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舅舅送给你一个礼物
华殷有一个秘密。
几乎已经没人记得，当年那位宠冠后宫的庄仁皇后，原本出身江南，本姓华。
她是他的妹妹，他却没能保护好她，最终死于帝王之家。
那时候半路捡来这个脏兮兮的妹妹，装在背篓里带回去，父母原本是不想要的。
洗干净后，模样竟然那样好看，一双灵动的眼睛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她太漂亮了。
兄妹俩感情一直特别好，后来华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妹妹了，有了自己的细腻心思。
可是没关系，他的妹妹还是对他像以前一样好，会在冬天给他缝制厚厚的护膝，夏天为他用草药熏走屋里的蚊虫。
“哥，我遇见一个人，他很特别。你猜猜，他是谁？”
华瑶坐在溪边，晃动着两条白皙的小腿儿，声音里充满了少女的羞涩。
她一只手撑着精致的下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有了平时没有的光。
“谁啊，老张家的那个整天只会傻笑流口水的二傻子？”
华殷故意不顺着妹妹的话往下讲，要说这样的话来惹她气恼。
他明知道，妹妹最讨厌的就是那个二傻子了，因为有一次那个二傻子竟然看着漂亮的妹妹而兽性大发扑了过去。
当然，他也把那二傻子打得不轻，让那二傻子从此见了他们兄妹俩只敢绕道走。
“哼，哥你怎么这样？我不理你了！”
华瑶把棒槌“扑通”一声扔在了水里，不顾还在洗衣服的哥哥，自己先提着小篮子跑了。
他们从未想过，这件事会成为兄妹俩之间的裂缝，让他们离得越来越远。
过了几天是赶集的日子，华瑶和平时一样一大早就出去了。可她这次回家特别晚，还拿了很多平时舍不得买的脂粉钗环。
“哟？平时抠门的妹妹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快让哥看看都买了些什么！”
华殷等候多时，正准备出去找她，此时见她回来，故作轻松没心没肺地打趣道。
她失魂落魄地把手里的一篮子鸡蛋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红红地说：“哥，要是你是个姐姐就好了，我就可以什么都跟你说，长大了也能扑在你怀里哭。”
是啊，他也想，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姐姐呢。
那样的话，妹妹有事也不会瞒着他，他可以和妹妹一起大大方方地走进脂粉铺子里，给她挑选好看的颜色。
“瑶瑶，不哭。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哥在。”
华殷走过去，把妹妹的脑袋轻轻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抚摸着。
“哥，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华瑶抬起头来，盯着这位哥哥，十分不安地问道。
她能感觉到，哥哥对她很好很好，比所有的哥哥都要好。
别人家都重男轻女，而他们家，从小到大，自己都没干过重活。甚至新年添置衣物，都是先紧着她来。
哥哥经常穿着破衣服，还和爹娘说男孩子没那么娇气，要让着妹妹。
“傻妹妹，你做什么，我和爹娘都会支持你的。乖，快别哭了。”
华殷想着，要是妹妹真要看上了哪家的臭小子，他就先去把对方打一顿，好让对方不敢欺负妹妹。
可转念一想，打伤了妹妹的心上人，妹妹肯定会心疼的。算了，还是提壶酒去和对方喝两杯吧。
“哥，有你真好。”
华瑶抱住了哥哥，擦了擦眼泪后转身，去忙着把今天买来的东西在厨房里放好。
半个月后。
祁国皇帝选妃的榜上，写着华瑶的名字。
他们所住的这个村子都沸腾了，所有人都跑来告诉华殷，说他们华家的姑娘要飞上枝头变娘娘了。
“你们胡说什么？这天底下叫一个名字的人那么多，我妹妹怎么会认识皇帝？”
华殷不信，赶走那些人，跑到了村口的路边告示栏去看。
红榜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姓名，年龄，具体住址，还配了幅小像。
没多久，就有尖声细气的太监让人抬着几大箱子聘礼到了华家。
“瑶瑶，你知道皇帝有多少女人吗？古往今来有几个能有好下场？去，告诉外头那些人，你不愿意进宫，有什么事哥都给你担着！”
华殷生平头一次对这个妹妹动了火气，“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愤然使劲栓住。
“哥，你说过会支持我的！我喜欢他，我不管他是谁，这辈子我只会嫁给他！”
华瑶怕哥哥不愿意让她嫁，哭着拍门，滑落下来，抱着哥哥的腿央求。
她是被宠坏了，才在这种婚嫁大事上，从来不和父兄商量半点，全凭着自己的性子做主。
“除了这件事，我都答应。瑶瑶，要是爹娘还活着，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华殷对于妹妹的祈求无动于衷，狠下心来再一次拒绝。
他知道，要是这时候心软了，那换来的就是日后妹妹无尽的苦果。
“可是爹娘说过，他们收养我，不是让我给你做童养媳的！哥，你总不能拦着我喜欢上别人！”
