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家事
这世界上有一种没有硝烟的战争，当夜，二人互不相让，于是炕中间竖起了四道屏围，分别代表皇帝，朱砂公主，太子，乳母的女儿……
绝早，南峰就来人把白出送回来了。
大寨主白正晓喻十八寨，拓跋家的小姐一律不许出南山门一步。
大家齐聚在无银院的三百堂里，白老夫人因为咳疾犯了，没参加。
两排英雄座，侍女们献上茶来，江枫偷眼看对面，他的冤家，眼底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他自己何尝不是？
一侧目，看见刘不举也是。
“姐夫，怎么样，昨夜跟老秦大娘？”他关心地问，其实时刻准备举起凳子，以便格挡他的狂怒。
出乎意料，刘不举回答“哪有那么快……”
“卧槽！”江枫骂了一句粗话，“你真的？！不行，要吐。”
猛地，听见白出那边吼起来，“我不要嫁给这个丑八怪！”
这个丑八怪分明指的就是自己。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离座走到中间，白出跪在地毯上。
吴娴气的浑身发抖，“你不嫁就不嫁，娘只是提议，为何一声不吭就跑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延州府找萧墨！邪报上说，他因为一场事故，失去了记忆，我现在正好冒充他的未婚妻子，可是你们把我关起来，我每天像蹲大牢！”
江枫看见白侍夜瞪了自己一眼。
真是的，外面的女人跑进来，里面的女人跑出去，来来回回就为了一个萧墨，可是这事情都跟萧墨有一文钱关系么？
要是这般较真，只怕炕上的屏风都摆不下了……
白正顿时大怒，啪！一巴掌狠狠扇过去，吴娴被打的嗵嗵嗵！后退三步，嘭！后腰直撞到桌子角，这才委顿在地，颤声道“老爷息怒！贱妾……教子无方……”
孩子们吓的跪成一排。
只有江枫和小白晶没有。
白晶大概吓傻了，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江枫用手摸着少女的环髻，吸一口气，质问白正，“你干嘛打女人？”
白侍夜吓得对着江枫摇手。
“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最好少管。”刘不举大声说，也提醒江枫闭嘴。
“这又不是娘亲的错，你为什么打她？”江枫无视告诫，又大声问了一句。
白正沉着脸，他自然不屑跟一个小孩子争吵。
江枫眼睛里闪着怒火，“你简直就是个老畜牲！娘亲她年纪大了，能禁的起你打啊？”
吼完这一句，大家都惊呆了。
啪！他脸上挨了一耳光，白侍夜身法快到旁人看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站起来并走过去的，“现在我就把你活埋了！”
江枫衣领被揪起来，脸肿了，嘴角流血……
白晶撕咬白侍夜，“大坏蛋！”
白侍夜怒吼，“现在不是演皮影！他骂爹爹！”
“我不管，放开江枫哥哥，不然，我杀了你！”白晶环髻散乱，痛哭流涕。
关键时刻，分出了亲疏……
“枫儿，过来……”吴娴喝道。
切！白侍夜知道母亲什么意思，只得松了手。
江枫急忙过去扶吴娴，“娘亲，你没事吧？”
吴娴摇摇头，“乖，你……骑马下山，到医馆，叫丁大夫身边的医女来吧……”
江枫点头答应，急匆匆出去了。
白侍夜这才发现母亲不对劲儿，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急忙抱起，发现她的下裙已经被血染透，因为是绛红色暗纹百褶，不明显……
她慌了，怎么会？
没出嫁的女儿们自然都回避了。
内室里，一切处理完毕，医女刚走，吴娴躺在那里流泪，咳嗽不止的白老夫人亲自给她喂汤药，“娴儿，小月子里哭，最伤身子……”
白正在地中央走来走去，猛地一下停住，“你有孕了，也不说一声……”
听了这埋怨，吴娴不语，眼泪更多流下来。
白老夫人放下碗，“连我都不知道……大概她不好意思说。”
白正冷笑一声，“跟我不好意思说，跟江枫就好意思说了？”
吴娴这才辩解，“才确定，本想今夜和您说的，而且，这种事情贱妾怎么会跟枫儿说？”
白老夫人也帮腔“我听出儿说了，那江枫不过是气不过你打女人，这跟身孕没关系！”
白正冷冷道“母亲恕罪，可是一个双儿，一个出儿，真是万幸做了山贼，要是在京城，真是不要活人了！”
白老夫人和吴娴哑口无言。
“还有，知道出儿私下里说什么吗？她说，她的叔父是禽兽，她母亲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被……真是难以启齿！”
白正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上面杯具稀里哗啦，倾倒在地，“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白家了？”
白老夫人吓得颤巍巍站起来，“是我不对！逼着你和她同房，只是想给白家留个后……以后不会了……”
呜呜呜……婆媳俩抱头痛哭……
白正摔门而去，当天住到马场。
