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色下他惊鸿一瞥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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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色下他惊鸿一瞥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乔苍参与了吗。"

  王勇说他是幕后,他很精,这事儿他绝对不沾,都是金哥出头,不过他有话,出大篓子他保。

  公安局长不明不白牺牲了,这篓子谁都保不了,乔苍敢说这话。

  我眯了眯眼,"他在省里有大靠山吗。"

  王勇摇头,"他自己就是靠山,还有谁硬得过他?你不是道上的,不知道这行的深浅,黑白碰到一起,只要黑的够黑,压人跟玩儿似的。省里那些人还想傍苍哥呢,他道行有多深,常老那老狐狸都猜不透,龙哥跟他打交道多少年了,连他十分之一的脉都没摸清。"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我一直以为周容深和乔苍是势均力敌,不过听王勇这么说,真有点胳膊拧大腿。

  论白道周容深在特区没说的,摆出他的面子畅通无阻,可乔苍这么黑的太也少见,关键他确实精,他在幕后压阵,有的是人替他搞事,掏几百条命都掏不上他,难怪孟煌城说和乔苍沾边的谁都不乐意碰,惹祸还没用。

  王勇见我脸色不好,以为我担心受牵连,他说,"苍哥稀罕你,头一回见他为女人连他妈命都不顾了,和公安局长到了这份儿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还有心思打女人主意,你知道的内情不少吧,换了任何人,你也是不能留的主儿,苍哥不保你,龙哥和金哥早弄死你了,你自己落单的时候可不少。"

  王勇舌尖在嘴里舔了舔,抵出一颗沾着血丝的牙齿,他蹙了下眉头,"我都说了,你别动我女儿。我在外面做的事,我女儿和老娘都不知道,家里用钱,干马仔来钱快,我也不是天生就当坏人。"

  我眼神示意打手,他将王勇脚上的铁锁解开,又递给他一瓶水一支烟,烟镇痛,王勇立刻接过去,他身上骨头估计折了不少。

  "看你还有点人情味,为了养家糊口,只要你出面指证金伟暗杀周局长的罪行,我保你至多三年恢复自由。三年期间你女儿老母平安无恙,衣食无忧。"

  他有些愣住,半响才试探问我真的吗。

  保镖指着他呵斥,"我们夫人承诺没有办不到的。特区打听打听去,周太太出手了,谁敢不买账。"

  王勇咬牙说我干,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让打手把王勇送到医院,其余几个人扔到西街老铺,那是麻三的地盘,拿这些人给他添点堵,生死有命,活不了就是没那个造化了。

  我离开酒吧郑队打来电话,他告诉我已经落实金伟行踪,就在傅彪的赌场里,从酒吧过去不远,我让他等我。

  保镖一路疾驰将我送到赌场门口,郑队迎上来问我怎样,我说可以行动了。

  郑队带了五名特警和九名刑警,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也没开警车,都是黑色商务车,藏匿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完全融于夜色。

  警察进入赌场大门后迅速控制住接待小姐,问了金伟所在的赌坊,就在二楼尽头的天字号。

  我和郑队走在前面,到达赌坊外,警察分列两排,为首持枪特警比划了三个数,三亮出后直接一脚踢开破门而入,金伟搂着一个大胸女郎正在赌桌上打牌,后头站立两个马仔,桌对面东南西坐着三个小头目,胸口纹了龙头,龙身和龙尾,应该都是一拨的,他们叼着烟卷愣住,刑警迅速从两侧墙根包围住整个房间,持枪大喝都不要动!

  金伟反应过来将桌子狠狠一掀,扑克和麻将噼里啪啦散落一地,趁最乱的功夫他大喝一声条子泛水了!他推开女郎朝阳台纵身一跃,距离他最近的特警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腿将他往回一拉,金伟倒在地上被戴了手铐。

  郑队将孟煌城签署的搜查证和逮捕证在他眼前一晃,"金伟,你栽了。"

  金伟脸色突变,他被按在地上极其狼狈,像一只蛤蟆,白白浪费了那副还说得过去的皮相,丑陋不堪。

  "谁他妈出卖我了!是不是宋薇薇那贱人,我就该弄死她!"

