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番外5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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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番外5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乔苍午后从盛文走出,绕了一条小路,抵达一处匾额是"隐舍"的茶楼。

  这地方十分清雅,东南环湖,西边街道极少,北边窗子面朝杏花堤,虽没有花海盛开,却清风自来。是深圳这座灯红酒绿的繁华港口,大隐于市的存在。

  他在侍者引领下到达一扇门外,门内潺潺水声,随着敞开的缝隙变大,鸟语花香扑面而来,恍若置身桃源。

  男人立在雪白的屏风后,逗弄卧在笼子上的五彩鹦鹉,不知是不是灵性足,还是受了什么虐待,对面前喂食的男子十分畏惧。

  乔苍飞快环顾四周,一言不发,脱掉身上西装交给秘书,吩咐在外面等候。

  他径直走向茶雾沸腾的红桌,拉开椅子坐下,一壶甘甜的清泉水,一盏风干的粉桃花,配上一筐西湖龙井小叶,悠闲慵懒,自斟自饮。

  一番长久静默后,鹦鹉终于开口。

  "碧螺春,碧螺春。"

  男人修长干净的食指骨节刮过它尖尖的喙,恍然大悟转过身,笑说,"原来乔总无声无息赴约,难怪它肯开金口。"

  乔苍细细品茶,还有几分烫口,他喝得格外缓慢,"曹总比一只鸟,还后知后觉吗。"

  曹荆易拿起搭在木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在乔苍对面的空处落座,"只要乔总痛快,再如何挖苦我都无妨。"

  乔苍轻声笑,拎起沸腾的茶壶,亲自斟了第二杯,"不敢。曹家在京圈显赫至极,我一介平民,怎敢和官府为敌。"

  他盯着源源不断从壶嘴流泻出的水,"乔总为敌的官场人士还少吗。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很感激。"

  乔苍笑容更深,"我怎么有一种,鸡窝过年的感慨。"

  曹荆易三指按压他手腕,止住他往已经满杯的茶盏内蓄更满的动作,"我何时做了黄鼠狼。"

  他们相视两秒,放声大笑。

  曹荆易扬眉侧头看鹦鹉,鹦鹉察觉他目光,顿时又吓得扑棱翅膀,如此不买账,他面容阴了阴,手指在掉漆的桌角有节奏敲击着,"还会说什么,一同说给乔总听。"

  鹦鹉在笼子内极其不安躁动,它飞舞了一会儿,喊叫,"何笙,何笙。"

  乔苍脸上笑容微微一收,眯眼凝视茶杯内的叶沫不语。

  曹荆易十分满意,"因为喜欢这只聪明伶俐的鹦鹉,我时常光顾隐舍,教了它许久。下个月何笙的生辰,乔总说,这礼物有诚意吗。"

  曹荆易和他,两人全部戴着虚伪的面具,对彼此十分防备,试探之余,衡量进退,乔苍沉默听完,才笑着问,"曹总是要暗示我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面色懒散,炉火此时熄灭,茶水也止息了翻滚。

  曹荆易点到为止,打了不痛不痒的一针,便不再提及关于何笙的话题,半响过后,他别有深意,"乔总在商场势如猛虎,也不要得意忘形,多留意盛文,也许内部混入进去什么歹人,你还毫无知觉。"

  乔苍执杯右手滞了滞,抬眸打量他。

  曹荆易拿起一炷香,横在炉口,顿时气味弥漫,他漫不经心说,"盛文两年时间,在王府世纪、香榭花园、涪陵广场三大项目上,伪造假账三千七百万,只上一季度丰收,便一千余万,乔总的胃口是不是大了些。特区商人以你为表率,你可是带头犯法。"

  他若无其事摆弄着烧焦的香饵,乔苍蹙眉,反手将茶杯丢在一旁桌上,这一下掷得有些用力,褐绿色茶水从杯口内喷洒而出,因这动作,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两方都在沉默对峙,而这静默之中,是旁观者难以窥探到的暗流涌动。

  乔苍最先打破这一丝诡异的博弈,"曹总,原来你消失这样久,是在筹谋一盘大局。"

  曹荆易收回手,指尖拆解袖绾的衣扣,"之前的大局,我输给了你,是我父亲的命脉扼在你手中。我曹家不能倒,不得不暂时退让。不过现在。"

