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何笙番外33 早已向你投降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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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何笙番外33 早已向你投降

  宝姐生日当天在海云台办了场内衣趴会,凡是到场的姐妹儿全部穿上蕾丝奶罩和丁字裤,海云台在特区很有名,是一家露天场所,专门举办筵席,行家私底下叫它"做秀场",因为之前有个三流小明星在海云台办婚宴,穿三点式泳装抛捧花,当时好多记者直播了全程,把她硅胶填的39G大奶子三百六十度旋转拍摄,一炮而红,后来一些小明星小模特,都喜欢来海云台试试运气。

  何笙可不敢玩儿那么野,袒胸露乳的模样一旦被熟人瞧见,势必传到**深耳朵里激怒他,她现在走错一步都会前功尽弃,失去自己的大好筹码,所以只过去送了礼物,没进场便匆忙离开。

  她回到别墅推门进屋时,正听蕾蕾在电话那头描述现场的**,笑声惊了客厅中奉茶的保姆,保姆下意识看了眼书柜旁驻留的人影,匆忙迎到门口,半警告的语气说,"夫人,周局长等您许久了。"

  她不断眨眼,五官狰狞到一处,何笙眼角余光瞄到那一处,顿时身子一僵,险些把手机扔掉,她仓促终止这通电话,蕾蕾的声音如同按了暂停键的留声机,定格消失。

  **深到外省出差从来不短于一周,今儿才第六天,何笙丝毫准备没有,他极少连招呼不打就姗姗归来。

  他听到动静不曾回头,沉默拿起一本资治通鉴,随手翻了几页,饶有兴味观看,此时窗外阳光正好,他身上的白色衣衫被照得温暖透亮,神圣不可侵犯,边角的丝线泛起金灿灿的光束,可何笙莫名感到一股逼仄的冷意在蔓延。

  保姆似乎知道些什么,愁容满面也不敢圆场,她倒了一杯茶水,塞进何笙手里,示意她送过去,**深在这时忽然转过身,手才探出,摸向茶几扑了空,他皱眉问,"茶。"

  指尖传来的热度令何笙骤然清醒,她说在我这里。

  她正要送过去,**深合上了书本,开口便令她脚步僵滞住,"应该是谁做这件事。"

  他眉目冷冽质问保姆,保姆吓得脸色青白,"是我。"她眼珠往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何笙扫了扫,"可是夫人想要亲自侍奉您,我不能驳回她的好意。"

  他面无表情,将资治通鉴放回原处,"拿来。"

  何笙猜测**深或许听说了什么不入耳的传言,他一向把公私事分得很清楚,公事的不满绝不会带到生活中发泄在她身上,她原本就心虚,动作更加小心,生怕踩到他的雷区,引燃这场爆炸。

  "怎么回来这样早。事情顺利吗?早知道把海参汤煲上等你了。"

  她温柔体贴的样子,最是惹人怜惜,然而此时他看也未看,接过茶盏的一刻,指尖压上她细腕,和乔苍的偷情苟合仿佛悬在她心上的一把刀,时刻充满坠下败露的风险。他粗糙的指腹,烙印下打枪的茧子,厚厚的一片,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眼睛,那些记忆在何笙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一帧帧无法忽略的激情风流倾囊涌出,她情不自禁一抖,颤栗传递到**深掌心,他终于浮现一丝笑容,"怎么,你冷。"

  她迅速敛去惊慌,换上一幅风情万种的媚态,"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还不许我出乎意料呀。"

  **深意味深长说相比较我这点惊喜,你给我的才让我措手不及。

  他直起身体,也松开她,手捏住杯盖,轻轻拂了拂水面,强烈的窒息压迫感逼退得何笙无处可躲,他相隔几秒便抬起眼眸看她一眼,眼底的讳莫如深凌厉分明,像是可以挖开她的心,倒回她最不愿被他揭露的那一晚,把她的放荡欺骗,虚情假意大白天下。

  "你瞒了我什么。"

