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礼 修_将军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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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送礼 修

  因为萧墨口吃,自幼不说话,皇帝给他挑的侍卫都是爱说爱笑,口齿伶俐的那一种,武功却平平,只图他不闷,反正他的活动范围就在皇城。

  侍卫们口才堪比茶园子里的说书先生,七嘴八舌说起一些白家的事情,萧墨小兔子一样的支着耳朵听。

  有一件当时轰动京城。

  十四年前,噩耗传来,白家的嫡长子白平战死沙场,留下老得老,小的小。。

  不说白平之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平的遗孀吴娴,也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是已故翰林院大学士吴昀之独女,门阀千金,大家闺秀,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禁不起打击,几次寻死都被救下来了,之后只是不能从丧夫之痛里走出来。

  可是她不但肚子里怀有遗腹子,身边还有四个不懂事的孩子。

  为了好好照顾亡兄的遗孀,给她活下去的勇气,这大家庭的美满就意味着各人幸福的残缺,次子白正十七岁韶龄,便毅然决然退了订好的美满姻缘,娶了比他大十岁的寡嫂为妻,成为了一名丈夫兼父亲。

  这在当时轰动京师,皇帝刚刚登基一年不到,因为白平之死痛惜不已,见其幼弟大仁大义,就下旨褒奖,而且白正其时参加了科考,殿试成绩也在第九,就御笔钦点他为当年的状元,随即跟王纯出仕西北,如今而立之年就为镇一方,河西路宣抚使副使,河熙二州知州。

  这些侍卫虽然讨厌白侍夜,可是他们却说不出白家的不好来,毕竟,那是一门忠烈。

  萧墨听了,没被感动,反倒冷哼一声,写二州知州,那是什么?乱成一锅粥?

  他拿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问出来一个蠢问题。

  自从四年前他被太子恶作剧,关在冰库一天一夜,大难不死,虽留下一条小命,可寒气侵体,伤及肺腑,久咳不愈,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养病,所以,功课就荒废不少。

  锦鹏耐心讲解“知州全称“权知xx州州军事”,“权”表示不是正式职务,只是代理;“知”就是管理的意思,州军事的州指民政,军指军政。”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萧墨又哼了一声,写这个白正,为了得到皇帝哥哥重用,为了做状元,就陪老女人睡觉?

  这说法锦鹏都替他臊得慌。

  “唉唉,殿下,您不爽白侍夜,可也不能颠倒黑白,这位白正大人文武双全,在西北多年,为熙河开边平夷不遗余力,大小战役,从来没输过,号称常胜将军,而且爱民如子,据说已经三年没空回家探望老母亲和妻子了。”

  萧墨更加生气,写这厮可恶,借口军务繁忙,不回家陪妻子。

  嗐!

  大约锦鹏看见他胡搅蛮缠,越写越不像话,心里就渐渐来气,说话也带着责备,“殿下,这两年,您身子好了些,与其想这些不相干的事,还不如把精力放在上,如今课业越来越紧,陛下每次策问,比您小的皇子都对答如流,就您一问三不知,做的文章又狗屁不通,连累得老师们都抬不起头来……”

  刚说到这里,萧墨姣若春花,明如秋月的脸上早笼罩了一层寒霜……

  “锦鹏,你怎么可以对殿下这般无礼!?”

  一个声音替自己训斥了锦鹏,萧墨一瞧,说话的人是王府参军阎驷,大舅舅的小舅子!

  别看阎驷一身横肉,满面疙瘩,豺声狼吻,但说起话来十分谄媚,“殿下真知灼见,秦州一带自古出美女,想那白正一定在任上养着无数的如花少女,享尽艳福,哪里还想回家看望满脸皱纹的老婆?”

  这个人来的正是时候,萧墨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阎驷这一番话,令锦鹏怒气冲冲,“阎大人!说话要有证据!白将军戍边多年,平夷出生入死,开边造福百姓,人人拥戴,口碑甚好。”

  阎驷三角眼一瞪,“证据还不容易?懂不懂殿下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意思?”

  不懂!耿直的锦鹏直接指着鼻子开骂,“你真是无耻之极,自己是一个色中饿鬼也就罢了,放私贷,逼良为娼,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居然凭空臆测白将军也和你一般!”

  侍卫们尊旨逗豫王殿下开心,自然都是些轻松的不伤大雅的话题,比如张家长,李家短,三个蛤蟆六只眼……

  这种撕破脸皮当场干架的,绝无仅有,一时侍卫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那阎驷告状说“殿下,知道锦鹏为何向着白家说话么?他就是个内奸!因为他和白家的三女儿已经定了婚!要他去抓白家的人就是个笑话,半路上就把消息递过去了,让她们出京暂避,然后空手而归,把殿下当猴耍!”

  这是真的?

  萧墨问锦鹏,锦鹏只得点点头。

  “把婚退了!”萧墨说。

  “白家三小姐并没有犯什么错,白家更没有错!”锦鹏据理力争。

  居然被拒绝?!

