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风吹尚七夏八,逗夫妻死皮赖脸(八)_明末夜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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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冷风吹尚七夏八,逗夫妻死皮赖脸(八)

  闻之前因后果,徐光启义愤填膺,可令纪寻失望的是,徐光启早在前年便被魏忠贤排挤出了朝廷,如今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老农,虽有名望,可若说权利,那是一点也无,更别提帮纪寻去与魏忠贤作对了。

  但徐光启毕竟是一个经历过三届朝堂的老狐狸,他给纪寻指了一条路,一条剑走偏锋的险路。其对纪寻说:“老夫听闻当朝兵部侍郎袁可立现今就在杭州,其此来必然是为关锦防线筹银子,而据老夫估计,此刻的他定然四处碰壁一鼻子灰,你去找他试试,或许能有转机。”

  纪寻想了想,认为这条路虽然险,但总比现今任人宰割要来的强,是以当即恳请徐光启代为引荐。

  徐光启却说:“无须引荐,拿银子开路便可。”

  纪寻想想也是,是以当即召来芸娘照看徐光启,而后找到尚七二人从银窖里搬了五万两银子装上马车,直接往驿馆去,这一路,招摇过市,想瞒是瞒不住的,纪寻也不在乎了,孔晨知道就知道了,左右虱子多了不痒,纪寻反正认定给他不会放过自己,既如此不如拼这一把,搏个出路。

  令纪寻有些欣喜的是,面见袁可立的过程出乎预料的顺利,二人堪称一拍即合,袁可立当即同意去给景正施加压力,逼其给许靖翻案,而纪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给袁可立捐十万两银子,且今后每年都给关锦防线最少捐十万两银子。

  算下来,纪寻前前后后最起码要捐出上百万两,这数目远超现今自家的财力,可纪寻却觉得这买卖非常划算,这步险棋经由这个协议竟成了一步妙棋。

  这步棋妙在经由这个协议纪寻无形中成为了关宁铁骑背后的财阀,而在纪寻看来,当今朝堂中能勉强和魏忠贤抗衡的唯有镇守在关锦防线内的那群人。因为缔造关锦防线的,是一个叫孙承宗的牛人,其不但是当朝荒唐天子的老师,其手中还握有当今战斗力最强的关宁铁骑。有这么两张牌在,饶是魏忠贤无法无天,想动他也得三思再三思。

  现而今,孙承宗这一派就是纪寻的救命稻草,纪寻自然要死死的抓住,所以,他欣喜若狂的答应了这个协议,并约定只待事了,便将十万两银子如数结清交由袁可立拉往前线。

  看的出来,有了纪寻这十万两银子的承诺,年已六旬的袁可立如释重负,天知道他一个堂堂的三品大员近日来在杭州受了多少气,遭了多少白眼,可罪受了却连一个子都没筹到,这让他情何以堪。

  所以,纪寻的到来,堪称是雪中送炭。

  袁可立是个急性子,协议谈定后,其竟当即带着纪寻来到了知府衙门,手下的差役当即撞开了知府衙门的大门,纪寻这才见到了獐头鼠目的龟孙景正。

  知府虽是四品,不过景正背靠魏忠贤自然是不怕袁可立的,其当即以擅权罪控告袁可立,说兵部管不了他知府衙门的刑狱。袁可立也不含糊,其请出了圣旨,宣称自己受命钦差,专事专办,立刻将景正赌了回去。

  万没想到仅仅时隔几个时辰许靖便被抬回了公堂,也没想到时隔大半年后纪寻再次与孔晨对簿公堂。袁可立惊堂木一拍,怒目圆瞪:“孔晨,你可知罪?”

  瞧,这风向变的多块,昨夜问的是许靖是佛知罪,今日便问孔晨是否知罪了。

  孔晨怨恨的看着纪寻,回答的却不痛不痒:“我的家丁被许靖无故杀害,我有何罪?”

  许靖嚷嚷道:“胡扯,你指使歹人截我钱财在先,诬陷我在后,死到临头,还不认罪吗?”

  “谁说是我指使的?”

  确实没人能证明是他指使的,纪寻也不奢望今番能干倒孔晨,便给袁可立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不用多纠缠,去除许靖的杀人嫌疑便可。

  只是去除许靖杀人嫌疑的话,这事情就简单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相当的清晰,是以不消片刻,袁可立便当场宣布许靖无罪,并场面性的说了句要弹劾景正的大话,不过谁都清楚,这事情到此就了了,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至于死了的那八个人,谁都不会记得他们,死了就死了。

  这是纪寻第二次觉得当今的朝政混蛋之极,他同样没办法。

  不过,为了挽回些损失,纪寻在结束后直接将话甩到了景正的脸上:“景大人,学生早上送了三颗夜明珠给大人鉴赏,现在应该赏完了吧,可否还给学生了。”

  景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的出,要不是袁可立在场的话,其当即就得把纪寻下大狱,这梁子算是结的结结实实。不过纪寻不在乎,要与不要景正和孔晨都不会放过自己,既如此,当然要。

  当晚,纪寻清空了自家的银窖,又连夜从各分店内调来了银子,后不顾夜深和尚七两人给袁可立送去了余下的五万两银子,这一路倒是安稳,再没有拦路抢劫的。

  回来的路上,纪寻对尚七说:“袁可立在杭州待不了两日,他走后,我们立刻会陷入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窘境,景正和孔晨必然会对我们下手,我们要早做准备。”

  尚七:“你打算怎么做?”

  纪寻咬牙道:“替我找个人,找一个能做地下皇帝的人。”

  尚七:“我确实有个人选,三日后他会站在你面前。”

  纪寻点头,说:“好。”

  回到家中时已经夜深,大家都没有睡,饶是刚受酷刑的许靖都坚持着坐在正堂。

  纪寻和尚七疲惫的坐下,芸娘贴心的奉上茶水,随口说了一句:“已经安排徐先生在后院住下了,看样子他是要长住。”

  纪寻不置可否,没有接话,他看到了屋内诸人脸上的凝重,轻呼口气,笑呵呵的说:“被哭丧着脸啦,这不是没事了吗。左右不过是花了点银子而已,没事,我们家有的是银子,绛芸轩还在我们手上不是。”

  都说患难见真情,诚然如是,这一日夜间发生的事情,将大家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断开。

  这一日夜间,大家看到了许靖无赖背后的坚韧,看到了林凰的沉稳,看到了芸娘的落落大方,看到了尚七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看到了纪寻处事不惊的隐忍。他们这群人,按理说相识不过月余,可在生死关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从这一刻起,他们终于成为了一家人。

  许靖难得的一本正经:“从明日起,我要闭门读书了,来年春闱,我要一举中第。”

  这句话,似在宣扬着他的决心,可却有些无奈,纪寻直到,他本是个散淡的人,他从未想过做官,可如今,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混蛋的世道,所以,他终是准备挺起胸膛,去趟一趟这浑水。

  纪寻:“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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