  咽喉处突然扼住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收紧,不断加力,何笙有七八分自知是败了,她强忍心口的悸动,半玩笑半委屈,"你才回来就审我,拿我当犯人了?瞧你把我吓得,心肝儿怦怦直跳,不信你摸。"

  她柔情百媚伸出手,想要抱住他撒娇,他就吃这一套,即使闯了弥天大祸,他也舍不得再责怪半句。她一缕长发刚若有若无拂过他胸膛,杯子撂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重响。

  "何笙,如今你的谎,已经撒到我身上了。"

  他目光犹如一支冷箭射向她,在她茫然错愕胆颤心惊下,反手扔出一沓纸片,纸片是崭新的,未曾经过光阴打磨,故而棱角很尖锐,从高处飘洒坠落,缠绕在何笙的身体四周,其中两片打中她的脸颊与鼻梁,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白痕。

  "你自己看。"

  灯火辉煌的庙会中,冗长的南北街巷人潮穿梭,百余盏灯笼映红了苍穹,映红了楼宇,映红了天际高悬的星月。白衣锦缎,玉带加身,风华俊秀的男子手上折扇挑落一只鸳鸯荷包,荷包的流苏缠住了女人长发,他虽面具遮脸,可双眼含情,温柔一笑时,百里月色也暗淡无光。

  隔着了无生气的影像,缠绵悱恻也流淌而出。

  好似当头一棒,惊弓之鸟般的何笙,脸色一霎间惨白。

  原来乔苍带着她走进一条迷宫般混乱的巷子,是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故意甩掉对方,否则之后她骑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走了那样长一趟街,岂不是都要被**深了如执掌。

  她蹲坐在地上,指尖触摸相片看了许久,久到这间偌大的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声,保姆不知何时退去,空荡诡异的气氛里,何笙决定殊死一搏,并非她想到对策排除**深心里的猜忌,而是她清楚他等了这么多天才拿出和她对峙,证明他对这些相片持有怀疑,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有这分胆量,众目睽睽之下私会男人,给他难堪。

  **深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我等你解释。"

  何笙屏住呼吸,在他脸孔梭巡,每一丝纹路,每一颗毛孔的变化都不错过,"中秋晚上,我独身去看了庙会,在西街碰见乔苍,可是走过这条街,就散了。"

  **深发出一声轻笑,"这样的凑巧,有过几次。"

  她语气有些哀戚,"你和他各自为营,水火不容,我就算再不知分寸,也不会去纠缠你的宿敌。男人的不信任一旦萌生,女人的解释就没有任何分量。"

  他闷声不语,无喜无悲波澜不惊,似乎在揣测衡量什么,何笙知道这是她翻盘的最好时机,她顾不得,屈膝跪在地上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从前,现在,以后,我对乔苍都不会有半点男女之情。如果我食言,报应在我和我的子子孙孙身上。"

  **深平和的脸色倏而一变,他怔了几秒钟,俯身捏住何笙下巴,"这样的毒誓,如果你做不到。"他说到一半停止,眼底波光闪烁,喉咙也滚了滚,像是咽回,旋即一言不发走到门后,摘下衣架上的警服,再没有看她一眼,身影消失在门口。

  保姆探出头,瞧见他走了,立刻跌跌撞撞冲出厨房,将地上瘫软的何笙扶起,带着哭腔哀求她,"夫人,真是险,差点就要功亏一篑,以后惹周局长不满的事,您不做不就得了,何苦消耗情分。"

  何笙垂下眼眸,注视为自己揉捏膝盖的保姆,"功亏一篑什么。"

  "成为名副其实的周太太,不是您日思夜想的事吗?"

