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整顿
寨子里的野味都装不下了，又给丁大夫送去很多，丁大夫大概误会了，也给延州府东方软送去了，撑死他！
终于有一天，江枫说要自己去打猎。
“扯淡啊！男主外，女主内，你还是帮着娘亲把寨子里的事管管好！”
白侍夜骂完这话就睡着了，反正不怕血了，江枫真想拿刀把这个混蛋砍死算了！凭什么你就主外，我要主内？都是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分的呢？
最终把刀放下，平心而论，他讨厌白侍夜不可一世的霸王作风，但是无法不爱他像女孩儿的瞬间，尤其是睡着的时候，像一只小懒猫……
第二天，骑马带着白晶在寨子里转了一圈，守望亭的人，大白天拉开裤子掏出鸟对着下方就撒尿，吓得他捂住了小白晶的眼睛。
巡逻的人，后面的人不小心踩了前面的脚，就会引发一场恶战，头破血流都是小事情，留下一具尸体再寻常不过，反正杀人不犯法。
厨房里做饭的人冲动的像斗鸡，光着膀子，一言不合拿着锅铲就开打，血水溅在锅里，连调料都省了，要是一块新鲜人肉掉进去，大家就算是赚到了。
小白晶吓得一直不敢睁眼睛。
这样下去不行，江枫决定找娘亲去商量怎么整顿整顿。
这和吴娴一拍即合。
可是白正，白侍夜都很忙，就由护寨司的人配合。
经过一番疾风暴雨的整顿，一种不伦不类的优雅开始充斥着整个山寨，规矩大的可以和侯府相比，每天早上晨练改成开会，讲仪容仪表，五礼，长幼有序，上下尊卑，互相检举，谁犯了就罚跪抄经。
这明明是皇宫里嫔妃们才有的待遇，真搞不懂，为什么不打板子？可奇了怪了，人人都怕死了罚跪抄经，那就像个真正的傻子，这羞辱比杀了他们还难堪，一辈子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了。
一时间，大家都把那些根深蒂固的坏习惯改了。
等着开会的好汉们一个个穿戴文人雅士，人模狗样，围着八仙桌正襟危坐，倒看三字经，浅品清茗，默默下象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六部官员们等着上朝。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彻夜狂欢场面不见了，食不言寝不语，三天两头还吃斋，更不能酗酒。
抢来的女人，自愿留下的，就明媒正娶。从前那些打杀女人，拿女人做性奴的现象，再也没有了。
那些女人学着穿衣简洁大方，举止文雅，教育小孩子不可好勇斗狠，要彬彬有礼。
寨子里的土匪都快被折磨疯了，觉得寨主夫人和江枫纯属怪物，夫人是个女人也就罢了，他们背地里管江枫叫江疯子，但即便讨厌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因为不知道为何，少寨主和他同居！那么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有几个好看的，想毛遂自荐，可是终于不敢，天天穿的都丽，在少寨主面前晃悠，可是好像没啥卵用……
最后还是鲁主火烧旁观者清，发现问题的症结，什么事情就怕互补，少寨主武功奇高，当然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于是山寨里有识字的山贼居然也找吴娴要求学四书五经，吴娴有教无类，索性辟出一个院子，叫四海书斋。
江枫没想到在这个破地方居然还有了同窗，而且他们学习极其用功，他奇怪，可是谁也不告诉他，无奈，偷了一把白侍夜的弯刀，送给鲁主，鲁主才说了，那些人想给少寨主做相好。
相好？
江枫才知道这些山贼拼命居然是为了得到那个乡巴佬的青睐？！
那我坐在他们中间算什么啊？就好像男宠一般，恶心死了，我不要学了我……丢死了人了都……
天气越来越冷，围猎停止，下了一场大雪，天气极寒，大家开始猫冬，这是山贼们一年当中最悠闲的时候，于是，白侍夜也被吴娴拘着，文武双全才行。
白裘大氅的白侍夜领着筷子进去的时候，英气逼人，玉树临风……学生们群情激动，少寨主终于来了，都期待能和他坐在一起。
吴娴把白侍夜当做奖品少寨主就和第一名坐在一起好了，这一次的小测试谁是第一名？举起手来……
