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冰雨
萧橙纳丹田之气大声说话，声音非常洪亮，因为他的脚下有三音石，“请问陛下他以什么名义要赐死阎惜惜？”
“郡王爷耳朵有问题？那印堂再说一遍，陛下口谕，查封豫王府，赐萧墨妾阎惜惜死！”印堂大声不耐烦地说。
“可是，阎惜惜她不是萧墨的妾，而是我的！这样子，她还用死么？”
咔！天空一个炸雷，劈在公主府的上空。
印堂希望那雷劈死这一对“野鸳鸯”，省得几百人跟着淋雨，“郡王爷把印堂当小孩儿哄么？快快放了那女子！否则，她死，您也逃脱不了乱伦弟媳之罪。”
阎惜惜连哭都不会了，恐惧地看着萧橙，哀求郡王爷，我愿意死，我不想连累你！
萧橙的大手一把钳住，令她丝毫动弹不得，喘息着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算是条狗，只要是墨儿栓在公主府的，做哥哥的也有义务保全！”
这样的兄弟情谊令阎惜惜哭不出来了，她说哦，我情愿自己真是一条狗……
萧橙，“印大人说什么弟媳？居然忘了她是妾？纵观京城，随意把姬妾当做礼物送给友人的比比皆是，我呢，情况就更特殊一些，此女自打进公主府，就和我住在一起。这事情，公主府的下人都知道。”
印堂被说的烦极了，“郡王爷，你若再不出来，决不再留情面！”
萧橙哈哈大笑，“好啊！你就进来杀了我们好了！”
印堂的额头真发黑了，大怒，“既然您一意孤行，违抗圣旨罪同谋逆！来人！”
他令出，万人轰然应喏。
啊！乌贼夫人像一只被雨淋湿的老母鸡，扑过去印堂脚下，抱着他的湿腿，“大人，您等等，您不能……”
“滚开！”
印堂一脚踹开了……
“印堂！”
妇人一声厉叫，拿一把刀架脖子上，“你去告诉皇帝！非要杀人泄愤的话，我的命给他，饶了我的孩子们！”
说罢，一抹，顿时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海君！！
萧三枕急忙放下阎惯惯，疯了似地冲过来，抢过刀扔了，脱下外袍按住妻子的伤口，可是雨大的就像瓢泼，混着乌贼夫人身上的血，流成河……
白卉不顾身上有孕，跑过来看，极力哀求印大人开恩！可怜，乌贼夫人她快死了呀！
印堂愣了一下，仍旧发号施令“你们给我……”
“上”字没说出口，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印大人，别一直在雨里说话阿，到檐下吧，还是说，淋的越湿越能沐浴君恩？”
印堂看来人，是大太监刘喜，一个小内监打伞，他于伞下负手而立。
“刘喜公公又回御前了？”印堂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就像鳄鱼笑了。
刘喜掸了掸身上的小雨珠，“哪能呢？要不是刘禄哥哥，我要被大卸八块了，如今在尚膳司里切萝卜丝。”
印堂，“我要是刘公公，就好好切萝卜丝，因为陛下这次生了好大的气，至少我在御前七年，没见过……”
刘喜乐了，“印堂大人这名字取的有学问，印堂可以发黑也可以发亮，就像天，现在下雨，也会放晴，也像小两口，今天打的要死要活，明天就搂在一起卿卿我我……”
印堂沉着脸，连扯出来的笑也没有了，“刘喜公公，你到底想说什么？把脑袋当萝卜切了？”
“算了，我来说一点儿你能懂的，乌贼夫人寻死觅活，你不告诉陛下一声？”
“她自杀关我鸟事？我只知道遵陛下旨意行事，圆满完成任务。”
这个人死轴，刘喜无奈了，“好吧，那清河郡王是太上皇亲外甥，杀了他容易，事后太皇太后和太后能不闻不问？您说，到时候陛下该怎么交代？”
“抗旨不尊，死有余辜，后宫还有什么可问的？”
刘喜点点头，“既然印大人想干就随你便，我在一旁瞧着。”
印堂倒迟疑了，“你瞧什么？”
刘喜，“我瞧你有多都能干，陛下赐死阎惜惜，他又没让你杀乌贼夫人，杀清河郡王，你现在进宫问一句，你累死阿。”
印堂一听，脸都绿了，“我可不去，陛下心情极其不好，一定会在恭房里召见，我脸往哪放？”
“文臣被招入恭房的大有人在，按说酷吏没脸没皮，印大人脸皮薄的像未出阁的大闺女？”
“酷吏怎么了？难道就比文臣低人一等？我哥是印屠苏，大周第一高手！”印堂怒吼。
刘喜一拱手，“印大爷！印祖宗！那我去替你问问，你等我，行了吧？”
印堂瞪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众人在大雨里等着，终于等来了皇帝的口谕“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驸马萧三枕，教子无方，免其右将军之衔，收回皇室一切特权与供养！清河郡王萧橙德行有亏，玷污弟之妾，褫夺郡王封号，贬为庶民，领家法二十棍，因其有伤，三月后再领罚，后，须娶此女，以正明礼！”
领了圣喻，萧橙其实已经听不见了，从凳子上栽倒在地，阎惜惜搂着他血淋淋的身体，狂喊着，“郡王爷！您不可以死阿！大夫！大夫！”
喉咙喊出了血，她也昏过去了……
虽然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正是外出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但萧墨一路上闹毛病，吃喝拉撒没一样惯的，择床失眠，就连坐马车都受不了，闻不得马身上的气味儿，每半个时辰吐一次，就像怀孕了。
一路上，东方质照顾他，就像照顾娇滴滴的小妾，吃的喝的无不用心。