很晚了，白侍夜才从马场回来，沐浴换衣后，进来看江枫睡了。
她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你知道娘亲有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阿？”
没人搭理她。
“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是父亲在气头上，打了母亲一下，做子女的能怎么办？”
可是像跟死人说话，算了，不说还清净……
第二天，江枫不理她，第三天，白侍夜从四道炕屏上越过去……
啊！
一声惨叫。
“抱歉，踩你脚了……”
江枫坐起来，揉着脚，“你做什么？滚你那边去！”
“那啥，我给你的脸上点儿药吧？”
“不用了。”
白侍夜猛地一下拉开窗帷，惨白的月光照在江枫的脸上……青面獠牙……
阿！她一声尖叫，“你想吓死人阿。”
“脸被你打的毁容，没办法才戴的。”
他总算说话了，白侍夜，“我虽气死了，手下也没敢用力，你怎么可能毁容？”
江枫不语……
“好吧，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对江枫用武力。”
江枫冷冷道“我不叫江枫！”
说着，拿下面具，露出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黑沉沉的房间顿时都亮了……
这个当口白侍夜当然不看，闭着眼睛，一咬牙，“我白侍夜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在萧墨面前，做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然后又说那啥，你能不能把脸遮上。
江枫闻言戴上薄绢布遮面，二人躺下，正正经经说话。
“听着，我不知道娘亲有孕了，我只是觉得，她那么大年纪了，你父亲又是练武之人。”
“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不懂，尤其是像这样的半路夫妻，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白侍夜说。
江枫刚刚缓和的口气再次变冷，“不要因为你父亲行凶，你就避重就轻，一条小生命没了！”
顿一顿又说以后小心我天天揍你。
白侍夜听见这话，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因为自己已经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从此就要和他斗心眼，比嘴皮子谁溜？
她打算试一试“正哥他那是气极了，他总不能打白出？事情出了，他也不好受，而你骂的那么难听！正哥父兼母职，扶养我长大，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你侮辱他还不如杀了我！”
江枫道“我是有些过份，可是你不觉得，娘亲是这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么？”
“她可怜？正哥比她年轻十岁！文武双全，相貌堂堂，多少大小姐哭着喊着要嫁他。”
江枫冷笑“所有人都觉得娘亲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若逼着孀妇守寡是一种灭人天性之事，殊不知，强迫其改嫁也一样。”
白侍夜被这个说法惊住了，不明白。
江枫又道“简单说吧，若娘亲想为你生父白平守节，又做不到，她会不会很痛苦？她的痛苦你却看不到，虽然她是你的亲娘，你的眼睛里只有你的正哥……”
“就像我说的，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名份之下，闭着眼睛给她一个小娃娃，然后撇在家里，在外面红粉知己无数，你父亲三年五年不回家一次，不就是证据？”
“你懂个屁！”白侍夜虽骂着，都要哭了，她发现她说不过江枫，而且，江枫还通过这事暗示了他自己……
于是，朱砂公主大肚子的样子在眼前尽情晃悠……
朱砂公主到底不死心，和凌霄上来了几次，由吴娴带病陪着，按照山寨里山贼的花名册，把所有人都对了一遍，一无所获。
吴娴歉疚地说朱砂公主，我可是信佛的，不打诳语，山寨里都是山贼，根本没有您说那位大人，只有一个江枫公子，他是东方软的四公子东方质，在这里做人质，却和我们一家子处出感情来了，和儿子差不多，不信您可以问东方软大人。
其实不用问，江枫其人朱砂凌霄见过，疯子加丑八怪，和她们要找的人天壤之别，唉……
骥骜来了，白侍夜有去信催白双回来，她却不回。
也好，坐等银州收复，接她回来。
一想到白双，白侍夜就坐立不安，夜里做噩梦，又开始穿衣服。
“不要去！”江枫在屏围那边念书，还没睡。
白侍夜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好好睡，他没事！”
“我知道，可是我害怕……”