白侍夜惊讶地发现江枫举着手……背书多了自然成绩好。
只得走过去坐他旁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晚上睡一起还不行阿，白天也要坐一起阿，你不烦，我都腻了……”
众人哄然大笑，“那么难看，还要做男宠，也不撒泡尿照照。”
江枫羞愤地扔下书，跑出了书斋……
“枫哥哥，你去哪里？”小白晶追出去。
学生们起哄“不说一声就出去了，应该打板子吧？”
白侍夜点点头，“等他回来，每人打他二十棍子！”
大家拍手叫好。
“这么冷的天，江枫连外衣都没穿，他要是咳疾犯了，我饶不了你！”吴娴在讲案上拿着棍子喝道。
白侍夜吓得跳起来，从衣架上找到江枫的外氅，也追出去，施展轻功，几步撵上，陪了一万多的不是，殷勤地给他披上大氅，江枫一把扯下来，扔了……
小白晶在一旁掐着腰，上脚了，“大坏蛋！抢小孩儿的糖葫芦！”
她一张小脸气的红若石榴，长长的睫毛上泪珠晶莹剔透，她从出生到现在，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说踢人了，白侍夜装着被踢成重伤，江枫劝白晶“咱们做糖葫芦去，别理这个大坏蛋了！”
这一下轮到小白晶哭了，“江枫哥哥，不做糖葫芦成不成？上一次点心房的事，被娘亲说了。”
半夜里，江枫披着被子还在背书，有野猫在外面嚎叫，那声音恶心死了。
敲屏风，喂！你出去把它们撵走。
白侍夜才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呢，迷迷糊糊咕哝“叫就叫呗，它们在发情交配。”
“人要是发情呢？”江枫问。
……
“你说话啊？”
“我早想说了，从明天开始，你到隔壁去睡。”
“你傻瓜么？挤在一起多省炭，你知道，一个冬天，山寨里要用多少炭么？说出来吓死你……”
江枫说着，吹灭了灯，“喂，你也吹了灯！”
白侍夜，“我……怕黑……”
江枫早就发现这个了，“哼！胆小鬼！杀人不眨眼却怕黑？”
“吹灯！你知道寨子里……一月要用多少灯油么？说出来吓死你。”
白侍夜被他吵得无法入睡，“你知道每天早起，大周朝有多少贵族子弟趴在乳母怀里喝奶么？说出来，吓死你。”
江枫急了“都是挤在盏里，我可从来没有趴她们怀里喝过。”
有！
没有！
有！
没有！
吵了几句，都不说话了，偏偏野猫又嚎叫起来，白侍夜一手暗器打出去，外面无声无息了。
冷风和雪却从窗户纸的破洞里灌进来了，江枫，“它们不过是发情，也不该死吧？”
“不然怎么办？你死？”
白侍夜冷冷的话夹杂着雪花飞舞。
这让江枫清醒，总觉得……
“我好像不磕巴了哎……”
其实是越来越流利了，每天苦读，加上和小白晶说悄悄话，和白侍夜斗嘴，和筷子较劲对骂。
站起来，退后助力发跑，蹬上屏围，脚趾紧紧抠住那镂花，攀上跳下，咚！的一声，白侍夜吓得坐起来，“卧槽！炕都要塌了！”
“我不磕巴了！阿嚏！阿嚏，阿……”江枫连跳带蹦……
白侍夜火大，顺手扔给他一条毯子，骂道“你磕巴不磕巴关我屁事，滚你那边睡去！”
江枫裹上毯子，大叫着“知道吗？从前我做梦都想能流利地说话，做梦都想什么离开那些苦药汤！”
一股冷风如一条蛇一样钻进来，绕灯三匝，灯息了……
“太冷了，”白侍夜忽然说“咱们到那边拔步床上睡去吧。”
“我抱你去？”黑暗中，江枫话贱情深，还裹着令人懒洋洋的春风。
“好……”
……很久了，窗子外面的人叫骂“说抱又不抱，把我冻死阿？！”
哈哈哈！冻死活该！
灯被重新点燃。
卧室厚门帘子掀开，穿着狐裘大氅的刘不举进来了，像个老农民，抄着手，冻的直跺脚，“你们是怎么发现我来了的呢？”
江枫回答“人渣的味道顺着窗子飘进来……”
刘不举大怒“小舅子！割了他的舌头！”
江枫捂着嘴，刚刚治好了磕巴……
白侍夜问刘不举“你干嘛来了？”
“哦，今天冬至，长夜漫漫，所以，找你们喝两杯。”
江枫裹紧毯子说“就在炕上吧，我可懒得下去了。”
刘不举撤了中间的屏围，把两个炕桌并在一起。
一阵子，有几人拎着食盒进来，拿出里面的食材，摆在炕桌上，鹿肉片，羊肉片，牛蹄筋，丸子，火腿，血肠，鹌鹑蛋，冻豆腐，白菜粉条，面筋，腐竹，木耳，蘑菇，几样青菜，各种蘸料……
铜火锅底下加上烧红的炭，立刻翻滚起来，再有一大壶热黄酒。
一碟细黄瓜刚上来就遭到哄抢。
江枫吃着清甜的黄瓜，“果然是娘亲会享受，居然知道造了几个暖房。”
