧。”
勺子略略碰到嘴唇，的确是刚刚好的温度。唐粟垂下眼把勺子含进去，因为生病而迟钝的味觉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咽下后，口齿间仍存着淡淡的甜。
他使不上劲，动作也慢吞吞的，史蒂夫看着他微微低头，露出毛绒绒的头顶，恍惚间好像看到只猫崽在慢吞吞的舔奶。
一口粥咽下，唐粟小心地往鹰眼那面看去，正好与对方调侃的目光对上，本就泛红的脸颊立刻又红了一层。
史蒂夫见了，皱着眉摸摸他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体温又上升了吗？”
“没……没有。”唐粟赶紧把头低下去，手在里面攥着被子。
史蒂夫瞧见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终于意识到什么，转头发现鹰眼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眼睛一眯。
“昨天抓到的小丑，审讯工作要与神盾局交接。”他开口：“蝙蝠侠那面也发来要求交接的通讯，现在还没有回复，你正好去和托尼商量一下。”
鹰眼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出工作来，顿时笑容一塌：“说好今天我休息呢？”
史蒂夫微微挑眉：“原来你今天休息，怪不得时间这么多。”
鹰眼觉得自己被讽刺了，他伤心欲绝的转身往外走，又听见史蒂夫的声音在后面慢悠悠的响起：“我刚刚想起来，与蝙蝠侠的交涉已经直接转给神盾局，不需要你去了。”
峰回路转喜极而泣！
鹰眼的心情大起大落，回了房间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现在连正直的队长都不可信了，他沉痛的想。
等鹰眼走了，唐粟脸上的红才消退了些，喝粥时也没再紧张，垂着眸安安静静吃东西的样子乖巧得很。
史蒂夫把粥喂完，见他砸吧几下嘴好像意犹未尽，便问：“没吃饱吗？”
“饱了。”唐粟连忙道。
吃了饭，他精神不少，靠在床上也没了再继续睡觉的念头。
“把药吃了。”史蒂夫给他端了杯水上来，还有几粒花花绿绿的药片。
唐粟乖乖照做，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没过几秒就想下床。
对上史蒂夫的目光，他抿抿唇，小声道：“去厕所。”
“去吧。”史蒂夫侧开身，见他摇摇晃晃的，腿部无力，担忧的问：“需要我扶你吗？”
“不不不用。”唐粟结结巴巴的，连连拒绝，甚至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进了卫生间。
史蒂夫站在原地，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吓到他了，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弯了下唇。
他竟是觉得唐粟红着脸目光躲闪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过了会儿，唐粟慢吞吞走回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再睡会儿吗？”史蒂夫故意在他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开口。
果然，唐粟吓得颤了一下，下意识缩起肩膀，差点左脚拌右脚摔倒。
史蒂夫连忙将他扶住。
唐粟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点埋怨，又好像只是单纯的看过来，眼角上挑，尾部微微泛红，竟是带着点无辜的诱/惑。史蒂夫扶着他的手收紧了些，顿时后悔自己那一瞬间的恶趣味。
“我不睡了。”唐粟说：“现在舒服些，我想在床上躺一会儿。”
唐粟当然没想到刚才是史蒂夫故意的，他心里的史蒂夫还是那个正直严肃的美国队长……好吧，也许有时候不是那么严肃，但也不会开这种特意吓他的玩笑。
“行。”史蒂夫将人扶到床上，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你今天没有工作吗？”唐粟躺到床上，见史蒂夫仍然在旁边坐着，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
“我请假了。”史蒂夫说，将毛巾拧干搭在他额头上。
唐粟看看他，不知想了些什么，嘴角勾了勾：“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史蒂夫手一顿。
唐粟没发现，而是叹了口气：“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从父母去世，就再也没人愿意这么守在病床前，耐心的照顾他。更别说每隔一段时间就帮他换毛巾，甚至还让他撒娇抱着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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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粟揉揉额角，希望自己是和上次喝酒时的记忆混在一起，但他烧退了些，脑子就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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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就又又又枕着史蒂夫的手睡觉了！这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怎么了？”发现他许久不说话，脸部神情严肃又郑重，史蒂夫以为他想起什么急事，连忙问。
“没……没什么。”唐粟语气渐渐虚弱。
这样子可不像没什么，史蒂夫担心他，又追问几句，就见男孩的脸憋得通红，声音细弱：“对不起，我刚才不该硬要枕着你的手睡觉。”
史蒂夫忍俊不禁地道：“这没什么，只是你这一定要枕着别人手才能睡好的习惯还是改一改为好。”
“嗯。”唐粟小声应了声。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的，而且平时也完全没意识到。
吃的药效果不错，一两个小时过去，唐粟的烧便完全退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只是出了一身汗实在不舒服。
他瞅瞅史蒂夫，男人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阴影将深邃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分割开，几缕金发从头顶散落，被光照着，灿烂温暖得几乎与其融为一体。
唐粟呆呆的看着他，到嘴边的话被下意识的咽回去，不愿开口。心跳砰砰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耳膜上，咚咚咚，急促而有力。
在那双蓝眼睛看过来前，他慌忙地移开眼。
“身上太黏了。”他在史蒂夫说话前快速开口：“我想擦擦身体，队长你能先出去吗？”
像是担心史蒂夫说出帮他的话，唐粟缓了口气又继续道：“我自己可以。”
史蒂夫怔了怔，答应的干脆利落：“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伤口裂开。”
见他真的转身走了，唐粟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与史蒂夫独处，更别提是擦拭身体这种暧昧的事情。总觉得在之前的接触中，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渐渐变了味道，如果说一开始唐粟还能坦然的表示自己喜欢对方的肌肉，现在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好像只要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就会被改变。
他有些茫然，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思考如何和别人继续做朋友，或者说，如何让那点冒出芽的小心动消失。他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又贪心的不愿后退，才卡在了这不尴不尬的地步。
唐粟重重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将睡衣脱下，大致擦拭一遍身体，又去衣柜里翻了套新的——之前那套早就被汗水浸湿，已经不能再穿了。
他拿着睡衣去卫生间准备往洗衣机扔时，突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团洗完了但没拿出来的衣服。拎起来一看，正是昨天自己穿的那套，大概是史蒂夫顺手帮他洗了。
……等等。
唐粟突然想起什么，用手摸了摸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一变，几步冲出卫生间，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立刻在书桌上找到了那张画满美国队长的白纸。
纸张被人用几本书细心地压住四角，摊在洒满阳光的地方。
唐粟咬了咬下唇，刺痛感让他清醒。
史蒂夫看到他的画了，会不会误会他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如果他说自己只是为了之后的推特做准备，能不能蒙混过去。
唐粟抿着唇，盯着那副画几秒，伸手把它从书底下抽出来，叠成小块塞进抽屉里。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做完后却有了种虚脱感，长出一口气后，呈大字形倒在床上。
史蒂夫出去后，去厨房吃了几口饭。饭菜被人一直温在锅里，入口仍是温热。他快速解决了午饭，回头就看见托尼倚在厨房的门上看他：“怎么，甜心不需要你了？”
“他要擦身子。”史蒂夫说。
托尼眯起眼：“他肩膀还受着伤，你怎么不帮他？”
“不太好。”史蒂夫摇头。
而且唐粟看起来也不太想让他帮忙。
这句话他没说，只听托尼低低重复了一遍不太好三个字，抬眼看了看他，双手抱起，扬起下巴：“队长，你可要记住自己当初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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