  他轻笑出来,"你手上的那点筹码,已然是废纸。曹家的一切阴暗过往,被我抹杀得彻彻底底,涉及官员,商贾,歌星,也全都销声匿迹。擦干净屁股,重新部署,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卧薪尝胆苦心孤诣,你和容深彼此成就,我与你也是这样。"

  乔苍脸上平和的表情顷刻化为乌有,这一次卷土重来的曹荆易,比往常他所露出的面目都要更加凛冽,凶狠。

  不动声色谦谦温润之下,藏着千般残酷的杀机。

  他眼底寒光闪烁,不怒反笑,"我有些迫不及待,有多精彩了。"

  他泰然自若饮茶,"从前乔总在黑暗之事上,很容易栽跟头,如今转战商场,依然不长记性,把那套黑吃黑的手段搬到了这上来,王法当道,空子不是那么好钻的。"

  茶香浓郁,香料诱人,一室旖旎,说不出的销魂与温存。

  "乔总,还是不准备退一步吗。"

  乔苍冷笑不语。

  曹荆易伸手隔空点了点他,"你把我当作仇人,这东西落在我手里,远比落在容深手里强。他可恨你不死。乔总如果肯,你我各退一步,我只要你一样。"

  他复而端起茶盏,放在鼻下嗅了嗅,热雾拢住他,眼底刚升起的一丝戾气被隐去。

  他指尖一弹,一块不知何时落入他掌心的炭火飞了出去,正好砸中鸟笼,鹦鹉吓得一惊,头藏进翅膀,脱口而出,"何笙!"

  曹荆易眉目含笑,"畜生胡言乱语。茶倒是好茶。"

  乔苍撂下杯子后,便再也没触碰,他舌尖掠过薄唇,语气又阴又沉,"曹总倒是执着得很。"

  "我的筹码,足够盛文垮台,盛文如同一碗肥美的血,喂食广东官场诸多贪婪的嘴。乔总失去这棵大树,后台风雨飘摇,你就算不给我,又能保得住几日。你给了我,我承诺不再打盛文的主意,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乔苍喉咙溢出一声闷笑,"诸葛亮不出茅庐定三分天下,曹总一人定了广东七分。连我都算计在内。精妙绝伦。令尊有这样的儿子,不知是福还是祸。"

  他说罢笑容尽收,起身拂袖,"夺妻,你认为我会给吗?"

  "当年乔总从容深手里掠夺,他比你还不愿给,你不也得逞了吗。权贵的厮杀,屠戮未必用刀。"

  乔苍二话不说,直奔朱门,曹荆易下了最后通牒,"让乔总身败名裂,地位不保的筹码,我会一点点放出,就像开水煮青蛙那样,慢慢熬干。除了这样有趣,我也是给你最后思考的余地。期间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他一身煞气离开隐舍,秘书看他脸色狠厉,不敢过问什么,车开出一半,何笙的电话打来,她娇滴滴在那头问,"乔先生晚上回来吗。"

  他压了压火气,尽量温柔说,"在路上。怎么,乔太太想我了,迫不及待要见我吗。"

  她嗤嗤笑,"无耻。我买了一件内衣。晚上你看不看呀。"

  隔着电话,他能想到她那副羞怯又娇嫩的模样,"哦?什么样子。"

  "比那件白色流苏,还诱人。"

  那可是乔苍有生之年,体会到的最疯狂刺激的**,何笙穿上流苏,蜜桃般的乳房三点尽露,盈盈一握的蛮腰,柔韧度极好,像杨柳一般摇曳,在他身下身上肆意纠缠,那一刻窒息的性感足够杀死人。

  他小腹不由一紧,似笑非笑对着电话说,"晚上让乔太太知道我的厉害。"

  她那边连呸了几声,车行驶过军区总司,宾利与路虎擦肩而过,两方都没有留意彼此,路虎停稳在门口,秘书朝站岗的武警说,"我来接周部长。"

  武警拿起对讲机,联络军司总楼的通报室,对方答复周部长仍在顾政委办公室内,不便惊扰。

  顾霖军坐在办公桌后,挂断一通省委打来的电话,窗外的风有些烈,树影交缠婆娑,桌上的文件档案刮得乱七八糟,他起身关上窗,"最近盛文不太平啊,多方势力都在盯着这一股,乔苍虽说收敛许多,可毕竟他的前科摆在这里,生意做得越大,让人起疑越重,据说还惊动了京城曹首长的长子。"