刘不举，“是我，你姐夫造的！利用温泉浇灌，多聪明？”
白侍夜拿着黄瓜，蘸酱吃了，“姐夫那个暖房顶，是用白锦帛涂上桐油搭的，挡雨挡雪，白天可以透下阳光，晚上保暖，正哥说，今年北旱南涝，大灾之年，多少百姓冬天没衣服穿，他只管糟蹋锦绣，大骂一顿。而且，拒绝吃里面的新鲜蔬菜。”
江枫一连吃了三根，“还有吗？”
“没了！尝一尝得了。”
刘不举又命人糊好窗户，山贼们忙的不亦乐乎，眨眼糊好，出去也吃火锅宴了。
筷子从隔壁闻着香味儿也过来，坐在刘不举身边，他的头发长出来了，卷卷的，就像个鸟窝。
白侍夜变出一根黄瓜，“给你留的。”
江枫和刘不举一齐生气，“偏心啊！”
筷子却不接，“你吃吧。”
“叫你拿你就拿着！”
筷子嘿嘿嘿，“少寨主，其实，我今天都偷吃了好几根了……”
几个人一起扑过来打他，怪不得，天天丢菜！
刘不举总结“小舅子的两个跟班，江枫嘴损，筷子蔫坏。”
江枫大喜，居然有人说他口才好。
筷子大怒，被一个人渣说坏。
比起他，刘不举还是跟江枫熟悉一些，他知道他是东方质。
“筷子，你爹叫啥？”
“我爹叫叉子。”
刘不举挠挠头，“好像江枫的外号叫叉子吧……”
“什么？”筷子要杀人！看着对面的江枫，“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哈哈！江枫把头埋在白侍夜肩膀上，笑毁了……
刘不举重新定义小舅子的两个跟班，江枫是皇后，筷子是淑妃……
这话说的，江枫和筷子差一点儿把炕桌掀了！
刘不举眼睛一瞪“怎么？不愿意？朕可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筷子冲口而出，“应该少寨主是皇帝吧……”
刘不举一撇嘴“他哪有做皇帝的气质？吃的比猪多，穿的比猪还不修边幅。”
吃喝了一会儿。
热的浑身冒汗，刘不举和筷子脱了皮外袍。
刘不举有事启奏“小舅子，其实有一件事，就是有人想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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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江枫说要自己去打猎。
“扯淡啊！男主外，女主内，你还是帮着娘亲把寨子里的事管管好！”
白侍夜骂完这话就睡着了，反正不怕血了，江枫真想拿刀把这个混蛋砍死算了！凭什么你就主外，我要主内？都是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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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骑马带着白晶在寨子里转了一圈，守望亭的人，大白天拉开裤子掏出鸟对着下方就撒尿，吓得他捂住了小白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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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晶吓得一直不敢睁眼睛。
这样下去不行，江枫决定找娘亲去商量怎么整顿整顿。
这和吴娴一拍即合。
可是白正，白侍夜都很忙，就由护寨司的人配合。
经过一番疾风暴雨的整顿，一种不伦不类的优雅开始充斥着整个山寨，规矩大的可以和侯府相比，每天早上晨练改成开会，讲仪容仪表，五礼，长幼有序，上下尊卑，互相检举，谁犯了就罚跪抄经。
这明明是皇宫里嫔妃们才有的待遇，真搞不懂，为什么不打板子？可奇了怪了，人人都怕死了罚跪抄经，那就像个真正的傻子，这羞辱比杀了他们还难堪，一辈子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了。
