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页_姝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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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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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军情

  他这样说话,显然是已经知晓了她白日里去过西院一事。

  阿姝猛的打了个激灵,无暇细思他如何一回来便知,悄悄觑他一眼,忙起身到一旁,垂首柔顺道:“大王恕罪,实则今日,我曾去西院探望过太子……”

  刘徇抿唇望她这幅恭敬认错的模样,努力平复心气,饮了口热羹,才勉强和缓道:“你去便去了,直言便可,何故要诓骗我?”

  阿姝咬唇又睨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不敢诓骗大王,实在是……不愿教大王生气……”

  她说着,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拿一双黑漆漆的晶莹眼眸怯怯凝视。

  刘徇面色微僵,明知她这是故作可怜,博他心软,却控制不住的中了招,此刻只好默默撇开眼,一点怒火也发不出来。好半晌,他才勉强肃然道:“既知我不喜,为何还要去?”

  阿姝唇边略过一抹难言的隐秘笑意,为难道:“太子以饮药相挟,我怎敢不去?他是一国太子,为保我赵氏平安,才特来搜捕郑胥,若在我府中出事,岂不是要牵连我与兄长?”

  刘徇阴晴不定的瞥她一眼,深吸两口气道:“此事你莫再操心,不出五日,他便要启程回真定。”

  “多谢大王。”阿姝终于露出狡黠的笑,颊边映着两个浅浅的梨涡,仿佛是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

  刘徇忍不住冷哼一声。

  她方才那样说,不正是暗示刘安迟迟未肯离去,赵祐与她都不便出手,只好他这个萧王想法子将人送回去。虽知道被算计,他却只得毫不犹豫的跳进她设下的套中,否则,刘安怕是真会再逗留十天半月。

  这样想着,他有些气恼,不由伸手将她扯近,捏着她下巴恨恨道:“昨日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可还记得?”

  昨日?

  阿姝倏然想起,他曾要自己别再同他兜圈子作对。

  她遂尴尬的冲他笑了笑,踌躇片刻,大着胆子伸出双臂主动环住他腰际,羞赧道:“大王,我知错了。”

  刘徇眉心跳动,心口一阵酸麻,猛的传遍四肢百骸,一个未忍住,便将她托住,狠狠咬了口她的唇。

  美人撒起娇来,任谁也抵挡不住。

  ……

  接下来三两日,刘徇依旧早出晚归,与赵祐二个外出与邯郸大族交通联络,短短时日间,已取得许多大族的支持,成果颇丰。

  与此同时,他也暗中派出几人在邯郸附近,尤其是山匪间打探郑胥的消息。

  他早有估计,郑胥既深恨他,潜入赵郡中要寻赵氏的麻烦,旁的郡官与大族绝不会接纳他,他走投无路下,只有与当地草寇莽夫等同流合污,伺机游说,劫掠赵氏。

  果然,不过三日,便有消息传来,原来郑胥的确与邯郸城外一股新集结的匪寇们有所勾连。那群匪寇自南面北迁而来,不了解冀州形势,只道先占山为王,草莽出身者遇郑胥这等大族官家落难的,三言两语便被蛊惑,不但收留了他,还奉其为座上宾。

  刘安既知郑胥入邯郸,必然也能打听到他的所在,只是不愿这样快便出手罢了。

  赵祐碍于身份,不能逾越,刘徇却不必顾忌。

  他当即便又派人前去摸清那群山匪的底细,第二日便与郡守一道,领着两千人马围至山下,以三十石粮换取郑胥。

  三十石粮于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不算什么,于那些出身草莽的山贼匪寇却是十分丰厚。更何况,还是郡守与萧王亲来。

  不过一两个时辰,他们便将郑胥等人五花大绑,驱赶而出,送至刘徇面前。

  郑胥年岁已不小,经此连日颠沛流离,狼狈逃窜,又兼怀恨在心,早已面憔悴如寻常老翁。饶是如此,到得刘徇面前,仍是忍不住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郡守忙命人以布料将他嘴捂住,令他只得闷声挣扎。

  刘徇丝毫未因他如此行径而生恼怒,只闲庭信步至他面前,居高临下道:“杀郑女于我有何好处?”

  郑胥并不想听他多言,奈何口被塞住,发不出声,只得将他话听进心中去。

  刘徇又道:“我本就要与真定联盟,即便想杀郑女,也该待取得真定兵马之后再行事。”他观郑胥渐渐的挣扎小了些,又道,“我也曾疑惑,何人要如此挑拨离间,不久前得知,那日郑女身边的婢子们,曾与监军谢进府中人有过关隘。如此,你可明了?”