  她觉得好笑,"连你也看出来了。"

  保姆说,"是啊,连我这么蠢笨都能瞧出的心思,周局长怎会看不透。他贵为高官,多少眼睛虎视眈眈等着挑他的过错,他能将您带出场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装傻纵容您的欲望,您千万不要辜负他,不是所有男人,都舍得自己的权势。"

  何笙胸口闷了一股气,喘不出也吞不下,她拂开保姆的手,让她下去忙,不要来打扰。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睁着眼熬到天亮,直到鱼肚白侵占了大半天际,霞光从云后溢出,她才稍稍有了困意,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昏昏沉沉,敞开的窗子外刮起一阵阴风,刚冒头的太阳顷刻间又被乌云掩去,风夹杂着扬沙,像一把匕首扎入空气,将紧挨着露台的客厅搅得遍地狼藉。

  她难耐睁开一道缝隙,面前无声无息晃过的人影,似乎在故意压着步子,不愿吵醒她,锃亮的银白色肩章折射出一束光,修长精壮的手臂关住窗子,合拢了纱帘。

  是一夜未归的**深。

  他在她梦中,棱角刚毅的面庞生出几分倦怠,风尘仆仆的模样看得人心疼,下巴处层层叠叠茂盛的胡茬被灯火照射不到的黑暗隐去,她目光逐渐清明,才发现这不是梦境,他真的回来了,困意一霎间驱散得干干净净,她咳嗽了声,人影因她醒来而僵住,定格在灯旁。她支撑手臂从沙发上坐起,扯住他袖绾,"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等太久。"

  他只回应给她绵长沉重的呼吸,和一副宽阔伟岸的背影,抬手一言未发熄灭了灯。

  她比他的气色还差,眼下乌青又浓又重,他烦躁扯开纽扣,想要分开她的手指,扯出自己衣袂,她察觉后攥得更紧,"晾了我一夜,还没消气吗。真要我遭报应了,你才能痛快?"

  **深止住拂开她的动作,反应仍不咸不淡,极其冷清,她一半苦笑一半媚笑指了指自己,"你怎么这样狠心,我都惨成什么样了,你还不理我呀。"

  她弯下腰寻觅鞋子想进厨房给他热碗粥,他背过身去,朝着楼梯的方向,"如果你不想留下,趁我对你还没有太疯狂,我可以成全你。"

  她听闻猛地抬起头,狠狠推搡他身体,"你又胡说!分明你自己厌了,腻了,找借口不要我!"

  "何笙。"他整个人消沉无比,嘶哑喊她名字,"我觉得自己老了。"

  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何笙的崩溃和怒意顿时卡带。

  "昨夜,我发现自己多了四根白发,两横皱纹。而你,依然像新开的花朵一样。你在岁月里娇艳盛开,我在岁月里沧桑老去。"

  汹涌翻覆的酸涩之意,割在何笙的心尖上,她眼眶一红,赤裸一双脚,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她哭着大吼,"谁说你老的,我去杀了他!"

  他闷笑出来,握住她缠在自己腰间的手,"你这样年轻,而我已经不惑之年。我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诱惑,你才刚刚认识这个世界。你会犯错,会迷茫,会受不住欲望和心魔,我却不会,所以我不该苛刻要求你,我的底线还是不够宽,要为你再**些,或者干脆把它抹去,让你无休止,无底线在我的世界里胡闹。"

  他转过身,她哭成了泪人儿,将他的衬衫打湿,还在愈演愈烈,他只是看她一眼,她便嚎啕出来。

  为他那句老了心如刀绞。

  她没有想过,从来没有。

  不是抗拒现实,而是真正的苍老很遥远。

  若不是遇见她,**深也不会这样彷徨,他有时觉得,自己就像花园中折花的人,令何笙的花期变短,独占她的美好,世间可以陪她风华正茂的那么多,他却残忍困住她陪自己夕阳西下。

  他未来某一天不在人世该怎样,他牺牲于一场战役又该怎样。

  她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他的胡茬和那些令她痛恨又心疼的皱纹,"你根本不老,在我心里,你不知有多好。"

  他严肃命令她说实话。

  她哭得更厉害,"你宝刀未老。"

