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苍番外19 你舍得这么对我吗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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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番外19 你舍得这么对我吗

  絮絮每一寸骨骼与血液都在这一刻逆流,齐刷刷往头顶蹿升奔涌,骤然冷却的身体险些踉跄失衡倒向乔苍怀中,她故作镇定站稳,不着痕迹掸去手上粉末,重新握住锅铲,若无其事说,"什么派来害你的人,苍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乔苍复杂深沉的目光落在絮絮干净细嫩的侧脸与耳畔,她似乎很燥,被闷热的温度吵得心神不宁,越来越多的烟尘从锅里浮起,悬荡在空气之中,遮掩了窗外洒入的阳光,遮掩了墙壁一盏内嵌的白灯。

  他多么希望,她是真的听不懂。

  他前两日叮嘱奔儿头找一拨眼生的马仔,在絮絮出现的胡同周边调取监控,时刻跟踪她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并且这批手下必须是从未跟在乔苍身边出现任何场合,在道上没名气,没前科,底子干净的新入行。

  黑话叫摸虾,条子探底是摸鱼,帮派的探底是摸虾,都是非常形象的描述,鱼很滑,握不住,比喻条子眼中狡猾奸诈的黑帮,而虾有须子有硬壳,很刺手,比喻帮派纷争,两败俱伤。

  摸虾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怀疑潜伏的细作,奔儿头起初不解,乔苍因何防备絮絮一个区区弱女子,还把她想得这么阴,仍是按照吩咐安排了,这批人的首领一旦有消息,直接打电话给乔苍报信儿,他在去客厅饮水这片刻的功夫,收到了线报,几张照片,几行简单的注解,而照片中与絮絮相对而坐的男人,乔苍只一眼便认出,是王世雄的血滴子。

  血滴子,不只是古代皇室宫廷用来追踪大臣监视后妃的线人,在当代意义中,更是一种死士,从头目发迹时便跟在组织里的替罪羊,专门替罪头目,如同一道影子,对头目的一切了如执掌,甚至包括他做爱时间的长短,吃喝玩乐不经意流露出的细小微动作,在条子的盘查和引诱下,几乎做到以假乱真,对答如流的程度。

  即使分明知道他根本不是,在如此天衣无缝的掩护下,也无可奈何,只能定罪,从而让真正的大鱼漏网逃脱。

  养血滴子的人,皆是道上大佬巨鳄,有钱有势,能养得起,也有必要养,血滴子会模仿他一举一动,穿衣喜好,连背景轮廓都做到相似,迷惑的是条子和高科技设备的眼。

  那自然是百分百忠心,也是百分百危险。

  絮絮和王世雄的血滴子混在一处,势必与王世雄关系匪浅,他包了几个情妇,都是各大赌场有名的荷官小姐,也有挖墙脚搞到手的大佬二奶,他不缺女人,更不会喜欢絮絮这样清汤寡水纤瘦没料的姑娘,因此只有一种可能,絮絮是他的细作,来者不善,别有图谋。

  乔苍没有戳破,他手臂越过絮絮身侧,触摸那摊散落的白粉,这个动作惊得她才刚刚止息消融的冷汗又一次冒出,几乎浸湿她衣裙,她仓皇失措握住他的手,离开那些东西,已经露了马脚,可不得不死撑到底,她背对炉台,面朝乔苍,仓促而柔情浅笑,抻了抻他衬衣下摆,用这样亲密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别脏了你的手,那是我不小心洒出的碱面...熬粥用的,粘稠点好喝。"

  乔苍眯眼不吭声,他淡淡嗯,转身离开,他明显听到身后的絮絮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走出厨房,舔了舔食指沾染的一点粉末细尝味道,有些苦涩,口感很润滑,磨得非常细致,越是粗糙融于饮食越容易被察觉,别看这包粉区区两克的分量而已,如此精细的活儿,最起码也要整整一夜才能磨出来,对方倒是很瞧得起他。

  不是砒霜类的剧毒,更像一种**,而且比海洛因冰片这些老牌**更加新型,市面上很少见到,乔苍此时没有实质性控制涉猎贩毒市场,只是暗中踩点埋线,有意冲击,对这些算不上十分有把握,但东方之珠的场子也有商贩兜售黑货,他略微有印象,其中一种巴西进口的四叶毒草,果实染了层白霜,是唯一碾磨后能得到这样粉末的新**。

