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_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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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到了七月,肖亦群马拉松式的出差才告一段落,陆琪却没法空闲。信软每年有两次大会,年中一次,年底一次,年中的随意,年底的郑重。以她的条件,代表销售系统上台演出是毋庸置疑。这个月初开始,她便每晚都跑楼下会议室里排练。一个周五,她练到晚上十点,才上楼收拾东西。见里间办公室灯还亮着,进去打招呼:“还没走?”

  肖亦群转身看她,穿一袭黑色的练功裙,前后领都开得低,露出里头穿的白色小背心。头发束得高高卷成小发髻,偶有几根发丝垂在脖颈。乍一看还真像是科班出身的舞蹈演员。

  “嗯,就走。”

  “那顺路送我呗。”

  公寓附近有条食街,正是宵夜时段,生意兴隆。陆琪正好饿了,便让肖亦群把她放在路边。肖亦群左右瞧瞧,食街附近哪会是什么高档场所,她又穿成这样,不放心,于是也下了车。

  一家潮汕粥馆,人满为患,露天的街道旁都摆满了桌子。好不容易等一伙人撤席,陆琪就占着位子,让肖亦群排队去买东西,她常来这家吃,白粥麻叶、炒牛河、还有血蚌,是必点的菜品。肖亦群正排着队时,忽然听见窗外巨响,然后是碗盘坠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陆琪那一桌,遂奔了出去。

  国人围观心盛,才不过几十秒,大家已经就事发中心围了个圈,肖亦群在桌椅间七拐八弯,一把拽出陆琪:“没事吧。”

  陆琪回望他,有点纳闷,又指了指里面:“我没事,旁边的人抢桌子,打起来了。”

  肖亦群这才放心,也不看里头的热闹,拉着她手就往外走。陆琪一怔,也没挣脱掉,任他一路拉去了食街入口的一家夜宵店。这家店面积不小,却只有三五桌个人,她撇着嘴说:“客人那么少,东西肯定不好吃,我从来都不来这一家。”

  肖亦群却指着凳子让她去坐,不容置疑的语气:“这里我放心。”

  两人吃完宵夜,肖亦群再将人送到公寓楼下,调了车头要走。陆琪折回来,凑在车窗上,笑着问:“明天周六,我还要排练,你加班不?”

  肖亦群看了她一眼,缓缓摇上车窗:“不加班。”

  陆琪看着车屁股拐弯,一脸的笑意再也忍不住,连蹦了几级台阶去按楼下的密码锁。可这高兴劲仅维持到入家门。她玄关处有一面照片墙,以前都是她一个人。上次婚宴的照片洗了不少出来,王亚美全给换了,那都是她和徐清平的笑颜,时时刻刻提醒她已为妇人。

  笑意凝固在脸上,就像定格的照片。鞋子也没换,陆琪直接进了卧室,趴在床上连妆都不肯去卸。她不是不明白,让暧昧肆意生长,最终会害死自己,可她就是管不住这颗心。

  很多时候,她心里不好受,就想找点蜜糖灌进嘴里,以为嘴里是甜的,心也会甜。或许也不是心苦,只是长满了荒草,想要割掉那点荒草,又怕内心贫瘠,从此后寸草不生。

  婚宴当天,她和徐清平回了美兰山居。徐酒喝得不多,还算正常,陆琪却是换下衣裳,倒在婚床上就睡。睡到半夜口渴,起来找水,昏头昏脑,没往楼下走,反而站在了楼道尽头次卫生间的门口。然后,听见徐清平低低的说话声。是日语,新婚当夜,凌晨两点,他没陪在新娘身边,而是在和别人通电话。

  陆琪没有学过日语,仅有的词汇就是动漫里学来的卡哇伊、雅蠛蝶这些,她赤着脚、静静的呆在角落里听着,身影暗得和墙壁融为一体。在连续听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听到一两个熟悉的词,sakura,还有hakone。她知道一个是樱花,一个是箱根。每年4月是日本的樱花季节,当时她心里就在想,没什么,也许清平是说要带我去看樱花呢。

  为此她还查了旅游攻略,果然那里是出了名的赏樱圣地,可等到樱花季节都过了,她始终没等来那通念想中的电话。

  7月21日的年中大会,陆琪身穿豹纹衫小皮裙,扭腰摆臀,再一次大放异彩。这样的场面,定居美国、久不出席的肖景行也露了个面,还让女儿陪同去了后台慰问。陆琪妆卸了一半,假睫毛还搭着,就跑过去打招呼。

  肖景行认出了她:“小丫头,舞跳得很欢快嘛!”

  陆琪眉开眼笑:“多谢公司栽培!肖老,到了年底,如果超额完成销售业绩,我再上去跳,您到时候还要来,鼓励鼓励我们。”

  肖景行乐得点头:“一定一定,哟,销售线,你哪个事业部的?”