白侍夜被江枫堵在炕边，对视良久，江枫颤抖着说“你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叔……”
“你真龌龊！”
骂归骂，她却不去了，躺下闭着眼睛。
江枫把炕中间的屏围全撤了。
拿起白侍夜的手，“以后睡觉，我牵着你的手，省得你梦游。”
白侍夜失去了自由，连翻身也不行，手一直被他握着，仿佛怕梦中走散……
偏偏这时，初来了月信……
哦哦哦……好烦……
夜里频繁出去，幸亏茅厕的一个带锁的箱子，她提前放了很多小棉垫子，是用吸水石粉末和干香草缝的。
江枫靠在茅厕外面等，“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白侍夜点点头。
“你倒是说话阿？要不我进来？”
她大恐，“别进来！不然我杀了你！”
老天爷阿，打个雷劈死外面的混蛋吧，处理这种事情，他还非要跟着。
回屋子，江枫灌了汤婆子，白侍夜接了，敷在肚子上。
“你会生病，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白侍夜知道，第一次来，半年以后才会正常地每月一次……
可是江枫的鼻子比狗还尖，“怎么老有一股血腥味……”
其实白侍夜可以做到把他鼻子打出血的同时，让他认为是自然流鼻血，可是她发誓不对他动武。
于是她自己流鼻血了，江枫慌了，拉她去盥洗室洗，于是这一晚，不是茅厕就是盥洗室，这通折腾，天蒙蒙亮，白侍夜乏得呼呼大睡，江枫急下山去请丁大夫。
丁大夫来了，说起来，他第一次给白侍夜看病，脉象让他一激灵，江枫焦急地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流了很多鼻血……”
哦，这个嘛，“少寨主，朱砂公主在医馆里一直住着，她认为豫王殿下体弱多病，肯定离不开大夫，看起来她都急疯了。”
大夫不说病情开始说八卦了，话里大有深意……
白侍夜臊的脸发白，江枫怒道“把那女人撵出去！我根本不是她的驸马！”
“现在不是，可将来若高昌王出面，皇帝怎么会不给他这面子，毕竟是盟国？”大夫洞察世情。
又道“殿下，那是您将来的妻子，你不要做的太过了。”
听了这话，白侍夜身子下面又是一阵湿热，皱眉道“哦，我出去一趟。”
江枫我背你去。
当着丁大夫，白侍夜臊的脸红，“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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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早，南峰就来人把白出送回来了。
大寨主白正晓喻十八寨，拓跋家的小姐一律不许出南山门一步。
大家齐聚在无银院的三百堂里，白老夫人因为咳疾犯了，没参加。
两排英雄座，侍女们献上茶来，江枫偷眼看对面，他的冤家，眼底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他自己何尝不是？
一侧目，看见刘不举也是。
“姐夫，怎么样，昨夜跟老秦大娘？”他关心地问，其实时刻准备举起凳子，以便格挡他的狂怒。
出乎意料，刘不举回答“哪有那么快……”
“卧槽！”江枫骂了一句粗话，“你真的？！不行，要吐。”
猛地，听见白出那边吼起来，“我不要嫁给这个丑八怪！”
这个丑八怪分明指的就是自己。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离座走到中间，白出跪在地毯上。
吴娴气的浑身发抖，“你不嫁就不嫁，娘只是提议，为何一声不吭就跑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延州府找萧墨！邪报上说，他因为一场事故，失去了记忆，我现在正好冒充他的未婚妻子，可是你们把我关起来，我每天像蹲大牢！”
江枫看见白侍夜瞪了自己一眼。
真是的，外面的女人跑进来，里面的女人跑出去，来来回回就为了一个萧墨，可是这事情都跟萧墨有一文钱关系么？
要是这般较真，只怕炕上的屏风都摆不下了……
白正顿时大怒，啪！一巴掌狠狠扇过去，吴娴被打的嗵嗵嗵！后退三步，嘭！后腰直撞到桌子角，这才委顿在地，颤声道“老爷息怒！贱妾……教子无方……”
孩子们吓的跪成一排。
只有江枫和小白晶没有。
白晶大概吓傻了，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江枫用手摸着少女的环髻，吸一口气，质问白正，“你干嘛打女人？”
白侍夜吓得对着江枫摇手。
“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最好少管。”刘不举大声说，也提醒江枫闭嘴。
“这又不是娘亲的错，你为什么打她？”江枫无视告诫，又大声问了一句。
白正沉着脸，他自然不屑跟一个小孩子争吵。
江枫眼睛里闪着怒火，“你简直就是个老畜牲！娘亲她年纪大了，能禁的起你打啊？”
吼完这一句，大家都惊呆了。
啪！他脸上挨了一耳光，白侍夜身法快到旁人看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站起来并走过去的，“现在我就把你活埋了！”