一时间，大家都把那些根深蒂固的坏习惯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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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彻夜狂欢场面不见了，食不言寝不语，三天两头还吃斋，更不能酗酒。
抢来的女人，自愿留下的，就明媒正娶。从前那些打杀女人，拿女人做性奴的现象，再也没有了。
那些女人学着穿衣简洁大方，举止文雅，教育小孩子不可好勇斗狠，要彬彬有礼。
寨子里的土匪都快被折磨疯了，觉得寨主夫人和江枫纯属怪物，夫人是个女人也就罢了，他们背地里管江枫叫江疯子，但即便讨厌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因为不知道为何，少寨主和他同居！那么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有几个好看的，想毛遂自荐，可是终于不敢，天天穿的都丽，在少寨主面前晃悠，可是好像没啥卵用……
最后还是鲁主火烧旁观者清，发现问题的症结，什么事情就怕互补，少寨主武功奇高，当然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于是山寨里有识字的山贼居然也找吴娴要求学四书五经，吴娴有教无类，索性辟出一个院子，叫四海书斋。
江枫没想到在这个破地方居然还有了同窗，而且他们学习极其用功，他奇怪，可是谁也不告诉他，无奈，偷了一把白侍夜的弯刀，送给鲁主，鲁主才说了，那些人想给少寨主做相好。
相好？
江枫才知道这些山贼拼命居然是为了得到那个乡巴佬的青睐？！
那我坐在他们中间算什么啊？就好像男宠一般，恶心死了，我不要学了我……丢死了人了都……
天气越来越冷，围猎停止，下了一场大雪，天气极寒，大家开始猫冬，这是山贼们一年当中最悠闲的时候，于是，白侍夜也被吴娴拘着，文武双全才行。
白裘大氅的白侍夜领着筷子进去的时候，英气逼人，玉树临风……学生们群情激动，少寨主终于来了，都期待能和他坐在一起。
吴娴把白侍夜当做奖品少寨主就和第一名坐在一起好了，这一次的小测试谁是第一名？举起手来……
白侍夜惊讶地发现江枫举着手……背书多了自然成绩好。
只得走过去坐他旁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晚上睡一起还不行阿，白天也要坐一起阿，你不烦，我都腻了……”
众人哄然大笑，“那么难看，还要做男宠，也不撒泡尿照照。”
江枫羞愤地扔下书，跑出了书斋……
“枫哥哥，你去哪里？”小白晶追出去。
学生们起哄“不说一声就出去了，应该打板子吧？”
白侍夜点点头，“等他回来，每人打他二十棍子！”
大家拍手叫好。
“这么冷的天，江枫连外衣都没穿，他要是咳疾犯了，我饶不了你！”吴娴在讲案上拿着棍子喝道。
白侍夜吓得跳起来，从衣架上找到江枫的外氅，也追出去，施展轻功，几步撵上，陪了一万多的不是，殷勤地给他披上大氅，江枫一把扯下来，扔了……
小白晶在一旁掐着腰，上脚了，“大坏蛋！抢小孩儿的糖葫芦！”
她一张小脸气的红若石榴，长长的睫毛上泪珠晶莹剔透，她从出生到现在，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说踢人了，白侍夜装着被踢成重伤，江枫劝白晶“咱们做糖葫芦去，别理这个大坏蛋了！”
这一下轮到小白晶哭了，“江枫哥哥，不做糖葫芦成不成？上一次点心房的事，被娘亲说了。”
半夜里，江枫披着被子还在背书，有野猫在外面嚎叫，那声音恶心死了。
敲屏风，喂！你出去把它们撵走。
白侍夜才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呢，迷迷糊糊咕哝“叫就叫呗，它们在发情交配。”
“人要是发情呢？”江枫问。
……
“你说话啊？”
“我早想说了，从明天开始，你到隔壁去睡。”
“你傻瓜么？挤在一起多省炭，你知道，一个冬天，山寨里要用多少炭么？说出来吓死你……”
江枫说着，吹灭了灯，“喂，你也吹了灯！”
白侍夜，“我……怕黑……”
江枫早就发现这个了，“哼！胆小鬼！杀人不眨眼却怕黑？”
“吹灯！你知道寨子里……一月要用多少灯油么？说出来吓死你。”