  陆琪正要答话,陪在一边的肖亦玮嫌她碍着道了,甩手让她别站过道上。她跺了一下脚,只好回了化妆台边,也没来得及为肖亦群美言两句。等把妆卸干净了,又把舞台服给换下,陆琪才回到宴席上,肖亦群自然不和他们一桌,刚才跳舞时就看见了,他坐舞台下编号为一的那一桌。

  这会儿大家已经开吃了,陆琪没什么胃口,掂了脚尖一望,肖亦群换了位置,坐在了肖景行旁边,两人挨得近近的,一直在说话。

  此时,台上表演已近尾声,主持人跳下台来,把麦克风递了过去,说有请肖——老。宴厅里上千人全都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和酒杯,站起身来鼓掌。肖景行开口说了两句,无非是让大家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为信软百年大计铺砖盖瓦。

  他说得慷慨激昂,引得大家再次鼓掌,等掌声歇了,他接着说,如今年纪大了,受不得闹腾,信软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今天这音响效果太好,震得他手都在哆嗦,他就先回去休息了。又是一轮的鼓掌欢送,这次却不是肖亦玮扶着他离场,而是肖亦群。

  陆琪一路目送肖亦群出了宴会厅。她心想好可惜呢,年会上高层讲话是信软传统,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无所谓?上半年销售线干得不错,今日又来了这么多人,他完全可以顺着肖景行的众志成城,煽情大讲一番,把这儿彻底变成他的场子。

  可他就这样走了,陆琪只好转移注意力。今晚这样隆重的场合,郑睿自然也在,待席面上该敬的酒敬完,陆琪就拎了一只酒,坐到他跟前:“哥,喝两杯不?”

  郑睿笑笑,接过酒杯就说:“这几个月干得不错,上半年度的最佳工作表现奖,你都能抱一个回家。”

  “那也比不上你封疆大吏,守着长三角的富庶领地,深挖广积两年,培养起小团队,到那时,管它风云变迁、人事变幻,自是屹立不倒。”陆琪说完,还哼哼了两声。

  郑睿叹口气,真没想到,这丫头短短几个月就成了人家拥趸。哎,就算是为人秘书为人分忧,可跟了三年的领导有难处,还丝毫都不谅解。分明是新人在旁,旧人已忘矣。

  陆琪听得怔怔的:“哥,你有什么难处?”

  郑睿也头疼,他一个PD的头头乘着火箭速度升到华东大区总监的位子,全靠肖亦玮。从这点上来说,他应该知恩图报;可从职位守责上来说,肖亦群才是他的顶头上司,肖亦玮过问华东区的营销部署,就属于越俎代庖。

  在信软里头,他属于后起新秀,能力虽强但势力不够,不像南方区的老马马天林,营销队伍几乎都是直属的,资历又老,就敢公开顶撞、不予配合。对他而言,两肖都是面包片,他就是夹在当中的那片薄火腿,左右都得小心应付、备受煎熬。

  待陆琪听进心里去后,郑睿又思索,这内中种种,总要说些和她听,别一天到晚傻乎乎的,掺和进继承人的斗争里去。

  这七月的晚风,吹在人身上都还带着点热气,可陆琪站在山道上,只觉得这风吹进了每个毛细血孔,合着血流,周身循环一遍,心口脚尖都拔凉拔凉。

  郑睿所讲,仍历历在耳。他说:“我听说他来时,肖老是想给他一个特助的,为什么不要。又凭什么那么多人中,他要选你做秘书?”

  陆琪只说是偶然,他从一堆申请表中挑出来的。郑睿笑得古怪,又说:“说你傻你还不信,营销总裁秘书,需要从一堆员工表中随便找个出来对付吗?还是说,你又为什么出现在那沓表里?”

  陆琪又想起前两天,总秘蒋林珊在Q上叫她过去聊一会,她以为是公事,谁料蒋林珊把会议室门都给锁了起来,然后看着她说:“陆琪,看在06届同级的份上,我郑重的提醒你,作为秘书,你和你的老大关系太过亲密!”

  陆琪还不以为然:“你又听到些什么谣言了?”

  “谣言,那是遥远的预言!”蒋林珊睁大眼睛,开始劝诫:“陆琪,就是你是开朗大方、天真活泼,也是有老公的人,该知道和男人保持距离!咱们这一行,说好听点是高级白领,说难听点也就是一保姆,日子好不好过,得看老板混不混帐。早9点到晚10点,只要老板招呼,你就得寸步不离,美女做秘书,那更是高危人群,成天和你的高富帅老大混在一起,就算心头坦荡,也保不齐日久生情。”

  “成天混在一起!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听,他一天到晚的出差,难不成我有□□,飞过去陪他了?”

  “别嘴硬,就这两个星期,他没出差吧,门前保安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每次都是他载你回去。”

  “看见我和他一起下班算什么,看见我俩一起上班才是大新闻。”陆琪咬着笔尖,“真是奇怪了,谁没坐过个领导的车?一坐就出事吗?为什么成天挑我刺,我在这里混了四年了,绯闻传出不少,可谁能揪出一个真的给我看看。”

  本来也就是扑风追影的事,蒋林珊是好意提醒,但看她一副不知人言可畏的样子,只道:“还记得邢秘吧,小心她就是你的下场。”

  一说起邢秘,陆琪还真打了个哆嗦,岔开了话题:“你现在挺闲的,居然还有工夫管我事,你老大呢?”

  “去北京念书了!”

  “念书?他不刚从美国游学回来?”

  “报了长江商学院的EMBA,每周有三天在那边。”

  “我就奇怪,他是不是就打算做信软代言人了,小心被……”逢人说话,这“架空”二字,陆琪愣是给咽了回去。

  蒋林珊知道她什么意思,把笔记本合起来,嘴角勾了一下,才说:“他怕什么。”

  前几天陆琪还懵懂。这个时候,她才明白,那怕什么三字的含义,邢秘搅起的那一池子水,还余波未平,执行总裁梁勇仕遭董事会架空,至今还找不到回来的时机,恐怕就是希望这两虎恶斗,他好回来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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