  **深一愣,再不忍心不理她,彻底笑出来。

  之后几日盛文大举进军房产界,呈四路包抄,以三亿天价购得王府世纪一期,反手套现大楼净赚一亿,资本投入承建王府世纪二期,余下利润夺下南郊地皮,那块地界虽然偏僻,却是主干区,四通八达,修葺重建后稳赚不赔,乔苍的两次出手,干脆利落精准锋狠,迅猛之势锐不可挡,席卷了特区所有主要楼盘,动荡了平稳整整一个季度的股市,令业内人大吃一惊,久闻乔苍狼子野心,对权势贪欲极大,可他这么大胃口,和政府作对试图吞掉整个楼市,以一己之力垄断市场方向,简直闻所未闻。

  **深坐在办公室中撕毁了盛文中标合约,以及王府世纪所牵扯的特区经济波动记录,他额头青筋暴起,近乎濒临克制崩盘的边缘,秘书在一旁凝视一团碎片不可思议说,"乔苍真有两下子,专门搞金融的行家恐怕都玩不过他,他也不怕被套住,那可是三个亿,以他这个力度,亏了要翻番,不止一倍。"

  "他有得是钱,又有两家控股公司垫背,套也不是套住他。何况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他不会亲自出手砸招牌。这么多年了,谁见他摔过跟头。"

  秘书忽然想到什么,从文件夹内取出一张颇为简约的请柬,"他座下大堂主韩先生午后送来,请您赏脸。"

  **深两根手指捏住请柬边缘,吹了口气儿,扉页缓缓打开,**凤舞的乔苍二字,令他发出一声冷笑,他合上后什么都没有说。

  明月茶楼的二层雅间,正对着闹庙会的长街,纵横东西,横跨南北,也算特区难得一见的地势,只要登上高处,便能一览无余。此时佳节已过,街道冷清不少,他失神望了许久,韩北回来向他复命,他慢条斯理从掌心托着的钵盂内抓了把鱼食,抛洒入窗台上的玻璃缸内,几条燕尾欢快游荡,眨眼蚕食得一干二净。

  "他说了什么。"

  "是他秘书接走,不出意外这会儿已经到他手上了。"

  他淡淡嗯,"你出去,不必留人。"

  韩北不由皱眉,"**深可是老油条,出手防不胜防,您一人与他会面。"

  乔苍捻了捻手指,笑问你还怕我吃亏吗。

  他目光在一只颜色华丽的鱼尾上驻留,"我和他谈点事,不至于拔刀相向的地步。至少暂时还不会。"

  侍者上了一壶未烹煮的新茶,雅间内熏香极重,乔苍仍不间断往鼎炉内蓄着香饵,填了满满一炉,烟雾在空气中挥发溢散,浓稠如蓬莱仙境,几乎看不清他的眉眼,只有一道笔挺轮廓。

  **深抵达门口,便嗅到这呛人的气息,他无声无息收了脚步,没有立刻进入,而是透过虚掩的缝隙,警惕打量里面每一处,乔苍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他的邀请本身就是一场凶多吉少的鸿门宴,早在他们撕破脸前,他对乔苍的提防便很深,如今两方交恶,他自然要防备一手。

  他指尖利落为手枪上膛,拉动保险栓,放在西裤口袋内,随手可触碰,以防万一。乔苍悠闲自得烧了炭,等茶壶沸腾,他扣上壶盖的同时,醇厚的音色娓娓道来,"周局长,三分钟过去,怎么不进门,莫非临时反悔,不愿赴约。"

  **深边笑边推门而入,他步伐沉稳,语气轻松,"乔老板真是脑后长了眼睛,连我站了多久,何时到来都一清二楚。"

  "江湖待久了,防人之心过重,周局长不要多心。"

  接二连三的炭火填入,茶壶才那么大点,水也不满,很快便烧开,滚滚白雾从壶嘴内渗出,香气与鼎炉内的香饵碰撞,说不出的芬芳诱人。

  又等了半分钟,锡箔压灭通红的炭灰,乔苍先为他斟满一杯,才顾上自己,**深似笑非笑凝视源源不断注入陶瓷茶杯中的浅褐色茶水,"乔老板亲手烹的茶,我今日有口福。"

