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掩埋十二年的深仇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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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掩埋十二年的深仇

  站在甲板上的几名马仔听到黑狼那一声发闷的"想",不约而同低下头憋笑,他脸色闪过阴霾,"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知不知道很危险。"

  我挽住他手臂,在夜色深沉的海岸起舞,他纹丝不动,任由我旋转时风扬起长发,拂过他眉眼,撩拨他心弦,"我想你呀,我还是女人呢,都比你堂堂大老爷们儿坦诚爽快得多,想就是想,有什么好撒谎。"

  我伸手摸他的脸,他本能侧过头避开,他偏向右,我赌也是右,掌心恰好落在他冰凉的下颔,温柔挑起粘住的长发,"痒不痒。"

  他沉默不语,我对准他鼻梁呵出一口酥酥麻麻的热气,"如果痒就告诉我,进船我给你吹一下,吹到你解痒好不好。"

  这么色情的挑逗,这么直白的勾引,我和黑狼两张面孔之间迅速升温,烫了他的眼眸,也烫了我的媚笑。

  我只顾着说话,不曾留意到脚下湿滑,在扑向他怀中时没有站稳,朝后面踉跄翻倒,在我坠地的前一秒他手臂迅速揽住我的腰,将我托起纳入胸膛,两团绵软的嫩肉重重蹭过他心脏,他铿锵有力的跳动,我孱弱无力的娇憨。

  我顺势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下去,一脸得逞坏笑,"你傻啊?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还摔跤,我故意的。"

  我的吻未曾离开他的唇,含糊不清阖动着,潮湿而炙热,融化在这丝丝凉爽的港口,那么摄人心魄,那么温存刻骨。

  我伸出舌头探进去,他牙关起先咬得很紧,在我锲而不舍的扫荡攻克下,终于无声无息缴械,勇猛吞噬了我。

  他口中是浓烈的烟味,是醇厚的酒香,是让我迷醉沉沦的男人狂野的气息,我贪婪吸取着,我的芬芳和香甜将他的猖獗溶解,淡化,驱散,他吮得我舌根发麻,我开始逃脱那股令我窒息的阳刚,逃脱他的纠缠和撕咬,是我先诱惑他,诱惑他难以克制,他誓不罢休侵占我唇内的每一处,我感觉到他舌头狠狠抵入喉咙,我口干舌燥,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津液,渴得连呼吸都是沙漠。

  他恨不得用舌头狠狠贯穿我,一点点蚕食,将我粉碎。

  我逃离他的唇,和他鼻尖挨着鼻尖,"你想不想和我做爱。我要听实话。"

  他急促喘息着,眼底逐渐不再那么清明,染了一丝浅浅的火焰,我期待望着他,他最终没有抵御住我灼热的目光,低低闷笑出来,"有一点。"

  "一点是多少,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吗。"

  他凝视我近在咫尺的红唇,"这么贪心,想要勾引我失眠。"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

  我手指不安分隔着西裤握住他,轻轻逗弄揉捏,我记得容深那里总是很大很厚的一坨,不论有没有受到刺激,都比一般男人壮,他是我这么多金主里最英俊最魁梧最年轻的一个,我记忆中那些干瘪瘪的老头子,或者精明瘦弱的南方商人,他们尺寸都很差劲,半天才反应,没一会儿又软了,天津万隆集团的某个股东,只有三五分钟,换十几个姿势拖延,还逼着我说他强,让我爽。

  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床上那点可怜可笑的自尊,比世上最丑的鱼还要不堪入目。

  和容深的第一夜,我是被他征服的。

  不是他的官位,不是他的权势,也不是钱财和他的皮囊,而是他精湛的床技,他吃遍我每一处的狂野,我人生第一次巅峰,是从他身下体会的。

  我人生第一次放肆的声嘶力竭的欢爱是乔苍给我的,我颤栗时甚至在哭,他们用强悍勇猛的肉体诱我上了欲望的船,让我一寸一寸陷入**的波澜。

  黑狼和容深一模一样,我清楚我掌心的触感,我觉得我摸的不是他,就是容深。

  他低低吼了声,额头隐忍出细细的薄汗,他一把扼住我手腕从拉链内抽出,利落系好,身后的灯火闪了闪,第二艘船舱内走出的马仔没有看清岸上场面,他大声喊五哥,黑狼立刻推开我,走上去几步问怎么,马仔指了指天色,"最晚凌晨两点前装完,咱们出港来不及,能和下家推迟吗。"