  萧墨命人把锦鹏捆起来,关两天,侍卫们只好遵命。

  到底是拐弯亲戚,阎驷看见豫王给自己撑腰,当然很高兴,出主意。

  “殿下,李舜京公公现在秦州,他可是看着您长大的,您一纸密令,让他调白家父子过去,来个瓮中捉鳖,递解进京,还不由得您宰割?”

  萧墨阴冷地看着他,写这么说,舜京比白正官大?

  这一问,连阎驷都囧了,“那个,是这样的,李舜京大人虽是给事中,不过正四品的职事,却分治门下省日常公务,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也就是说,官不大,是陛下的心腹,耳目。他招白正,白正不敢不去。”

  他尽量用简洁的话解释复杂的官制。

  萧墨想了想,同是太监,李舜京可不像其他人,他的确非常喜欢自己,却从来不叫小祖宗,想想,他居然,直呼自己萧墨!

  这很值得推敲,皇帝哥哥没把他当外人不说,他也没把他自己当外人。

  只怕,这个心里自诩兄长的家伙,不但不会跟着自己瞎胡闹,还会来信骂一通……

  不如绕过李舜京,出奇计,由阎驷去熙州替锦鹏退婚,一见面,趁白正不妨备,出奇不意杀了他,到时候栽赃什么罪名,死人也不会开口分辨,而白侍夜更是不必顾虑,他的腿有伤,抓了他,再押解他的家小一起回京……

  这锦囊妙计一写出来,阎驷大声叫好,“殿下当真是美貌和智慧齐飞,貌比潘安,智胜诸葛……”

  萧墨一挥手,示意他少拍马屁。

  阎驷兴冲冲走了,一个侍卫也跟着出去了。

  稍晚的时候回来禀告说阎驷回府选了二十几名专门催高利贷的打手,个个武艺高强,命他们为亲随,已经赶去熙州了。

  萧墨点点头,自言自语他不会连一个阎驷都收拾不了吧……

  西北熙州,厢军临时驻防营地。

  白侍夜啃着香水脆梨,领着两条寻营的青獒犬军粮和狗肉到中军大帐。

  大老远瞧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人都涌出来,一大群官袍缓带的州官跟着父亲白正的屁股后面,奇怪了,这群刮躁的乌鸦不在衙署里忙,倾巢而出,大清早跑到这营地来了?

  不过这里是秋季招募新兵的地方,只在城郊,离州衙署不是太远。

  父亲被州官们围着,但他那目光,依旧透过人群给自己以眷顾,比初生的朝阳还暖……

  他太年轻了,就像哥哥,国字脸,修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穿着非常合身的深蓝暗纹劲装,中等身材,却挺拔修长,举手投足,龙襄虎步,不论文臣还是武将,站位在哪一堆里都是鹤立鸡群。

  在军营,她不能搞特殊化的,就和白家军的人一样称呼他为正哥。

  父亲行军打仗,操练新兵,兼理州务,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驴多,但他乐此不疲。

  从前她是不听这些朝堂政事的,如今留心听了,半个梨停在嘴边。

  “据说,王纯大人上折子称病,要求辞去秦凤路经略使安抚使一职。”

  “这是怎么回事阿?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撂挑子不干了?”

  “哦,据说,王纯大人的老婆极丑,因此,他回京从来不去老岳父家拜会,他的老泰山可是枢密院的东方槐让,估计人家早恼了……”

  白侍夜觉得自己这哪里是在听议论朝政,简直就是三姑六婆扯老婆舌……

  究竟老王的老婆极丑和他辞官不干了有一文钱的干系么?总不能他老丈人嫌女婿不来串门,就从政途上打压他?好像王纯是老鼠,他老丈人是猫,只有猫抓老鼠,才会不管不顾把满屋子贵重瓷器砸个稀巴烂?

  有功之臣总是遭忌,多年来,在皇帝面前告黑状的人层出不穷。

  州官们仍然议论纷纷,两个问题。

  其一,王纯大人可能被京里的御史言官参了……

  其二,王纯走了,皇帝会派什么人来接替他这一路经略使的位置?这个问题非同小可,来个后娘,大家都会被治死。

  父亲白正倒是一群惶惶不安的躁动里,云淡风轻,“京里的御史言官浑身上下就耍了一张嘴,他们一天不参人,就像身上长满虱子的叫花子手被绑着,那还不得痒痒死?可是,就算松了绑,不过挠几下,就算是指甲再尖,见了血丝丝,也就那样了,你们说,他都退隐了,还能怎么样?”

  他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谁也无法未卜先知。

  只有白侍夜知道,接替王纯的是父亲……

  那些州官暂时心放在肚子里了,看见白侍夜过来,一个个就眉开眼笑,不顾是土地,跪倒尘埃“参见小将军!”

  白侍夜真不习惯众人跪拜,虽然知道他们是跪皇帝的刀。

  好在父亲白正说,“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

  众人起来,过来瞻仰皇帝赐的刀。

  她摘下来,父亲拿过去,将之捧在手里。

  大家一瞧,果然,墨玉刀柄上用金字铭刻宋侑

  老天呐!

  “你把陛下的名字握在手里?”

  众官都叫嚷起来,好像白侍夜把皇帝压倒在了龙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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