  "周局长这话有失公允,这可不是我们第一次相约喝茶。"

  **深端起杯子,无视乔苍递来碰杯的手,淡定自若放在鼻下轻晃,嗅着味道,"却是乔老板别有用心,试探我的一壶茶。"

  乔苍闻言,既不恼怒也不窘迫,平静从容收回了手,趁着炙热时,抿了几滴,虽然烫口,格外香浓美味。

  "周局长一身正义,两袖清风,难免对我这登徒浪子有偏见,可我好心好意请你喝茶,要与你化干戈为玉帛,你却小人之心来揣测我,让我实在难过。"

  **深笑容转冷,即使这热茶在手,暖雾蒙蒙,也遮掩不住他眉目间的凉薄,"乔老板有话直说,这里只有你我,何必拐弯抹角浪费彼此时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乔苍默了几秒,大笑出声,"和聪明人说话,想不痛快都难。这可是周局长让我张口。说得好与坏,对与错,不能全部归咎于我。"

  茶壶底下燃烧的黑炭经窗外灌入的风一吹,倏而死灰复燃,呈猛烈之势二度烧起,旺盛的火苗眨眼吞没了壶身,乔苍反手将杯中茶水泼了上去,刚成气候的火焰,禁不住这一下,又如数黯淡。

  茶水少,火却盛,本该覆没,徒劳无功,可乔苍手法准,水带动了一股气力,与其说水浇湿火,不如说是气扑灭了火。

  **深将这一幕纳入心底。

  乔苍自顾自又斟满一杯,雾气缭绕,将他的脸变得氤氲不清,"听说省厅对我在广州的赌场和东莞两家声势浩大的***很感兴趣,特区的恕我不能妥协,但这两城,如果周局长想要立功,我不妨卖你顺水人情,只要周局长肯舍得交换,我乔氏的买卖交出,换一个厅长,甚至高升至京城,都不是难事。"

  他抿唇,余光和**深投射来的余光碰撞,"周太太与令公子,我还不至于那么不知分寸。不过周局长的金娇,我对她的兴趣,不逊色于周局长对我的兴趣。"

  乔苍说完这一句,便打住,静候回音。**深脸上闪过片刻惊愕,他右眼微微一眯,"乔总是要我的金娇换你的买卖。那么金娇是送到你的会所,还是做你与其他人交易的筹码。"

  乔苍淡笑,"有个典故,周局长有耳闻吗?若得金娇,当以金屋藏之。我花费这么大代价换回的筹码,我怎么舍得。"

  茶水在杯中肆意荡漾,晃动得越来越狠,**深打量半响,一口口饮下,直到杯底残留不足两三滴,他皮囊与骨骼忽然同时寒气迸发,仿佛一块速冻的雪冰,方圆五米之内,都能感觉到摄人心魄的阴森。

  "乔老板,你何止猖狂,简直放肆。"

  他掷下茶杯,冷哼几声,起身要走,乔苍意料之中,他原本也不指望这一次能成,不过是打一针而已,表明自己势在必得的态度,让万箭穿心流言蜚语朝自己来,为何笙开脱,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步步紧逼纠缠,而不是她。

  "周局长留步。"

  **深走到门口,听他呼喊,本能停下。

  "你我之间的事,自有男人的办法解决,不必涉及她。"

  他语气更加阴冷,"只要乔老板拎得清是与非,明白什么不可为,我们连事都不会有。"

  乔苍恍然挑眉,遗憾摇头,"可惜已经有了,既来之则安之。逃避否认更不是君子行径。"

  门发出惊天动地的重响,险些从门框内脱落粉碎,面前的桌上,鼎炉仍在冒出缕缕佛香,那烟雾汇聚到一处,凝成一点,时光纷飞,世俗轮回,乔苍抬起手,掌心合拢在炉口,这岁月,这往事,终归消散不见。

  夜中的楼宇,黛色起伏,烟波环绕,一片没有尽头的晚色霓虹,拨开遮掩的星辰月光,乔苍的身影被灯火吞噬,他握着那张相片,久久未动,仿佛静止在这弹指一挥间,恍然二十年春秋,风云变幻的江湖。