  他目光眺望远处黑暗起伏的海面,"不能,再加派人手,一点必须走。"

  马仔面露为难,"下家不是很急,再派人手动静太大,怕巡逻的条子察觉。这已经四十多个人了。"

  黑狼手伸入口袋,摸出半支雪茄,港口风烈,点不着打火机,他拿两枚火石用力一擦,火光四射间,烟头也燃烧起来。

  他吸了口,烟雾缭绕他的半张脸,"条子来不了。"

  马仔听他这么说,只好又从附近街道调了一些喽啰兵,码头来来往往一片热火朝天,我坐在甲板边缘,两只脚在水面浮荡,打碎了月光,打碎了树影,打碎了这凉如水的云南之夜。

  黑狼站在最高的船头指挥,偶尔转身看我一眼,我便往他身上泼一点水,咯咯娇笑着,如此反复几回,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不如留下无限遐想回味。

  我悄无声息跳下甲板,朝巷子口等候我的阿碧飞奔,我一秒没停歇,拉住她的手穿过阴森破败的深巷,身后彻底远去的一刻,我忍不住回头,这夜幕下的湖海,灯火阑珊的港口,他眼中的我,我眼中的他,转瞬失了踪影。

  目睹了我和黑狼痴缠的阿碧问我,"那男人和您早就认识吗。"

  我坐在车里透过玻璃张望空荡无人的街口,"也许是。"

  她一怔,"也许?"

  我食指抵在上面,重合昏黄的路灯,再没有开口。

  第二天是云南特色庙会,阿碧告诉我紧挨景洪的一趟古街很热闹,我在宾馆正好待得无聊,就打扮成当地女人的模样,在午后上了集市。

  没想到这一趟竟然遇到熟人,特区福寿山庄曾老板的续弦夫人,带着两名保姆和我恰巧走了碰头,我起先没有留意,她认出后让我留步,我这才看清是她。

  阿碧拿着灯笼剪纸退后几米,曾夫人喜上眉梢,"我先生带着女儿去国外看秀,留下我自己守着大房子也无趣,听说云南洱海很美,我顺道来逛逛。"

  我隐瞒了来这边的真实意图,省得她传回去闲话,我在**角一面与市局通气,一面做不可告人的事,暴露越多越棘手,我扯谎说我也是刚从洱海回来。

  她诧异问,"周太太来了多久。"

  我估算了下日子,"一周了。"

  她呀了声,"那想必广东的事您不知道了。"

  她挥手示意保姆走远点,然后拉着我的手站在一间商店的屋檐下,"蒂尔与盛文合并了,此后就是盛文的分部,再也没有蒂尔一说了。"

  我凝视地上倒映的人影,乔苍承诺过蒂尔永远是独立存在,他掌控却不会吞并,他最终还是食言。但他食言也是我的缘故,我朝思暮想容深,与黑狼勾结不清,他恨我固执,恨我不听话,借此给我一个教训,让我知道背叛他的下场,就是什么也守不住。

  我掸了掸腰间火红的流苏穗儿,"无妨,反正也是乔苍在控制,一点虚名而已。"

  "还有呐。常小姐在珠海入院,到现在还没出来,听说伤了女人的根。"

  我蹙眉,"女人的根?"

  "她子宫破裂,摘除了,从此再不能生育,甚至不算个女人。"

  我手一抖,险些把穗子扯断,"怎么会。"

  曾太太幸灾乐祸笑,用手挡住唇,眼睛机灵四下看,"听华章赌场传出的消息,那不是乔先生地盘吗,里头马仔的话可信。她总急着怀孕拴住乔先生,吃了不少坐胎的药,可那些药都有问题,吃寒身子了,五天前忽然大出血,差点没保住命。虽然救回来,可她似乎知道了什么,神情恍恍惚惚的。乔先生据说也不在,没得空回去,她也不问,她那么娇生惯养,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找自己老公。周太太聪慧,您给分析下是怎么回事。"

  常锦舟这样狼狈凄惨的下场,明显蓄谋已久,能够在她饮食用药中做手脚,没有乔苍的默许,谁有这个胆子。

  我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男人一旦狠起来,会掐住女人要命的地方,活着百般折磨,更胜过干脆一刀的痛苦。