白侍夜被他吵得无法入睡，“你知道每天早起，大周朝有多少贵族子弟趴在乳母怀里喝奶么？说出来，吓死你。”
江枫急了“都是挤在盏里，我可从来没有趴她们怀里喝过。”
有！
没有！
有！
没有！
吵了几句，都不说话了，偏偏野猫又嚎叫起来，白侍夜一手暗器打出去，外面无声无息了。
冷风和雪却从窗户纸的破洞里灌进来了，江枫，“它们不过是发情，也不该死吧？”
“不然怎么办？你死？”
白侍夜冷冷的话夹杂着雪花飞舞。
这让江枫清醒，总觉得……
“我好像不磕巴了哎……”
其实是越来越流利了，每天苦读，加上和小白晶说悄悄话，和白侍夜斗嘴，和筷子较劲对骂。
站起来，退后助力发跑，蹬上屏围，脚趾紧紧抠住那镂花，攀上跳下，咚！的一声，白侍夜吓得坐起来，“卧槽！炕都要塌了！”
“我不磕巴了！阿嚏！阿嚏，阿……”江枫连跳带蹦……
白侍夜火大，顺手扔给他一条毯子，骂道“你磕巴不磕巴关我屁事，滚你那边睡去！”
江枫裹上毯子，大叫着“知道吗？从前我做梦都想能流利地说话，做梦都想什么离开那些苦药汤！”
一股冷风如一条蛇一样钻进来，绕灯三匝，灯息了……
“太冷了，”白侍夜忽然说“咱们到那边拔步床上睡去吧。”
“我抱你去？”黑暗中，江枫话贱情深，还裹着令人懒洋洋的春风。
“好……”
……很久了，窗子外面的人叫骂“说抱又不抱，把我冻死阿？！”
哈哈哈！冻死活该！
灯被重新点燃。
卧室厚门帘子掀开，穿着狐裘大氅的刘不举进来了，像个老农民，抄着手，冻的直跺脚，“你们是怎么发现我来了的呢？”
江枫回答“人渣的味道顺着窗子飘进来……”
刘不举大怒“小舅子！割了他的舌头！”
江枫捂着嘴，刚刚治好了磕巴……
白侍夜问刘不举“你干嘛来了？”
“哦，今天冬至，长夜漫漫，所以，找你们喝两杯。”
江枫裹紧毯子说“就在炕上吧，我可懒得下去了。”
刘不举撤了中间的屏围，把两个炕桌并在一起。
一阵子，有几人拎着食盒进来，拿出里面的食材，摆在炕桌上，鹿肉片，羊肉片，牛蹄筋，丸子，火腿，血肠，鹌鹑蛋，冻豆腐，白菜粉条，面筋，腐竹，木耳，蘑菇，几样青菜，各种蘸料……
铜火锅底下加上烧红的炭，立刻翻滚起来，再有一大壶热黄酒。
一碟细黄瓜刚上来就遭到哄抢。
江枫吃着清甜的黄瓜，“果然是娘亲会享受，居然知道造了几个暖房。”
刘不举，“是我，你姐夫造的！利用温泉浇灌，多聪明？”
白侍夜拿着黄瓜，蘸酱吃了，“姐夫那个暖房顶，是用白锦帛涂上桐油搭的，挡雨挡雪，白天可以透下阳光，晚上保暖，正哥说，今年北旱南涝，大灾之年，多少百姓冬天没衣服穿，他只管糟蹋锦绣，大骂一顿。而且，拒绝吃里面的新鲜蔬菜。”
江枫一连吃了三根，“还有吗？”
“没了！尝一尝得了。”
刘不举又命人糊好窗户，山贼们忙的不亦乐乎，眨眼糊好，出去也吃火锅宴了。
筷子从隔壁闻着香味儿也过来，坐在刘不举身边，他的头发长出来了，卷卷的，就像个鸟窝。
白侍夜变出一根黄瓜，“给你留的。”
江枫和刘不举一齐生气，“偏心啊！”
筷子却不接，“你吃吧。”
“叫你拿你就拿着！”
筷子嘿嘿嘿，“少寨主，其实，我今天都偷吃了好几根了……”
几个人一起扑过来打他，怪不得，天天丢菜！
刘不举总结“小舅子的两个跟班，江枫嘴损，筷子蔫坏。”
江枫大喜，居然有人说他口才好。
筷子大怒，被一个人渣说坏。
比起他，刘不举还是跟江枫熟悉一些，他知道他是东方质。
“筷子，你爹叫啥？”
“我爹叫叉子。”
刘不举挠挠头，“好像江枫的外号叫叉子吧……”
“什么？”筷子要杀人！看着对面的江枫，“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哈哈！江枫把头埋在白侍夜肩膀上，笑毁了……
刘不举重新定义小舅子的两个跟班，江枫是皇后，筷子是淑妃……
这话说的，江枫和筷子差一点儿把炕桌掀了！
刘不举眼睛一瞪“怎么？不愿意？朕可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筷子冲口而出，“应该少寨主是皇帝吧……”
刘不举一撇嘴“他哪有做皇帝的气质？吃的比猪多，穿的比猪还不修边幅。”
吃喝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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