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的风花雪月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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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他的风花雪月

  是乔苍。

  我愣住,没想到他竟然也在,他不属于正经商人,一般在官员出席的场合都会避开,毕竟两方水火不容,刚又出了军火的事,市局都知道是他的干的,换了任何人都不敢来自投罗网,他胆子可是真大。

  胆子都是资本撑起来,没两下子的人也只能在这个世道当孙子。

  麻爷整张脸都因为手腕传来的钝痛扭曲狰狞起来,他哎哟哎呦了两声,破口大骂,"谁他妈不开眼连老子都敢弄!"

  他招呼保镖动手,可保镖看了一眼满身煞气的乔苍,谁也没敢上去。

  麻爷急了,忍着巨痛看向禁锢自己的男人,当他看清这张阴恻恻发笑的脸时,也犹如五雷轰顶。

  "麻三,这几年横行霸道惯了,什么人都敢碰,你不怕脏了她的手,我还嫌你脏了我的眼。"

  麻爷吸了口冷气,立刻赔着笑脸打招呼,"乔老板,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乔苍冷笑松开他的手,故意用了点力气,麻爷不是他的对手,朝后面接连倒退了好几步,被保镖扶住脸上有些下不来台。

  "我怎么不能来。"

  "乔老板不是最瞧不上和这些酸腐的官员来往吗。再说..."

  麻爷斜了我一眼,"周容深的女人,乔老板也认识吗?"

  乔苍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刚才握住麻爷腕子的手,然后把帕子朝地上一丢,这个动作气得麻爷脸色铁青。

  他这是嫌脏,他嘴巴里说手上还做,落在外人眼中未免有些太狂妄无人。

  "你胆子不小,管到我头上来了。"

  麻爷赶紧说不敢,乔老板在广东是金字招牌,江湖的老大,我怎么敢管您的事呢。

  他说完找侍者要了两杯酒,递到乔苍手里一杯,乔苍看了看没驳他面子,麻爷笑眯眯说,"听道上传言,周容深这回是让您给整了。"

  乔苍似笑非笑,"哦?从哪里听说的。"

  麻爷见他笑,嘿嘿两声接着说,"都传开了,但凡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周容深差点栽乔老板手里,您可是好手段啊,他周容深在公安口儿上一手遮天,这片地界多肥,有他扛着一天,油水都流进他老婆公司了,还他妈趁人之危要我马子,乔老板下次再整他,算我一个,我跟您身后当个军师。"

  乔苍脸色骤然一冷,吓了麻爷一哆嗦,"麻三,从来都是我从别人手里捡便宜,什么时候轮上你到我手里挖肉吃。我和周容深井水不犯河水,你打如意算盘前先擦亮眼罩子,我再听到这些传言,就去端你老窝。"

  麻爷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头,怎么说什么都惹乔苍不痛快,他赶紧说这些人平时闲着没事干嘴巴放屁,我就说乔老板不可能和当官儿的杠。

  他搓了搓手想给乔苍敬杯酒,可对方压根不买账,连看都没看他递上来的酒,直接当成空气。

  麻爷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栽过这么大面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没和乔苍打招呼,带着一拨人怒气冲冲走了。

  乔苍放下酒杯,他余光落在我被旗袍包裹住的姣好玲珑的身段上,"英雄救美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何小姐莫非和我是冤家对头,我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没有好事。"

  "你别碰我不就得了。"

  他挑了挑眉,"这是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转过身往门外走,故意用鞋跟狠狠碾了他脚尖一下,他锃亮的棕色皮鞋上顿时染了一片污迹,他低头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我走出两步才发现自己的旗袍被麻爷在拉扯中撕开了一道很长的裂缝,露出一大片,我手忙脚乱想要捂住,可口子太长,根本无法全部遮盖,乔苍一言不发脱下西装为我披在身后,我似乎能感觉到衣服上属于他的温度,我一脸冰冷告诉他不需要。

  我说完想还给他,他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一枚打火机,正抚摸着上面的钻石,"何小姐如果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穿了一件白色胸罩,那就尽管脱,周局长私下很有情趣,外出都穿的这么火辣,在闺房里还不知道要穿得多露骨。"

  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想了想干脆披着他的西装,反正刚才进来认识我的人都只见到了穿着旗袍的我,把西装盖住露出一双腿,低着头走谁也认不出是我。

  我犹如对待洪水猛兽非常迅速和他拉开距离,他嗤笑一声,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跟在我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

  我看着脚下光洁的米色瓷砖,上面投映他高大清瘦的身影,他今天竟然穿了一件花衬衣,白裤子,这样花哨的颜色他穿上一点也不轻佻,反而特别有味道。

  是一种风花雪月的味道。

  我们这种女人每天都在品尝的东西。

  我们和一些陌生宾客乘坐同一部电梯上楼去拍卖主会场,电梯内非常燥热拥挤,我被夹在人群中间,闷得脸色潮红,乔苍忽然将手伸到我面前,在我错愕之中用自己的身体阻挡拥挤的人海,将我扯到他怀中,在所有人看过来的霎那,他按住了我后脑,让我的脸埋在他胸口,不让别人看到我的长相。

