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他用生命护我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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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他用生命护我

  乔苍结婚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我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心口一丝疼痛和沉闷,我以为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梦。

  或许和他有关的事,从来都不在我的掌控中。

  我可以掌控周容深,掌控所有男人,唯独死活不是他的对手。

  他击退过我的理智,打败过我的忠贞,见过我最放荡不堪的样子,尝过我最风骚至极的味道。

  他无声无息,不着痕迹。

  将乔苍两个字,刻进了我的岁月长河。

  他来得很晚,走得很快,他烙印下的记忆,再也不会有人更深。

  他说过的情话,他眼里的温柔,他触摸的温度,和那段不见天日疯狂绽放过的情欲之花,终归要彻底凋零了。

  我们从此各自为人妻,为人夫。

  他是真实的吗。

  他真实存在过吗。

  我觉得我曾在和他的有关的世界里,一醉不醒过。

  常锦舟耐心等待了一会儿,见我仍旧愣着,她疑惑说周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接住请柬,用力捏紧边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心口沉重压抑,很不舒服,恨不得撕碎了它。

  "我以为我和容深会更快,没想到被乔太太赶在前面了,这么大的喜事,我一定会捧场。"

  常锦舟笑得非常开心,她十分自然挽住乔苍手臂,一脸准新娘的幸福模样,"水到渠成,和苍哥在一起那天我就做好随时出嫁的准备了。等婚礼仪式周太太自己来可不行,一定帮我拉上周局长,他这么尊贵的身份替我撑一撑场面,算我欠周太太的人情了。"

  我打开请柬看了一眼,乔苍和常锦舟的名字写得非常好看,娟秀工整,这不是他的字迹,应该出自常锦舟之手,女人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男子,自然什么都想要做到最完美。

  "珠海望江楼,怎么乔太太不是在特区设宴吗。"

  "我家是珠海,许多叔叔伯伯也都在那边,父亲的想法是让我在家中出嫁,苍哥也愿意为了我让一步,将婚礼设在珠海。"

  我朝黑暗的阴影处看了看,乔苍的脸孔仍旧模糊,他身体斜靠在椅背,似乎看向他那边的窗外,我说恭喜乔先生和太太新婚。

  她咧开嘴笑着感谢我,乔苍什么都没有说。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周太太,周局长给您戴戒指时,有没有求婚。"

  我说有。

  她啊了一声,俏丽的小脸儿有些垮掉,她松开手拍打乔苍肩膀,腔调里满是怨气,"你都没有求,我嫁给你不是太便宜了?"

  乔苍笑着说怎么便宜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贵。

  常锦舟说我不管,我也要求婚。

  乔苍有些无奈,他说回去找个时间求。

  我和她隔着窗子挥手道别,他们的车先一步驶离,常锦舟依偎在乔苍肩膀,他在微微偏头听她说话时眼神朝后面看过来,只是短暂的一秒钟便收回。

  我回到家整个人失魂落魄,坐在楼梯上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属于我的东西被人硬生生从掌心抢夺走,而且抢得名正言顺,抢得干干脆脆。

  我不在意的,我没有搁在心上的,当他真的离我而去,我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洒脱和无所谓。

  我非常自私,非常贪婪,我企图一份安稳生活,一个名分,又不愿舍掉属于我的激情。

  保姆拎着蔬菜进厨房,她看见我跌倒在楼梯上,以为我不舒服,想要搀扶我进卧房休息,我拂开她伸过来的手,盯着她有些苍老的脸孔问,"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她一愣,她说周局长和夫人就是爱情。

  我问她除此之外,还会有爱情吗。

  我不知道周容深从哪里找来的佣人,聪明机警得很,她说其他人当然还会有,不过周局长和夫人只有彼此。

  我仰面感受着客厅明亮刺目的莲花灯,我说我知道了。

  她朝我鞠躬,转身进入厨房关上了门。

  周容深下班前给我打电话,让我乘车到之前去过的一家法式餐厅等他,我换了衣服卸掉妆容,把自己装饰成清纯干净的样子,他很迷恋这样的我,当然他也爱妖娆风骚的我,只是必须在床上,下了床他很不喜欢别人看到我千娇百媚的模样。

  我没让司机送我,周容深有车,我乘出租到达餐厅,发现他已经坐在靠近橱窗的位置等我,我有些惊讶看时间,不过四十分钟而已,"你怎么这么快。"

  他笑说我怎么敢让夫人等我,等急了回去不让上床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四周,只有一些外国人,他们非常友好看我微笑,但什么都没有听懂。

  我坐下后侍者将他已经点好的餐品端上来,非常丰盛的一桌,我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说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我还真是没有印象,既不是相识纪念日,也不是结婚日,更不是生日。

  他看着我一头雾水的表情没忍住闷笑出来,"今天是周五。"

  我问他然后呢。

  他说这不值得开心吗,明天我可以陪你在家里看无聊的电视剧,睡一个懒觉,午后迎着阳光做爱。

  我好笑又好气,周容深和我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他不严肃,也不较真,偶尔幽默感让我回味无穷。

  他很宽容我,不论我有多么错,他都用非常温柔成熟的口吻指点我,告诉我应该怎样,虽然有时觉得不如和乔苍在一起更轻松自我,但他是很好的丈夫。

  吃饭的过程里我问他假如调到公安部,经商会不会受到影响。

  他在我碗里放了一只剥好的焗虾肉,"如果能做到副部,任何人都不敢检举,除非是最上面的官亲自查办,但可能性很小,他们怎么顾得上。"