华瑶听到哥哥提起早逝的爹娘，一时语气激动，有些口不择言了。
说完后，她就有些后悔，但已经没办法收回了。
她能看见，华殷眼中的迅速黯然下去的神色，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什么。
“瑶瑶，你走吧，我不拦你。走出这个门，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我这个哥哥。”
华殷突然笑了一声，侧身跨过妹妹的身边，把房门打开。
外头的那个公公还满脸堆笑地等在那里，见门打开，腰弯得更很了。
“我会回来看你的，哥，你多保重。”
华瑶满脑子都是她和那个男人的约定，想着自己去了京城，一定要让自己的哥哥升官发财。
那个男人答应过她，以后一定待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也会善待她的家人，还会给她的养父母迁坟到风水最好的地方。
这一去，再也没回来过。
深宫里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而当她一步步往上爬，到了可以做主的时候，派出去接哥哥来长安的人却说，哥哥已经搬走了。
她不知道，那个硬汉的哥哥，就在她走的那一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个昏天暗地。
她更不知道，哥哥其实没多久就出发准备去长安找她了，却在路上遭遇了土匪，被绑到了寨子上。
直到听到她去世的消息，在寨子里隐忍多时的华殷，才突然愤起提前了自己一直拿不定的计划。
他那天杀了很多人，全都是以前老寨主的亲信，然后一统了附近好几个山头。
那天的华殷，衣服都在滴血，从头到脚都是红的。他一边哭一边笑，人们以为他是被关得太久折磨疯了。
“瑶瑶，哥哥从来没有怪你。只是哥哥怕你嫁的人太厉害，嫁的地方太远，哥哥保护不了你……”
从此以后，华殷穿着女子才会穿的大红色，留着长长的指甲，整日里涂脂抹粉。
他自己说，没能保护好自己妹妹的哥哥，还不如姐姐呢。
后来，他凭着带着手上的人在战火连天的地方，做了金陵城的城主，势力颇大，独立于好几个国家。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打探着妹妹那个孩子的下落，不相信聪明的妹妹连个孩子都保不下来。
听别人说妹妹认了朝廷重臣甄大人当义父，改名甄瑶，做了大祁的皇后。能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妹妹至少在宫里也有自己的人手了。
却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甚至还险些被自己亲手害死。
他怎么会把那样唯唯诺诺的乐人，和他那眼神自信浑身上下充满骄傲的妹妹联系在一起呢。
知道朝歌就是妹妹的孩子后，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沅沅，舅舅来迟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来，别怕，到舅舅身边来，以后整个祁国都是你说了算！”
华殷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怕吓坏孩子，没有立刻扑上去。
“华…城主？”
朝歌记得这个人，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这个人拿鞭子抽过他，很可怕。
看着不停靠近的华殷，还有那张画着浓妆的面孔，他不停往后退。
“拿鞭子来！”
华殷突然出口，朝身后的人命令道，口气威严，和他娘里娘气的装扮一点也不符合。
“是！”
立刻就有人把粗粝带刺的马鞭递到了他手上。
这下朝歌更害怕了，是不是自己没有过去，所以这个发疯的男人又要打自己了？
“沅沅，舅舅以前打过你，对不起。现在舅舅让你打回来好不好，你不要生舅舅的气。”
华殷双手捧着鞭子递到朝歌的手上，目光里全是慈爱和心疼。
他跑到西夏，帮助耶律和扈夺得皇位，结束长时间的内乱，条件就是给他兵马，让来祁国改朝换代。
他要妹妹的孩子，做这个国家，甚至这个大陆的主人，要天下人没有一个再敢欺负他。
“舅舅？”
朝歌没想到自己来了一趟京城，竟然平白多出这么多亲戚来。
先是从来没见过面的皇帝皇后爹娘，再是公主姐姐，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舅舅。
“舅舅还有一个礼物给你，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等回到宫里，舅舅就让人把那个‘礼物’带上来，任凭你处置！”
华殷蹲下来，摸了摸坐在那里的朝歌头顶，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捧着这个孩子面前。
他从前没能给华瑶的，全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礼物就是顾知礼，大家肯定能猜到哈哈哈，他终于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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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经没人记得，当年那位宠冠后宫的庄仁皇后，原本出身江南，本姓华。