  我抬脚踹在他脸上,将戴在鼻梁上的眼镜片踹得粉碎,"如果没有宋薇薇,我早就不留你了,你能潇洒这几天,就是我看在她的面子上。"

  "果然是你。"金伟朝我啐痰,可他刚啐了半口,就被警察用枪柄死死压住了头。

  "何笙你个贱货,除非让你老子死在里头,只要我出来,我他妈搞死你!"

  我冷笑蹲在他面前,轻轻拍打他的脸,从很轻变为很重,啪啪作响,直到他两面脸颊都通红,嘴角淌出一缕血,而我的手掌也疼得钻心,我才停下。

  "我男人是谁你忘了,监狱那种地方,让你有去无回。"

  "周容深在医院能他妈办这事儿?"

  我呵呵笑出来,"当然不能,可你这么骂我,我能辜负你吗?"

  他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起来,"幸好你托了女人的胎。上头人都不敢干的事,你说干就干,你有种。"

  我朝他眉开眼笑,这可算是褒奖了,对女人最大的赞扬,就是她幸好是女人,没有和男人争一席之地。

  我趾高气扬挥手,吩咐警察把金伟带下去,郑队跟在我身后走向门外过道,我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了一眼赌坊内其他人,刚才被金伟抱在怀里的女人脸色都变了,她大声说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被他花二十万包了三天,他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她一边说一边爬到沙发上打开红色手包,哆哆嗦嗦摸出两沓钱,"我交公,还有十八万在我家里,我一分不少,不要抓我,他是黑老大,他看上了我不敢不跟啊!"

  我目光在那些小头目脸上掠过,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和畏惧,条子直接闯进来抓人,谁能不虚,除了乔苍那把子硬骨头,是真没人弄得了他,这些喽啰算个屁,周容深露面能吓得他们尿裤。

  "知道我名字吗。"

  他们不说话,我指了指自己鼻子,"何笙,回去告诉你们老大,金伟是我栽的。"

  我冷笑几声,在四名特警护送下走出赌坊。

  看来乔苍对我不是一时兴起,最起码他不是只玩儿几次,而是打算玩一阵,我越是够辣够狠,越能延长这份兴趣,让他充满征服欲。

  我基本断定地下贩毒市场换地方了,乔苍绝不会冒险让我有钳制他的筹码,别说我没打算真出卖他,就算我肯,现在机会也没了。

  我跟在这队人马最后面走出赌场,我正要上车,不远处闪过此起彼伏的刺目车灯,几辆防弹车驶来,仿佛连成一面插翅难逃的城墙,为首的劳斯莱瑟猛地急刹,停在了距离这边一百米左右的街口。

  我急忙用车门挡住自己,郑队在后面并没有看到对方,和我打了手势,从另一条路开回市局,我凝视定格在劳斯莱斯走下的高大身影,他经过昏黄的路灯和闪烁的霓虹直奔赌场,我看清了他的脸,斑斓平静的侧脸。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云淡风平不着痕迹,即使天塌了,他似乎也有资本在近乎灭绝的人世间伫立。

  没有温度的灯光投洒弥漫在我脸上,我的长发和我的身体,紫红色长裙在夜色下拂动,仿佛一株盛开的紫罗兰。

  我和乔苍隔着一条被车辆拥挤的街道擦身而过,只是两三秒钟,他全神贯注听随从说着什么,没有发现我。

  在这样夜晚如同一把野火,烧得寂寞片甲不留的火。

  他刚毅的轮廓,冷冽的气度,俊美的皮囊,哪里有人逃得过。

  只是惊鸿一瞥,世间女子便倾倒。

  那是在江湖浮沉半生才有的魄力。

  我们的欢爱,就是一场盛大祭奠,我是祭祀的礼物,香火燃尽,就是我的穷途末路。

  被焚烧,被食用,被埋葬,化成一把灰,洒向湮没我的江河湖泊。

  而他还是不可一世乔苍,他只是点了一把香。

  他是我细碎耀眼掀起波澜的日光,也是我从此再不能触碰的禁忌。

  我坐在车里闭上眼,觉得精疲力竭,宝姐给我打电话,她告诉我情况她都知道了,地下室有摄像头和扩音器,她在办公室全部一清二楚。

  我疲惫嗯了声,问她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我刚将电话拿开,她在里面大声说,"你最后会不会跟乔先生。"

  我一愣,顿时睁开眼睛。

  她说何笙,我看人看事都很准,我觉得你最后会成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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