  曾太太感慨万千摇头叹息,"她出身名门,老子那么厉害,又嫁了乔先生,素日傲气得不行,老子和先生在场时装贤淑温柔,私底下跋扈的臭德行,惹了多少富太太不满,都说她活该,没人去瞧她。"

  她话锋一转,有些怜悯,"她还不到三十岁,女人的路算是断了。"

  我良久沉默,曾夫人的保姆催促她趁太阳落山前回去,她和我道别,她离开后我仍有些恍惚,站在台阶上失神,阿碧等了片刻招呼我往另一边走,我拍打她手上挑着的灯笼,"你有没有经历过风月。"

  她说没有,从**武,都在武馆过的。

  她附在我耳畔小声嘀咕,"成天就知道踢胳膊踢腿的男人不解风情,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被她逗笑,拐出这条长街时,右侧一辆黑车忽然按了按喇叭,尖锐刺耳的笛声乍起,仓促惊吓了我,我朝后退半步,紧盯这辆包抄了我前路的车,形状颜色都很普通,或许因为崭新的缘故,不仅夺目,更像是伏击的猎豹一般,从楼宇角落,从拥挤人潮忽然蹿出,我嗅到敌人的味道,脚下不由自主迟缓。

  茶色车窗在我注视下缓缓降落,露出一张男人儒雅的脸孔,我在**角几日,什么国家的皮相都见识了一些,这是泰国的长相,果然他开口被我猜中。

  "何小姐,奉我们萨格小姐的命令,请您到庄园喝杯茶。"

  我目光极其冷漠从他脸上掠过,"我与你们主子素无往来。"

  他笑了笑,"萨格小姐在**角也没什么朋友,难得对您投缘,只随意走动下,并无别的意思。"

  "没这个必要。"

  我话音才落,后车厢门被推开,走下两个彪形大汉,足有两米高,十分凶煞,阿碧见状立刻丢掉灯笼触摸口袋内的枪,被我抬手阻拦,对方想动手刚一露面就动了,很明显只是震慑我,逼我去一趟而已,如果阿碧出于保护我挑起战火,别说人少占据弱势,就是赢了,在这地界儿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男人仍旧浅笑,"萨格小姐光明正大请何小姐去,真有什么恶念,下黑手就是了,何必暴露自己。"

  我眯眼思付片刻,暂时也没有应对的策略,不如见招拆招,我弯腰坐进车中,阿碧正要跟进来,其中一名彪形大汉忽然扬手砍在她后脖颈,她毫无预料顿时晕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什么意思。"

  男人扫了一眼昏死的阿碧,"何小姐这位随从太吵,萨格小姐恐怕不喜欢。不过您放心,您无恙,她也无恙,只是睡过去而已,何小姐也不是简单人物,这点萨格小姐很清楚。"

  他挥手示意大汉将阿碧抬上角落另一辆车,那车先离开,与我们驶入不同方向,我盯着男人后脑,"你们如果敢动阿碧一根汗毛,我的人会在景洪烧得泰国人马寸草不生。"

  他笑说何小姐放心,萨格小姐终归还要买乔先生的面子。

  车抵达终点,我跟着驻守的保镖穿过那座洒满阳光的马场,几声嘶鸣从马厩传出,隐约看到红棕色的毛发在飒飒飞扬,我随口问了句,"谁在。"

  保镖说不知,萨格小姐的伙伴很多,常来赛马饮酒。

  我收回目光走向联排木屋,原来她的庄园就是此处,她长期包租了中缅边境作为根据地,可以将这边战况局势一目了然。我眼神机敏打探,每一栋屋子都太相近,实在猜测不出哪里是制毒工厂。

  保镖将我带到一扇虚掩的门前停止,他朝我点头,"萨格小姐在里面等您。"