  他立刻走向沙发,拿起手机给奔儿头发了条短讯,让他带几个人速来公寓,又联络自己的血滴子,让他调查巴西四叶毒草。

  奔儿头赶来的路上血滴子回信,这种毒草威力巨大,最近**角正在引进制作新型高纯度的冰片,只需吸食一克,便可以迅速上瘾,而且瘾头无解,必须依靠吸食续命,否则不消数月,就会形容枯槁,生不如死。

  乔苍手不由自主握紧,蜷缩成一只青筋暴起的拳头,王世雄果然狠,清楚自己做事谨慎很难入套,便出了一招阴险至极的,常秉尧在漳州港的西码头从不****,自然不很熟悉,与其铤而走险,不如剑走偏锋,反而胜算更大,而且不留痕迹。

  乔苍抬起眼眸,瞳孔冰冷如霜,如坠三九隆冬,他并不是没有防备絮絮,他不否认那晚之后,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起了一丝变化,他从她身上尝到了情欲的味道,这种味道比任何食物都诱惑,都消磨人心,都香甜可口,然而不足以令他动情,情分不够,也不会有多少怜悯在心头。

  "你来了多久。"

  他忽然对着空气问出这样一句,絮絮刚巧关上煤气,调兑酱汁做凉拌蔬菜,听进了耳朵里,她不假思索回答,"上个月2号。"

  乔苍凝视她被门框遮住的半副单薄背影,时间分秒流逝,他不语,她也未曾开口,就这样寂静无声过去。

  絮絮端着所有食物走出厨房,摆在餐桌上,她擦拭筷子的同时,奔儿头和四个马仔破门而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惊了絮絮,她无措立在原处,一时忘了如何反应,奔儿头瞥了她一眼,挥手示意马仔看住这个女人,不要让她逃掉或者**。

  马仔有条不紊亦不发出声响,将絮絮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的出口都堵死,她被包围其中。

  她惶惶不安强作挣扎,"苍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吗。"

  奔儿头厉声呵斥,"有人买通你,安插在苍哥身边,对他伺机毒害。"

  絮絮心底顿时怦怦直跳,这番质问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她在看不到的地方双手藏匿进裙摆,狠狠握拳,良久艰难扯出一丝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对苍哥忠心耿耿,我什么都可能做,唯独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不管外人说什么,我问心无愧。"

  絮絮的凛然无惧风平浪静演绎得实在逼真,奔儿头蹙眉,他侧头看乔苍,想问他有把握吗,可别冤枉了。

  乔苍左手摸出一支烟,叼在唇角,右手按压打火机点燃,整套动作潇洒利落,他不急开口,眼神时不时瞟向对面墙壁的西洋钟,秒针在一下下跳动,一圈又一圈,和分针重合指向4的时候,他收回越来越冷的目光,低沉说。

  "我给了你机会。从我问出那句话,到他们进门,我等了十七分钟,在此期间只要你主动向我坦白,结果会比现在好很多。"

  絮絮身体不可抑制剧烈晃动,马仔以为她要跑,立刻扼住她手腕,将她彻底控制住。

  这是乔苍的最后通牒,不再是警告,而是对她的判定。

  结果。

  他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面容,哪里会给她好下场。

  絮絮脑海飞快想着应对策略,如何把这关化险为夷平安熬过去,除了卖可怜,装柔弱,她别无他法,她眼底顷刻泪光闪烁,"苍哥,你不信我?"