  他笑着问我周太太想要做部长夫人吗。

  我一本正经说我只想你平安,和我过一辈子。

  他平静注视我,我让他答应,不要做任何冒险的事,他抿唇沉默许久,"吃饭吧。"

  晚餐结束周容深向乐队点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他跟随音乐唱了两句,周容深唱歌真的非常动听,他嗓音低沉,像低音炮一样,听上去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坐车回别墅的路上我想起下午遇到常锦舟的事,我告诉周容深他们的婚礼在两月后第一个周末举行,如果没时间我们就不去了,贺礼托你那位朋友送到现场就行。

  周容深说三天左右的时间应该能挤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不打算失礼,其实我真不想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苍,赵龙肯定也要去,这些知道内情的危险人物,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把我的生活炸得灰飞烟灭支离破碎。

  还有常老,那个老东西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不再碰面最好了。我什么条件我清楚,在圈子里又混了这么多年,往往我没有感觉的一个姿态和眼神,对男人来说就是勾引。

  我挽着他的手说,"常老女儿大婚,他势力那么大,黑帮的人都会去捧场,你搀和进去万一被人说闲话,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好吗。"

  周容深蹙眉不知看什么,他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我又说了一些理由,他忽然抬起手制止我,他问司机后面两辆车是不是在跟着这辆。

  司机脸色有些难看,"我也发现了,的确在尾随,从上一个路口开始,大概有五六分钟了。"

  两辆车很快从后面超上,并驾齐驱在两侧,我们快他们也快,我们慢他们也慢,很明显来者不善。

  周容深拿出手机拨打了王队电话,告诉了他具体地址,让他和郑队迅速带特警过来支援,王队听到他陷入包围,声音都变了,"周局长,只有您自己吗,您没有配备警员吗?"

  周容深说和太太出来吃饭,没想到遇见这样的事。

  "夫人也在?"

  王队大吃一惊,"我立刻安排,根据现在的定位,您正在不断朝西南行驶,距离市局太远,莆田区局可以迅速支援,您撑半个小时,最多四十分钟。"

  "不要声张。"

  周容深说完这四个字,迅速将电话挂断。

  司机在这时焦急大喊,"糟糕,周局长,他们左右夹击,我们既无法超车,也无法绕路,只能被迫在中间朝前开,再往前就是维修公路了,几乎没有人烟。"

  我在这一刻出奇的冷静,我通过后视镜仔细打量两车的情况,右边的商务车是防弹车,玻璃隐约映出六七个人的身影轮廓,左边的白色桑塔纳很陈旧,上面至多不超过四个人,我基本猜出这伙人的意图。

  我沉着吩咐司机,"准备好,听我吩咐,撞右边的防弹商务车。"

  司机一愣,"夫人,那车刀枪不入,这很有可能造成重大车祸,周局长的身份出事了,特区不就变天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有法子吗!你以为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是女人,能杠得过他们这么多身手出众的马仔吗?"

  我大声呵斥后,司机没有再反驳,将车飞快行驶着,等待我的命令。

  周容深摸出口袋里的手枪,他随身带了两把,一把是我从乔苍那里见过的二战时期世界顶级手枪勃朗宁,一把是内地警方专用配置的64式,枪膛内全部上满子弹。

  我对周容深指了指桑塔纳,"那伙人是死士,今天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按照常理,突围会选择他们,一旦两辆车碰撞,烟火翻滚,他们手里一定有汽油或者引爆弹,火海会将我们吞没。"

  我又指了指另一辆,"他们用防弹车假象迷惑我们,也迷惑东窗事发扣押追查的警察,他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干扰警察视线,我们真这么做就中了圈套,我猜这辆车上,连枪都没有。"

  周容深眯了眯眼睛,"声东击西是黑帮的路数。"

  司机尝试了几次,"无法走正常路,他们堵住了我们,只能朝前开郊外。"

  "做出要从桑塔纳突围的假象,逼真一些。"

  司机根据我的吩咐朝左侧并线,开得很猛,周容深食指压住了扳机,我在这时握紧拳头大呵,"撞!"

  司机瞬间右打方向盘,原本已经擦了桑塔纳的边缘,忽然朝另一端倾斜,防弹车司机都没有想到,瞬间慌了手脚。

  我和周容深随着车猛烈晃动而东摇西摆,他伸出手臂将我死死抱在怀里,我置身在他坚硬严密的保护下,没有撞到任何一处,更不曾感觉到丝毫疼痛。而我清楚意识到周容深的头和肩膀都撞击在车顶上,一滴血从额头渗出,滴落在我的眼睛。

  奔驰狠狠撞向防弹车车身,两辆同时塌陷一块,天旋地转之间,周容深摇下车窗一道缝隙,将枪口对准对方司机,只听砰地一声,对方司机手腕中弹,车顿时打晃,直奔这边倒来。

  千钧一发之际司机脚踩油门冲了出去,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奔驰车窗被击碎,一枚玻璃碴从我头顶掠过,防弹车副驾驶的男人将方向盘控制在手中,很快稳定住平衡,再次和桑塔纳疯狂包抄过来。

  车剧烈的碰撞颠簸,我听到耳畔此起彼伏炸开的吼叫和尖锐的摩擦,那是一种几乎要把五脏六腑撞击粉碎的巨痛,我在极度的恐惧中死死抓住周容深衣领,我指尖触及的地方,是一片温热和濡湿。

  我惊讶发现他受伤了,他的肩膀中了一枚子弹,鲜血染红他洁白的衬衣,而他那条受伤的手臂,仍不顾痛楚抱紧我,不肯松开我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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