  他说完转身便走,我凝视门缝迟疑良久,有些不确定伸手戳了戳,吱扭响动,门缓缓敞开,房间昏暗不清,合拢着窗纱却没有开灯,一声声娇喘溢出,听得人热血沸腾。

  我跨过门槛,终于看清了室内的景象,眼前横放一张床,床笫猛烈晃动,宽敞的蚕丝被盖在中央,盖住了赤裸的身体,萨格仰面,一头漂亮的卷发披散,两条腿搭在男人肩膀,她目光迷离,脸上潮红如火,正在即将攀上高峰的一刻挣扎。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看不清脸,但轮廓很陌生,拴着长长的脚铐,是她的面首。这样维持了半分钟,萨格忽然抱住男人的头,她声嘶力竭喊叫出来,与此同时被子下传来不属于他们两人的蠕动,一张脸露出,又是一张脸,他们满头大汗,唇角还有一丝莹润的水痕。

  我捂住嘴瞪大眼睛,萨格竟然**到这个程度,三个男人一起侍奉她。她身上的面首翻身而下后,另一个将脸埋入进去,她脚趾佝偻,已经没力气喊叫,只剩下呜呜的舒服的哽咽。

  她结束这场酣战才发现门口观赏全程的我,她毫不尴尬,似乎非常喜欢与人分享,她伏在床头笑得妩媚风情,面首给她净身后穿好衣服,她命令他们出去。

  我受不了空气中的腥味,站着没动,一名保姆很快收拾好残局,打开窗子通风,味道散去一些后,我才面无表情走进房间。

  她懒洋洋起身,从床头摸到一个盒子,打开递到我面前,我一眼认出那是乔苍的手表,他除了洗澡睡觉之外从不摘下,我已经明白萨格的意思,平静没有接过。

  她慵懒打了个哈欠,情欲过后她皮肤的粉红未退,很是妖艳动人,"他落下的,反正何小姐也来了,不如给他带走。"

  我看也没看,更不为所动,"他与萨格小姐来往亲密,会亲自来取的,就不劳我了。"

  我冷笑一声转身要走,她忽然下床叫住我,"我手下人没与何小姐说清楚吗。"

  我回头皱眉看她,她指了指一侧的圆桌和梨木花雕椅,"我邀请你来喝茶,不尝尝就走,这是驳我的面子?我动不了何小姐,还动不了你那个随从吗。"

  "你威胁我。"

  她笑着说差不多吧,何小姐也是贵人,不用这下下策,我哪里留得住你。

  保镖在这时从屋外进入,将一杯茶水和一杯红酒放在桌上,萨格用手挥动,嗅了嗅气味,"你们中国人喜欢喝茶。我觉得味道很糟糕,我更爱饮酒。"

  我不得不返回,在她对面坐下,"人各有口味。"

  她托腮意味深长说,"这几日我发现,我也有口味和你一样。"

  她话里有话,我当然听得懂,可我没接茬,更没有触碰眼前这杯泛着白雾的茶水。

  "我们泰国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方式,喜欢干脆利落,我觉得何小姐也是这样,没有那些我看不入眼的中国女人才有的毛病,所以才会主动找你。"

  我摸了摸自己的蓝色美甲,"你们****,是真的存在吗?"

  萨格没想到我忽然问这样一句,她一时怔了,我又问,"泰国变性医院,很发达吗?男人变成女人切除两个蛋,女人变成男人怎么移植啊?泰国是不是大街小巷都是为了金钱和哗众取宠连脸都不要的子民呀.萨格小姐的面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听出我对她的羞辱和反驳,脸上笑容不减反增,"他们的过去,我还真没有调查过,但是不重要,让我舒服,我就可以养着,让我不舒服,我就想法设法铲除。不只是对我自己祖国的人,对**角这片我想要征服的领域,更是如此。"

  我从容碾磨着指甲上的白钻,她又问,"听说何小姐征服过很多男人。"

  "你从哪里听说。"

  她笑出声音,"当然是道听途说,也有点真实度。是不是没有你出手降服不了的猎物。"

  我听出一丝深意,抬眸冷冽注视她,她面孔十分异域风情,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英气而妩媚,简直是集齐了所有女人的优势。

  "和我一样。难怪我见何小姐第一面,就觉得很亲切,志同道合的人,怎会不投缘呢。"

  她端起酒杯,放在和双眼持平的位置,轻轻晃了晃,"我一直认为,女人凌驾在男人之上,统领男人的天下,是很有趣的事。女人能够算计男人,能够迷惑男人,为什么不能掌控命令他们。可是遇到乔苍后,我改变主意了。一个优秀到极致的男人,他有资格令我着迷,征服他是我现在最想做到的事。"