  乔苍沉寂如水的目光注视她,看不到分毫怜惜与情愫。

  奔儿头知道乔苍不忍心玩狠的,他干脆做了决定,眼神示意马仔,在四个壮汉挟持拖拉絮絮往门外走时,她经过灯火微弱,洒满阳光的客厅,经过坐在沙发上的乔苍身旁大约五六秒,甚至更久,她踌躇不肯走,用力下坠,马仔拖行她的速度也不得不减缓,她想要他开口,让他们刀下留人,她想他不会如此残忍,如此无情,她到底跟了他一个多月,她到底做了他的女人。

  然而乔苍无动于衷,他比她曾遇到过的,那些脸上总充满了邪恶,发指,疯狂,好色表情的男人,还要更阴,更毒,更狠,他不看她,一丝眼神都不留恋。

  他何曾留恋过她。

  王世雄说得不错,她自己辩驳得也不错,那一夜仅仅是一场意外,一场不在任何人计划中,真实也不会发生的意外。

  意外永远是不被搁在心上的,再美好,再动容,也是被排斥的。

  成就不了更好的结果,也动容不了谁的心肠。

  还不是她自己落落深陷。

  她不甘心,疯狂挣扎摆动,哭喊着要求给自己一点时间,片刻就好。乔苍吸完指尖残存的半支烟,他挥动左手,马仔停下,絮絮失去惯力,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她下巴磕在沙发,溢出一片红肿,却顾不上疼痛,在青白交接层层叠加的雪花里,试图看清他冷漠疏离的脸孔。

  "苍哥,你想怎么安排我,送去***,还是无声无息做掉。"

  乔苍半身前倾,双肘置于膝盖,掌心十指交握,竖在薄唇间,清浅绵长的呼吸传来,絮絮心如刀绞。

  她竟一丁点都没有融化他,看透他的心,夺走他的情,她这般满身风雨,这般身不由己,这般仓皇懦弱,她最大的勇敢与疯狂,就是迈出勾引乔苍的一步,做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美梦。

  她心心念念醒不来,舍不得,狠不了,他却释怀如此简单,不,他不需要遗忘,他根本没有投入给予过。

  她得到的不过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肉体皮囊。

  她匍匐在地上,试图摸一摸他的衣衫,她指尖触及他笔挺冰凉的裤角,还来不及握住,便被他躲避抽离。

  一丝温度都未曾挽留。

  "苍哥,求你信我,我没有想要害你,即使你不进来,我也不会真的洒进去!我会终止的,我一定会的!"

  奔儿头见她承认了,气得脸发绿,"苍哥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地里联合外人干这勾当?你他妈真是欠操的***!"

  奔儿头说着话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絮絮胸口,她哪里吃得住这力气,痛得脸色煞白,朝后面躺倒,马仔粗鲁扶起,双手拧到身后,按住她肩膀,抓紧头发,像对待囚犯那般。

  乔苍自始至终不语,他复而拿起烟盒,还想再抽出一根,可里面空了,他晃了晃,只有空壳兜起簌簌的风声。

  他轻描淡写回应,"已经不重要。"

  絮絮的脸扭曲到一起,她的辩驳是那般苍白无力,"还有什么是重要。我就不能一时糊涂吗,我就不能回头是岸吗,我只是一个女子,我抗争不过那些可怕的逼迫我的黑手。苍哥,你感觉不到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说服不了自己对我爱的男人下手,你救过我啊!"

  他冷笑,眉目凉薄至极,"那不是一出欺骗的戏吗。"

  絮絮哭着摇头,"戏里的演员,没有你,你是误入的,你是真的对我好过。"

  乔苍心口微动,奔儿头下意识紧盯他神情,长久以来不间断的自诫,自律,自制,使他不论心底如何波动,面容都淡如止水,奔儿头咳了声,算作信号,征询他还留不留,乔苍听到他提示,毫不仁慈别过头,再不肯多言,奔儿头立马明白,吼了嗓子带走,别污了空气。

  絮絮深知大势已去,她闭上眼睛,任由马仔将她拎起,大力推搡出公寓,她依依不舍回头看向这扇门,里面有她这辈子最温柔,最美好的时光,那是一条美丽而迷人的轨迹,蜿蜒陡峭,曲折悠长,世上再神奇的笔,也画不出它的样子。

  它可以幻化出无数形状,而絮絮握住的,是它变后的一把匕首,刺入任何地方,留下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记,可乔苍手中的,仅仅是它变身的一把沙,微风拂过,他便扬了,忘了,丢了。