江枫衣领被揪起来，脸肿了，嘴角流血……
白晶撕咬白侍夜，“大坏蛋！”
白侍夜怒吼，“现在不是演皮影！他骂爹爹！”
“我不管，放开江枫哥哥，不然，我杀了你！”白晶环髻散乱，痛哭流涕。
关键时刻，分出了亲疏……
“枫儿，过来……”吴娴喝道。
切！白侍夜知道母亲什么意思，只得松了手。
江枫急忙过去扶吴娴，“娘亲，你没事吧？”
吴娴摇摇头，“乖，你……骑马下山，到医馆，叫丁大夫身边的医女来吧……”
江枫点头答应，急匆匆出去了。
白侍夜这才发现母亲不对劲儿，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急忙抱起，发现她的下裙已经被血染透，因为是绛红色暗纹百褶，不明显……
她慌了，怎么会？
没出嫁的女儿们自然都回避了。
内室里，一切处理完毕，医女刚走，吴娴躺在那里流泪，咳嗽不止的白老夫人亲自给她喂汤药，“娴儿，小月子里哭，最伤身子……”
白正在地中央走来走去，猛地一下停住，“你有孕了，也不说一声……”
听了这埋怨，吴娴不语，眼泪更多流下来。
白老夫人放下碗，“连我都不知道……大概她不好意思说。”
白正冷笑一声，“跟我不好意思说，跟江枫就好意思说了？”
吴娴这才辩解，“才确定，本想今夜和您说的，而且，这种事情贱妾怎么会跟枫儿说？”
白老夫人也帮腔“我听出儿说了，那江枫不过是气不过你打女人，这跟身孕没关系！”
白正冷冷道“母亲恕罪，可是一个双儿，一个出儿，真是万幸做了山贼，要是在京城，真是不要活人了！”
白老夫人和吴娴哑口无言。
“还有，知道出儿私下里说什么吗？她说，她的叔父是禽兽，她母亲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被……真是难以启齿！”
白正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上面杯具稀里哗啦，倾倒在地，“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白家了？”
白老夫人吓得颤巍巍站起来，“是我不对！逼着你和她同房，只是想给白家留个后……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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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摔门而去，当天住到马场。
很晚了，白侍夜才从马场回来，沐浴换衣后，进来看江枫睡了。
她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你知道娘亲有孕，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阿？”
没人搭理她。
“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是父亲在气头上，打了母亲一下，做子女的能怎么办？”
可是像跟死人说话，算了，不说还清净……
第二天，江枫不理她，第三天，白侍夜从四道炕屏上越过去……
啊！
一声惨叫。
“抱歉，踩你脚了……”
江枫坐起来，揉着脚，“你做什么？滚你那边去！”
“那啥，我给你的脸上点儿药吧？”
“不用了。”
白侍夜猛地一下拉开窗帷，惨白的月光照在江枫的脸上……青面獠牙……
阿！她一声尖叫，“你想吓死人阿。”
“脸被你打的毁容，没办法才戴的。”
他总算说话了，白侍夜，“我虽气死了，手下也没敢用力，你怎么可能毁容？”
江枫不语……
“好吧，我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对江枫用武力。”
江枫冷冷道“我不叫江枫！”
说着，拿下面具，露出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黑沉沉的房间顿时都亮了……
这个当口白侍夜当然不看，闭着眼睛，一咬牙，“我白侍夜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在萧墨面前，做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然后又说那啥，你能不能把脸遮上。
江枫闻言戴上薄绢布遮面，二人躺下，正正经经说话。
“听着，我不知道娘亲有孕了，我只是觉得，她那么大年纪了，你父亲又是练武之人。”
“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不懂，尤其是像这样的半路夫妻，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白侍夜说。
江枫刚刚缓和的口气再次变冷，“不要因为你父亲行凶，你就避重就轻，一条小生命没了！”
顿一顿又说以后小心我天天揍你。