  **深垂下眸饮茶,杯盖缓缓拂过水面,"我在广东都没有过问,碍着京城什么事,曹首长这几年逐渐放权,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京城的公事还处理不完,他手伸得倒长。"

  顾政委一愣,这话明显偏袒盛文,他格外好奇,"你和乔苍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

  他吐出一口茶叶,"没有来往,各司其职,犯不上对着干。"

  顾政委笑说可盛文的确有些问题,你看这个。

  他反手拿起桌上的纸张,递给**深,正是曹荆易那日所提及,盛文的真实账目其中某一页。

  他眼眸一沉,"怎么得到。"

  "特区检察院收到的匿名信件,我听说后要了过来,打算让你出口恶气。"

  他边说边随意打量着,"容深啊,这只是开头,检举者说往后会源源不断,每周送一点过来。"

  看来曹荆易不准备搅入其中,只是顶着京城过问的名头,把事情闹大,丢给广东高官,他却不伸手,坐收渔利,他在乔苍手上栽过一回,势必更加谨慎,能不出面,都只会在幕后操纵。

  **深连看也没看,云淡风轻否认了它的价值,"这算证据吗。指着这点莫须有的东西,扳倒如今风头大盛的乔苍,如果能办得到,我会和他斗了半辈子,都相安无事吗。"

  他说罢放下茶盏,起身与顾政委告辞,"我公务忙,改日请你喝茶,这事压下不提,十有**是眼馋了,诬告。"

  "不提?就这么算了?容深,千载难逢的机遇,你可不要错失啊,白纸黑字怎会造假。"

  **深闭口不提,只是笑了笑,他走出军区总司,秘书打开车门恭迎他进入,他在黑暗中沉默,曹荆易最后那一句你看不到你现在有多狼狈。仿佛一条毒蛇,拼命往他体内钻,在他满目疮痍的心上生根发芽,时刻折磨他,嘲笑他,更像一个魔咒,诱他变得面目全非的魔咒。

  他何尝不知,扳倒乔苍,他才有机会重新夺得何笙,他和曹荆易单打独斗都不是他对手,可珠联璧合,乔苍必输无疑,这是他唯一机会,他却选择包庇,无视。

  他骨子里恨毒乔苍,他是如此残忍,如此猖獗,他抢走何笙,就如同抢走了**深的命,他该是让他一无所有,声名狼藉,才能泄恨。

  他不过是为了何笙。

  才甘愿装聋作哑,走上这条大错特错的路。

  他看着她因乔苍而欢喜,因他而明媚,他如果大兴杀戮,她还会吗。

  会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忧吗。

  即使她回来,她的那颗心,还能回来吗。

  乔苍倒台,何笙势必成为权贵分食的祭品,曹荆易虎视眈眈,他们还将有一场恶战,如果他输了,何笙余下的岁月跟在这样的魔鬼身边,她还笑得出吗,她会快乐吗。

  他宁可做一个沉默的英雄,拼尽一切与曹荆易抗争,也要给何笙一辈子的安稳。

  她眉目间的欢喜,才是他强撑忍痛,存活下去最后一口气息。

  秘书透过后视镜看向他时明时暗的脸,"周部长,您准备怎样。"

  "压下。"

  秘书苦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深爱何笙,早已失去理智,他甚至为了这个女人,落得一身伤痛,落得凄凉孤苦,落得家破人亡。

  世人所看到的深情,不过他的十分之一。

  他那双藏在黑暗中的手,不为人所知,护着何笙远离这波诡云谲的纷争,她笑得灿烂,笑得无忧,世人全部以为,那是乔苍的疼爱,可谁又看到,**深为她抵挡千军万马,为她再三触犯禁忌,触犯道义,颠倒黑白。

  他没有自我,没有喜怒哀乐,他只剩下唯一的事,不许何笙受到伤害,无可救药的痴恋她,在偏执疯狂的守候中,一日日老去。

  "曹柏温在职期间,包养的那名总政歌舞团的女歌星,现在去了哪里。"

  秘书说出了车祸。

  **深视线定格在腕表上不停转动的红色秒针,"人为还是暗算。"

  "曹柏温当年大势,执掌中央二副军司,在京圈只手遮天,伤害他利益和名誉,让他认为贪婪的后顾之忧,您觉得呢。"