据说这位皇帝亲自照顾长大的幼弟，打小每天早上要喝玫瑰花上的露水，十几个宫女天不亮就开始一滴一滴采集…
喝的尚且如此，简直不敢问他吃什么，只知道皇帝为了他的病，命人从闽之远海近番处，找来用金丝燕津液呕出结成的小窝，炖成补品，每天吃，食之可补虚损，已痢痨症，或许千年人参当饭吃，万年灵芝泡水喝，谁知道呢。
买东西的时候，看见铜钱觉得稀罕，萧墨没见过，他就知道金子和银子，还没花过，他就像一直生活在云彩里。
老远看见一群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乞丐饥民，有的女人没衣服穿，居然光着上半身，晒得油光乌黑的……
就呆住了，皇帝哥哥的天下，还真有人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阿，以为御史言官都是胡说八道。
他是琉璃屋里长大的名贵兰草，而且是那一种最难养活的，看见他的倾国倾城的小脸一天天瘦下去了，衣带渐宽，恹恹地，这颇有些香消玉殒的前兆。
东方质便有些慌了。
好歹着挨到了延州府，他老子东方软接进衙署，请名医百般调理身子，什么药贵吃什么，乳母，丫鬟一大堆，爷俩儿衣不解带，目不交睫地照顾，才把这位娇嫩的美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因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萧墨有恩州那安稳的去处不去，要跑到这里来？这里离西蛮国已经很近了，最是危险之地。
哪知他病刚好一些，就跟东方软要兵，攻打埋骨岭的拓跋成碑。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东方软是文官，主张安全第一，最怕打仗。
不过，萧墨拿出了调兵的牙璋和圣旨。
一见这位小祖宗有备而来，东方软苦口婆心地劝，“您真是年少轻狂，不知道拓跋成碑的厉害，我五年之内，发数万大军，两次清缴，大败而回，要不是瞒报了伤亡士兵的数量，乌纱帽早都丢了。”
这个人一不小心爆出了不得了的黑幕，萧墨用笔写那是你无能！区区一个山贼，一千乌合之众，你十六万厢军，四万禁军，居然毫无办法，我一出马，必定大获全胜！
东方软一张大马脸拉的跟裤裆一般，“您或许不知道，那拓跋成碑的背后其实是银州的神勇军，不然，凭他一千人，我怎么会久攻不下？”
萧墨冷笑着写别找借口，多了不要，给我两千兵，踏平埋骨岭！
东方质也在后面签字助威加一
这两个小磕巴，这是跟自己杠上了，萧墨任性也罢了，儿子也傻乎乎跟着。
东方软泥人也有土性，“就给你们两千兵，立下军令状，打不下扒皮寨，回来军法从事！”
两个少年大喜，兵有了，将呢？
点将台上，集结了东方软手下的武将谋士数百人。
为免围观，萧墨并不出面，命东方质为前锋，他自己做隐形指挥。
众将官公推出来一个将军钱羿，据说是神箭手。
萧墨大喜，听听这名字，“前羿”，估计比后羿差不了哪去？
可是钱羿不在，但他很快来了，原来他箭术是很好，只因为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又闲不住，如今发挥余热，做了营里的射箭教练。
天呐，一只胳膊的神箭手？怎么拉弓？
武将有了，谋士？经过一番激烈的你推我让，大家把谦虚美德发挥到了极致。一个谋士江南郭被推出来。
听听他的名字就知道，滥竽充数，可是江南郭说他的算盘打的极好。
既然有了武将和谋士，剩下的人就算交了差，以最快速度，脚底抹油跑了。
而后是两千兵，老弱病残，都是东方软军队里淘汰了的……
出发的前一天，萧墨夜不成寐，就算是从来没打过仗，他也看出来了，这一仗取胜的几率为零，他在皇帝哥哥跟前夸下海口，伤一个兵，就提头来见，可是现在还没开始打，就有一半儿伤兵……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人了。
身边没有皇帝哥哥，没有父母兄长，没有太监侍卫，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不动声色地去死，就像画册里的那些悲剧英雄……
孤窗外，白杨秋风沙沙地，一道帷幕隔着，那边的东方质睡得鼾声阵阵。
后来，有人过来轻轻叫醒他，他便跟着那人出去了。
萧墨轻手轻脚地尾随。
不过他也知道是谁，果然，一棵大树后面，东方软给儿子面授机宜“到了地方，瞧着不对，就脚底抹油，两千兵给他就是，本来这里面，就没有你什么事儿。”
……萧墨听了两句，就回去躺下了，他苦恼地想，东方软料到了失败，已经把这两千兵豁出去了，可是他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是自己玩儿的皮影……
很快，东方质回来了，接着睡。
四更起床，要发兵了。
萧墨起来穿衣服，东方质递给他一件事物……“把这个……穿上。”
“这是……什么？”萧墨接在手里，一件墨色背心，材质非常稀有，并不是寻常织物。
东方质在纸上写“这是卷刃甲，乌金丝做的，刀枪不入，是一件宝贝。”
萧墨写“你父亲给你防身的吧？我可不要。”
“穿上！我虽然不是你父亲，可我是你哥哥！”
东方质写完，扔了笔，死活给萧墨穿上了……