  多少血腥风流事,尽付笑谈中。

  这二十年,无数人因他而死,他演绎了一场场故事,掀起了一场场风波,屠杀了一场场战役,熬过了一场场灾难。

  谁也不知,他走得如何颠簸如何艰难。

  若不是何笙,他也许还要一去不复返。

  他将相片塞回匣子中,上了锁,搁置回原处,走到床畔抱起熟睡的乔慈,打开门,交给正好来接的保姆,保姆笑说小姐在母亲身边,睡得可真安稳,以往早就哭闹了。

  刚说母亲,何笙便闹上了。

  她踢开锦被,两手朝空中胡乱抓着,嘴里哼叫什么,非常挣扎痛苦,乔苍几步跨过去,将她捞进怀中,她嗅到来自他身上的气息,蓦地醒了。

  雾气迷蒙的眼眸,是欲落未落的泪珠。

  仿佛一点朱砂,一抹月光,溅在了乔苍心上。

  他从未如此庆幸,波诡云谲,半世跌宕,他还能在最后拥有她,不曾迷路。

  他笑着吻她眼角,"做噩梦了。"

  何笙气喘吁吁伏上他胸口,如瀑青丝散开,覆盖了他的手,"梦到你不要我了。"

  乔苍怔了一秒,手从长发下抽离,轻轻抚摸她脊背,"梦是反的,看来乔太太早有意抛弃我。"

  她前一秒还阴霾四起,这一秒便禁不住笑出来,"那乔先生可要小心,保不齐哪天惹了我不痛快,你就扫地出门。等着接你位置的男人,从城门楼排到了香港。"

  他眉眼染上一层薄薄的下流痞气,"乔太太不知足,这世上除了我,谁能在床上让你叫得那么欢。"

  她呸了声,仍觉得不过瘾,忽然翻身而起,跨坐在他腰上,嚣张至极问他投不投降,他含笑举起两只手,"不是早向你投降了吗。这辈子都降了,我认命了。"

  次日天明,盛文有一场庞大的股份变动,乔苍换了衣裳走得匆忙,连早餐都没顾上吃,何笙送他出门问庭院中等候的司机是什么大事。

  司机笑说对夫人是好事,您等消息就是,就这几日便能敲定。

  车驶离小区,穿梭过一条十字路口,乔苍坐在后车厢批示一份文件,自始至终很平静,直到车再度转弯,朝着盛文的方向驶去,他忽然开口,"靠边停。"

  司机问他是现在吗。

  他淡淡嗯。

  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司机停稳后,乔苍摇下车窗,后面跟随的黑车发现,立刻走下一名保镖,匆匆站定,"苍哥,您吩咐。"

  他目光未曾从纸上收回,仍专注审阅着,"将街道左侧榕树后的男人抓住,送来我这里。"

  保镖觉得诧异,他们四人一车,各自盯着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乔苍两耳不闻窗外事,竟能察觉到。

  保镖按照乔苍的吩咐走向那棵树,果然,一辆很小的轿车停在后面,对方见败露,便要弃车而逃,被保镖按倒在地上,生擒反捆,丢在了乔苍车外。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颇有些夜行服的款式,低垂脑袋,不愿被人看见面容,乔苍探出手臂,两根手指轻轻抬起那人的脸,惊鸿一瞥,便冷笑出来,一言未发。

  敢跟着乔苍的车伺机不轨,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势必是死士。

  保镖也在同一时刻看清,样貌很陌生,他感到乔苍不满和愤怒,低声问怎样处理。

  后者的手指从死士脸上收回,司机递上一块纯白方帕,他接过随意擦拭着刚才触摸了皮肤的位置,"让他开口交待,说清楚了放人,给他主子回话。说不清楚,卸下几片指甲,也给他主子。"

  接下来会有一个大的风波,乔的番外就会结束,开始周的。晚安姐妹儿们~~看第一条置顶评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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