  水尚且有痕,沙却风过了无声。

  她嗤笑,未来某一天,是否会出现那样一个女人,想象不出她的模样,她的笑靥,但她无声无息改写他的风月,融化他的冷漠,解开他的心锁,让他也如同红尘中痴痴癫癫的疯子,爱不得,恨不得,求不得,弃不得,销魂蚀骨,衣带渐宽,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会吧。

  可惜这女人不是她,她得不到他的通融和原谅。

  她未曾扼住他情爱的咽喉,如何讨得半点忍让。

  奔儿头带走絮絮后,天色越来越沉,从阳光明媚,到黄昏西沉,到月色初上,再到万籁俱寂。

  乔苍迟迟没有入睡,他睡不着,仿佛有一股非常浅的力量,在轻轻拉扯他,面前不断浮现闪过絮絮临走时哀戚而恳求的脸孔,她那样温软,那样懦弱,那样胆怯,他根本不愿把她和道上肮脏的人联系到一起,可事实不由他力排众议扮演一个失去了视觉的瞎子,盲目的相信这个女子,她的确不如他所看到那般美好,简单,纯净,可怜。

  他独自一人守着空荡冷清的房屋,喝酒抽烟到凌晨。

  满身酒气,满口烟气,疲倦不堪。

  三点的钟声响过,他仍毫无困意,神智在烟酒的腐蚀下反而更加清明,到了不可控制不可自禁的地步,他烦躁转身,拉开门出去,直奔絮絮被带去的厂房。

  途中经过一片茂盛的芦苇荡,隐隐有不知名的灰色鸥鸟盘旋飞过,嘶鸣展翅,其中一只仓皇无措,失去方向俯冲而下,砸在挡风玻璃上,外面夜露很重,掉落的羽毛沾染水珠黏在上面,拂去道旁刺目的霓虹光圈,他开得飞快,疾驰在中央大道上,很快便抵达目的地。

  这是漳州最偏僻的近郊,农村住户很多,院落鳞次栉比,横排而列,穿过白桦林,穿过第二弄堂,穿过暗无天日的矮山坡,便是废弃多年藏污纳垢的化肥厂楼。

  此时的奔儿头恨得龇牙咧嘴,虽说絮絮不是他安排的,却是他动了恻隐之心说服乔苍把她捎上车的,也是他哄乔苍喝下**剂,极力撮合他成就花好月圆,才摊上这算计,屈辱是他招的,麻烦是他惹的,他自然义愤填膺,火冒三丈。

  手下马仔问,"奔儿哥,人怎么解决?毕竟是苍哥的马子,好歹这层关系摆着,是送出漳州还是..."

  马仔欲言又止,这事儿不好定论,见面三分情,何况还睡过,办不好得罪了苍哥,没必要捅娄子,奔儿头是他铁子,他拿了主意,底下人照办,出事儿他兜着。

  奔儿头咬牙切齿,盯着关押絮絮的陈旧木屋,"哥几个轮了,这妞儿虽说身材干瘪点,长相不赖,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先解解馋,明儿耗一天,入夜卖到***,和老鸨子打声招呼,苍哥这边送去的,让她以后好好关照,多安排客人。"

  很明显关照不是褒义,是要折磨她,压迫她,给她苦头吃,马仔心领神会,"得嘞,有您话就行,您请好吧。"

  他刚要转身去办,一簇刺目的白色车灯从几十米开外的芦苇荡穿堂而过,直奔这边疾驰驶来,一个急刹车停稳,刮起烈烈劲风,扑面呼啸。乔苍推门走下,一身布满褶皱烟气的黑衣,在月色下寒光凛冽,闪烁出惊心动魄的锋芒,奔儿头看清是他登时一愣,"苍哥,您怎么跟来了?"

  他顿了顿,有些明白,"您不放心,还是舍不得,改主意了?"

  乔苍不回答,沉默掀开木屋外垂摆的一扇竹帘,稳步迈入,奔儿头说打算搞她,搞完了送去当低等**,给客人洗脚,专门伺候那些外来务工,钱少还苦,累也累死她,咱就别节外生枝,摊一条人命了。

  乔苍立在空地皱眉抽烟,一侧紧闭的门扉,里头响声微动,似乎是女人在哭,也似乎是窸窸窣窣脱衣,他慢条斯理就着快要抽完的烟头续了第二支,一边扔在墙根任由它自生自灭,一边让马仔等下。

  马仔问您还有别的安排?