两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领兵两千，直奔埋骨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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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天空一个炸雷，劈在公主府的上空。
印堂希望那雷劈死这一对“野鸳鸯”，省得几百人跟着淋雨，“郡王爷把印堂当小孩儿哄么？快快放了那女子！否则，她死，您也逃脱不了乱伦弟媳之罪。”
阎惜惜连哭都不会了，恐惧地看着萧橙，哀求郡王爷，我愿意死，我不想连累你！
萧橙的大手一把钳住，令她丝毫动弹不得，喘息着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算是条狗，只要是墨儿栓在公主府的，做哥哥的也有义务保全！”
这样的兄弟情谊令阎惜惜哭不出来了，她说哦，我情愿自己真是一条狗……
萧橙，“印大人说什么弟媳？居然忘了她是妾？纵观京城，随意把姬妾当做礼物送给友人的比比皆是，我呢，情况就更特殊一些，此女自打进公主府，就和我住在一起。这事情，公主府的下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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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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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公公又回御前了？”印堂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就像鳄鱼笑了。
刘喜掸了掸身上的小雨珠，“哪能呢？要不是刘禄哥哥，我要被大卸八块了，如今在尚膳司里切萝卜丝。”
印堂，“我要是刘公公，就好好切萝卜丝，因为陛下这次生了好大的气，至少我在御前七年，没见过……”
刘喜乐了，“印堂大人这名字取的有学问，印堂可以发黑也可以发亮，就像天，现在下雨，也会放晴，也像小两口，今天打的要死要活，明天就搂在一起卿卿我我……”
印堂沉着脸，连扯出来的笑也没有了，“刘喜公公，你到底想说什么？把脑袋当萝卜切了？”
“算了，我来说一点儿你能懂的，乌贼夫人寻死觅活，你不告诉陛下一声？”
“她自杀关我鸟事？我只知道遵陛下旨意行事，圆满完成任务。”
这个人死轴，刘喜无奈了，“好吧，那清河郡王是太上皇亲外甥，杀了他容易，事后太皇太后和太后能不闻不问？您说，到时候陛下该怎么交代？”
“抗旨不尊，死有余辜，后宫还有什么可问的？”
刘喜点点头，“既然印大人想干就随你便，我在一旁瞧着。”
印堂倒迟疑了，“你瞧什么？”
刘喜，“我瞧你有多都能干，陛下赐死阎惜惜，他又没让你杀乌贼夫人，杀清河郡王，你现在进宫问一句，你累死阿。”
印堂一听，脸都绿了，“我可不去，陛下心情极其不好，一定会在恭房里召见，我脸往哪放？”
“文臣被招入恭房的大有人在，按说酷吏没脸没皮，印大人脸皮薄的像未出阁的大闺女？”
“酷吏怎么了？难道就比文臣低人一等？我哥是印屠苏，大周第一高手！”印堂怒吼。
刘喜一拱手，“印大爷！印祖宗！那我去替你问问，你等我，行了吧？”
印堂瞪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众人在大雨里等着，终于等来了皇帝的口谕“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驸马萧三枕，教子无方，免其右将军之衔，收回皇室一切特权与供养！清河郡王萧橙德行有亏，玷污弟之妾，褫夺郡王封号，贬为庶民，领家法二十棍，因其有伤，三月后再领罚，后，须娶此女，以正明礼！”
领了圣喻，萧橙其实已经听不见了，从凳子上栽倒在地，阎惜惜搂着他血淋淋的身体，狂喊着，“郡王爷！您不可以死阿！大夫！大夫！”
喉咙喊出了血，她也昏过去了……
虽然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正是外出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但萧墨一路上闹毛病，吃喝拉撒没一样惯的，择床失眠，就连坐马车都受不了，闻不得马身上的气味儿，每半个时辰吐一次，就像怀孕了。
一路上，东方质照顾他，就像照顾娇滴滴的小妾，吃的喝的无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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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东西的时候，看见铜钱觉得稀罕，萧墨没见过，他就知道金子和银子，还没花过，他就像一直生活在云彩里。
老远看见一群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乞丐饥民，有的女人没衣服穿，居然光着上半身，晒得油光乌黑的……
就呆住了，皇帝哥哥的天下，还真有人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阿，以为御史言官都是胡说八道。