她是他的妹妹，他却没能保护好她，最终死于帝王之家。
那时候半路捡来这个脏兮兮的妹妹，装在背篓里带回去，父母原本是不想要的。
洗干净后，模样竟然那样好看，一双灵动的眼睛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她太漂亮了。
兄妹俩感情一直特别好，后来华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妹妹了，有了自己的细腻心思。
可是没关系，他的妹妹还是对他像以前一样好，会在冬天给他缝制厚厚的护膝，夏天为他用草药熏走屋里的蚊虫。
“哥，我遇见一个人，他很特别。你猜猜，他是谁？”
华瑶坐在溪边，晃动着两条白皙的小腿儿，声音里充满了少女的羞涩。
她一只手撑着精致的下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有了平时没有的光。
“谁啊，老张家的那个整天只会傻笑流口水的二傻子？”
华殷故意不顺着妹妹的话往下讲，要说这样的话来惹她气恼。
他明知道，妹妹最讨厌的就是那个二傻子了，因为有一次那个二傻子竟然看着漂亮的妹妹而兽性大发扑了过去。
当然，他也把那二傻子打得不轻，让那二傻子从此见了他们兄妹俩只敢绕道走。
“哼，哥你怎么这样？我不理你了！”
华瑶把棒槌“扑通”一声扔在了水里，不顾还在洗衣服的哥哥，自己先提着小篮子跑了。
他们从未想过，这件事会成为兄妹俩之间的裂缝，让他们离得越来越远。
过了几天是赶集的日子，华瑶和平时一样一大早就出去了。可她这次回家特别晚，还拿了很多平时舍不得买的脂粉钗环。
“哟？平时抠门的妹妹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快让哥看看都买了些什么！”
华殷等候多时，正准备出去找她，此时见她回来，故作轻松没心没肺地打趣道。
她失魂落魄地把手里的一篮子鸡蛋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红红地说：“哥，要是你是个姐姐就好了，我就可以什么都跟你说，长大了也能扑在你怀里哭。”
是啊，他也想，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姐姐呢。
那样的话，妹妹有事也不会瞒着他，他可以和妹妹一起大大方方地走进脂粉铺子里，给她挑选好看的颜色。
“瑶瑶，不哭。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哥在。”
华殷走过去，把妹妹的脑袋轻轻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抚摸着。
“哥，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华瑶抬起头来，盯着这位哥哥，十分不安地问道。
她能感觉到，哥哥对她很好很好，比所有的哥哥都要好。
别人家都重男轻女，而他们家，从小到大，自己都没干过重活。甚至新年添置衣物，都是先紧着她来。
哥哥经常穿着破衣服，还和爹娘说男孩子没那么娇气，要让着妹妹。
“傻妹妹，你做什么，我和爹娘都会支持你的。乖，快别哭了。”
华殷想着，要是妹妹真要看上了哪家的臭小子，他就先去把对方打一顿，好让对方不敢欺负妹妹。
可转念一想，打伤了妹妹的心上人，妹妹肯定会心疼的。算了，还是提壶酒去和对方喝两杯吧。
“哥，有你真好。”
华瑶抱住了哥哥，擦了擦眼泪后转身，去忙着把今天买来的东西在厨房里放好。
半个月后。
祁国皇帝选妃的榜上，写着华瑶的名字。
他们所住的这个村子都沸腾了，所有人都跑来告诉华殷，说他们华家的姑娘要飞上枝头变娘娘了。
“你们胡说什么？这天底下叫一个名字的人那么多，我妹妹怎么会认识皇帝？”
华殷不信，赶走那些人，跑到了村口的路边告示栏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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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殷生平头一次对这个妹妹动了火气，“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愤然使劲栓住。
“哥，你说过会支持我的！我喜欢他，我不管他是谁，这辈子我只会嫁给他！”
华瑶怕哥哥不愿意让她嫁，哭着拍门，滑落下来，抱着哥哥的腿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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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听到哥哥提起早逝的爹娘，一时语气激动，有些口不择言了。