  有人笑着对乔苍说乔总今天带了女伴来,怎么藏得这么严实。

  说着话还扒头探脑,试图看清我的穿着和样貌,乔苍用手臂挡住众人视线,"小门户的女人,胆怯怕生,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众人哈哈大笑,"乔总真是风月里怜香惜玉的君子啊,您这样的男人,大约不会有女人不喜欢了。"

  电梯缓慢上升,我额头抵住他锁骨位置,就那么睁大眼睛一动不动,他手臂虚环在我腰间,隔绝了所有人对我的靠近和好奇,呼吸吐出吹得我头皮发痒,他起伏的胸口在观光窗投射进来的五光十色的霓虹内不停颤抖。

  我并不厌恶他这样亲密拥抱我的姿势,甚至我觉得他衣服上散发出的烟味很好闻,他和周容深的烟味不一样,可能牌子不同,也可能本身的体味不同,周容深总是那么浓烈刚硬,而乔苍浅浅淡淡的,像极了他不动声色的眉眼。

  恍惚中我伸出一根手指,逼近他心脏,本想轻轻戳下去,看看他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连跳动都和我不一样,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一刻,我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我和他的身份逾越着怎样巨大的鸿沟,迅速将手指抽离。

  我们从电梯走出来,拍卖会场的两扇门已经关上了一层,司仪说话的声音从里面隐隐传来,还时不时伴随着掌声。

  乔苍整理好衬衣上因为抱住我而挤压出的褶皱,他没有转身,而是面向门对我说,"我先进去,你过一分钟再跟进来。"

  我说好,他听到我的答复便不再管我,快步朝前走着,我看着他身影进入大门,宴厅内瞬间爆发出浪潮般猛烈的掌声。

  这些人都认识他,乔苍在广东的上流圈子很有台面。

  一个黑道起家的混混儿,能熬到今天的地位,这其中的血腥与手段可想而知。

  踩着多少人的失败和骸骨才能一步登天。

  我叫过来门口迎宾的礼仪小姐,找她要了一件白色披肩,换下身上的西装让她交给乔先生手下。

  她没有多问,引领我走向第一排贵宾席位,周容深和主办方打过招呼,所以我受到了非常高规格的待遇,将那些手握数亿资产掌控着国家部门的的商人官员都甩在了身后几排。

  他们有些认识我,小声窃窃私语,有些不认识我则很好奇打量我的穿着样貌,猜测我是谁的太太,这么大的面子和排场。

  我落座后才惊讶发现贵宾首席的位置空缺,右侧第二主位坐着乔苍,我和他中间隔了一名中年男子,乔苍不知道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立刻笑眯眯向我提出交换位置,他已经站起来了,后排的人都在注视这一幕,我不愿意也不行。

  "这么巧,何小姐。"

  我压了压怒火,"是很巧,巧得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很刻意。"

  乔苍津津有味注视着台上被礼仪小姐掀开红布的拍卖品,"没办法,何小姐身上长了爱人的肉,我偏偏是食肉动物。"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眼底噙着笑,装作没有感觉到我的目光。

  台上的几件拍卖品我都不感兴趣,所以一次都没有举牌,乔苍也没有竞拍,他安静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前五件拍卖品尘埃落定后,是今晚的压轴大戏,全场灯光顷刻间昏暗下来,只有一束白色强光从房顶落下,拍卖品的真容缓缓浮出水面。

  金色的丝绒盒内放置着一枚紫玉发簪,紫玉在市面几乎绝迹,这么通透的材质和精巧的做工,说是稀世珍宝也不过分。

  女人们发出惊呼,争先恐后站起身张望,灯光下的紫玉散发出的光泽,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司仪说了它的底价,不少男士在自己女伴的怂恿下纷纷举起手中的牌子竞价,你追我赶势在必得。

  当价格飙升到八十万时,我估计差不多了,正要举牌,始终无声无息的乔苍忽然先我一步,"两百万。"

  我身体一僵,身后一直不断加码的人听到这个价格,有些迟疑弃掉了手中的牌子。

  乔苍开口就是两百万,谁敢和他杠,别说杠不过,就是杠过了最后还是得吐出来。

  我不动声色举牌追加,"两百三十万。"

  乔苍紧随其后又喊出了三百万。

  我手心有些冒冷汗,早知道前面就拍一件了,谁能想到乔苍也看中了这个。

  在我喊出三百三十万的价格后,整个会场鸦雀无声,都在看这场好戏,乔苍笑着说,"何小姐觉得自己有多大把握拿走。"

  "你不抢了就是我的。"

  他闷笑出来,对台上又一次举牌,"五百万。"

  周容深给我的上限是五百万,再多他虽然拿得出,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暴露自己的财力,我只好放下牌子。

  我有些败兴,站起身想离开,他在这时握住我的手,我大惊失色,他笑着对我说,"你怎么知道簪子不是我给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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