  乔苍凝视地面投射的人影,淡淡开口,"别难为她。"

  奔儿头和马仔对视一眼,后者哎了声,将紧挨的第二重木门推开,里面光束比外面还要更昏暗,近乎漆黑,借着后山树林稀疏的月色,以及两颗悬吊在房梁上的蜡烛照明,蜡烛很粗,很长,除了烧焦的灯芯,通体橘色,蜡油滴答流淌坠下,他们三个人之外屋子里还有四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在码头守仓库的,体魄格外强壮,看一眼都发怵,十分镇得住场,他们打着赤膊,下面一条黑色西裤,皮带早已解开,两手提着裤腰,裤链也拉开了,似乎准备大干一场,被临时制止,正在待命。

  而纤细瘦弱万念俱灰的絮絮躺在破败的土砖堆砌的单人床上,衣衫尽褪五花大绑,捆在麻绳里,从肩膀开始,以交叉的形状穿梭至脚踝,往中间收拢,紧密的蜷缩式捆绑,很痛苦窒息的姿势,不过双乳和私密暴露在绳索之外,完全敞开,方便施暴玩弄。

  不知谁在她奶子上泼了酒水,娇嫩的肚脐被烟头烫伤,留下一连串狰狞幽深的小孔,这一幕傻子都看得明白,折磨一个女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玩得她生不如死,精疲力竭。

  她胸脯鼓起,拼力喘息,眼底满是绝望,由于不断求饶,哭喊,嗓子已经沙哑发不出声音,她起初不可置信乔苍会出现,她以为直到死去的一日,都没有机会再看他一眼,见最后一面,本就浓烈止不住的眼泪,更是因他而波涛汹涌。

  乔苍从她赤裸的身躯上收回视线,一口接一口吸烟,奔儿头也不催促,站在旁边静静等,狭小的屋子里,足足八个人,却鸦雀无声。

  许久后,他终于沉声说,"放人。"

  此时的乔苍,刚刚二十岁,意气风发,骄傲自负,比十几年后的他,少了一份理智,多了一份冲动,他偶尔会动容,偶尔会犹豫,还未曾不可一世,冷静到惊骇,杀戮不眨眼。

  奔儿头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他小声提醒,"苍哥,道上也有规矩底线,您把她留下,外人看出女人有可能会成为您的软肋,以后接二连三的麻烦事儿还多,您对付不过来。"

  乔苍食指和中指不着痕迹发力,燃烧的烟折断,烟丝粉碎,从高空坠落,当最后一片脱离指尖,深埋泥土,他看了一眼悲惨的絮絮,什么也没说,默许他们继续。

  奔儿头使眼色,"把这娘们儿嘴封上,别让她喊软了苍哥的心。也别玩儿死了,留半条命,死在***就和咱没关系了。"

  马仔点头,那扇木门随即关合,外面人再也听不到里面呜呜的哭泣,以及那撕心裂肺崩溃至极抓挠木头的刺响。

  奔儿头跟出屋子,不远处月色之下,乔苍长身玉立,风华翩翩,奔儿头难得看他为了点私事,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消弭沉默,他到底也是漏夜横跨了大半个漳州市从住处赶到郊外,他迎上去试探问,"苍哥,你是不是挺喜欢这小娘们?"

  乔苍靠着车头,掸了掸烟灰,灰烬飘拂,被空气碾碎,尸骨无存,他凝眸看远山如黛,深蓝似墨,"谈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刀尖舔血谋生,不混到塔尖上,都没资格动儿女情长的念头。"

  呛鼻的烟雾使奔儿头没忍住咳嗽几声,他伸手想夺过,乔苍自己先失了味道,扔掉踩灭,他拉开车门,身后木屋忽然爆发出一声床铺坍塌的轰隆响,接着窗子上出现交叠的一团黑影,马仔压着絮絮抵在墙壁干,影子二度反射到地面,落入乔苍眼底,他动作一顿,心底像被什么重物堵住,他握拳闭了闭眼睛,最终弯腰坐进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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