他是琉璃屋里长大的名贵兰草，而且是那一种最难养活的，看见他的倾国倾城的小脸一天天瘦下去了，衣带渐宽，恹恹地，这颇有些香消玉殒的前兆。
东方质便有些慌了。
好歹着挨到了延州府，他老子东方软接进衙署，请名医百般调理身子，什么药贵吃什么，乳母，丫鬟一大堆，爷俩儿衣不解带，目不交睫地照顾，才把这位娇嫩的美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因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萧墨有恩州那安稳的去处不去，要跑到这里来？这里离西蛮国已经很近了，最是危险之地。
哪知他病刚好一些，就跟东方软要兵，攻打埋骨岭的拓跋成碑。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东方软是文官，主张安全第一，最怕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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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这位小祖宗有备而来，东方软苦口婆心地劝，“您真是年少轻狂，不知道拓跋成碑的厉害，我五年之内，发数万大军，两次清缴，大败而回，要不是瞒报了伤亡士兵的数量，乌纱帽早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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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软一张大马脸拉的跟裤裆一般，“您或许不知道，那拓跋成碑的背后其实是银州的神勇军，不然，凭他一千人，我怎么会久攻不下？”
萧墨冷笑着写别找借口，多了不要，给我两千兵，踏平埋骨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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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小磕巴，这是跟自己杠上了，萧墨任性也罢了，儿子也傻乎乎跟着。
东方软泥人也有土性，“就给你们两千兵，立下军令状，打不下扒皮寨，回来军法从事！”
两个少年大喜，兵有了，将呢？
点将台上，集结了东方软手下的武将谋士数百人。
为免围观，萧墨并不出面，命东方质为前锋，他自己做隐形指挥。
众将官公推出来一个将军钱羿，据说是神箭手。
萧墨大喜，听听这名字，“前羿”，估计比后羿差不了哪去？
可是钱羿不在，但他很快来了，原来他箭术是很好，只因为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又闲不住，如今发挥余热，做了营里的射箭教练。
天呐，一只胳膊的神箭手？怎么拉弓？
武将有了，谋士？经过一番激烈的你推我让，大家把谦虚美德发挥到了极致。一个谋士江南郭被推出来。
听听他的名字就知道，滥竽充数，可是江南郭说他的算盘打的极好。
既然有了武将和谋士，剩下的人就算交了差，以最快速度，脚底抹油跑了。
而后是两千兵，老弱病残，都是东方软军队里淘汰了的……
出发的前一天，萧墨夜不成寐，就算是从来没打过仗，他也看出来了，这一仗取胜的几率为零，他在皇帝哥哥跟前夸下海口，伤一个兵，就提头来见，可是现在还没开始打，就有一半儿伤兵……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人了。
身边没有皇帝哥哥，没有父母兄长，没有太监侍卫，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不动声色地去死，就像画册里的那些悲剧英雄……
孤窗外，白杨秋风沙沙地，一道帷幕隔着，那边的东方质睡得鼾声阵阵。
后来，有人过来轻轻叫醒他，他便跟着那人出去了。
萧墨轻手轻脚地尾随。
不过他也知道是谁，果然，一棵大树后面，东方软给儿子面授机宜“到了地方，瞧着不对，就脚底抹油，两千兵给他就是，本来这里面，就没有你什么事儿。”
……萧墨听了两句，就回去躺下了，他苦恼地想，东方软料到了失败，已经把这两千兵豁出去了，可是他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是自己玩儿的皮影……
很快，东方质回来了，接着睡。
四更起床，要发兵了。
萧墨起来穿衣服，东方质递给他一件事物……“把这个……穿上。”
“这是……什么？”萧墨接在手里，一件墨色背心，材质非常稀有，并不是寻常织物。
东方质在纸上写“这是卷刃甲，乌金丝做的，刀枪不入，是一件宝贝。”
萧墨写“你父亲给你防身的吧？我可不要。”
“穿上！我虽然不是你父亲，可我是你哥哥！”
东方质写完，扔了笔，死活给萧墨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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