说完后，她就有些后悔，但已经没办法收回了。
她能看见，华殷眼中的迅速黯然下去的神色，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什么。
“瑶瑶，你走吧，我不拦你。走出这个门，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我这个哥哥。”
华殷突然笑了一声，侧身跨过妹妹的身边，把房门打开。
外头的那个公公还满脸堆笑地等在那里，见门打开，腰弯得更很了。
“我会回来看你的，哥，你多保重。”
华瑶满脑子都是她和那个男人的约定，想着自己去了京城，一定要让自己的哥哥升官发财。
那个男人答应过她，以后一定待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也会善待她的家人，还会给她的养父母迁坟到风水最好的地方。
这一去，再也没回来过。
深宫里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而当她一步步往上爬，到了可以做主的时候，派出去接哥哥来长安的人却说，哥哥已经搬走了。
她不知道，那个硬汉的哥哥，就在她走的那一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个昏天暗地。
她更不知道，哥哥其实没多久就出发准备去长安找她了，却在路上遭遇了土匪，被绑到了寨子上。
直到听到她去世的消息，在寨子里隐忍多时的华殷，才突然愤起提前了自己一直拿不定的计划。
他那天杀了很多人，全都是以前老寨主的亲信，然后一统了附近好几个山头。
那天的华殷，衣服都在滴血，从头到脚都是红的。他一边哭一边笑，人们以为他是被关得太久折磨疯了。
“瑶瑶，哥哥从来没有怪你。只是哥哥怕你嫁的人太厉害，嫁的地方太远，哥哥保护不了你……”
从此以后，华殷穿着女子才会穿的大红色，留着长长的指甲，整日里涂脂抹粉。
他自己说，没能保护好自己妹妹的哥哥，还不如姐姐呢。
后来，他凭着带着手上的人在战火连天的地方，做了金陵城的城主，势力颇大，独立于好几个国家。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打探着妹妹那个孩子的下落，不相信聪明的妹妹连个孩子都保不下来。
听别人说妹妹认了朝廷重臣甄大人当义父，改名甄瑶，做了大祁的皇后。能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妹妹至少在宫里也有自己的人手了。
却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甚至还险些被自己亲手害死。
他怎么会把那样唯唯诺诺的乐人，和他那眼神自信浑身上下充满骄傲的妹妹联系在一起呢。
知道朝歌就是妹妹的孩子后，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沅沅，舅舅来迟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来，别怕，到舅舅身边来，以后整个祁国都是你说了算！”
华殷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怕吓坏孩子，没有立刻扑上去。
“华…城主？”
朝歌记得这个人，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这个人拿鞭子抽过他，很可怕。
看着不停靠近的华殷，还有那张画着浓妆的面孔，他不停往后退。
“拿鞭子来！”
华殷突然出口，朝身后的人命令道，口气威严，和他娘里娘气的装扮一点也不符合。
“是！”
立刻就有人把粗粝带刺的马鞭递到了他手上。
这下朝歌更害怕了，是不是自己没有过去，所以这个发疯的男人又要打自己了？
“沅沅，舅舅以前打过你，对不起。现在舅舅让你打回来好不好，你不要生舅舅的气。”
华殷双手捧着鞭子递到朝歌的手上，目光里全是慈爱和心疼。
他跑到西夏，帮助耶律和扈夺得皇位，结束长时间的内乱，条件就是给他兵马，让来祁国改朝换代。
他要妹妹的孩子，做这个国家，甚至这个大陆的主人，要天下人没有一个再敢欺负他。
“舅舅？”
朝歌没想到自己来了一趟京城，竟然平白多出这么多亲戚来。
先是从来没见过面的皇帝皇后爹娘，再是公主姐姐，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舅舅。
“舅舅还有一个礼物给你，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等回到宫里，舅舅就让人把那个‘礼物’带上来，任凭你处置！”
华殷蹲下来，摸了摸坐在那里的朝歌头顶，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捧着这个孩子面前。
他从前没能给华瑶的，全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礼物就是顾知礼，大家肯定能猜到哈哈哈，他终于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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