  她唇边笑容璀璨无比,"何小姐不会介意对吗。听说他的妻子另有其人,所以本质上,你也是掠夺者。"

  她将杯子挨了挨我手边一动未动的茶盏,算作碰杯,"掠夺无罪。爱情,男人,江湖,都可以掠夺,没有什么先来后代,也没有什么王法道义,没本事就失去,有本事就得到。才是公平的。"

  我沉默凝视她几秒钟,为她的强势和精彩发笑,萨格不愧是亚洲的女毒枭,干脆利落连男人都比不了,她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她的世界连是非对错都没有,而我不止一次向世俗低过头。

  她喝了一口酒,"何小姐,不知为什么,我很想与你谈谈我的过去。"

  她托住杯底起身,走向那扇窗明几净的玻璃,"你一定听过我男人,他是泰国纵横了二十年的顶级毒贩,他闯入**角覆灭了印度毒王,成为三大毒枭。他四十一岁时死在了中国条子手里。十二年前,一位叫做**深的副局长,参与了围剿我男人的行动。"

  她伸手指不远处林荫浓密的群山,"就在那里,二十五名马仔被六十多个条子剿灭,我男人知道大势已去,想要用格斗的方式换取一线生机,他提出与**深一打一,赢了就给他一次机会。"

  她眼眸凌厉喝了口酒,"最终**深赢了。我男人没有打过他,条子想活捉,我男人宁可自尽也不屈服,于是在他开枪前,**深先开了枪,一弹刺穿眉心。"

  她转过身似笑非笑凝视我,"连尊严都没有为我男人留。我男人临死前保住我逃脱,他满身是血告诉我,原来中国条子也不都是废物。这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回忆令我心口一滞,整个人不由自主有些发虚,她调查过我,一半几率知道我和容深的关系,她很有可能来者不善。我忽然想到省公安厅储存的萨格档案,关于她和那个死去的泰国毒枭有一页是缺失的,那一页大约记载的就是这件事。

  萨格动用了一切能力撕去了中国条子对她男人的羞辱,她知道那是泰国贩毒史最大的败笔和污点,她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为她男人保存最后一丝颜面。

  我有些僵硬捏了捏桌角,眼神不着痕迹往门口瞄,试图找到可以逃生的出口,不出我所料那扇门一定被反锁,窗子外是马场,马场一望无垠,到处都是围栏和行走巡视的保镖,他们为防止其他敌对国家的毒贩偷袭,现在却成了我的拦路石。

  她斜倚在窗柩下的墙壁,阳光透过树叶,木栏和空气,灼热与刺目所剩无几,变得那般轻柔,那般温和,洒落在她身上,她扬起眉梢,"何小姐认不认识逼死我男人的**深。"

  我闭了下眼睛,强作镇定说,"贩毒对于条子而言,本身就是不可留。而且萨格小姐的男人,是被无数条子逼入绝路,要求单打独斗博得逃生的机会,也是他自己提出。"

  萨格唇角的笑意开始凝固阴森,"云南省缉毒警几万人,谁也没那个本事伤害我男人。他是从特区来多管闲事的,他一步步高升,是用我男人鲜血换来。"

  她说到这里停了停,"不过他也死在**角,死得比我男人还惨。有人先我下手了结他,可这仇不是我亲手报,总觉得遗憾,所以我把目标放在他家眷身上,我特意打听过,他生前最放不下的人是谁。"

  我衣服下的皮肤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我不畏惧萨格,乔苍再喜欢她,再感兴趣,再充满新鲜感,也不能让萨格搞死我,何况我在**角也有数百人的势力,有胜过所有毒枭的军火数目,可现在我被困住,连部署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和待宰的羔羊毫无区别。

  我一声不吭,等到茶杯里的水彻底冷却,连一丝温度都没有,重重撂在桌上,"我还有生意要做,萨格小姐如果没有聊尽兴,我们改日。"

  我留下这句话匆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一只手击打门扉另一只手用力拨弄门锁,外面有脚步声和呼吸声,可没人动作,都在等萨格的命令。

  我挣扎半天徒劳无功,语气冷了许多,"门不开,怎么送客?"

  萨格嗤一声笑出来,"何小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不如住几日,我这里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个房间,因为与世隔绝所以很是清静。"

  我脸色大变,心脏猛地一沉,"你要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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