  "当年参与这事,或者知晓内幕的人,一个未留吗。"

  秘书说即使有,曹荆易也处理得干干净净。大权在握,想让人闭嘴,方式太多了。

  的确,把柄不剪断,他绝不能如此光明正大撒下天罗地网,难免不会把自己缠进去。

  **深头痛欲裂,他靠在椅背,抬手用力揉捏眉骨,"小李。为我选购一款更好的西药,最好让我多活几年,我不放心她。"

  秘书面容无比沉重,"药疗效越好,依赖性越大,罂粟丸的毒性无法清除,您的身体这么多年饱受折磨,还是不要加重负担了。"

  **深命令他按照自己说得做。

  车行驶不久后停泊在蒂尔外,他推门走下,跨上台阶,正要进入大楼,忽然听到一旁柱子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下意识看过去,那天还手帕的女子正蹲在角落吃面包,时不时探身往大门外张望,看不到熟悉的轮廓,隐隐有些失望。

  他蹙了下眉头,示意秘书上前,她眼前忽而洒下一道阴影,她惊慌而茫然,"我碍事了吗?"

  "您在这里做什么。"

  她舔了舔嘴角沾染的面包屑,塞进包里,站起身掸了掸裙衫的尘土,"我等人。"

  秘书问等我们周总吗。

  女子并没有听清楚什么称呼,她刚想问谁,秘书侧过身露出站在门旁的**深,她顿时眼睛一亮,刚跑了几步,又觉得不够矜持,怕他嫌弃自己轻浮,便放慢了步子,她每靠近一步,距离他更近一些,心脏便近乎跳出喉咙,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比面对他更让自己紧张。

  她脚趾在鞋子里佝偻着,"我昨天给你送的汤,你喝了吗?"

  **深想起保安午后拿到办公室的汤羹,觉得好笑,"你会吃陌生人的东西吗。"

  她愣了愣,急忙摇头,"不陌生啊,我留了字条。捡你手帕的人。"

  她搅拌着手指,不敢抬头对视他,"那...我前天送来的粥,你也没喝吗。"

  **深淡淡嗯,秘书推门,他走进去,女子也跟了进去,秘书要阻拦她,又不知**深的意思,只好任由。

  "我在京城也有些势力,你吩咐可靠的人,顺着这根藤,能挖多深挖多深,不要惊动曹家,曹荆易这个人,比他父亲阴险得多。"

  他说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女子正好撞入他怀里,犹如一片棉花,软绵绵香喷喷的,坠在他胸膛,他顿时反应过来,一下扶住她,指尖不经意从她柔顺的长发内穿过,"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毫无知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恍恍惚惚的,记得他胸膛很宽厚,很温热,很结实,她撞上去的一刻,就像是抱住了他,定格的那两三秒钟,她嗅到他身上浓浓的***香气。

  她仰起面孔,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深松开手,朝秘书点了下头,秘书立刻走到他跟前,他吩咐了两句,便疾步离去,头也未回。

  女子挥手还要追,秘书横起一条手臂阻截,"这位女士,蒂尔是办公处,外人不宜久留,您请。"

  "那我明天还能来吗?我就在门口等,不进来搅乱。"

  秘书哭笑不得,"您随意。"

  他转身跟上电梯内的**深,他面容平静,丝毫未受干扰,更没有将女子搁在心上。何止心上,他许是连她脸上那一颗痣都没看到。

  秘书立于一侧,盯着屏幕上升的数字,良久后说,"真是有趣,您撑了一回伞,竟然引发这么长的故事,这姑娘倒是很执着。"

  **深手插在口袋里,看了一眼铁壁上倒映出的幻影,"多话。"

  电梯门敞开,他大步走出,随口吩咐,"让保安留意,不许她靠近。碰两回壁,她就不来了。"

  秘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恐怕不行,人家不进来,就在屋檐下等,如何驱赶?何况又没有恶意,昨天那汤很香。她方才告诉我,她明日还来。"

  **深松了松领带,不再言语。

  果然,这女子似乎着魔,每日都到蒂尔来,不是带一壶汤,就是一盒粥,**深不论何时进出,都能碰上她,她总是笑容满面,穿一件长裙,头发挽起,跟在他身后,无非是停车的地方到达门口,再从门口返回停车的地方,加起来不足十分钟,她乐此不疲,将店里发生的有趣的小事告诉他,他极少回应,冷漠至极,她也不恼,好像根本不需要他回应,她的执着落在秘书眼里,忽然觉得很匹配**深。