白侍夜听见这话，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因为自己已经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从此就要和他斗心眼，比嘴皮子谁溜？
她打算试一试“正哥他那是气极了，他总不能打白出？事情出了，他也不好受，而你骂的那么难听！正哥父兼母职，扶养我长大，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你侮辱他还不如杀了我！”
江枫道“我是有些过份，可是你不觉得，娘亲是这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么？”
“她可怜？正哥比她年轻十岁！文武双全，相貌堂堂，多少大小姐哭着喊着要嫁他。”
江枫冷笑“所有人都觉得娘亲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若逼着孀妇守寡是一种灭人天性之事，殊不知，强迫其改嫁也一样。”
白侍夜被这个说法惊住了，不明白。
江枫又道“简单说吧，若娘亲想为你生父白平守节，又做不到，她会不会很痛苦？她的痛苦你却看不到，虽然她是你的亲娘，你的眼睛里只有你的正哥……”
“就像我说的，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名份之下，闭着眼睛给她一个小娃娃，然后撇在家里，在外面红粉知己无数，你父亲三年五年不回家一次，不就是证据？”
“你懂个屁！”白侍夜虽骂着，都要哭了，她发现她说不过江枫，而且，江枫还通过这事暗示了他自己……
于是，朱砂公主大肚子的样子在眼前尽情晃悠……
朱砂公主到底不死心，和凌霄上来了几次，由吴娴带病陪着，按照山寨里山贼的花名册，把所有人都对了一遍，一无所获。
吴娴歉疚地说朱砂公主，我可是信佛的，不打诳语，山寨里都是山贼，根本没有您说那位大人，只有一个江枫公子，他是东方软的四公子东方质，在这里做人质，却和我们一家子处出感情来了，和儿子差不多，不信您可以问东方软大人。
其实不用问，江枫其人朱砂凌霄见过，疯子加丑八怪，和她们要找的人天壤之别，唉……
骥骜来了，白侍夜有去信催白双回来，她却不回。
也好，坐等银州收复，接她回来。
一想到白双，白侍夜就坐立不安，夜里做噩梦，又开始穿衣服。
“不要去！”江枫在屏围那边念书，还没睡。
白侍夜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好好睡，他没事！”
“我知道，可是我害怕……”
白侍夜被江枫堵在炕边，对视良久，江枫颤抖着说“你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叔……”
“你真龌龊！”
骂归骂，她却不去了，躺下闭着眼睛。
江枫把炕中间的屏围全撤了。
拿起白侍夜的手，“以后睡觉，我牵着你的手，省得你梦游。”
白侍夜失去了自由，连翻身也不行，手一直被他握着，仿佛怕梦中走散……
偏偏这时，初来了月信……
哦哦哦……好烦……
夜里频繁出去，幸亏茅厕的一个带锁的箱子，她提前放了很多小棉垫子，是用吸水石粉末和干香草缝的。
江枫靠在茅厕外面等，“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白侍夜点点头。
“你倒是说话阿？要不我进来？”
她大恐，“别进来！不然我杀了你！”
老天爷阿，打个雷劈死外面的混蛋吧，处理这种事情，他还非要跟着。
回屋子，江枫灌了汤婆子，白侍夜接了，敷在肚子上。
“你会生病，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白侍夜知道，第一次来，半年以后才会正常地每月一次……
可是江枫的鼻子比狗还尖，“怎么老有一股血腥味……”
其实白侍夜可以做到把他鼻子打出血的同时，让他认为是自然流鼻血，可是她发誓不对他动武。
于是她自己流鼻血了，江枫慌了，拉她去盥洗室洗，于是这一晚，不是茅厕就是盥洗室，这通折腾，天蒙蒙亮，白侍夜乏得呼呼大睡，江枫急下山去请丁大夫。
丁大夫来了，说起来，他第一次给白侍夜看病，脉象让他一激灵，江枫焦急地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流了很多鼻血……”
哦，这个嘛，“少寨主，朱砂公主在医馆里一直住着，她认为豫王殿下体弱多病，肯定离不开大夫，看起来她都急疯了。”
大夫不说病情开始说八卦了，话里大有深意……
白侍夜臊的脸发白，江枫怒道“把那女人撵出去！我根本不是她的驸马！”
“现在不是，可将来若高昌王出面，皇帝怎么会不给他这面子，毕竟是盟国？”大夫洞察世情。
又道“殿下，那是您将来的妻子，你不要做的太过了。”
听了这话，白侍夜身子下面又是一阵湿热，皱眉道“哦，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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