  郑胥起初茫然,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双目涨红,又怒又恨,发出闷闷的怒吼声。

  他原只是因女儿惨死异乡而一时冲动,之后更未再想过其他可能。如今经刘徇一提醒,方明白,谢进定是忌惮刘徇势力过大,才行此挑拨离间之计,使刘徇与真定之结盟愈脆弱。

  可叹自己愚钝,经过这样久,做了这样多错事才得知真相!

  悲愤与悔恨交织下,他目眦欲裂,竟是猛咳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浸湿口中布料,双眼一翻,便咽气了!

  众人见此,皆心有不忍,奈何无力回天,只得将他尸首衣冠稍整,运回赵氏之地。

  刘徇命人将尸首交于刘安过目,亲自前去探望道:“太子身体有恙,孤特替你将郑胥捉了来,此行目的应当已达成了吧。”

  刘安自那日阿姝来探望过后,仿佛已知道她再也不愿来,便不再拒绝用药,至今日已好了大半,虽面色仍憔悴,却已能行动自如。

  他自知大患已除,再无理由逗留,只得点头应了,勉强道:“多谢大王费心费力,安惭愧,明日便启程归真定向父亲复命。”

  如此,刘徇总算心满意足。

  第二日,刘安启程离去,阿姝与邓婉皆未露面,只刘徇与赵祐将其送走。

  ……

  碍事者一去,刘徇直觉舒坦了不少,连着早出晚归后,皆是和颜悦色,再未与阿姝红过一回脸。

  阿姝似乎也已摸透了他的性子。

  他平日里看来和煦,实则脾性虽然不错,内里的心思却不少。她身为王后,若不触及他底线,自然能与之和睦而处,若不然,他定会要她战战兢兢,不得安生。

  如此,她便日日只顺着他的意,当个贤良又柔顺,偶尔扮嗔撒娇,讨他欢心的妻,竟令二人愈加和谐。

  他十分中意她的美色,这一点她一清二楚。

  初成婚那段时日,他仿佛放不下心中负担,不屑于承认自己贪色,近来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越发坦然享受起来。

  起初两日,经白日疲惫奔忙后,他夜里回来,也定要拉着她折腾一番。到这两日,他的公事渐办得差不多,外出的时候少了,便时常白日里也要与她腻在一处,将她当个榻上的靠枕一般,读书也要挟在臂弯里。

  她原本有些不适应,可想着不多时,他就该回信都,便也不多挣扎,只是柔顺的趴在他怀中,任他像逗猫儿似的随意揉抚。

  直到这一日,信都中忽然送来军报一封,言西北接并州的常山郡中,占地为王的梁弇,不但已然悄悄将势力扩张至并州,更于三日前,在灵寿城中称帝,集结八万人马,磨刀霍霍欲东去直击信都。

  如此一来,战事又起。

  此非秘信,他拆开阅览时,也未避开阿姝,仍是将她搂在一旁,只是面色却慢慢凝重起来。

  阿姝观他神色,忍不住略过摊开在桌案上的帛书,将事情看了个大概。

  她遂小心翼翼问一句:“大王,可是不日便要启程离去了?”

  刘徇面容微微一滞,转眼望她,仿佛觉得能从她极力装作担忧的小脸上看到几分难以掩饰的轻松。

  他眉心再度跳了跳。

  连日来,二人蜜里调油般的腻在一起,教他差点忘记了,这女子有多不待见他。此刻知晓他不得不走,只怕心里正偷着乐。

  他遂没好生气的将帛书叠起又塞回竹筒中,伸手掐一把她嫩得能揉出水来的面颊,恨恨道:“此地事宜已近尾声,我明日稍事休整,午后便启程。”

  他说罢,直接伸手取下她的发簪钗环,凑过去亲吻。

  “你可满意了?”他咬着牙问。

  阿姝勉力装作担忧的样子,嘴角的梨涡却浅浅的印出来。她心中知晓他是日后霸主,终将登顶,绝不会在此时有何危险,犯不着无故担忧,接下来只需享受有限的自由时光便好。

  他咬了口她的鼻尖,伸手将人抱到榻边压倒,正要俯身上去亲,却听紧闭的门外,有婢子的声音:“大王,公子言今日开了两坛好酒,请大王前去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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