  一连半个月,保安也和她混熟了,还会给她搬把椅子,递一杯水,为她打探**深的行踪。

  她从不问他的身份,保安也不说,她仿佛一只飞蛾,朝烈火中勇敢的扑着,一无所知,一眼万年,仅仅是爱慕这个人。

  深圳将要入冬那几日,下了一场阴冷的大雨。

  保安室装修,挪到了大楼内,她站在风中吃力举着一把伞,伞被刮得几乎要飞离出去,雨水打湿她的裙角和发梢,她固执不肯走,手里拎着的粥都冷透了,直到**深的车终于从雨雾蒙蒙的深处驶来,她笑着挥手,却忘记了还拿着伞,大雨从她头顶浇下,她惊慌失措,躲到树后,树叶被狂风席卷,积存的雨珠倾盆坠落,噼里啪啦浇注,她惊呼一声跳起来,又冲向撑伞的秘书,挤到底下。

  **深沉默而冷淡看她像一只兔子,瑟瑟发抖蜷缩在距离自己怀中一拳之隔的位置,小心翼翼抱着那一壶他从不吃的粥。

  秘书试探说,"不如让她进去暖和下。"

  **深偏头扫了他一眼,秘书顿时低头不语。

  他夺过雨伞,无视这个女人,朝着大楼内走去,她情急之下揪住他衣服,死命往伞下躲,还踩了他好几脚。

  他越走越快,到底屋檐下,把伞给了她,"不用还。"

  他迈步要离开,她打了个喷嚏,把粥塞给他,动作太大,包内的手机和钱夹掉了出来,她弯腰去捡,忽然想到什么,她说,"我叫曲笙,苏州人。"

  他怔了下,这么多日视若无睹,从她身旁经过时,他从未停驻脚步,这一刻却停下了。

  "什么。"

  她见他终于肯回应自己,笑得眉眼弯弯,顾不得甩干手上的脏水,"笙箫的笙,你喜欢听吗?我可以吹给你听。"

  **深一言不发盯着女人的脸,她与何笙完全不同,何笙美得张扬,美得摄魄,美得充满威胁,而曲笙算不上美丽,只是清秀,这张面孔令人觉得舒服,简单,没有心机。

  他又问,"你会吹笙箫。"

  她说会一点。

  何笙也曾有过兴致学器乐,不过学的是古筝,她弹得不好,**深却始终记得,她坐在开满白花的桂树下,不依不饶吵着让他听,那晚灯火极其明亮,月色也浓,他坐在旁边,虽然她指下的曲子不忍闻,可她百般柔情的模样却很美。

  他失神之际,曲笙抿了抿唇,红着脸问,"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了,我还不知道你。"

  **深沉吟片刻,将粥还给她,"你不必知道。因为我们不会再有下一次接触。"

  她一怔,如此干脆的拒绝,无限失望犹如一场风,弥漫她的面容,吞噬了唇角和眼尾的娇怯,她鼓足勇气踏入他生活,此时看来有些愚蠢和莽撞,他眼中仿佛一文不值,她觉得这是故事,他不过认为是事故。

  他迈上两级台阶,她咬了咬牙冲过去,对着他背影问,"保安说,你没有妻子。"

  **深再次停住。

  她已经这样露骨,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她珍藏着这段相遇,不敢打破它的美好,怕他厌烦,怕他多疑,什么都不问。

  她就像傻子,穿梭在这片陌生的地方。

  任由蒂尔的人来人往,穿透她的衣衫,指指点点她的骨和皮。

  他背对她许久,轻笑了声,"谁告诉你。我怎么没有妻子。"

  她捏紧背包带,一霎间脸色惨白。

  她那日问保安,这位周先生是否婚配。

  保安说他离异,还打趣都什么年岁了,怎可能没有婚史,只是造化弄人而已,周太太跑了。

  她这才日日纠缠,遭到冷落也不肯罢休。

  她不明白,这样好的男人,为何那个女子不知足。

  **深居高临下注视她,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不可靠近的疏离。

  "我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妻子,她不在我身边,可****里,我和她白首偕老,我不会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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